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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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丙,先報官吧。【 //ia/u///】」顧若離也沒了力氣,回頭看了一眼歡顏,「去和掌柜說一聲,讓他去報官。」

  歡顏應是而去。

  張丙中哭著,他無法形容此刻的興趣,憤怒,仇恨,壓著他頻臨崩潰,他蹭的一下站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你幹什麼去。」顧若離拉著他,張丙中回道:「我要去找二當家,他不在,說不定還活著。」

  顧若離看著他,低聲道:「找人的事一會兒請兵馬司和順天府的人幫忙,你先安排他們的後事。」

  「師父,您別管我了。」張丙中推開她,「我去去就來。」

  張丙中跑了出來,正好與過來的霍繁簍撞上,顧若離喊道:「攔著阿丙!」

  「你跑什麼呀。」霍繁簍拽住了張丙中,「怒氣沖沖的,最容易做啥事了!」

  張丙中沉著臉站在門口,他要去給他的兄弟報仇,死了一個二丫她忍了,可是接連他們這麼多人都死在了趙勛手中……這口氣他要是忍了,他就不是男人了。

  他沒臉去見司璋去見兄弟們,沒臉活在這個世上。

  「事情還沒弄清楚。」顧若離跑過來,勸著道:「等弄清楚來龍去脈行不行。若真是七爺殺的他們,也要聽聽七爺怎麼說吧。」

  張丙中這個時候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他回過頭看著顧若離,眼睛通紅,「師父,您相信趙遠山沒有錯,可是我不相信他,您不要忘記了他當初奪宮時殺了多少人……一個人的本性如此,就算他不動手,他的手下也不會給他留麻煩的。」

  「您不讓我去是因為什麼。」張丙中道:「也是因為您怕有命去,無命回吧?!」

  顧若離忽然無話可說,她不讓張丙中去,一來是怕傷了和氣,更多……是她覺得趙勛沒有耐心周旋這件事,用他的手段很簡單的就處理了,根本不用多去耗費心力。

  她不是不信,反而是因為太了解趙勛了才會如此想。

  「我陪你一起去吧。」顧若離沉默了一下,道:「有什麼話我們當面說清楚。」

  張丙中情緒壓了下來,點了點頭。

  「這不就成了。」霍繁簍拍了拍張丙中的肩膀,「先將你朋友後事處理好,這些事慢慢弄。」

  張丙中點頭。

  死了四個人,已經越過兵馬司的職責,這一回來的順天府的差役,記錄了案情幫著張丙中將人送去了法華寺,就走了。

  他們到底沒有提在這裡看到孫刃的事。

  一切都處理好,顧若離和張丙中以及霍繁簍又回了三牌樓胡同,齊全親自給他們開的門,笑著道:「縣主來了,將軍還沒有回來,但是吳先生在家,你們去外院喝杯茶吧。」

  顧若離微微頷首,道:「有勞全叔。」

  一行人去了書房,門開著吳孝之正捧著信件在看,見他們過來他放了東西笑著道:「可真是稀客!」說著,就引著他們去隔壁的房間落座。

  「這……是怎麼了。」吳孝之奇怪的看著三個人的臉色,「出了什麼事?」

  張丙中哼了一聲撇過頭去。

  「先生。」顧若離開了口,問道:「孫刃呢。」

  吳孝之一愣驚訝的道:「他不是在您那邊嗎?是不是那小子偷懶跑去玩兒了?」

  「不是。」顧若離將事情始末和吳孝之說了一遍,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對方的神色,「……所以想找孫刃問一問,他在我們前面過去,可看到了兇手。」

  吳孝之就負著手來回的走,走走又停了下來,看了一眼顧若離以拳抵唇咳嗽了一聲,道:「那老夫去將孫刃請來,縣主問問?」

  顧若離頷首。

  霍繁簍就在一邊喝著茶,似笑非笑的看著吳孝之,道:「老頭,你這戲唱的可沒有以前利索了啊!」

  「沒讓你說話。」吳孝之指著霍繁簍,「瞧你小子就不是好東西,少在老夫面前充大頭。」

  霍繁簍哈哈一笑,道:「我看也別請孫刃了,直接請趙將軍回來吧,孫刃知道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趙將軍知道什麼。」

