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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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世英抬眸看向二夫人,滿目失望。

  「聽到了嗎。」白夫人看向白世英,淡淡的道:「在他們眼中,你就是這樣的。」

  白世英舒展了眉頭,回道:「我既不在乎這些,她說什麼怎麼看我,有什麼關係。」

  「沒出息。」白夫人冷哼一聲,看向二夫人,道:「她沒有資質,難道你有?」

  白二夫人冷笑了一聲,道:「不管誰有,但是你們母女是沒有資格再占著家主之位。」又道,「時間過的多快啊大姐,轉眼間你我都老了,許多事都記不得了。可是有的事是永遠不會忘記的。作為白家的家主,庶務別人可以代勞,生意可以交給別人打理,但是白家是製藥立身,這一件作為家主,你要做的比所有人都優秀,要讓天下人讓白家的後人知道,白家家主的製藥,是當今世上無人可比的。」

  「可是,秘藥的藥方你說丟了,所以,這麼多年你都沒法再做秘藥。」白二夫人哈哈一笑,道:「這幾年我都不好意思問你一句,藥方上的藥你是沒有記住呢,還是你從來都沒有去看過方子,何以丟了秘方你就連藥也做不出了呢。還是說,你根本就做不了了。」

  不得不說,白二夫人的這席話顧若離也有同樣的疑問。

  她話一落,祠堂里就嗡嗡響起了議論聲,很顯然,這麼多人都存著疑問,只是從來沒有人敢問出來罷了。

  「秘方丟了已經是釀了大錯。當年的岳慶成全族人反對,你偏要娶他進門。」白二夫人道:「白家不是你一個人的白家,是我們所有人的白家,你做這些決定時,能不能也考慮我們的利益和感受呢。」

  顧若離看到,白夫人扶著胸口,臉色非常蒼白,顯然是被氣著了。

  「二夫人,你不要只盯著家主一件事說,這麼多年你說她沒有建樹就沒有了嗎。我們白家的藥幾乎賣去了全大周,提起湖廣百氏沒有人不知道的。在保靖,我們從和府衙平起平坐,到現在那一任新任的知府上位,都要先來拜訪家主,這些難道不是我們白家的地位和影響。這些不是家主做的,難道是你做的不成。」

  「這是家主應該做的。」白二夫人道:「但是,除了這些白家的家主的最應該做什麼,是製藥,是世間無人能及的製藥。」

  方才說話的人無言以對,因為白夫人確實很久沒有親自再製藥了。

  「本末倒置的事,難道還要在白家繼續下去嗎。」白二夫人道:「不管她將白家做的多大多好,這些都是虛無的,我們白家立足之本是她丟的,而她自己連最基本的都不會了。」

  「大姐,你還能活幾日。世英自小是我帶大的,她幾斤幾兩我很清楚,她做不出藥來。所以,家主的位子還是讓出來吧,讓有能者居之,不要耽誤了你我,耽誤了白家,讓天下人恥笑。」

  顧若離聽著直皺眉,側目看向白世英,白世英垂著眼帘不知在想什麼,而白夫人則是抓著扶手,沉沉的道:「說來說去,是你想要做家主罷了。就算我今日我將家主給你了,那麼繼承人你又打算定誰,而且秘藥你也做不出。那麼,這些存在的問題還是沒有得到解決。」

  白夫人一語中的,她身後白氏支持她的人立刻就點著頭,道:「我們可是還有大小姐,大小姐的資質不是你說差就差的。可是您呢,一條條的提出那麼多的問題,到最後的問題比家主還多,您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說這些廢話。」

  「我不一樣。」白二夫人冷笑一聲,胸有成竹的看著眾人,一字一句大聲道:「就算我所有的條件都不符合也沒事。只要有一樣符合,我也比大姐更合適家主之位。」

  白夫人臉色一變,白世英也抬起頭來看著白二夫人,大家頓時一靜。

  「因為……」白二夫人道:「因為我會制秘藥。」

  她的話一落,白夫人微微眯起眼睛,看著白二夫人道:「你會?」

  「當然。」白二夫人道:「為了不讓人覺得我胡攪蠻纏,也讓你退的心服口服,不如我們來比一比,從今天開始十五日之內,制出秘藥者為勝,輸的人就自己滾出白家,不得以白姓自稱,也永不得回來。」

