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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他守在她的床前,一夜未眠,望著她因藥物作用安詳的睡顏,任心底那股冷意蔓延,執著了這麼多年的人,終究不會是自己的。最終,在她醒來時,甚至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楚昊便強行地將她送回了那個男人那裡,她的任何一句話都有可能將在心底沸騰了一晚上的決定打回原形,該徹底了斷的,就不能給自己一絲一毫的仁慈。

  那天,看著她毫不猶豫地轉身下車,走向那個男人,潛藏在心底的那僅剩的期許終於徹底幻滅,楚昊發狠地將那個存了她號碼的手機拋向了窗外,漫無目的地開著車,他向來是對自己殘忍慣了的人,既然選擇了放手,那便將與她的聯繫徹徹底底地切斷,正好那時公司的事還沒處理完,楚昊便藉機辭去聖尹教師一職,那裡本就不屬於他,當時只是為了她才回去,現在,為了她,離開那裡,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從此便放過彼此,不再糾纏。

  畢竟,愛得再深,應該也抵不過時間吧?楚昊只能這麼說服自己,唯有如此,才能將心底的麻木忽略。

  但再如何地安慰自己,當麻木褪去,終究抵不過滿心不斷泛開的疼意,處理完辭職的事回到空蕩蕩的屋子,雖然已習慣了它的冷清,但隱約殘留著她的氣息的屋子,卻莫名地讓人窒息,而這股揮之不去的窒息,讓他不自覺地拿出了幾年不曾碰過的烈酒,在黑暗中,緩緩飲下,就權當最後一次放縱,從此不再執著。

  只是,他沒想到,她會來,聽著門外一聲緊似一聲的敲門聲,他知道是她,卻硬下心告訴自己不去理會,但心終究不夠硬也不夠狠,當敲門聲漸漸消失時,雙腳已不自覺地移往門口,手跟著拉開房門,看著局促不安地站在門口的她,強忍住狠狠將她揉入懷中的衝動,他冷眼看著她。

  楚昊知道,那時的自己是殘忍的,即便後來在她的解釋中知道這一天一夜的煎熬只是自己多想,但仍冷眼望著她,他就是要下狠藥,要逼她,逼她正視自己的內心,他太過了解她,不逼她,她便永遠縮在自己的龜殼裡。他已厭倦了這種看不到盡頭的追逐。

  他以為,既然她已願意走出這一步,來找他,至少,她已有足夠的耐心等待他的答案了吧,因此在她問他是否在乎是否愛著她時,他只是不動聲色地看著她,他只想知道,這次,她是耐心地等他的答案,還是如多年前一般,剛問出,便嘻嘻哈哈地將話題扯離。

  只是,五年了,她依然沒有足夠的耐心等待他的答案,卻也沒再向從前那般沒有勇氣聽他的答案,而是直截

  38、038.沉淪(下)(楚昊番外三)【已修】...

  了當地給他的答案下了定義,然後毫不遲疑地轉身。

  再一次地失望,理智告訴自己該放手了,但手卻在她轉身而去的一瞬間已狠力將她扯入懷中,狠狠地吻住她,這場角逐,他終究是敗了。

  當失望與悲哀和怒意融合便生出了一股毀天滅地般的絕望,不帶絲毫柔情地吻著她時,楚昊想,要能這麼把她撕碎再狠狠地揉入體內,該有多好……

  這麼想著時,手已不自覺地將她的衣服撕碎,但她緩緩流下的眼淚終究還是將他體內湧起的暴戾壓下,她的眼淚從來都是他的致命傷。

  她沒有掙扎,只是語不成句地嗚咽著,告訴他,他從來就沒給過她信心。

  原來,有些話,即便彼此已心知肚明,如果沒有言明,心底便難安,一直以來,他只是太習慣於掌控,太理所當然地將她當成了自己的人,以為她會懂,卻不知,即便真的懂了,沒有那三個字的承諾,心底還是會猶疑不安的……

  作者有話要說:2-5:關於楚昊的番外就到此為止了,本想今晚更新一章正文部分的,但今天坐了一下午的車,這幾天也沒怎麼睡,現在困得要命,所以只能現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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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039.坦誠(已修)...