  「嘿!」吳孝之氣的將手裡的扇子丟過去,霍繁簍避開撿了扇子搖了幾下,又丟在一邊對顧若離道:「我看,連趙將軍也不用問了,這事兒肯定是他們做的。」

  顧若離皺眉。

  「走吧,去找劉柏山去,說不定他還活著呢。」霍繁簍說著站了起來,又指著張丙中,「你也別耗時間了,趕緊找人!」

  張丙中看著顧若離,又看看吳孝之蹭的一下站起來,道:「我要見趙將軍,我要問清楚。」

  「請,立刻去請!」吳孝之又指著霍繁簍,「別聽他滿嘴胡話。」

  他話落,門外趙勛已經大步進了門,沉聲問道:「找我做什麼。」

  「趙將軍!」張丙中攥著拳頭,整個人都抖了起來,「我兄弟們,是不是你派人去滅口的,你怕他們將延州城外山谷的事說出去是不是?」

  趙勛揚眉,不看張丙中卻是朝顧若離看去,問道:「你帶他來,就是問這件事的。」

  「嗯。」顧若離點了點頭,「他懷疑是你派人做的,我們也在那邊看見孫刃了。」

  趙勛眉頭就蹙了起來,顯得有些有些不耐煩的樣子,他又朝張丙中看去,問道:「此事不是我做的!」

  「不可能。」張丙中怒道:「除了你會殺他們,還有誰知道他們來了,會動手去殺他們。」

  趙勛不想解釋,也覺得沒有必要解釋,「此事順天府會查清楚,我若殺,也不會藏著掖著,當著你的面殺了,你又能耐我何。」

  「是!」張丙中大怒,氣的眼裡滿是血絲,「你是鎮國將軍,你厲害,這世上沒有人能殺的了你,可是你今天做的事,總有一天會得到報應的。」

  顧若離皺眉,去拉張丙中,「阿丙,你冷靜一下,事情還沒說清楚你負氣說這些話做什麼。」

  「師父!」張丙中哭著道:「我冷靜不了,他們是來找我的,但是我卻害死了他們,六個人啊……你讓我還有什麼臉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臉去見大當家他們。」

  時間太久,張丙中的性子又太好,她都已經快要忘記了,張丙中曾經也是青陽山馬匪中的一員。

  她又看著趙勛,道:「七爺……這事能不能請你幫忙查一查,事情太詭異了,目的似乎不是為了殺人,而是衝著你來的。」

  「嗯。」趙勛頷首,道:「此事我已經在辦,你們先回去吧。」又看著顧若離,「女紅學的如何,近日天氣冷,你在家好好待著。」

  顧若離面上就有些尷尬,自從她不再行醫而改學針黹後,趙勛就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支持和高興。

  她理解,他從來都是希望她能安於後宅,相夫教子的。

  他的骨子裡,還是看不起她,不曾將女人當做獨立的人去看待。

  也不怪他,這樣的思想過了二十幾年,早已經根深蒂固,怎麼可能輕易被她改變。

  只不過,這事兒不是現在該想的,她回道:「近日事情多,我待在家中也不安心。」

  「你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解釋了?」張丙中氣的人都在抖,「那是六條人命啊,趙將軍!」

  趙勛側目看著張丙中,道:「你當如何?」

  和顧若離他要費心去解釋,和別人根本就沒有必要,若這世上所有人都來問他,讓他解釋,那他什麼事都不要做了!

  「此事我已說了,過幾日你就會知道緣由。」他說著,在椅子上坐下來,餘光掃了一眼霍繁簍……

  霍繁簍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坐在一邊看著,勸著道:「阿丙,你別衝動,他和你師父開了年就要成親了。人死了就死了,可不能壞了你師父的姻緣。」