  「笑話。」白夫人皺著眉頭道:「我為何要和你比,輸贏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

  白二夫人就哈哈一笑,道:「我看你是怕了,因為你怕被大家知道你根本不會製造秘藥吧。而且大姐,我會製造秘藥,你不覺得奇怪嗎。」

  白夫人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她端了茶,冷聲道:「好,十五天為限,我和你比。」

  「好。」白二夫人眼睛一亮,看著眾人道:「大家都聽道到,十五天後我們看結果,輸的人就滾出白家。」

  頓時,白夫人這邊許多人過來勸她,那邊的則是有的興高采烈,有的一副憂心忡忡的,白二夫人的舅舅問道:「你真的會做秘藥?」

  「我當然會,當年我娘親自教我的,為的就是將來一日我做家主。」白二夫人道:「她的資質根本不如我,唯一的優勢,僅僅是她比我早生了兩年而已。」

  眾人鬨笑著出了祠堂,白夫人也擺了擺手示意她這邊的人都走,「去吧,你們都去吧。」

  大家嘆著氣離開了。

  「大姐。」白三爺擔憂的看著自己姐姐,「你不是說你做不出藥了嗎,你還答應她比?她分明就是知道,而有意為難你的。」

  白夫人並不奇怪,無所謂的道:「今天不答應她,這件事就永遠不會完。」

  白三爺點了點頭,又喃喃的道:「不過,二姐她怎麼會制秘藥的。」她和舅舅說是娘教她的,但是他們姐弟很清楚,他們的娘是不可能教白二夫人製藥的。

  白三爺說著,又想起什麼來,「她要真制出來,而您沒有,那怎麼辦。」

  白夫人冷冷的道:「不可能!」

  「可是……」白三爺憂心忡忡,白夫人揮手道:「你不用再說了,我心裡有數。」

  白三爺欲言又止,還是出了門。

  一時間祠堂里只剩下他們幾個人,大家都沒有說話,直過了好久白夫人看向白徵和白世英,道:「你也可以走了。」

  白世英站了起來,白徵忽然抓住她的手,低聲道:「等等。」

  「放手。」白世英掙脫,回頭看著他道:「你想留下你便留,我早就說過這個家的事和我沒有關係。」

  白徵蹙眉正要說話,忽然就聽到顧若離喊道:「白夫人。」

  兩個人都轉頭去看,就看到白夫人人事不知的靠在椅子上。

  「快將她放平。」顧若離喊著白徵,他立刻上前去將白夫人放平在地上,白世英站在一邊楞住,她知道白夫人身體不好,可是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在她面前這樣,一時間她手腳冰涼。

  白夫人的身邊的幾個婆子並著白管事將祠堂的門關了,不讓外面的人刺探。

  顧若離做著急救,又給白夫人餵了一粒常吃的藥丸,脈搏總算穩當了幾分,她鬆了口氣坐在地上,無奈的道:「她的身體需要靜養,若仔細調養著就沒有大礙,若是再受刺激,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白世英臉色難看的在椅子上坐下來,看著面色蒼白宛若死人的白夫人,紅了眼眶。

  「小姐。」白管事突然就跪了下來,「求求您別走了,這個家夫人撐的很辛苦,有您幫著她也會輕鬆呢一些,多活幾年。」

  白世英冷聲道:「閉嘴!」

  白管事依舊磕著頭,道:「小姐,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您何必一直惦記著,她無論對錯都是你的母親,這世上母女間哪有隔夜的仇呢。」

