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情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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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氏剝著趙政的手,她覺得她要死在這裡了。 f/h/xiao/shuo/c/o/m】

  這個瘋子,自己受了委屈就回來拿她撒氣。

  「正卿。」梅氏悶悶的道,「你聽我解釋,我不是和趙遠山一個人在這裡,還有靜安,靜安也在啊。」

  趙政剛才其實看到了靜安,但是他依舊生氣。

  他鬆了手,冷冷的看著她。

  梅氏咳嗽著,脖子火辣辣的疼,她好一會兒才喘勻了氣,覺得自己活了過來:「正卿,你怎麼回來了,事先我一點都不知道。」

  「要是讓你知道了,我就永遠不知道你和趙遠山給我戴綠帽子。」趙正卿眯著眼睛,滿目的殺意,「不要以為你有娘家護著,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梅念茹,在榮王府里我若想要你死,辦法實在太多了。」

  想讓我死,你捨得嗎。你捨得我娘家的支持嗎,你捨得我娘家每年給你牽線做的買賣嗎,沒有我榮王府早不知困苦成什麼樣子了。

  就憑一個整日瘋癲只知道花錢的父親,一個小肚雞腸只知道作妖的母親,就憑你,能活成今天這樣?!

  這些話,在梅氏心裡轉過,她回道:「我沒戴綠帽子。你可知道我今晚為什麼要約遠山還有靜安在那邊,是因為近日我得到了一個可靠的消息,遠山四年前在延州得了一個秘密的山谷,那個谷很大是個藏兵養兵的絕佳之處。沒有人帶路,就算有心人想去找,也找不到。」

  趙政凝眉沒有說話。

  「這幾日,青陽山正好來了幾個馬匪,好像是為了恭賀靜安那個徒弟大婚。我就讓青燕都殺了。事情瞞不住就有人上折到聖上那邊去了。」梅氏低聲道:「這兩天朝堂里都是彈劾的摺子,您明天就能去打聽。」

  「這能說明什麼。」趙正卿道:「不要以為你拉出這件事來遮掩,我就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既然搞趙遠山,她就沒有必要大晚上約他來這裡。

  梅氏急著道:「我真的只是因為這件事。」

  『「真的?」趙正卿看著她,梅氏點著頭拉著他的手,道:「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會對他有別的想法。」

  趙政臉色好看了一點,摸了摸梅氏的臉將她抱在懷裡:「以後你不要再來找他,你知道的,他一直惦記著你,保不齊就能對你做出什麼事來,你讓我怎麼辦。」

  梅氏點著頭應著。

  兩人回了榮王府,榮王妃看見兒子高興的幾乎要暈過去了,她拉著趙政問道:「你怎麼回來了,一個人回來了?」

  「有人救我的。」趙政回道:「走前半個月我假裝生病,求顏釋文給了我一輛馬車,他們就找了一個人假扮我躺在馬車裡,我偷偷逃走了,半個月後他們才發現我,那時候我已經過了延州了。」

  「真是太驚險了。」榮王妃聽的心驚肉跳,「路上吃了不少苦吧,看你瘦的,鬍子也長出來了。」

  此時的趙政滿臉鬍子,眼角生出皺紋來,沒有半點風流倜儻的世子樣。

  「沒吃沒喝,又不讓睡覺。」趙政冷笑著道:「他們折磨我的方法多的很,不留一點痕跡就能讓我生不如死。」

  榮王妃心疼的哭了起來,抱著兒子,「回來了就好,明天我和你一起進宮,聖上和先帝不同,你和他有情分在,他不會不管你的死活的。」

  「嗯。」趙政心裡很清楚,他既然回來了趙凌就不會再送他走,即便被趙政左右了,可後宮裡還有兩個女人會替他說話求情。

  榮王妃頷首,側目看到了梅念茹,便道:「你楞著做什麼,還不快讓人準備熱水和吃食。」

  梅氏什麼話都沒有說,應是出了門。

  「這個女人,要不是看在她姓梅,我早不能留她了。」榮王妃亟不可待的將梅氏做的事告訴了趙政,「你父王再不是東西,可也是長輩,她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我會管教他的。」趙政不以為然,反倒對梅氏生了一份歡喜,為了救他,她居然連榮王都敢殺,「您不要生她的氣,她向來單純,想問題也想的簡單。」

  自己的兒子又是一手養大的,他就是皺個眉她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趙政很明顯對梅氏殺自己老子的事不以為然。

