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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聲“小妹”叫得秦嫣心生古怪感,忍不住往秦冉望去,再望望厲璟箍在她腰間的手,眼眸帶了一些深究。

  秦冉也察覺到秦嫣的神色變化,尷尬地想把厲璟的手拿了下來,正要開口,“哥,二哥呢?”一聲清脆女聲打斷了她。

  秦嫣循聲望去,一個年紀和她相仿的女孩走了過來,卻是不認識的,這聲“哥”想來叫的是厲璟。

  正這麼想著,果然見厲璟抬眸往女孩望去,微微擰著眉,“他沒在樓上嗎?”

  秦冉也跟著擰眉,“你什麼時候多了個弟弟了?”厲家這一代不是只有厲璟厲琳兄妹兩嗎?

  厲璟垂眸望她,“這事兒晚點再說,今天酒宴的目的就是把他介紹給商界的朋友認識。”

  說著鬆開了箍在她腰間的手,往厲琳走去,隨著她一道上了樓,好一會兒才下來。

  秦嫣在來之前林小由便已將厲家的具體情況和她提過,她印象中厲家這一代也是只有一雙兒女,突然憑空冒出來個兒子,倒是讓秦嫣有些意外。

  這樣的意外在厲家二公子正式亮相後便變成了愕然,鍾炫。

  看著台上溫文淺笑的鐘炫隨著厲家老爺子一步步從樓上下來再在萬眾矚目下走上主席台,任由厲家老爺子宣布他是厲家走失多年的孫子時,秦嫣只覺得頭頂雷聲陣陣,有種狗血漫天的感覺,她知道鍾炫是季閔領養的兒子,可是,他怎麼會一夕之間搖身一變成為了御璟的二公子?

  陸仲謙的視線自鍾炫出現後便也凝在了秦嫣身上,微擰著眉。

  鍾炫在晚宴上認祖歸宗,讓整場晚宴小沸騰了一陣,以致鍾炫走下來時,圍攏過去的精英名媛也不少,讓秦嫣想走近也沒辦法走近。

  秦嫣悄悄拉了拉嚴厲的衣角,“你知道鍾炫有這麼驚人的身世背景嗎?”

  嚴厲也還擰著眉,“別拉我,我還沒回過神來,他這是小時候被抱錯了還是厲老爺子老眼昏花認錯人了?”

  秦嫣也不知道,她和鍾炫認識也十幾年了,從沒聽季閔和鍾炫提起過他的身世,只說領養,卻沒說從哪裡領養的。

  在英國這麼多天,鍾炫對自己的身世也沒有透露過半個字,秦嫣突然覺得五味雜陳,她以為她和鍾炫算得無話不談的了。

  厲家、玉璽、白玉尊,秦嫣也摸不清鍾炫在這裡面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了。

  秦嫣暗暗吐了口氣,鬆開挽著嚴厲的手,“我過去看看。”

  端著酒走向鍾炫,淺笑著叫了他一聲。

  鍾炫抬頭看到她,眉眼裡也帶了笑,“秦嫣?”

  歉然地和其他人道了聲歉,走向她,“什麼時候過來的?剛才竟一直沒看到你。”

  秦嫣不以為意地笑笑,“這裡人多嘛,看不到我很正常的。”

  鍾炫笑笑,抬手自然而然地撥了撥她的劉海,“這身打扮挺襯你的。”

  他的手指觸到她額頭時秦嫣不自覺地帶了一絲僵硬,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背後突然有了種芒刺在背的感覺,被人盯著的發毛感。

  秦嫣微微側開頭,避開他的手,借著低頭抿酒的機會,壓低了聲音問道,“你什麼時候變成御璟的二公子了?還是你只是混進來?”

  “你覺得呢”鍾炫答得含糊,剛應完便被秦嫣白了一眼。

  鍾炫無奈一笑,“我們到花園去,這裡人多。”

  秦嫣點點頭,先走了出去。

  鍾炫看著她出了門,歉然地沖身旁的賓客道了聲別,也不動聲色地跟著秦嫣出去了。

  陸仲謙將兩人的舉動收在了眼底,看著兩人一前一後地出去,眼瞼慢慢微斂下,長指輕輕摩挲著杯沿,面色無聲無息地沉了下去。

  程筱蔓敏感察覺到陸仲謙的神色變化,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仲謙,怎麼了?”

  他微斂著眼眸,她也看不到他眸中神色。

  “沒事。”陸仲謙淡應,轉身將手中杯子擱在了了路過的服務生手中的托盤上,“我出去一趟。”

  ☆、26

  秦嫣和鍾炫去了外面的花園,在八角亭上停了下來。

  秦嫣轉過身,望著漫步而來的鐘炫,開門見山,“鍾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成了厲家多出來的兒子?我們十幾年的朋友了,怎麼就沒聽說過你和厲家有什麼關係?”

  她從十歲認識鍾炫,除了這兩年多沒聯繫過,從來就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是厲家的兒子,也一直沒見過有人找上門來,她一直以為他是個孤兒。

  而且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是厲家的兒子,玉璽據傳現在厲家,白玉尊的事原本是她負責追查,但從那日在英國的事來看,明顯他也在找,是為公,還是為私?

  鍾炫走了進來,望著她,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那樣,我是厲家失蹤二十幾年的兒子。”

  “……”秦嫣突然不知道是否該對他表示祝賀,“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四年年多前。”鍾炫淡應,聲音清朗略低,在月色下便帶了些悵惘的味道,“兩年多前我們最後見面的那個晚上我已經決定回來了。”

  秦嫣是記得那個晚上的,卻也不是很願意記起,只是覺得那個晚上的自己有點難堪。

  “我二姐呢?”秦嫣抿了抿唇,側頭望著他,“她知道你是厲家的二公子嗎?”

