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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沈靳也不是蠢的,就為那點貨千里迢迢從海外進口, 這成本他扛不扛得住都是個問題。

  心思這麼一轉, 李力淡定了, 律師函擱置不理,但明面上還是想著要與沈靳維持著友好。

  他沒想過要放棄沈靳這筆生意,只是相較於剛起步的安城實業,紫盛才是他最大的金主,他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貨都銷往紫盛,宋乾以終止合作為要挾,逼他壓著沈靳的貨不發,他不敢不做。

  紫盛是大公司,是併購了當年最大的軟宸集團才有現在的規模,一同接手過來的還有還有軟宸所有的技術人才和進貨銷貨渠道,它不同於安城實業的小打小鬧,多的是海外進貨渠道。沈靳得求著他,他卻得求著紫盛,自然是不敢得罪,更何況宋乾那邊還以略高於沈靳的價格悉數拿下了沈靳那批貨,他不虧反賺,權衡之下自然是以宋乾站一條船上。

  再推己及人地想,紫盛是他的金主,他得求爺爺告奶奶地供著他家,什麼時候敢和他們橫過,現在他是沈靳的金主,掐著他的命脈,沈靳再硬氣,敢真和他橫?

  不過沈靳這訂單量他吃得下,怎麼說也是一筆錢,他就想著先拖著,拖到沈靳發貨時間過了,宋乾不理會了,再把貨發過去,沈靳即使有氣,但他能不收這貨?不收他去哪裡再弄批這麼好的原材料?

  他和宋乾認識多年,宋乾什麼打算李力心裡門兒清,不過是怕沈靳真東山再起了,掐著股勁兒要把他摁死在搖籃里,不能讓他有起來的機會。

  沈靳這一波復出鬧得聲勢浩大,一炮打響,這於沈靳就是柄雙刃劍,如期交貨了,安城實業和“遇鑒”趁勢而起,交不出貨,直接把自己坑死。

  李力也不賭沈靳能不能起來,有時候人生就看點時運,誰也說不好,但沈靳這筆錢他是非掙到手不可,宋乾那邊也不去得罪,因此在收到律師函後,李力一邊擱置不理,一邊壓著貨不發,一邊試圖聯繫沈靳,沒想著一次也沒聯繫上。

  從那天在工廠里沈靳撂話不強人所難後,李力就再也沒打通過沈靳電話,打私人手機不接,打辦公室電話助理永遠是歉然的回話:不好意思,沈總在開會;不好意思,沈總出去了;抱歉呢,沈總不在……總之就是沒一次能將電話轉到沈靳手上,不止沈靳電話打不通了,老三電話也不接了。

  李力舔著臉試過幾次後心裡也不平衡了,想著沈靳和他橫,自己乾脆也端著不理會,沈靳找不到合適的原材料最後還不是得回去找他,晾了幾天,沒等到沈靳一個回電,李力又有些放心不下,怕沈靳真認了真,權衡過後,放下身段主動去了趟安城實業,在前台那裡就被攔了下來,讓先在樓下等等,前台去通報。

  李力不得不坐在一樓休息區等,等了半天沒等來沈靳,也沒等來前台的通報,心裡不大痛快,擔心沈靳真較了真,也不好發火,耐著性子等,沒等來沈靳,卻看到了正下樓的夏言。

  他記得夏言,那天和沈靳站一塊兒的,姓夏好像。

  “夏小姐。”李力微笑起身打招呼。

  夏言回以一臉困惑,不緊不慢地走向他:“請問您是?”

  李力從錢包里掏出張名片,遞給她:“你好,我是青藝藤業的負責人,李力。”

  夏言客氣接過:“不好意思,沒認出李總。”

  又問他:“李總有什麼事嗎?”

  李力:“沈總在嗎?”

  夏言:“在開會呢。”

  李力:“沈總大概什麼時候有空呢?”

  夏言抬腕看了眼表:“恐怕得到五點多了。”

  李力笑:“沒事,讓沈總先忙,我先在這邊等等。”

  夏言也不阻攔:“好的,回頭我和沈總說一聲。”

  告別了李力,逕自去了廠區。

  沈靳就在那邊。

  老三和老六去鄉下收購的原材料都已一一到位,曹老那邊也早已忙開,加工好的原材料都已送往車間。

  曹老放心不下底下人的手藝,監督完原材料那邊的打磨加工工作,又馬不停蹄地進車間,親自上陣。

  沈靳辦公室那邊暫時沒什麼事,也加入到車間的監督工作,不容許產品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夏言手上暫時沒事忙,也是想著過來幫忙的,看沈靳正站在一個搭好的藤椅骨架前,手拿著編織到一半的裝飾盤花,正比劃著名,一身黑色西裝與周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神色卻又分外認真和專注。

  屋裡就他和曹老在。

  夏言和曹老打了聲招呼,走向沈靳。

  “李力來找你了。”在沈靳面前站定,夏言低聲說。

  沈靳頭沒抬,依然不緊不慢地忙著自己手上的活。

  “在哪兒?”

  夏言:“一樓休息區。”

  沈靳:“晾著。不用管他。”

  夏言“嗯”了聲:“我和他說你在開會。”

  沈靳點點頭,扭頭看她:“你過來做什麼?”

  夏言:“幫忙啊。”

  話音剛落,沈靳手中的盤花便落在了她手上。

  “你看看這個搖船盤花是不是偏大了些,我先去接個電話。”

  交代完,沈靳已拿過一邊振動的手機,按下接聽鍵,走了出去。

  夏言站在了他剛的位置上,旁邊是同樣在忙的曹老,看她站過來,問她:“忙完了?”

  夏言點點頭:“對啊。”

  曹老扭頭看了她一眼:“是不是還忘了點什麼?”

  夏言:“……”

  一下沒想明白。

  曹老提醒她:“離婚證。”

  夏言:“……”

  頭皮一下發麻,這一陣大家都忙得厲害,還以為這個事已經過去了。

  “真要買房呢?”曹老問。

  夏言硬著頭皮點頭:“嗯……”

  曹老:“看好了嗎?”

  夏言:“最近在忙還沒時間去看呢。”

  音落,腦門突然挨了記輕拍。

  “真把我老頭子當那幾個二愣子糊弄呢?他事業剛起步哪來的閒錢買房?”

  夏言撓著腦袋看他:“……”

  他之前追問過她和沈靳為什麼倉促結婚,為什麼結婚沒有婚禮之類,她在他面前交過底,她和沈靳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只是陰差陽錯,一時頭腦發熱,但當時為著不讓老人家擔心,撒了個小謊,說是和沈靳在磨合中。

  “你和他是不是磨合不來才離的婚?”曹老問,開門見山,“我是想著你和他既然只是陰差陽錯,沒到真夫妻那一步,我就先幫你掂量掂量,看他值不值得你託付,現在既然你自己都有答案了,我還折騰個啥呢,我回家搓麻將不舒服呢。”

  “……”夏言拽了拽他衣袖,聲音輕軟了下來,“您不是想要把您的手藝傳承下去嘛,搓麻將了還怎麼傳承啊。而且您最近不是忙得挺開心的嗎?”

  “那是因為我在給自家外孫女婿和外孫女幹活我開心。”曹老說到這兒又不淡定了,“都不是自己家的了,我給別人做什麼嫁衣,他沈靳以後再有能耐再有錢也是別人家的,苦活累活你和我全乾了,福全讓別家閨女享去了,誰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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