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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夏言遲疑轉向沈靳,問他知不知道安城哪裡適合招待朋友。
沈靳雖沒聽到江熠那邊說什麼,但從夏言的話里還是能輕易推斷江熠要找夏言作陪游安城。
大晚上的, 孤男寡女……
心思一轉, 沈靳合上電腦:“我陪你一起去。”
夏言遲疑“哦”了聲,有沈靳一起她自然是樂意,不用她事事張羅, 但又有些壓力大,與沈靳單獨在一起都讓她覺得有壓力。
她記得她和沈靳算不得熟,這些天的事她也不是完全沒印象, 只是像隔了層紗似的有些懵懂和奇怪而已, 她記得他的嚴厲和不苟言笑的樣子,與上午抱她時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夏言不知道沈靳到底怎麼了,這樣的他讓她很不自在。
下班後沈靳開車和她一起去接江熠。
車裡悶得慌,夏言也憋得難受, 猶豫了好一會兒, 還是忍不住忐忑問沈靳:“沈總, 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啊?”
沈靳扭頭看她:“你說?”
夏言:“你有沒有覺得你今天很奇怪啊?”
沈靳:“……”
夏言:“我覺得你今天和以前不太一樣。”
沈靳:“哪裡不一樣?”
“就是以前好像很嚴肅很高冷, 今天突然又特別溫和和……”夏言遲疑了下, “很深情的樣子……可是我和你不熟啊。”
沈靳頭轉向她:“是不是嚇到你了?”
夏言老實點頭:“我覺得你這樣有點像……”
猶豫了下:“精神分裂。”
車子突然震了下。
沈靳平靜看她:“你沒有想過為什麼嗎?”
夏言茫然搖頭。
“夏言。”他的頭微微轉開,聲線有些低,又慢慢轉了回來,視線緩緩落在她臉上,“我想讓你做我女朋友。”
夏言:“……”
前面紅燈,沈靳將車停了下來,看著她:“願意嗎?”
夏言:“為……為什麼啊?”
他沒有說話,手朝她伸了過來,緩緩落在她肩上,替她撥開肩上的頭髮。
“夏言。”他輕聲叫她名字,嗓音有些啞,“我不想失去你。”
夏言:“……”
沈靳看了眼前面慢慢轉綠的燈,重新啟動了車子:“夏言,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夏言:“……”
遲疑看向他過於平靜的側臉:“你信啊?”
沈靳點點頭:“信。”
夏言一下也不知道該怎麼回他,他也沒再說話。
車廂里一時陷入沉默,直到車子在度假山莊門口停了下來。
沈靳並沒有將車門鎖打開,只是沉默著。
夏言擔心看他:“你又怎麼了啊?”
他扭頭,似乎對她笑了下:“我沒有精神分裂,你不用擔心。”
手朝她伸了過來,落在她頭上,一個很親昵的揉頭動作,夏言一下紅了臉。
江熠已出來,一眼認出沈靳的車,也看到了車裡的兩人,彎身沖兩人打招呼。
夏言也沖他打了聲招呼,臉頰還燙著。
沈靳開了車門,與夏言一道下車,客氣和江熠握了握手。
江熠笑:“沈總今晚也一起嗎?我還擔心沈總太忙,抽不出時間,沒好意思打擾你。”
沈靳:“今晚沒什麼事。”
又問他:“江總想吃什麼?有想去的地方嗎?”
江熠:“這不是想找夏言推薦嘛。”
沈靳:“江總不介意的話,我請江總嘗一下我們安城的特色菜,順便游個湖,安城地方小,也沒太多能去的地方,也就古巷和老江那邊值得一游,都是本地比較有特色的地方。”
江熠當下爽快應:“成啊,我還沒時間去那一帶逛過。”
沈靳:“走吧。”
轉身時牽住了夏言手掌。
很自然的一個動作,夏言愣了愣,不大自在地想抽回,沒抽動。
江熠視線也緩緩落在兩人交握的手掌上,微微挑眉。
沈靳面色如常,也沒鬆手,拉著她回了車裡。
老江一代的夜景是安城古城風貌保存最完整的地方,連通安城古巷,沿途古韻濃重,各色手工藝沿街叫賣,寧靜悠遠。
沈靳夏言和江熠一起坐在烏篷船里,看著沿街工藝,沈靳問江熠:“聽說江總最近要參加5月底的家裝設計展?”
江熠點點頭:“這不就是為這事焦頭爛額來著,度個假也不能安生。”
沈靳:“江總參展作品還沒準備好嗎?”
江熠:“有是有,但滿意的算不上。”
沈靳:“還有一個多月時間,以江總的才華,最後出來的作品肯定是驚艷的。”
江熠搖頭笑,不置可否。
夏言本是安靜聽兩人閒聊,抬頭時看到了江邊站著的人,困惑皺了皺眉:“那個是不是紀澄澄啊?”
江熠循聲抬頭,果然是紀澄澄,背著個小背包,正一個人站在江邊吹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
夏言看向江熠:“要不要把紀澄澄也叫過來啊?”
江熠:“不用了。”
沒想著紀澄澄眼尖,一眼看到了船里的江熠,很是驚喜地沖他招了招手:“江熠。”
江熠也冷淡抬頭,與她打了聲招呼,問她:“什麼時候又過來了?”
紀澄澄:“下午。”
江熠:“別一個人在下面瞎晃,早點回去休息。”
沒有招呼她上船的意思。
紀澄澄似乎也習慣於他的這種冷淡,沖他應了聲“知道了”,人卻是沒離開,還掏出手機,沖這邊拍了個照,然後在江熠變臉前沖他笑彎了眉:“不期而遇,留個紀念嘛。”
很滿足地走了。
夏言有些擔心地回頭看了她一眼,看向江熠:“江總,安城治安一向不太好呢,這麼晚了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好像不太好誒。”
她本意是想讓江熠把人邀上船,沒想著江熠看了眼紀澄澄離去的方向,沉默了會兒後,掏出手機,給紀澄澄打了個電話:“在原地等我。”
然後起身和他們告別了。
夏言一下尷尬了,感覺像在趕人。
“江總,讓澄澄也一起過來就好了啊。”
江熠笑笑:“不了,回頭再約。”
江熠一走,除了船頭的船夫,船艙里就只剩下夏言和沈靳兩個人,氣氛一下子又變得尷尬起來。
沈靳看著江熠上岸離去,看向夏言:“那天紀澄澄說,他吻你是怎麼回事?”
夏言沒想著沈靳會突然提這個事,她對那天的事記憶也不算特別清晰,就只記得有這麼一個事,做夢似的。
“就紀澄澄突然過來,然後他就一下拉起我,把我壓在牆上了。”她小聲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