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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036.沉淪(上)(楚昊番外一)...

  寶貝似地一日三餐地小心伺候著。

  第一次花開的時候是她高三那年的五一長假,離高考只有一個多月,他以為她還在為著高考埋頭啃書時,她卻如她戲言地般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在他拿著手機打開房門的剎那,笑彎了眉眼的她調皮地朝他擠眉弄眼,然後在他猶處在驚愕中時候興奮地撲上來抱住了他,又蹦又跳。自從在一起,她便從不吝惜將她的喜怒哀樂寫在臉上。

  只可惜,等不到第二次的花開,她便消失了,而那盆藍色鳶尾,在那次絕望地將與她有關的一切徹底毀去時也一同被狠狠砸向了垃圾堆,翠綠的精葉在碎片中支離破碎。

  他想那時他是跟著她犯傻了,莫名地就記住了她玩笑似的那句“搞不好哪天早上你一覺醒來發現花開了,你女朋友我就突然跟著它出現在你面前了”,因而在她消失那整整的五年時間裡,除了在自家窗台上重新栽了一盆藍色鳶尾,每天早上讓人送一束含苞待放的藍色鳶尾到辦公桌成了幾年間不變的習慣,忙碌之餘失神地凝望著那半開半閉的藍紫色花苞,半夢半醒間,仿佛下一刻她便會如那年的五一長假般突然出現在面前,對著他笑彎了眉眼。

  他對花沒有太明顯的喜厭,卻在那一夏又一夏看著花開花敗的漫無盡頭的等待中對那藍紫色的花帶了股深惡痛絕,連帶著對那道慢慢被歲月模糊了卻如深烙心底般揮之不去的身影揉入了愛恨交織的矛盾情感,以致在五年後重逢的第二個晚上,看著她近乎失神地顫抖著指尖去碰觸那束依然怒放得燦爛的藍色鳶尾時,心底陡然湧起的暴戾讓他毫不猶豫地抬手將那束花從花瓶中拔起,眼也不眨地拋向了牆角的垃圾桶。

  那一刻,心底陡然湧起的暴戾讓他想像毀了那束藍色鳶尾般也將她徹底毀去,因為無論是她還是花,那一刻都笑得太過美好,愈是美好,那他過去五年的等待與煎熬便愈顯諷刺,她憑什麼能在信誓旦旦地告訴他會一輩子纏著他時便一聲不吭地拍拍屁股轉身,一走便是五年,如果不是他偶然在K師大的實習生名單中發現她的名字並巧用手段將她安排回聖尹,她怕是打定了主意要躲他一輩子了的吧。

  楚昊永遠也忘不了在五年的尋人無果等待無望後看到那個名字時心底陡然掀起的狂濤駭浪,那種感覺,就如同在沙漠中因久旱而徹底絕望的行人,在絕望得幾乎要徹底放棄的那一刻卻突然看到了綠洲,他幾乎是刻不容緩地當下便電話向院方確定此顏筱是否即他苦尋了五年的人,在確定的那一刻,強壓下心底掀起的波瀾,他就像個獵人,極有耐心地布下一張網,一步一步地將她重新網進他的世界中,

  36、036.沉淪(上)(楚昊番外一)...

  而他也跟著慢慢地將網收緊,讓她無處可逃。

  那天,五年後在聖尹教務處的初次重逢並不在他的預想之內,依他的計劃,她和他五年後的初次相見,應該是在實習生與指導老師的見面會上,在她全無準備時,他出其不意地出現在見面會上,他也一直極有耐心地等待著那一刻,他想知道,時隔五年,當她發現她的指導老師即是她曾信誓旦旦地說永遠不會離開的那個人時,臉上的神情該是怎樣的精彩。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他沒想到她會被教務處主任張起當做了違紀的學生揪進了教務處,而他又會在那一刻好巧不巧地去了教務處,除了來得及看到她聽到張起叫他名字時微僵的背影及而後地落荒而逃後,他看不到她真實的神色,只是他依稀明白,五年的歲月磨礪,她已學會收斂和隱藏自己,這一認知在第二天午餐時他偶然發現她左手腕上那道似是割脈留下的清淺刀痕時得到了證實。