  沉穩有力的脈搏跳動隱隱透過被楚昊強按在胸前處的掌心傳來,掌心下真實有力的跳動讓顏筱有瞬間的怔愣,面對深愛的男人,“我愛你”三個字就如同女人身上的那道軟肋,具有絕對的殺傷力,簡單的三個字,卻輕易將所有的疑慮與猜忌頃刻間化為烏有。

  她知道,楚昊嚴謹的性子容不得他輕易言愛,一旦說出口,便是容不得半星的質疑。

  正是因為深知他這種性子,過去在一起的幾年間,除了那幾次她被他緊緊地壓在身下,在彼此的汗水交融肌膚相親中以著沙啞緊繃的嗓音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地喚著她的名字,讓她有股自己其實是被愛著的錯覺外,她幾乎感受不到他任何的愛。

  每一次肆無忌憚地纏著他時,她只能戰戰兢兢患得患失地猜測他對她是否存在半分的愛意,加之蘇離的存在,以及他不冷不熱的態度,她猜不透她在他心裡的位置,她不知道當年他答應和她在一起是否只是因為他不忍拒絕她,就如他念高三那年,明明眸底寫著不願意,卻不忍拂了雙方家長的意,每天晚自習後不顧眾人曖昧疑惑的眼神直接闖入她的教室,走到她的座位前,二話不說將她的書本合上便拉著她出去。

  那時的她幾乎完全感覺不到他的視線為自己駐留過半秒,每一次的視線交匯的瞬間他便漫不經心地將目光移往別處,她甚至相信,他流連在蘇離身上的目光與她的相比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此刻的他以如此溫柔卻不容置喙的語氣告訴她,他愛她!她相信他,只是,蘇離呢?他與她七年的同窗之情,四年多的工作之誼,將近十二年的朝夕相處,蘇離之於他又是怎樣的存在?

  五年前的她因為心底的怯懦沒有給過自己尋根問底的機會,只能任由心底那份不安在一次次的猜疑中膨脹發酵,以致“蘇離”兩個字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如毒瘤般深植體內,切除不掉卻也忽視不得,當這個毒瘤最後膨脹到病入膏肓時,那段感情不得不劃上了句點。

  如今,五年的時間已過去,不長,卻已讓她學著面對,無論放手還是繼續糾纏彼此,蘇離都不應該成為橫亘在心底的那根刺。

  因此,趁著勇氣未褪,顏筱望向楚昊,眼底依然殘存著未乾的淚滴,眼神卻隱約帶著一股執拗:“那……蘇離呢?”

  楚昊望著她的眼神似有瞬間的停滯,而後才緩緩開口:“我們的事與她有無關。”

  顏筱稍稍垂下眼瞼,稍稍退開一步,下唇下意識地輕咬了下才抬頭定定地望向楚昊:

  “楚昊,你愛蘇離嗎?”

  楚昊清峻的臉上不起波瀾:“蘇離只是朋友!”

  眼瞼

  39、039.坦誠(已修)...

  再次不自覺地垂下,顏筱輕聲低喃了聲:“是嗎?”而後才望向他,神情認真:“楚昊,如果我說,蘇離很愛你,你相信嗎?”

  楚昊沒有回答,手卻更牢地將她捆在懷中。

  淡淡掃了眼他扣在腰間的手,顏筱視線而後緩緩落在他幽深不見底的眸心:

  “她沒有告訴過你嗎?你也沒發現嗎?是真的沒發現還是假裝沒發現?你有沒有想過,當年明知聖尹幾乎已回天乏力,當時的你也不可能還得起大筆的貸款,注資聖尹便有可能如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蘇離為什麼還要說服自己的父親往聖尹投大筆的錢?這麼多年來,蘇離為什麼會如此不求回報地幫著你?甚至在你忙得分&身乏術時還幫你照顧你爸媽?如果不是愛得很深,有哪個女人會如此不計回報無怨無悔地幫著一個男人嗎?”

