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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謙:“……”

  回頭看了眼夏言,夏言正握著手機,氣有些喘,手有些抖,但聲音還算清晰冷靜:“餵你好,110嗎,這裡是古巷八號王記藤藝鋪,有人尋釁……”

  未盡的話被突然進入的警察打斷,稍早前發出的報警簡訊生了效。

  夏言當下便鬆了口氣,胸口的悶窒和傷臂的巨疼也隨著松下的那口氣襲來,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程謙一眼便看出了她的不對勁,簡單和警察交代了下經過後,把她和王叔一起送去了醫院。

  王叔頭上撞破了個口子,有輕微的腦震盪,加之年紀大了,又受了驚嚇,整個人看著不太好,要留院觀察。

  夏言情況也好不到哪去,手臂本來就傷著,驚嚇也刺激到了本就不健康的心臟,不得不跟著留院觀察。

  程謙大概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嚴重,幫忙辦理完住院手續後便一直以著一種若有所思的眼神看她。

  那樣的眼神讓夏言尷尬,她並不喜歡這種力不從心感,但她對自己的身體無力控制。

  “今晚謝謝你。”誠心的道謝,打破了屋裡尷尬的沉默。

  “不用客氣,我也沒做什麼。”程謙收回視線,對於她的情況也沒興趣多追問,他和夏言不熟,也沒有太多可聊的話題,夏言母親一到便先回去了,一路上想著的卻是醫生對於她身體的叮囑,他第一次知道,這個看似病弱的女孩是真的病弱,她的情況,壽命可長可短,稍微劇烈點的情緒起伏都可能要了她的命,但人活一世,哪可能一輩子平心靜氣。

  程謙想起程讓要追夏言的賭氣話,雖然他下午一再保證只是開個玩笑,夏言不是他的菜,但他還真擔心程讓鬧著鬧著就上了心,一個可能活不長的女孩並不適合他,可以預料到的生離死別,程謙並不希望程讓陷太深,心裡惦記著找個機會和程讓談談,第二天時想起前一晚的夏言和王叔,也不知道兩人到底什麼個情況,到底是放心不下,一大早又去了趟醫院。

  沈靳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王叔的店被砸的事,小城市消息傳得快,尤其有沈橋這麼個百事通在,他第二天剛到公司沈橋便神色凝重地推門進來了。

  "二哥,王叔的店昨晚讓人給砸了。”

  沈靳正脫了外套往衣帽架上掛,聞言回頭看他:“什麼情況?”

  沈橋:“具體我也不太清楚,聽說是兩個小混混去鬧事,王叔受了傷,人現正在醫院。”

  沈靳:“哪個醫院?傷得嚴重嗎?”

  沈橋:“這個倒還不清楚,聽說流了不少血,在市人民醫院呢。”

  沈靳剛掛上的外套又被取了下來:“我過去看看。一會兒夏言要是過來了,和她說一下我出去的事,她手還傷著,能回去休息就讓她先回去休息,工作不急在一時。”

  叮囑完,人已離開了辦公室。

  這裡離醫院不遠,沒一會兒就到了。

  王叔剛醒來,精神狀態還好,但經過昨晚的事,整個人看著似乎虛弱了不少。

  展會在即,他這段時間原是要入職,全權負責展會主推產品,突然出了這麼一個事,王叔別說入職,就是連基本生活起居都得人照顧著。

  這事讓王叔有些自責,自覺對不住沈靳。

  沈靳勸他放寬心好好養身體,產品的事不急。

  “這也沒幾天了,這事哪能真不急的。”王叔嘆氣,“本來還想著我這把老骨頭撐不住了,還能指望一下言言那丫頭,沒成想她也受了傷……”

  沈靳耳尖,一下捕捉到後半句,打斷了他:“她也受了傷?”

  眉心當下擰起:“昨晚她也在你那?”

  “可不是。”王叔嘆氣,“傷倒是沒怎麼傷著她,但她的身體你知道的,心臟……”

  “她現在哪兒?”話語再次被打斷,沈靳已倏然起身。

  王叔手指了指窗戶方向:“走廊盡頭那個。”

  “我先去看看她。王叔您先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再過來看您。”

  叮囑完,沈靳已離開了病房。

  夏言病房離這不遠,沈靳很快找到。

  病房門虛掩著,沈靳從門縫裡看到了病床上的夏言,似乎還在睡,原本欲敲門的手改為輕輕推開。

  病房裡就她一人,睡得正沉。

  沈靳在床頭坐了下來,看向她。

  也不知道是不舒服還是怎麼的,她睡得並不安穩,眉心微蹙著,臉頰也比以往要蒼白一些。

  睡相倒是不太老實,半截手臂露在了被子外。

  沈靳伸手想替她將被子掖好,手剛碰到她她便驚醒,一睜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臉,驚得握住了被子,一下坐起身。

  罪魁禍首卻像沒事人般,平靜看向她:“身體好些了嗎?”

  夏言剛清醒的腦袋還帶著幾分混沌,下意識點了點頭,這才遲疑看他:“你怎麼會在這?”

  沈靳看著她,沒直接回答:“怎麼沒告訴我?”

  夏言腦子一下子沒轉過來,茫然看他。

  沈靳也沒再追問,手掌突然貼向她額頭,掌心微涼,夏言一下僵住,反應過來時本能想退開,被沈靳另一隻手扣住了後腦勺。

  “醫生怎麼說?”他看向她,問。

  不同以往的平靜讓夏言聲音也不自覺軟了下來。

  “他說沒什麼事,休息一下就好。”

  “哪個庸醫說的,你替我把他叫過來。”說話的卻不是沈靳,而是推門而入、一身白大褂的紀沉。

  昨晚他沒值班,不知道夏言出事,沒想著今天剛到科室,她就給準備了他這麼份大禮,心裡惱著她,連帶著臉上也是面無表情的。

  沈靳站起身,看向他:“她怎麼樣?”

  紀沉看都沒看沈遇:“沒事,還死不了。”

  手中的病曆本一收,人已經在夏言面前站定,彎身,拿過聽診器便往夏言胸口貼。

  冰涼的觸感傳來時,夏言本能瑟縮了下,被紀沉冷冷一個眼神掃下,人也不敢亂動了,乖得像貓。

  紀沉一看她這副敢怒不敢言的可憐模樣,心頭的氣被她氣消了大半,心又有幾分不甘,收回聽診器時,手掌又發狠地把她一頭亂髮揉得凌亂,一副想宰了她,又拿她無可奈何的樣子。

  沈靳視線在兩人身上停了停,又轉了開來。

  複診完的紀沉很快離去,病房短暫地陷入沉默。

  夏言不是很能找話題的人,沈靳也不是,兩個都不是愛說話的人。

  在和沈靳的五年婚姻里,大多時候兩人都是處於這種相對無言的狀態,或者也不叫相對無言,只是她嘴拙不會活躍氣氛而已。

  “昨晚你怎麼會在那裡?”沈靳先出聲,打破了沉默。

  “就過去散散心。”夏言輕聲回,想起昨晚那兩人,還是覺得蹊蹺,“我感覺那兩人有點奇怪,明顯是故意來找事的。而且王叔在古巷開店都幾十年了,誰不知道他啊,安城地痞流氓雖然多,但哪個鬧事的敢找本地土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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