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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就……”徐迦芊言辭閃爍著,“曼曼姐說的啊。”

  “我是真的為我姐好。我不認識什麼任雨不任雨,如果是那天晚上她用石頭砸的那個人,那人還活著。但是我姐真的有問題,你別被表象迷惑……”

  “他在哪兒?”喬澤打斷她。

  徐迦芊搖頭:“我不知道了。但是我後來還見過他的。”

  “在哪兒?什麼時候?”

  徐迦芊抿著嘴角不肯說了:“你問那麼多做什麼。”

  “報仇!”扔下兩個字,喬澤已搖上車窗,車子疾馳而去。

  他回了趟省會,約見了刑隊。

  “我想徹查徐洋海運,包括他所有往來的海外公司。”他說,開門見山。

  刑隊早習慣了他的行事作風,看了他一眼:“有線索了?”

  喬澤:“沒有。”

  “還有一個叫任雨的人,以前聽說也是個毒販。把他和徐迦沿一起調查,說不定是個突破口。”

  刑隊:“有什麼跡象表明他們和我們的案子有關係嗎?”

  喬澤皺眉,嚴格來說並沒有,只是從路小成出現在商奇隊伍里,徐迦沿是最後一個見到路小成的人,他刻意隱瞞了那一夜的事,以及死而復生的“任雨”,黃常對路渺突然的青睞,看似沒有因果關係,卻也可能存在某種聯繫。

  所有的一切都存在著極大的不確定性,喬澤只能先從徹查徐洋海運和任雨查起,看有沒有可能的線索。

  “這不像你的行事風格啊。”刑隊看著他道,“怎麼會突然想到查這兩個。”

  “最近發生了些事。”喬澤說,手機剛好響起,進了簡訊,他順手拿了過來。

  刑隊沒忽略他這條件反she般的動作,屈指在桌上輕敲了敲,喬澤抬眸看了他一眼。

  刑隊臉上浮現喜意:“好了?”

  站起身,手掌重重拍了拍他肩膀:“好傢夥,原來耳朵早好了,怎麼不和我說,害我整天白擔心。”

  喬澤笑笑:“也不算好完全了,只能說是在恢復中,能捕捉到的分貝還是要比正常人高一些。”

  “那也是好事。”刑隊又忍不住重重拍了拍他肩膀,“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一直在恢復中,只是比較緩慢,本來打算好徹底了再給你個驚喜,沒想到還是逃不過您的眼睛。”

  刑隊笑,喬澤耳朵恢復的事給了他很大的驚喜,愣是留喬澤小慶祝了會兒才放他回去。

  告別刑隊回到家時已經是深夜,路渺沒回來,下午的簡訊是她發的,從去黃常公司開始,為避嫌,她搬回了他給她租的小公寓。

  屋裡空蕩蕩的喬澤有些不習慣,才在一起沒多久,他卻已開始不習慣沒有路渺的日子。

  他在客廳坐了會兒,拿起茶几上的鑰匙,開車去路渺那兒。

  他沒有固定的車,車子都是換著開,沒一輛在他名下,不是沈橋那邊便是其他。

  前一陣沈橋提醒過他一個事,有人在查他的車牌,他當時估摸著是徐迦沿,也沒往心裡去,那一陣路渺常開他的車,徐迦沿看到了疑惑,托人查車牌主人也是可以理解的,現在往深的一想,似乎又可以解讀出別的意思來。

  他到路渺住的公寓樓下時已經快凌晨一點,這邊是沈遇名下產業,有專用停車場和電梯,避免了許多曝光的可能。

  他估計路渺已經睡下了,也就沒提前給她電話,只發了條信息,她沒回,看來確實睡著了。

  喬澤自己有鑰匙,本想自己開門進去,沒想著門剛推開半條fèng,一條腿便突地照他臉狠狠劈來,幸虧他反應快,身子一側,屈肘擋住了橫劈過來的腿,另一隻手順勢一張,將路渺摟入懷中。

  “不是已經睡了嗎?”他問。

  路渺被他這麼一摟人直接摔他懷裡了,提到嗓子眼的心臟也慢慢回落,手肘不滿地輕撞了他一記:“大半夜的你怎麼鬼鬼祟祟的。”

  “……”喬澤沖她晃了晃鑰匙,“我是合法入侵。”

  扶著她站穩。

  “看不出來,你警惕性倒是長進了一些。”

  路渺:“強將手下無弱兵嘛。”

  邊揉著差點被他弄疼的手臂,回頭看他:“你怎麼過來了?”

  “想你。”

  簡單兩個字,路渺夜色下的臉皮有些燙,輕推了推他:“你別肉麻。”

  喬澤卻是不管,輕推著她走到床前,便將她推倒在床上,壓了上去。

  他並沒有吻她,也沒有開燈,只是借著窗外微弱的燈光,靜靜看她。

  他的大腿貼著她的大腿,小腹貼著她小腹,微燙的體溫從彼此相貼的體溫熨帖而來,伴著溫熱的氣息,路渺被他看得有些燙,輕推了推他:“你怎麼了?”