  他理不清乍見到那道傷痕時的感受,在她伸手拿過茶壺時不經意的一瞥,那道清淺卻讓人心驚的疤痕瞬間映入眼帘,心臟剎那間緊縮,壓迫著敏感的神經,原來在這五年間的某一刻,她差一點已讓他永遠等不到也找不著,差一點,他失去的不僅僅只是彼此間錯過的五年,而是她的一輩子,差一點,即便他找到了,也只是一座冷冰冰的墓碑……

  那種心有餘悸的後怕讓他在意識回籠前,已徹底拋開這兩天佯裝的冷漠與冷靜,毫不猶豫地緊握住那隻手腕,問她,怎麼回事?

  但她只是漫不經心地告訴他,只是割傷。

  他冷笑,借著冷笑掩飾心底的驚懼與怒意,她如他所期待的方向落入了他布下的那張網中,卻已徹底將自己藏起。

  他知道,那道刀痕的位置太過敏感,只需一眼,他便幾乎能完全確定,那傷疤並不如她自己所言的般只是不小心割傷,只是,這五年,她究竟經歷了什麼,讓向來樂觀的她突然對這個世界絕望了?在他沒有參與的五年,她的一切對他而言都成了謎。

  自從她一家在她父親捲款潛逃當晚便像是人間蒸發了般後,他不曾因為他父親的事而想過要責備於她,因為至始至終但他都相信,在這起捲款潛逃案中,她並不知情,因而在這五年絕望的等待中萌生出的恨意里,只有恨她如此毫不留戀地轉身走出他的生命,卻從沒因為她父親的事遷怒於她。

  但他猜到了事實,卻只是部分,他知道她對此不知情,卻不知道她也是受害者。因為他從沒想過,她的父親捲款潛逃時雖然帶上了被蒙在鼓裡的妻女,但真正逃往國外時,帶著的卻是蘇離的母親,另一個女

  36、036.沉淪(上)(楚昊番外一)...

  人。

  雖然後來在對聖尹的爛帳核對上隱約猜到蘇離的母親也參與了這起捲款潛逃案,但卻單純地以為她的參與只是為著那筆錢,卻沒想到,她的參與,是在另一個家庭的毀滅,甚至是在毀滅她。

  那時正是因為知道蘇離的母親參與了這一事,因而後來蘇離的父親蘇浩南主動提出注資聖尹時,他在考慮片刻後,甚至不問蘇浩南為什麼突然一改之前的強硬態度突然答應注資救聖尹,便毫不猶豫地接受了蘇浩南的資金支持。儘管知道罪不及他人,但他的前妻毀了聖尹,他來拯救聖尹,這似乎無可厚非。

  那天的那頓午餐,在她不惜弄傷自己後不了了之,但她手腕上那道疤,卻成了他心底揮之不去的結,以致中秋那日在商場遇到時她漫不經心地解釋那道傷疤的來歷時,儘管半信半疑,卻依然選擇了相信,也因此差點相信,他的女兒,那個她為他生下的孩子,真的已無緣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俺戰戰兢兢地爬上來了,這幾天卡文卡得太銷魂了,每天晚上逼自己半夜十二點爬起來碼字,依然碼不出半個字,今晚終於可以碼出一章了,不過只是番外,正文估計會在後天放上吧……俺還有一萬二的榜單任務,所以這兩天估計都坐在電腦前了,俺悲催的新年啊……

  P.S:差點忘了,已經是除夕了,大家新年快樂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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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037.沉淪(中)(楚昊番外二)【已修】...