  榮王妃看著心頭就咯噔一聲,但又不相信,就道:「是要好好管家,也不知道她姑母當年是怎麼教導她的。」

  趙政應是。

  飯菜上來,趙政梳洗用過晚膳,和梅氏一起回了自己院子……

  關了門趙政便迫不及待的將梅氏壓在身下,她凝著眉忍著難受笑著道:「……正卿,你輕點,弄疼我了。」

  「知道了,知道了。」趙政亟不可待,可半天也不得成功,他滿頭大汗,梅氏也覺得奇怪,問道:「是不是累了?」

  趙政不死心,折騰了伴宿也沒有成,他氣的紅了臉,甩手就抽在了梅氏的屁股上,怒道:「你這個婊子,你急什麼,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是不是這半年來趙遠山滿足你了,讓你高興了你就不稀罕這事了。」

  梅氏疼的吸了口冷氣,委屈的紅了眼睛:「你要是累了就歇會兒,不要說這些沒有的事。」

  「我說沒有的事。」趙政很挫敗,他一把捏住梅氏的胸脯,死死攥著,「不要以為你說幾句話解釋了,我就信你了,你這個賤人,你就是婊子。」

  梅念茹推著他,可哪裡能敵得過對方的力氣,被壓著她連求饒喊叫都不能,只能好言好語的哄著:「……正卿你先冷靜一下,今天不行我們明天再來好不好,你趕路這麼久,一定是累著了。」

  「要不然……要不然我們請大夫來看看?」疼痛讓梅氏開始發抖。

  趙政鬆開她一下子倒她身側躺了下來,他很輕鬆他可能是去年大雪的時候,在關外凍傷了……

  難道,他永遠都不行了?

  「再來。」他翻了個身,天快亮時依舊毫無起色,梅氏已毫無力氣的耗在床上,她看了一眼窗外泛著白,強撐著起來,「別再鬧了,天亮了我們起吧。」

  趙政雙眸通紅,像一隻困獸一樣坐在床上,目光陰狠的盯著她。

  「正卿……」梅氏往後縮了縮,「丫頭婆子都在外頭,別讓人聽到了。更何況,你今兒還要去宮裡呢,這事比什麼都重要。」

  趙政終於清醒了過來,他大步下床對外喊道:「打水進來。」

  幾個丫頭抬水進來,梅氏穿了衣服靜靜坐在梳妝檯前,問給她梳頭的婢女:「青燕回來了嗎。」

  「沒有。」婢女回道:「奴婢方才還覺得奇怪,以為您讓她去辦事了。」

  青燕居然一夜都沒有回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應該不會,她拳腳那麼好,一般人根本打不過她。

  就在這時,忽然淨室里傳來砰的一聲,梅氏一愣皺了皺眉和婢女道:「去看看怎麼回事。」又不知道發什麼瘋了。

  婢女掀了帘子朝裡頭看了看,隨即捂著嘴臉色發白的連連後退,梅氏騰的一下起來過去,帘子裡頭,趙政就捂著服侍他沐浴的婢女的嘴,壓在倒了木桶上……

  梅氏怔了怔,反手就給了身後婢女一耳光,「早膳呢,還不快去端來。」

  婢女捂著臉不敢吱聲,逃也似的出了門。

  梅氏扶著門框整個人都在發抖,太噁心了,噁心的她連隔夜都快要吐出來了。

  好一會兒趙政走了出來,方才被他壓著的婢女已經軟軟的躺在地上,他隨意套了一件衣服,很舒心的樣子,道:「找人將她埋了!」

  「嗯。」梅氏往後退了一步,壓著害怕道,「爺先將衣服穿起來,免得一會兒婆子進來不好。」

  折騰了一夜沒成的事,剛才居然就成了,真的是前所未有的舒坦,他掃了一眼梅氏,捏著她的下頜:「今兒晚上,我們再試試。」

  梅氏腿一軟,扶著梳妝檯人才沒有倒下去。

  這兩日朝中很熱鬧,敢彈劾趙勛的人並不多,但勝在摺子上了多,而彈劾徐翼的摺子卻是如雪花似的落在趙凌的桌案上。

  一時間他頭疼不已,裹著被子賴在沈橙玉的床上不願意起來:「……再讓朕睡會兒,這兩天朕的頭都要被吵炸了。一邊說遠山私豢兵力,一邊說徐翼貪贓舞弊,買賣官職,中飽私囊,朕看的眼睛都花了。」