  「不是仇。」白世英道:「這麼多年,我只要閉上眼睛,就會想到死在她手中的那些人,我沒法原諒也不能心平氣和。」

  白管事欲言又止。

  白夫人慢慢醒了過來,朝正給她扎針的顧若離感激的笑笑,道:「謝謝!」

  「不客氣。」顧若離扶著她起來坐在椅子上,「您還是要好好休息,不易過度操勞。」

  白夫人笑笑,點頭道:「好,我儘量心平氣和。」話落,她轉頭看著白世英,道:「世英,娘有幾句話要和你說,等說完你依舊想走,娘不會攔著你。」

  白世英沒有反對。

  「你父親的死,我很抱歉,但是我不後悔……他這樣的男人留在白家是蛀蟲,放他出去是禍害,只有死,才能讓我徹底的放心,所有就算再來一次,我依舊會這麼做。」

  「至於岳慶成。」白夫人鄙夷的笑了笑,靠在椅子上,目光悠遠,「我不需要和你們解釋,他的死活也和你們沒有關係。」

  白世英反問道:「那阮娘呢,那豆兒呢,還有……白凱,這些人你都不用解釋嗎。」

  「是。」白夫人道:「都不用解釋。作為家主我做的所有的事,都是為了白家,我問心無愧。」

  白世英冷笑了一聲站起來,道:「你問心無愧,我有,我愧對阮娘,她護我十幾年到最後卻死的那麼慘,我愧疚豆兒,她不過多說了幾句話而已,愧疚白凱……若非因為我他又怎麼死。你不用再和我說這些沒用的話,我還是和當初一樣,我是白世英,僅僅只是白世英,和任何人無關。」

  話落,白世英過來拉著顧若離便走。

  顧若離回頭看了一眼白夫人,隨著白世英出了門,白徵沒有出來而是留在了祠堂。

  他看著白夫人,問道:「你……打算和她比?」

  「這麼多年了,總要有個結果。」白夫人起身淡淡的道:「你也走吧,若我有三長兩短,麻煩你照顧好她。」

  話落便走了。

  白徵看著她的背影,停留了一會兒便也出了門。

  顧若離和白世英坐在車上,看這兒她低聲問道:「看來,那藥製作的過程很繁瑣,白夫人她……怕是很難再制的出了。」當白二夫人問起時,她忽然就明白過來,白夫人這麼多年不制不是因為她記不住藥方,而很可能是因為她做不出了。

  這味藥的炮製過程肯定很複雜,以至於白二夫人說以半個月為限,什麼藥炮製需要半個月之久。

  「白姐姐。」顧若離看著白世英道:「你……不留在家中嗎?」

  白世英垂著眼帘沒有說話,過了許久她沉聲道:「我……不知道。」她抬頭看著顧若離,「要是你,你會回去嗎。」

  要是她,大概也很難吧,她笑了笑道:「大概會留在家裡,然後觀望著結果……」她害怕白夫人出事,更怕白世英會後悔。

  再大的怨念和仇恨,都抵不過一個死字。

  白府中,白二夫人讓人將院門關了,將自己藥方拿出來,白芷問道:「娘,這幾天您安心製藥,家裡的事都交給我。」

  「嗯。」白二夫人道:「等我拿下家主之位,就將白家的規矩改了,以後接管白家家業只講資質不問男女。」

  白芷點著頭,道:「早就該如此,真是不知道老祖宗怎麼想的,居然只傳女不傳男。」

  「祖宗的事不提了,你仔細叮著你姨母,還有你三舅,「將所有人都盯緊,等我出來。」等她出來,白家就可以換天了。

  「娘,您這招真的是一箭雙鵰。」白芷點著頭笑道:「姨母要是應戰,就算她制出藥來,這一道道程序她一個熬下來也必死無疑,可若她不應,這個家主之位她就更加保不住了。」

  白二夫人笑了笑,道:「行了,行了不要拍娘的馬屁了。我要去藥房,你記住我的吩咐。這十五日以內,不要打擾我。」她可以用很多手段,但是想要眾人服她,她就要拿出真本事來。

  「知道了。」白芷讓人準備一應要用的送去藥房,這十五天白二夫人都要待在裡面,一道藥十四道工序每一樣她都要親手操作,尤其是蟾酥,更是複雜,她需要花費很長時間和心力。

  就是因為這樣,她才知道白夫人是做不出來的,不是她拖著病體,就是一個身子骨很好的人,也熬不過日葉不休的十五天。

  白二夫人去了藥房,院門關著她帶著一個老人在院子裡,曬藥選藥,研磨等等每一道都要求細緻,分量也要精確,因為都是毒物,所以不能多一分,多一分很可能就成了毒,也不能少一分,少一分不但無用還有可能沉積體內。

  那邊,白夫人也進了自己的藥房,白家瞬間安靜下來,就連一向水火不容的白睢楠和白芷碰見都不再動手,但是,在這樣的靜謐就像是拉緊的弦,在一天一天過去後,越來越緊。

  第七天的晚上,白夫人的藥房裡發生了燥亂,白芷聞聲忙趕了過去,還不等他近院子就被白睢楠攔住,「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這是白家的地方,我想就來。」白芷說著,視線四處看著,打量著院子,他感覺一定是白夫人撐不住了,可是既然出了事為什麼她還不出來呢?