  楚昊從沒想過,她已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一個融合著他與她骨血的孩子,而且竟然已四歲,而中秋晚會那晚她隨著那個叫秦揚的男人而去,只是因為他們的女兒。

  那晚與那個叫秦揚的俊朗男人擦肩而過時,楚昊對這個男人沒有過多的關注,他以為,他也只不過一個路人罷了,只是,在後台門口習慣性地抬眸望向她的剎那,他看到了那個男人親昵地落在顏筱腰間的手,以及她無奈卻也燦爛的笑顏,直到那一刻,楚昊才發現,再怎麼刻意忽視,在沒有他參與的五年中,很多東西已經悄然改變,曾經那個喜歡側著頭微嘟著小嘴輕晃著自己的手臂撒嬌的女孩或許已在不知不覺間已將這份獨屬於他的嬌柔可愛呈現給另一個男人。

  沒有什麼東西會一成不變地守候在原地,比如,她曾對他毫無保留的愛!五年的錯過,一不小心便可能是一輩子!

  這個認知讓楚昊沒來由地心慌,卻只能藉由平靜的神色來掩飾心底驟起的波瀾。

  興許是兩人並肩而站時太過和諧,所有人都已自然而然地將那個男人列入了她的家屬範圍,學生也已毫不避諱地稱他師公。

  相較於那對登對得刺眼的璧人,靜靜地立在一邊的楚昊似乎顯得有些形單影隻,有些學生因此開玩笑說,楚老師,人家顏老師都把家屬帶來了,你什麼時候也把咱家師母帶過來讓我們大傢伙瞧瞧啊?

  他定定地望著她,以著很平靜的語調說,快了!

  是的,快了,他這麼告訴所有人,也這麼告訴自己,唯有如此,他才能藉由平靜的假象將心底泛起的苦澀與悲哀掩飾而去,原本只屬於自己的位置,五年間不經意的缺席,如今卻已被另一個男人理所當然地占據了。

  興許是當時的神色太過平淡自然,語氣也太過淡然自若隱約還透著股成竹在胸的自信,所有人都相信,真的快了,只有他自己清楚,從容鎮定的面容的惶恐不安是怎樣的如開水般慢慢沸騰開來,一直以來只是執著地尋找著她,等待著她,明知道歲月如指尖流沙,帶走的不僅只是逝去的年華,還有可能是曾堅守的一切,卻一直刻意地將心底的擔憂忽略,從不敢放任自己去設想,她是否已為他人披上嫁衣,如今她與這個男人不加掩飾的親昵,是否已將心底被刻意忽略的擔憂赤*裸裸地攤在了太陽底下?

  只是,他用心守護了十八年,執著了五年的人,好不容易在絕望間找回,怎麼能,怎麼能輕易就這麼讓她從他的世界抽離?

  在那個男人笑著說要帶她離開時,這份不甘便如麵粉般在心底不斷地發酵,當這份揉入了濃濃的怒氣的不甘凌駕於

  37、037.沉淪(中)(楚昊番外二)【已修】...

  理智之上時,在一次次地將手機拿起又放下,一次次地說服著自己之後,他終究忍不住撥通了她的電話。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他傾盡一生想要鎖在身邊一輩子不離不棄的女人,眼睜睜地看著她陪著另一個男人出去,他做不到不介意,因此撥通電話時,尤其在聽到電話里那個男人在她耳邊關切的低語時,攥在掌心的手機幾乎因為失控而將手機捏碎,只有他知道,要花多大的心力,才能將心底交織著的怒意與惶恐壓下,以著連自己都無法相信的冰冷語氣強逼她半小時後必須出現在他面前,甚至不惜以她的實習成績威脅她。

  之後不敢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便狠狠地將電話掛掉,她眉眼帶笑地隨著那個男人而去的場景及電話里那個男人溫柔的低語如不斷滋生的蔓糙,在腦海中瘋狂蔓延,尤其是半小時後她沒有如約而至時,無意識地握著方向盤的手幾乎硬生生地將方向盤折下,他不知道,他電話過去的那一刻,她是否正躺在那個男人的懷中,對著他巧笑倩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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