  「您啊……」沈橙玉笑著道:「您將徐閣老和趙將軍請來,兩邊一問不就解決了。」

  趙凌擺著手,道:「問什麼,沒什麼可問的。只要想個法子,讓他們不要再鬧就行了,朕實在受不住了。」

  「這好辦啊。」沈橙玉道:「您找件事轉移大家的視線,兩邊對敵,您就再拉出一撥人來說另外一件事,把水攪渾了,大家都摸不著魚,這事兒自然而然的也就歇了。」

  趙凌眼睛一亮,笑了起來,道:「這個法子好,只是說什麼事呢。」

  「河套啊。」沈橙玉道:「這河套到底是重設還是永久廢了,這事可是吵了好幾年了,到現在都沒個定論呢。」

  趙凌一拍床板,道:「還是我的玉兒聰明。」又道:「成,朕這就讓人去辦。」

  沈橙玉掩面而笑,拉著他的手,道:「妾身這麼聰明,那您要怎麼獎勵妾身呢。」

  「你想要什麼。」趙凌一邊笑著一邊穿衣服,沈橙玉就道,「妾身要年哥兒,您和太后娘娘說說,把年哥兒給妾身養吧。」

  趙凌一怔看著她,為難的道:「這事……得空我一定去祖母提,你稍安勿躁,千萬別急啊。」說著,抓著衣服,逃也似的走了。

  沈橙玉就輕輕笑著,道:「您慢點,別摔著了。」

  趙凌回頭衝著她笑,點了點頭:「晚上來找你。」

  他到御書房,事兒還沒說,蘇召來了。

  「聖上。」他抱著一疊摺子,擺在趙凌的桌案上,「這些都是彈劾趙將軍的摺子,這邊是彈劾徐閣老,奴婢給您分開來了。」

  趙勛的明顯要比徐翼的多出一倍之多。

  趙凌兩邊都翻了一遍,看到彈劾徐翼的摺子時,面色微微一變,道:「……他光是賣官,一年就能得百萬兩孝敬?」

  蘇召和魏謙都沒敢說話。

  「去將徐閣老請來,朕要好好問問他。」趙凌說著就摔了摺子,可等了許久徐翼也沒有來,魏謙匆匆來報,「都察院裡打起來了,兩方鬧的不可見開交,就動手了。」

  「孫升邈呢,他是死人啊,自己屬下鬧起來他也不管管,朕看他這個監察御史是不要做了。」趙凌大怒,他已經夠頭疼的了,還整天給他惹事。

  蘇召就凝眉垂著頭沒有說話。

  孫升邈算起來,是趙勛的人,這些人為了保徐翼所以故意讓人在都察院裡鬧事……將矛頭轉向孫升邈。

  「孫大人不在衙門,已經讓人去找了。」魏謙餘光掃了一眼蘇召,心頭冷笑連連。

  趙凌大怒,起身來回的走,顯得很暴躁,忽然又想到什麼,問道:「遠山呢。」

  「趙將軍也不在。」魏謙回道:「今兒一早就沒有看見他。」

  趙凌就沒了脾氣,無奈地道:「他也真是,這麼大的事兒他就跟沒事人一樣,甩給朕給他辦!」

  「趙將軍這是坦蕩蕩,所以才會沒當回事。」蘇召怕魏謙接著說話,所以搶在他前面道:「趙將軍處事,聖上您最清楚了。」

  趙凌失笑,搖了搖頭。

  周錚將青燕送去了順天府,昨晚在趙勛和梅氏說話時,周錚就已經和青燕對上了。

  這女人拳腳功夫了得,便是周錚也費了不少力氣,最後還是孫刃幫忙,合力才將她困住,斷了她一條腿才將她徹底制服。

  所以,梅氏出門時沒有找到青燕,彼時她正在苦戰。

  此刻,青燕滿身是傷的被吊掛在順天府的牢房,鍾鞍親自審訊,讓人潑了冷水,問道:「京中客棧的命案,還有三牌樓胡同女屍案,是不是你做的,你是一人犯事,還是有同謀?」

  青燕受訓過,無論用什麼刑一律都不鬆口,從昨天半夜到今天中午,一個字沒說。

  鍾鞍也沒了耐心,可是又拿她沒有辦法。

  「鍾大人,您這套法子不行。」周錚擼著袖子道:「用我的法子,就是天皇老子我也能讓他開口。」

  這本是不合規矩的,只是這事兒是趙勛盯著的,鍾鞍忙點頭應道:「行,行,那就有勞周大人了。」

  他退了出去。

  不過小半個時辰,青燕就開口了。

  鍾鞍再進去時,就看到青燕被倒掛在刑架上,下身只穿了一條裹褲,一條腿上的皮被剝了一層下來,周錚丟了刀,道:「好好讓你說,你不聽,非要老子動手。這法子老子用來審奸細,現在用在你身上,也算是看得起你了。」