  難道她要硬撐,還是打算讓別人代勞。

  這是白家的秘藥,她不可能讓別人經手。

  看來,這一次白夫人是毫無勝算了,白芷心裡興奮的直跳,沒有心思和白睢楠扯皮,帶著人飛快的回了白二夫人的藥房,他進了院子隔著窗戶和白二夫人,道:「娘,姨母很有可能已經死了。」

  白二夫人忙貼在窗口,問道:「你確定?」

  「她身邊的兩個婆子進去了,還帶著藥。」白芷含笑興奮的道:「要不是倒下來了,那兩個婆子不可能進去的。」

  白二夫人呵呵一笑,道:「那你仔細盯著,確定人死了才行,等我出來咱們就動手,不必再等。」

  白芷應是。

  可是接下來,那邊院子裡一片平靜,白睢楠還是到處晃悠,白夫人身邊的兩個婆子也沒有從裡面出來……他直覺白夫人肯定死了,就算沒有死,也一定病發了。

  可是,他們這樣藏著掖著打算做什麼呢?

  想到這裡白芷忽然想到,他們一定是在爭取時間,等到半個月後再出手,他想到這裡飛快的出了門,邊走邊吩咐道:「去將白世英和白徵還有那個京城來的靜安縣主抓起來。」

  「他們已經離開了。」他的常隨回道:「兩天前他們就走了,現在應該已出了保靖了。要不,屬下帶人去追?」

  白芷愕然,頓了頓問道:「你確定,人確實走了?」

  「走了。」常隨回道:「親眼看到他們上車,出鎮的。」

  白芷沒說話,背著手來回的跺著步子,又停下來,道:「將手裡所有人都安排好,還有四天,等夫人出關拿出秘藥,我們就將白家控制住。」

  常隨應是。

  白芷不放心,還是去了顧若離租賃的院子裡看了一遍,確認沒有人才離開。

  四日後,白睢楠和秦氏站在院門口等白夫人出來,可是過了正午了院子裡還是沒有消息,秦氏道:「二夫人那邊出來了嗎。」

  「不知道。」白睢南話落就看到很多人朝這邊而來,他結結巴巴的指著,「娘……娘……」

  秦氏皺眉回頭去看,就看到白二夫人抱著一個精緻的匣子,帶著白家半數的人往這邊而來,她邊走邊笑著道:「怎麼樣啊,我的好姐姐出來沒有啊。」

  「你的藥出了?」秦氏抱臂看著白二夫人,「我就說,不是什麼人都能制出藥來,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白二夫人呵呵一笑,當著秦氏的面打開了手中的匣子,道:「你瞧瞧,我制出不曾。」又道:「忘了,你不懂這些。」

  秦氏臉色極其的難看,詢問似的去看自己的夫君,白三爺聞著味兒有點像,所以臉色也顯得很難看。

  「我已經驗過了。」舅舅道:「這確實是白家的秘藥,二夫人制出來了。」

  所有人一陣暗暗的喜氣,秦氏臉色極其的難看的道:「我……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再說,夫人還沒有出來,等夫人的藥出來,她這個藥就沒有必要留了。」

  「這太陽都落山了。」白芷笑著道:「夫人這是打算夜裡悄無聲息的出來呢,還是準備在裡頭再住一天出來的。」

  白睢楠怒道:「這也是夫人的事,你管不著。」

  「呵!」白芷正要說話,忽然院子門打開,就看到白夫人捧著匣子慢慢從院子裡出來,目光一掃眾人,落在白二夫人身上。

  白二夫人一怔,露出不敢置信的樣子。

  十五天,白夫人不但沒有死,還真的讓她制出秘藥?