  「霍繁簍!」顧若離怒道:「讓你說話了嗎,你給我閉嘴。」

  哪壺不開提哪壺。

  「是!」張丙中用袖子擦著眼淚,看著顧若離,「師父,我殺不了趙遠山,不能為兄弟們報仇,可是我也不能和他沒事人一樣的說話,我……我,我走了!」

  話落,就朝外面走,顧若離急著喊道:「阿丙!」又回頭看著趙勛,「你就不能把話說清楚,非要鬧成這樣嗎。」

  趙勛也不高興,他已經說了……是他們不相信他。

  都已經不相信了,他有什麼可解釋的。

  「你先回去吧。」趙勛道:「我稍晚點去找你。」

  顧若離也生了氣,轉身就出了門,霍繁簍隨著她起身,忽然,趙勛喊住他:「霍繁簍!」

  霍繁簍轉身看著他,道:「趙將軍,有什麼吩咐?」

  「青禾幫近年做的不錯。」趙勛端了茶慢條斯理的喝著,讚賞道:「將揚州商會都壓住了,看來,你頗有些能耐。」

  霍繁簍目光微微一閃,隨即呵呵抱拳道:「過獎,過獎,在下不過是混口飯吃,談不上能耐。」又道,「以後,還請趙將軍多多扶持,如今鹽業不好做。」

  趙勛放了茶盅,挑眉道:「別人不好做,你霍繁簍卻是做的風生水起。更顯你本事不凡。」說著站起來,他比霍繁簍高一些,若有所思的樣子,「殺人的手法也不錯。」

  「殺人,趙將軍說笑了,我哪有本事殺人。」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腿,「您看看,我這腿都瘸了,殺了人跑也跑不掉啊。」

  趙勛眸光一眯,眼中就露出殺意來,他忽然抬手捏住霍繁簍的脖子,語聲如刀:「瘸了就老實一點。我素來沒有耐心!」

  霍繁簍的臉一下就憋了紅了,他也不動冷笑著道:「一直都很老實啊,你將我三兒搶了我都沒說什麼,你還要我怎麼老實。」

  趙勛將他摔在地上,負手看著睨著他:「滾!」

  霍繁簍爬起來,在椅子邊撿了拐拄著,走了幾乎又回頭看著趙勛,嘻嘻一笑:「不殺人的趙遠山,還真是徒有虛名啊!」

  他說著,就出了門。

  趙勛在房中立了一刻,吳孝之進了門,遞了個摺子給他:「將軍,這是雲南道御史周大人遞的摺子,彈劾您結黨營私,私豢兵力,居心叵測!」

  「遞上去!」趙勛掃了一眼,丟給吳孝之,道:「扣了一封還有第二封,他們既然開始了,就不會善罷甘休。」

  吳孝之應是,讓人將摺子送了回去。

  「將軍。」吳孝之問道:「青陽山那些馬匪,您覺得是霍小子做的?」

  趙勛在桌案後坐了下來,回道:「不是他,但和他也脫不了關係。」

  「那小子嘴擅長的事就攪渾水。」吳孝之道:「若人不是他殺的,那延州山谷的事也是他泄露出去的!」

  趙勛沒再說霍繁簍,而是道:「讓你查周大人背後的人是誰,查到了嗎。」

  「查到了。」吳孝之回道:「他在先帝生病的日子裡,和徐閣老走的很近。」徐翼也算是三朝元老了,資歷僅次翁敘章和楊文雍,在朝中頗有人脈,「徐閣老的女兒如今在家廟中做了居士。她的夫君是忠勤伯。」