  青燕疼的已經力氣,被人正置了過來,她奄奄一息的道:「……奴婢是榮王府世子妃身邊的婢女,是世子妃讓奴婢殺的人。當日那個叫二丫的女子在城外跟著趙將軍的馬車,我就裝作趙將軍府里的婢女請她去三牌樓胡同,在胡同里重傷了她,又將她藏在巷尾,苦凍了半夜那女子便凍死了。」

  「至於京中客棧的四個人,亦是我一人動手殺的!」青燕說著,人就暈了過去。

  周錚潑了冷水,待她醒了就給她灌了一口燒酒,問道:「劉柏山呢。」

  「我……我不知道。」青燕回道:「那個人逃走了,我也在找他。」

  周錚回頭看看鐘鞍,和他點了點頭,鍾鞍抱拳道:「此女如何處置,她背後指使的人……還請大人明示。」

  「按正常程序走,殺人償命,鍾大人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周錚說完,又道:「將苦主同安堂的張大夫請來,讓他聽聽審訊的結果。」

  鍾鞍應是,待周錚走後他就讓人去請張丙中過來。又斟酌榮王府那邊到底怎麼上報。

  趙勛此刻坐在郡主的正廳里喝茶,方朝陽在上座,餘光覷著他,道:「……吵架了?」

  他沒說話,但是一杯茶捧著喝了一刻鐘也沒見少。

  「現在吵架是好事。」方朝陽道:「要不然留到成親以後再去吵,到時候就是互相折磨了。你想想,要不要把婚事退了,我看你們不合適。」

  趙勛皺眉,咯噔一下放了茶盅,道:「不退,我非嬌嬌不娶。」

  「看來,你還是不知道你們的問題在哪裡。我記得以前你們就為了這個問題吵過吧。」方朝陽挑眉道:「還沒想明白?」

  趙勛板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道:「有問題解決問題。」

  「成!」方朝陽起身笑道:「那你坐著等,看她什麼態度了。」

  話落她就扶著李媽媽的手出了門,徑直去了顧若離的院子,她正坐在炕上做針線,聽見腳步聲抬頭看到方朝陽,就放了手起來行了禮,道:「娘!」

  「有點樣子了。」方朝陽微微頷首,滿意的道:「這規矩學的有成效。」

  顧若離垂著頭沒有說話,接著拿著針線繼續,方朝陽就拿了她手看,左手的食指和拇指上都是血點子,高高的腫了起來,她凝眉拽了衣服仍在床上,道:「你要不喜歡就不要做,何苦強逼著自己。」

  「我什麼都不會。」顧若離搶了回來,悶悶的道:「雪盞說她當時學做衣衫,只學了一天,我都好幾個月了也沒有掌握要領。」

  方朝陽面上笑著,可心中卻是心疼不已,她的女兒多出色,小小年紀在醫術上就有非一般的造詣,如今退下來卻還得重頭再學……這世道對女子太苛刻了。

  「就算你不是大夫,你還是縣主呢。」方朝陽道:「你不會沒人敢說你。」

  顧若離搖了搖頭,道:「越不會的事情我就更要去努力,往後再遇到困難我再這樣,那就真的一輩子這樣了。」

  「你可真是倔,都倔的沒邊了。和你顧清源一個德性。」方朝陽嘆了口氣,指了指顧若離手裡的線,「你一針壓著一針走,就不會走歪了。」

  顧若離哦了一聲。

  「趙遠山在外面,你不去見見?」方朝陽看著她,顧若離一怔頓了頓放了手裡的東西,起身道:「好。」

  她說著人已經出了門,徑直去了趙勛那邊。

  見著她過來,趙勛也板著臉,道:「還生我的氣?」

  「沒有。」顧若離在他對面坐下來,秋香上了茶帶著丫頭們都退了出去,她回道:「嗯。」

  趙勛就皺著眉道:「就為了你的平等之論和我生氣?」

  「不是。我說過不是因為這個,在這個世上沒有什麼平等不平等的。」她早就不講究這些,不去要求任何人包括趙遠山,「我生氣,是因為兩點,一是因為你對阿丙和霍繁簍的態度,我想你心裡一定覺得,青陽山馬匪死有餘辜,若非牽扯到你,你根本就不會在意他們的生死,所以你對阿丙也表現出了冷漠。」

