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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我一下。”他低聲說。
夏言僵直著身體沒動,眼神緩緩對上他的。
江熠:“只要夏小姐願意配合,我願意答應夏小姐的任何條件。”
又補了一句:“當然,不過分的話。”
門在這時被人從外面推開,江熠氣息逼近,桎梏收緊,完全沒給夏言反應的機會。
他唇舌並沒有碰到她身體,只是以著一個很曖昧的姿勢製造錯位。
門口傳來東西落地的聲音。
是剛才的綿軟女聲:“江熠你?”
聲音有些顫,聽著有些受傷。
夏言能感覺到江熠動作里的停滯,趁機用力推開了他,扭頭看門口。
一個看著還很年輕長得有些可愛的小女生,眼眶微紅,但沒哭,眼神看著有些受傷和倔強。
江熠緩緩站直身,單手拉攏浴袍,看向她的眼神是一種兄長式的溫柔:“澄澄,怎麼過來了?”
夏言看到女生輕咬起了下唇,聲音隱隱帶了絲哭腔:“我聽琪姐說你在這裡的,想來找你……”
偷偷看了眼夏言,似是遲疑了下:“她……是你女朋友啊?”
第24章
“對。”
“不是。”
兩人異口同聲。
女生愣愣看江熠,又看了看夏言:“我就過來……”
支支吾吾地也說不下去,手遲疑地指了指門口:“那……那我先出去了,不……不好意思啊。”
轉身想走。
“等等……”夏言叫住了她,自己也有些尷尬,“那個……要不你們先聊吧。”
很自覺地先走了。
這種做惡人的事她配合不來,雖然她不知道江熠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以這種方式拒絕人有點傷人,那女孩看著不像胡攪蠻纏的人,反而懂事得讓她有些心疼。
把門關上後,夏言回了房間。
沈靳還在她房間等她,人正坐在電腦桌前忙,看她進來,側身看了她一眼:“怎麼樣?”
夏言兩手一攤:“白送了你的玉雕。”
“我還沒來得及和他聊呢,他家裡突然就來客人了。”
想想有點吃虧,賠了個白玉雕不說,還被白吃了頓豆腐。
夏言記得江熠剛才有答應她,只要她配合會無條件答應她任何條件,她剛才也算配合了吧?
第二天一早夏言給江熠打了個電話,約他吃飯。
江熠很賞臉。
夏言開門見山:“江總昨晚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江熠先是愣了愣,而後笑了下:“夏小姐這算哪門子的配合?”
“對女孩子來說,最衝擊的畫面無非是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肢體糾纏,江總在非我個人意願情況下強迫我演了這麼一齣戲,您的目的達到了,我的犧牲也事實存在了。江總不是應該兌現承諾嗎?”
又補充了一句:“承諾也是江總自己給的,我可沒逼江總。”
江熠笑了笑,端起酒杯,沖她晃了晃:“成,夏小姐什麼條件?”
夏言端起飲料與他碰了下杯:“我很喜歡江總的設計風格,方便參考一下江總的工作間嗎?”
江熠略意外地挑眉:“就這個?”
夏言:“當然不是。”
“怎麼說也得先看看江總有什麼,再考慮要什麼。”夏言小心看向他,“江總對吧?”
江熠看著她不語。
夏言擱在桌上的手機在這時響起,沈靳打過來的電話。
“去哪兒了?怎麼敲門沒應?”
夏言:“我和江總在餐廳吃早點。”
沈靳:“……”
“我一會兒過來。”
沈靳過來時夏言和江熠早餐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江熠看著沈靳走近,笑看向他:“沈總,你打哪招的員工,吃人不吐骨頭啊。”
沈靳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看了眼夏言:“怎麼說?”
“太會鑽空子。”江熠側頭看夏言,“成,工作間你喜歡就隨便看,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謝謝江總。”夏言端起飲料敬了他一杯。
江熠平時忙,和沈靳也算不得熟,也就當年應酬時見過一兩次面,陪著坐了會兒便先回房了。
夏言給沈靳留下一句“沈總您慢慢吃,我先過去看看。”後也跟著江熠上去了。
江熠住的是專屬套房,工作間與臥房區分得很開,屋子全由他個人設計,極簡現代風,個人風格很明顯,但又像沈靳說的,是完全沒甲方參與狀態下的自由發揮,與他網絡上流傳的風格又有細小的不同。
江熠的設計里很注重現代感和強烈的顏色對比,鮮少有工藝擺件元素。
“江總有沒有考慮過將一些傳統手工藝元素融入到您的家居設計里?”細細觀察了一圈,夏言扭頭問他,“比如一些陶藝,鐵藝和藤藝等等?”
江熠:“那些東西和中式風格會更適合一些。”
夏言沒再往下接話,沒有成品,任何的說服都變得別有目的。
她不想江熠現在對她有先入為主的偏見,因此一整天時間裡,她只是和他聊他的作品,他的設計理念,設計思路,以及他的一些生活喜好等等。
夏言已經提前做過很多功課,所有的話題都是投江熠所好。
一天下來,收益頗豐。
江熠也難得遇到這麼熱忱和願意傾聽的小“粉絲”,一整天心情不錯,下午結束時,還請夏言吃了飯。
吃飯時遇到了昨晚的女孩。
她一個人坐在鄰桌,看著有些孤獨可憐。
夏言不知道江熠前一晚和她聊了什麼,她一個人坐在那兒,不太敢上前。
江熠也沒招呼她,面色始終淡淡。
夏言看著有些替女孩心疼,眼神里那份小心翼翼的愛戀藏也藏不住。
她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也曾那樣卑微而小心翼翼地偷偷愛著一個人,只是她沒有女孩這種主動的勇氣。
但無論熱情或含蓄,得不到回應的情感都是最傷的。
夏言一下沒了胃口,輕擱下筷子,看向江熠:“江總有興趣聊聊你和她的故事嗎?”
江熠看她。
夏言看了眼他身後稍顯落寞的女孩。
江熠端起酒杯,喝了口,問她:“夏小姐對門當戶對怎麼看?”
這個問題有些深奧,夏言和沈靳沒有社會階層上的不對等,在沈靳發達前,他也僅是個落魄了的普通人,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耀眼的光環,父母是底層奮鬥起來的普通小市民,母親做點個體小生意,父親是大學老師,喜愛古玩,與塵世有些格格不入。她家也好不到哪去,母親是中學老師,父親做點小生意,普通小康家庭,都算不得大富大貴,因此也沒有這種門當戶對的考慮,只是後來沈靳生意漸漸有了起色,社會地位也隨著財富的積累水漲船高,外人眼中她才成了配不上沈靳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