  “楚昊,我一直相信你是愛著蘇離的,你與蘇離從你們高一開始便相識相知,大學時你們又在同一個班,無論是你們的外在還是你們之間配合無間的默契,所有人都說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而我似乎只是那道橫亘在你們之間的障礙,那時幾乎所有認識你們的人都開玩笑似地說我配不上你時,雖然表面上我佯裝不介意,但其實心裡堵得很慌,那時我告訴自己,管別人怎麼說,我們相愛就好了,可是你總是時不時地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名字,而且你的眼神總是不自覺地在她身上停駐,慢慢地我也相信,你們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而你也是愛著她的!當你們還是同學時,你們便朝夕相處一起度過了將近七年的時間,之後這四年多來你們無論在工作上還是生活中也是配合默契,對於這樣一個默默地愛了你十幾年並無怨無悔地幫了你五年的女人,你有沒有認真想過,她在你心底究竟處於什麼樣的地位?是否,”

  頓了頓,顏筱望著他,語氣嚴肅而認真,“你不知不覺中已愛上她而你卻不自知?”

  薄唇抿了抿,楚昊望著她,沒有馬上接話,深黑的眸底雖然只是如方才般平靜如水,但顏筱還是在那深深淺淺的墨黑中看到了一絲迷惑,以及,掙扎!

  是的,掙扎,真真切切的掙扎,心慢慢地下沉,有掙扎,有疑惑,便意味著其實他並不如自己說的般對自己的心看得真切,是否,他對她這五年的執著,只是源於得不到,所以才會產生那樣的錯覺,而其實潛意識裡,蘇離才是真切地愛著的那個人。

  令人窒息的沉默夾雜著淡淡的酒香味在彼此間蔓延開來,沉默的時間愈長,心就愈沉,被楚昊包覆在掌心的手不自覺地動了動,楚昊沒有阻止,只是沉默地望著她,眼神如隔霧看花,有些飄忽。

  39、039.坦誠(已修)...

  當心終於隨著那不斷蔓延開的沉默盪到谷底時,顏筱緩緩將手從楚昊的掌心抽出,輕輕將他推開。

  “你好好想清楚,你真正愛的是誰,我不想某天醒來時,你突然告訴我,你愛的人其實是另有其人。夜深了,我想先回去了,麻煩借我件衣服。”

  說著便繞開楚昊,往楚昊臥室走去,上衣已被楚昊在剛才的怒氣中撕碎,她只能隨便拿件他的衣服。

  手剛握住衣櫃的把手,還沒來得及拉開,一道身影從身後欺身而來,覆在門把上的手瞬間便被從身側探過來的溫熱手掌緊緊覆住,連帶著人也被他從背後緊緊擁入懷中。

  顏筱試著動了動被覆在把手上的手想要抽回,卻動彈不得。

  “沒有蘇離,過去沒有,現在也沒有,未來更不會有!”

  耳邊楚昊的嗓音依然冷靜自製,顏筱卻在那份幾乎不起波瀾的低沉嗓音中聽出了其中的堅定。

  淚,不期然地再次溢眶而落!

  身子被楚昊從背後輕輕地掰轉過來,抵在衣櫃與他之間。

  緊緊將她抵在衣櫃門上,一手撐在她的頭側,另一手以指腹輕輕抹去臉頰上的淚滴,楚昊低頭望著她,眸中清波流轉,語氣堅定而緩慢:

  “筱筱,我很清楚我愛的是誰,我不否認我真的欠了蘇離很多,袁飛也曾向我暗示過蘇離愛的或許是我,但五年前我就已和她說得清清楚楚,我不愛她!她也坦言她僅將我當朋友,這些年來我們除了是單純的朋友關係便只是上司下屬。從認識她開始我便一直將她當做袁飛的女人,而這些年來她雖從沒承認過與袁飛的關係,但也從沒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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