  趙勛確實是這樣想的,四年前他就沒打算留他們,能活到今天已是他手下留情,給了面子。

  「另一點。」顧若離沉聲道:「就是昨晚我和你說的。除此以外並沒有其他。」

  趙勛揚眉,回道:「我的態度早就告訴過你,我希望你能做趙夫人,安享這個身份帶給你的便利和尊榮。婦人安於內宅是百年來所有女人在做的事,你也下定了決心如此做,要不然你也不會重頭去學針黹,這難道不是你的態度嗎。」

  「我高興,也不必掩飾。」他道:「這世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職責,男子拼搏前程,女子相扶同進同退。你又為何不同。」

  顧若離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她抬頭看著他,道:「你沒有做錯,這就是你,你已經為了我改變了許多。似乎我再要求就是我矯情得寸進尺了。」笑了笑,她道:「可是,我還是很生氣,大概不是因為你,而是生自己的氣吧。」

  她氣自己還在掙扎,氣自己不死心,氣自己不想像所有這時的女子那樣。

  氣自己太過冷靜,在婚姻面前會去計較得失。

  但她怕有一天她徹底迷失在婚姻里時,她枕邊人給她的不是向上的指引,而是不停的告訴她,你做的很好,你沒有失去自我,你只是做了所有女子都該做的事。

  她不再是顧大夫,她所有得到的尊敬不是因為她自己,而是來自於她所嫁的那個男人帶來的,她很驕傲可卻無法自控的失落。

  她呢,她自己呢,去哪裡了。

  「梅氏說我不守婦道,成天和霍繁簍不清不楚,你認同的對不對?」她看著他,說的很慢,趙勛凝眉回道:「略認同。」

  顧若離不會有,但是霍繁簍就不一樣了。

  「那我拋頭露面呢,你也是略認同?」她問道:「身為大夫,我看到的不只是女病者,還有男子……身體各個部位,你覺得是不守婦道嗎。」

  趙勛沒有否認,頷首道:「有這個原因。」又道:「你現在決定不行醫,這些問題也就不存在了。」

  還有霍小子,他會解決。

  「沒有霍繁簍,還有別人的。」顧若離道:「我可以不交這個朋友,那以後呢……我是不是就不能再和異性做朋友?是,我現在是不想行醫了,可要是我以後反悔了,我又想了呢?」

  趙勛皺眉,回道:「還沒有發生的事,你這樣假設毫無意義。」

  「可這些都是問題啊。」顧若離道:「我們要成親了,我們要過一輩子的,你在告訴我,我以後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趙勛也有些惱了,他道:「有問題就解決問題!」

  她苦澀的笑笑:「你給我一點時間吧,我在努力,去適應當下和未來。」她起身,道:「你回去吧,也忙的很,不必為了我矯情自我耗費時間。」

  「顧嬌嬌!」趙勛慍怒道:「年前就成親,吉時這幾日我就請人定!」

  等她來來回回的折騰,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成親……哪裡來的這些怪想法!

  她愣了愣回頭看著他。

  「三兒。」霍繁簍從院外進來,笑著道:「青陽山的事解決了,順天府貼了告示,要是劉柏山沒死他肯定會回來的。」

  霍繁簍說完,笑嘻嘻的看著趙勛:「趙將軍,你也在呢。」

  趙勛眼睛一眯,大步走出來,抬腳就去踹霍繁簍,喝道:「滾!」

  霍繁簍一條腿站著,又沒有武功在身,被趙勛這一腳幾乎是踹的飛了起來,砰的一聲砸了牆上!

  「趙遠山!」顧若離大怒,「你……你瘋了是不是!」她說著跑了出去,去給霍繁簍檢查傷勢,摁了摁胸口問道:「疼不疼?」

  霍繁簍點頭:「疼,估計肋骨斷了。」

  趙勛的一腳可不是玩兒的。

  趙勛負手立著,面色冷的如寒冰一般,這個小子以後他見一次打一次。

  成日裡跟只蒼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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