  先帝復辟時,趙勛殺了一批勛貴,徐閣老的女兒守了寡就回了娘家養著,做了居士。

  「徐翼!」趙勛靠在椅子上,敲著桌面發出咚咚的聲音,道:「找些由頭,叫人寫摺子彈劾他,丟一個雲南道御史他們無所謂,可是徐翼他們非得保不可。」

  吳孝之應了:「趙正卿已經有下落了,和青禾幫有些關係。」又道,「要不然將霍小子抓了,省的他跟跳蚤似的,上躥下跳的在中間搗亂。」

  趙勛凝眉,沒有說話。

  他是顧忌縣主吧,霍繁簍和顧若離是患難之交,當初在峽谷霍繁簍都能替她當司璋的流星錘……

  「縣主那邊,您去看看吧,她脾氣倔強要是生了誤會,可不好解釋。」吳孝之焦急的道:「您不能大意,媳婦兒沒進門,一切都是空的啊。」

  「反了她了。」趙勛冷哼一聲,可人還是站了起來,道:「我去去就來。」

  吳孝之愕然,隨即偷偷笑了起來……

  嘴裡說不去,人卻已經出了門,將軍什麼時候也開始彆扭了。

  張丙中氣的說了狠話:「……師父,您將我逐出師門吧,我怕我會做出對您不敬的事。」有趙勛在,他永遠都做不到心平氣和的和顧若離相處了。

  「阿丙!」顧若離嘆了口氣,「七爺說他沒有,你為什麼不信呢。」

  張丙中固執的垂著頭:「您信他,我可以理解。可是您要讓我相信,我做不到!」又道:「除了他沒有人有這個理由。」他說著,就跑著走了。

  顧若離攔不住,也不想攔,只覺得焦頭爛額。

  「找到劉柏山沒有?」霍繁簍跟著過來,顧若離回頭看他,隨即一愣:「你脖子怎麼了?」

  霍繁簍脖子上很明顯有手指印,是被人掐的痕跡。

  「撞的。」霍繁簍笑眯眯的道:「不用管我了,還是快點找到劉柏山吧。」

  顧若離盯著他的脖子,問道:「是趙遠山掐的?」

  「我說是他掐的,你信嗎。」霍繁簍挑眉看著她……

  顧若離皺著眉沒有說話。

  「所以是我撞的啊。」霍繁簍邊走邊擺著手,頭也不回的道:「阿丙要走你就讓他走吧,省的大家兩看相厭。再說,你有趙遠山就夠了,還要我們這些朋友做什麼。」

  她不想聽,轉身就朝順天府而去,劉柏山下落不明,這時候不是她兒女情長和趙勛計較長短的時候。

  再說,事情弄清楚了,所有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剛到順天府門口,她就看到趙勛從裡面出來,她一愣他已經大步朝她走來,問道:「為了劉柏山的事?」

  「嗯。」她點了點頭,道:「你呢。」

  趙勛回道:「孫刃回來了,你可要聽聽他的解釋?」

  當然要聽,她點頭問道:「他在哪裡?」

  「走!」趙勛走在前面,她跟在他後面,兩人沉默了走了許久,到了郡主府門口,孫刃已經在門口等著他們,抱拳行了禮。

  她打量了他一眼,看見他身上落了傷,就問道:「你受傷了?」

  「是。」孫刃回道:「屬下失職,沒有找到劉柏山,去的時候青陽山的幾個人已經死了,後來縣主您來,屬下一時心慌怕說不清楚,就走了。」

  顧若離皺眉,問道:「你沒有看到兇手?」

  「沒有!」孫刃搖頭。

  顧若離就沒有再問什麼,趙勛擺了擺手示意孫刃回去,他望著顧若離,道:「你還是不信我?」

  「我沒有不信你。」顧若離道:「我只是有些事想不通。」

  趙勛挑眉,低頭看著她:「那你不是在生我的氣?」

  「是有點。」她沉著臉道:「你對阿丙的態度,還有對霍繁簍的態度,讓我不高興。他們是我的朋友,既然在說事你態度好一點又怎麼樣,好似說的他在胡鬧似的。眼下的狀況,他心裡難受你也該理解。」

  「我為何態度要好。」趙勛凝眉道:「我與他解釋了,他不相信,你認為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我多說有益。」

  要不是因為她,他連解釋都不會有。

  「你至於這樣嗎。」顧若離說完,深吸了一口氣道:「算了,我們都冷靜一下……先不要再說了,免得會吵架。」

  趙勛就摸摸她的頭,道:「也好,你回去歇著吧,這事我會處理好,你不要管了。」

  「趙遠山。」顧若離慍怒道:「現在是阿丙的兄弟被人殺了,而且矛頭處處都針對你,你讓我怎麼不管。就算我沒有能力,可我表達一點關心總是可以的吧。」

  「算了,我不想說了。」顧若離擺手,「再說下去我們就要吵架了。」話落,她轉身回了郡主府,讓人關了門。

  趙勛靜靜站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顧若離很煩躁,心裡像是著了一團火似的,費力壓了許久也沒有用。