  喬澤沒說話,只是任由手肘支著上半身懸起,靜靜看她。

  夜色下她的輪廓變得清晰而柔和,還是像平時那樣,傻愣傻愣的。

  喬澤很難把徐迦芊那句“她是個瘋子”套用在她身上,甚至是“有問題”三個字他都不忍心用在她身上。

  他走過那麼多地方,接觸過那麼多人,最沒可能表里不如一的就是她了。

  他從沒見過她這樣一根筋到底,執拗認真得有些傻的人。

  可是對於那一夜,無論是張起,還是徐迦芊或是徐迦沿,他們的描述里都存在相似點。

  唯獨路渺的描述里,沒有了後半段,相當於是,她把她自己摘乾淨了。

  他不想懷疑她,即便那天晚上她真的殺了任雨,那也是正當防衛,他只會心疼她,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沒提那段。

  “渺渺。”他終於開口,嗓音很溫和柔軟,“我想問你個事。”

  路渺看他面色有著不同以往的凝重,點了點頭:“你說。”

  喬澤抿了抿嘴角:“就路小成失蹤那天晚上,你後來是怎麼暈過去的?”

  路渺臉上浮起些許茫然,回憶了好一會兒:“就當時小成吸毒後致幻有點嚴重,那毒品里還有催情作用,他們綁著我手和他扔一起,他已經認不得我了,就完全憑本能,撕我衣服,他們就在那笑,然後……然後……”

  她臉上漸漸浮現痛苦之色,雙手挫敗地滑過頭髮,閉著眼睛,搖了搖頭:“之後我就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好像就是暈了過去……後來再醒來就第二天中午,我在醫院了。”

  喬澤將她手拉了下來,低頭吻她:“想不起來就別想了……”

  她卻似乎還陷在回憶里,拼命想去想,整個人看著都有些茫然,對他的親吻也沒什麼反應。

  喬澤突然有些後悔,輕輕叫了她兩聲,撫著她臉頰,纏著她的唇,吻著她。

  她慢慢回神,看著他。

  他加重了這個吻,但力道依舊很輕,以一種很溫柔憐惜的力道吻她。

  好一會兒,他終於放開她時,她輕輕喘息,手輕抓著他手臂,安撫他:“我沒事。”

  她眼神晶亮,柔柔軟軟的,看著確實沒事。

  她不是輕易讓自己陷在過去的人,她的心理調節能力一向很強,確實是沒事的。

  喬澤心稍安,卻捨不得放開她,壓著她,要了她一回,彼此都滿足了,才摟著她沉沉睡去。

  他做了個夢。

  夢裡徐迦芊嬉笑著朝他傾身,指著怔怔站在一邊的路渺,不斷和他重複,她是個瘋子,她是個瘋子……

  夢裡的路渺臉色慢慢變得蒼白,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然後臉漸漸開始扭曲,眼神也開始扭曲,變得越來越冷,越來越狠,戾氣越來越重,那種戾氣里還帶著殘忍的笑意,嘴角也勾出一個嘲諷的弧度,盯著他,冷冷地笑。

  明明還是那樣的眉眼那樣的五官,是她,可又不是她,他的路渺,不見了……

  喬澤陡的驚醒,冷汗涔涔,一睜眼便看到了正懸著身子看著他的路渺,那一瞬間他不知道是不是沒從夢裡清醒過來,恍惚間,眼前的路渺竟然和夢裡的路渺重合。

  他驚得推了她一記:“渺渺!”

  路渺被他推得差點滾落床底下,幸虧手臂險險撐住了床沿。

  她回頭看他:“你怎麼了?”

  喬澤看著她不應,眼睛死死盯著她,她的眼神還是一慣的柔和和溫軟,帶著些未醒的迷離,整張臉都是困惑的,還有藏不住的擔心,她在擔心他。

  眉眼和眼神都是他熟悉的路渺。

  路渺看他像中邪般,一直盯著自己,動也不動,擔心地張開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喬澤,你沒事吧?”

  喬澤搖搖頭,長臂一伸,突然一把將她扯入了懷中,手臂箍得很緊,勒得她身體發疼。

  路渺明顯感覺到他劇烈跳動的心臟,以及他身上的汗濕,還有他手臂微微的顫抖。

  她從沒見過這樣子的喬澤,再兇險再危急的時刻,他從來都是穩若泰山,從容不迫,從沒流露過一絲一毫的懼意和怯意,可是現在,她竟然感覺到他在害怕。

  她不敢亂動,任由他抱著,等著他的心跳慢慢平穩下來。

  好一會兒,她才低低出聲,問他:“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喬澤含糊應了聲“嗯”,嗓音很嘶啞。

  路渺不知道他到底做了怎樣的噩夢,輕拍著他背:“沒事的,夢裡和現實都是反著來的。”

  喬澤沒應,垂眸看著懷裡的她。

  她的氣息她的嗓音她的樣子都是熟悉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就在懷裡,一顆心卻怎麼也沒辦法真正放下來。

  第二天早上他很早醒來。

  早晨窗口流入的陽光衝散了昨晚的噩夢,他單手支頤,看著懷裡睡得小貓似的人。

  沒有了夜色遮蓋,晨光下的她還是他熟悉的路渺。

  她很快睜眼,看向他的眼神里還是他熟悉的她。

  “早。”她羞赧地和他打招呼。

  他也微微勾笑:“早。”

  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記。

  兩人雖在一起好一陣了,她還是會害羞,一個輕吻就讓她紅了臉,還是怯怯窘窘的。

  喬澤懸了一晚上的心終於落回了原處,明明只是一個噩夢,竟讓他生出些許失而復得的慶幸感。

  他陪她做了早餐。

  早餐後她去黃常那兒,他去了醫院,去找他的主治醫生。

  最近忙著工作,他已經好一陣沒過來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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