  鍾炫好看的唇角勾了勾,勾出一個無奈的弧度,“你都不知道,她怎麼會知道?你看到我和你二姐在一起了嗎?”

  秦嫣沉默了下來,這兩年來她確實沒看到他和秦妃一起回來過,她一直覺得秦妃是怕三個人見面了難堪,才從沒把鍾炫帶回家裡。

  其實她介意的,從來就不是秦妃和鍾炫在一起,只是那種被欺瞞的難堪,讓她像個跳樑小丑一樣在兩人面前來回亂竄,因此那天晚上後她沒再聯繫過鍾炫,和秦妃一夕之間也突然有了隔閡,明明不是多大的事,但是時間長了,距離得遠了,就突然再也回不到曾經了。

  “秦嫣,”鍾炫叫了她一聲,“當年……”

  “鍾炫。”秦嫣打斷了他,早已時過境遷的事,她最不願聽到別人再回來告訴她,當年的事另有隱情,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更寧願是當時就明明白白地被告知。

  “你現在是什麼立場?”秦嫣望著他,把話題導回到工作上,“你明知道我們都在調查玉璽的事,若是玉璽真的就在你們厲家,你會怎麼做?”

  “玉璽不在厲家。”

  秦嫣擰眉,“確定?”

  “不確定。”

  “……”秦嫣停了停,“如果在呢?甚至,如果你們厲家就是當年行竊的元兇,你是要大義滅親嗎?”

  “秦嫣,這個問題我現在沒辦法回答你。”鍾炫神色也換上了工作時的嚴謹,“秦嫣,現在一切都只是傳言,沒有任何的證據直指玉璽在厲家,或者厲家曾參與了當年的案子。”

  秦嫣笑了笑,“也是。”

  往外面望了望,“我先回去了,出來太久了。”

  轉身就要走,鍾炫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秦嫣。”

  秦嫣回過頭,沖他微微一笑,“鍾炫,其實我一直都挺希望你能成為我二姐夫的。只是現在……”

  笑著搖了搖頭,秦嫣很輕易地便將手從他的掌中抽了出來,突然覺得如果現在秦妃跟鍾炫在一起,似乎並不是那麼好的事。

  秦嫣剛回到宴會大廳,嚴厲就走了上來,“情況怎麼樣?”

  “態度不明。”秦嫣唇角掛著淺笑,壓低了聲音應道,“他的身份讓他現在的立場變得很微妙。”

  “那現在……”嚴厲擰眉問。

  “原計劃進行。”秦嫣依然是淺笑著,不動聲色地瞅著就近的賓客,眼眸微微眯起,不著痕跡地一個轉身,很不“湊巧”地與離得最近的賓客撞了下,那名賓客手中正端著滿滿一杯紅酒,這麼不經意地一撞,賓客握著紅酒的手一個不穩,杯中的紅酒便灑在了秦嫣純白色的禮服上,酒紅色的酒液從側腰肋骨處往下蔓延,秦嫣面露尷尬地抬手捻起那塊濕漉漉的地方。

  一時間這邊動靜不小,不少人望向這邊,身為主人的厲璟也被驚動了,走了過來,看到她衣服上的污跡,皺了皺眉,扭頭對厲琳便道,“你帶秦小姐去收拾一下。”

  “好的。”厲琳俏聲應了聲,走上前來,秦嫣連聲道謝跟著厲琳上了樓。

  厲琳是厲家最小的女兒,年紀和秦嫣差不多,性格也比較活潑好動,雖然和秦嫣是初次見面,人反倒成了人來熟,走到樓梯口就很自然而然地挽著她的手臂,“你也認識我二哥啊?”

  剛才鍾炫和秦嫣打招呼時間她也在附近,明顯看到鍾炫眉眼間流露出的熟稔。

  秦嫣笑著點點頭,也不避諱,“對啊,他的養母以前是我老師,所以挺熟的。”

  “好巧啊。”厲琳驚喜道,“以前二哥小時候是怎麼樣的人啊,是不是也和現在這樣,對人特別的彬彬有禮啊?”

  秦嫣點頭,“嗯嗯,一直都這樣的,人特別好。”

  厲琳一聽眉眼間都帶了笑,似乎對鍾炫的事情特別感興趣,挽著秦嫣的手臂,喋喋不休地問起鍾炫的事,秦嫣也就避重就輕地應她。

  “其實我覺得我二哥能有這樣的性格挺好的,你看他才兩三歲就和家人走失了,好不容易終於認回了家人,也訂婚了,都要結婚了,新娘子卻突然出事了,說沒就沒了,二哥也挺可憐的。”

  秦嫣微微擰眉,“結婚?”她果然和鍾炫是漸行漸遠了,竟不知道他要結婚,新娘子還不是秦妃。

  “對啊,本來去年是要結婚的,都在籌備婚禮了,我准二嫂突然就出事了。”厲琳聲音也不自覺地低了下來,嘆了口氣,“算了,不說這個了,都過去了,我帶你過去收拾一下吧。”

  秦嫣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是怎樣的心情,她今天收到的震撼大概是她這二十幾年來的總和了,不過兩年多沒聯繫,曾經親如大哥的男人突然搖身一變成了黑道大佬的二公子,預期中的二姐夫也要娶別人了,而新娘子在成婚前夕去世了。

  秦嫣懷著一種無比複雜古怪的心情隨厲琳去洗手間把自己身上的酒液清洗了下,而後隨著她去了休息室,厲琳給她拿來了電吹風,讓她將衣服吹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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