  不可能的,如果能做出來前些年也不會碌碌無為了,何況現在年紀越大身體越差,就更加不可能做的出了。

  「可要看看?」白夫人看著白二夫人,白二夫人迫不及待的奪過來放在鼻尖去聞,白夫人則掃了一眼白二夫人的藥,搖了搖頭道:「二妹,你的藥可不行,這麼濕重看來你在烘藥時用的霜花炭和瓷壇,而是鐵鍋吧。」

  白二夫人和白芷對視一眼,兩人臉色都非常的難看,身後許多人也都湊了過來,兩粒藥大一樣,但是色澤卻截然不同,白夫人的那粒要好很多。

  「你!」白二夫人看著白夫人,道:「你的身體……」

  白夫人走近一步看著她,問道:「現在輪到我來問問你,你的藥方是從哪裡來的?又是誰告訴你的。」

  「娘告訴我的。」白二夫人蹙眉望後退了一步,白夫人搖著頭,道:「不對,你的藥方是闕郡王的人告訴你的吧,當年岳慶成將藥方偷去個闕郡王,這世上除了只有我和他知道藥方。」

  「你胡說,我的藥方是娘告訴我的。」白二夫人回道,白夫人擺了擺手,道:「你的蟾酥一定是放了三錢三吧?」

  白二夫人點頭:「藥方如此,當然是這個量。」

  「錯,這個三錢三是我改的,我認識三錢的蟾酥比別的都要少,所以添了一些。而這個藥方正好被岳慶城偷走,你再看到,就正好是我修改過的。你若不信可以去試試。」

  藥方是錯的,當然也就不能解百毒了。

  「不可能。」白二夫人搖頭,質問道:「你的藥真是你自己制出來的?不可能,你的身體做不到!」

  白夫人笑了笑道:「這個根本不重要。只要結果是你輸了,而我贏了!」話落忽然喝道:「來人,將白二夫人母子趕出白府,今日開始,他們再不是我白氏的人了。」

  「你敢!」白二夫人大怒,白夫人就道:「我有什麼不敢的,你不也說我手中欠的性命早就數不清了嗎。」

  白二夫人不想再廢話,對白芷使了眼色……

  兩方的人頓時動起手來。

  身後的依舊關著門的院子裡,顧若離拿著白夫人給的藥方研究著,和白世英道:「你覺得這藥方真能解百毒嗎?」

  白世英搖頭。

  「那……熱度呢。」顧若離道:「外科感染也是病毒病邪入侵,和中毒異曲同工,你說……這個方子有沒有用?」

  白世英聽著眼睛頓時一亮,道:「你說的沒錯,我認為可以試一試,既是百毒,那麼外科感染或許就真的可以。」

  「等去了關外,就有機會試了。」顧若離激動的道:「戰場上最不缺的就是外傷,到時候我們可以做臨床試驗。」話落又猶豫道:「此事要跟白夫人商量才行,這是你們家的秘藥。」

  「你不對外說,誰又知道這是白家的秘藥。更何況,正如你所言,好的藥不給人用,那留存於世又有什麼意義。」白世英道。

  顧若離笑了起來,聽著外面的打鬥聲,問道:「你和白夫人好好聊聊吧,將一些誤會解開,母女還依舊是母女。」

  白世英沒有說話。

  院門推開,白夫人從門口進來,看著顧若離拱了拱手的,道:「多謝縣主的救命之恩,這一次若非縣主,我大概真要命歸黃泉了。」

  「夫人客氣了。不過您的病還是那句話,要多休養。」顧若離道:「只要休息好不情緒激動,活到一百歲也不是沒有可能。」

  白夫人笑著點頭,又看著白世英,道:「我讓人去請素璋了,我們聊聊吧。」

  白世英望著手裡的茶盅,點了點頭。

  「你姨母說你資質差,那是她不了解你。」白夫人讚賞的道:「就看你這一次製藥,不慌不亂,手法純屬老道,娘就知道這幾年你的手藝沒有荒廢,不但沒有荒廢還有很大的進步。」

  「別的事稍後再說。」白世英看著白夫人,問道:「這個藥方,能不能借我和嬌嬌用,我們隊方子一定保密。」

  白夫人頷首,道:「用吧,若能造福更多的人,也是為白家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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