  方朝陽看著她這樣,就給她,「這情義不能兩全的感覺,如何?」

  「娘,我都煩死了,您就別拿我打趣了。」顧若離將糖丟在桌子上,懊惱的道:「一天查不清這個事,一天誤會就沒法解除。」

  方朝陽不以為然:「有什麼可查的,肯定是趙遠山做的啊,他殺人滅口多簡單的手法,你有什麼可奇怪的。」又道:「這事兒他也沒有少做,大驚小怪的。要是我,我也會這麼做,換做你,也會殺人滅口的。」

  「您!」顧若離不想和方朝陽解釋,「我自己查去,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兇手。」

  方朝陽就拉著她:「你讓趙遠山自己證明清白,讓他查啊,你摻和什麼。」又道:「再說,這事我看著挺複雜,恐怕和朝堂脫不了干係,目的還是針對趙遠山。你可知道,今兒有人寫摺子彈劾他私豢兵力,居心叵測。」

  她想到了,所以才覺得這件事不是趙勛做的。

  她出了門,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帶上了孫刃和周修徹重新去了出事的客棧,該問的順天府都問了,顧若離望著孫刃,道:「你有什麼看法?」

  「屬下沒有。」孫刃道:「殺人手法乾淨利落,不像是京城周邊的人,而且……」他頓了頓,「屬下雖然沒有看到對方,但是覺得像是個女人。」

  顧若離愕然:「女人?」

  「嗯。」孫刃回道:「縣主您到時,我正在查看屍體,其中一具的屍體是一劍封喉,但是後背的衣服卻有少許的血跡,是有人拿著死者的衣服擦劍了。」

  嫌髒?所以擦劍。還真像女人的手法。

  「京中沒有女人有這麼高的功夫。」孫刃說的很肯定,想了想又道:「縣主,您不要怪爺……他看的是大局,青陽山的幾個人除了那個姑娘,其他的人都不是無辜之輩……死的都不冤枉。」

  在這一點上,顧若離和他們說不通,誰也說服不了誰。

  「想找到這個女人,就要先弄清楚她殺人的真正目的是什麼。」顧若離道:「否則,她藏起來我們根本如同大海撈針。」

  如果說對方是針對趙勛想要將山谷的事捅出去,那直接將人抓了多簡單……可是她卻將人殺了,人死了還怎麼做證呢?

  「孫刃。」顧若離若有所思道:「你覺得,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孫刃和周修徹對視一眼,他不確定的回道:「屬下也想不到!」又道,「是女人的事,屬下也是猜測,要不然您和爺說一說?」

  「我自己查。」顧若離現在還不想見趙勛,他對張丙中的態度,還有霍繁簍脖子上的傷,她無法釋懷。

  她說著,轉身往外走,霍繁簍站在門口望著她,「查到什麼沒有?」

  「沒有。」她走過去看著他的腿,道:「你腿腳不好,整日在外頭走動,不疼嗎。」

  霍繁簍呵呵一笑,道:「先吃飯去,我一天沒吃東西,都快餓死了。」

  「嗯。」她說著,和霍繁簍一起走,帶著孫刃和周修徹一起在街上隨便找了個館子,點了幾個菜慢慢吃飯。

  趙勛在郡主府門外碰了一鼻子的灰,立了好一會兒才走,心裡很不痛快……走了一會兒快到三牌樓胡同時,一輛馬車迎面過來,停在他對面。

  他微微一頓,車帘子就已經掀開,露出一張精緻的臉,朝著他微微一笑,道:「遠山!」

  是梅氏!

  她穿著一件素白的褙子,梳著垂柳髻通身沒有戴一件事物,但卻是清清爽爽的,猶如盛開在枝頭的玉蘭。

  她笑著,目光黏在趙勛臉上。

  他沒有看她,視線只在她臉上打了個轉兒,就落在坐在她身側的婢女身上,對方穿著一件蔥綠的比甲,貌不驚人,但是骨骼清奇目光敏銳……還有那雙手,骨節略粗,腳也比尋常女子大上幾分。

  他目光一轉,微微頷首道:「大嫂!」

  「好久不見。」梅氏掩面一笑,「聽你喊我一聲大嫂,可真是不容易……」

  ------題外話------

  本來就更的很晚,還被後台虐了快一個小時…大哭~我對不住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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