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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宮女洗去幾絲附在上面的藻荇呈至姬晟跟前。

  姬晟讓所有人退下,一個人坐在燈下看著那塊玉佩。

  比之他如今常佩戴的玉佩,這玉佩的雕紋著實不穩重,哪怕雕的是龍,瞧著也憨態可掬,可愛有餘,莊重不足,壓根不適合一國之君佩戴。可就著燭光細細打量,會發現它的龍鱗上還有更精細的雕紋,竟是一幅幅山川湖海圖,畫它的人仿佛對大盛山河瞭然於心,輕輕鬆鬆就將它們繪製在小小的龍鱗上。

  姬晟緊握著手裡的玉佩,明明它奇異地散發著溫熱的暖意,他心裡卻一片冰涼。

  她對他是用過心的,卻毫不猶豫地把給他準備的禮物扔進池水裡。

  她知道他曾要殺她,所以她對他、對盛京再也沒有留戀。

  她仗著父皇的寵愛奪了權柄、她把他囚於宮中逼迫他與她苟且偷歡、她不說那些人罪有應得只直接把人處置了,他難道不該殺她嗎?

  她不也曾日日餵他秘藥,讓他時常昏迷不醒,見不了任何人嗎?

  何況,他最後也沒忍心,他已經叫人帶著急旨去收回前面對薛昌的密命了。

  過去那些事,她一句解釋都不曾給過他。

  姬晟收起玉佩,躺到龍床上抱著容雙入睡。

  第二天一早,容雙醒來後發現姬晟已經去上朝了。她坐起來由著兩個小宮女伺候自己洗漱梳妝,獨自用了早膳,叫人搬來躺椅躺在陽光能照到的地方讓小宮女念遊記給她聽。

  轉眼到了中午,姬晟從勤政殿回來了。

  他看了眼懶洋洋窩在躺椅上享受小宮女服侍的容雙,叫人擺膳,自己立在不遠處狀似隨意地把玩著腰間的玉佩。

  容雙抬眼看去,只見姬晟腰間懸著條在日光中泛著熠熠光澤的小胖龍。

  容雙:“…………”

  這不是她扔水裡那塊玉佩嗎?

  第39章 就一次

  容雙坐起來,讓兩個小宮女不用伺候自己了,她打量著姬晟的神色,發現姬晟難得心情不錯。

  撈起塊玉佩就這麼高興嗎?

  姬晟心情確實不錯,他走近,支著躺椅扶手親了親容雙。

  躺椅承受了第二個人的重量,咯吱咯吱作響。

  “皇姐,”姬晟說道,“你是我們姬家人。”

  容雙暗暗磨牙,這傢伙還知道她姓姬啊,他不是一向最講禮義道德的嗎?是她失憶了,他又沒失憶,為什麼還和她攪和在一起?

  容雙說:“我知道,皇弟你最好也記住。”

  姬晟又不吱聲了,起身拉著容雙去用膳。

  吃過飯後,姬晟才說:“太醫說你經常待在屋裡也不好,可以去校場練練騎射,多曬曬太陽,對身體會好些。”

  容雙有些狐疑地看了眼姬晟,覺得他腦子可能又出了什麼毛病。不過天天悶在屋裡確實沒甚趣味,容雙也不介意去校場轉悠一下。

  姬晟仿佛沒政務在身,還親自領著容雙去校場。因為前兩代帝王都不好美色,有許多宮殿荒棄已久,當初有人來問容雙要不要翻修這些宮殿,容雙算了筆錢,大手一揮,叫人把它們全拆了,改成她習武用的校場。

  這幾年來哪怕政務纏身,容雙每天也會到校場練習騎射。

  這也是她回北疆遇到敵襲時能第一時間翻身上馬殺敵,還直接帶人殺到對方老巢的原因。

  姬晟想到那些觸目驚心的戰報,又緊抿著唇,好心情沒了大半。他甚至覺得哪怕不是蠻族突襲,容雙也會帶著“容家軍”直接殺過去,容雙那一系列果斷又決絕的決定,看著絕對不是臨時起意。

  她籌謀數年,或許為的就是那一戰。

  和姬晟不同,容雙到了校場,心情立即鬆快起來。

  她看著遼闊的校場非常滿意,在宮裡待久了,感覺哪裡都憋悶,這處倒是開闊得讓人身心舒暢。

  容雙催促姬晟:“皇弟還有政務要決斷吧?快些回去吧,不必在這裡陪我。”

  姬晟哼了一聲:“誰要陪你。”他看了眼徑直領著小宮女去馬廄挑馬的容雙、根本不打算再理會他的容雙,心裡更加不爽。

  這女人眼裡從來都沒有他。

  人已經走遠了,姬晟吩咐留守校場的人:“看著一些,別讓長公主在校場太久。”

  今時不同往日,容雙身體還沒完全康復,經不起折騰,哪怕她原來精於騎射也不能在校場待太久。

  姬晟叮囑完了,立在原地看著一身獵裝的容雙牽出她的馬來,輕輕鬆鬆上了馬,迎著日光騎馬在校場中奔馳。

  她的容顏依然如盛開的花兒般明艷。

  她一直都和其他人不一樣。

  如果她不要權柄,也不要當他的皇后,那她想要什麼?

  去年離開盛京的時候,她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回來?

  如果不是她受了重傷昏迷不醒,她是不是再也不會回到他身邊?

  姬晟靜靜站了一會,轉身往勤政殿的方向走去。

  姬晟才剛回到勤政殿中,李尚書又領著兩個侍郎來和他稟報親耕禮和親蠶禮的事。

  他們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只等著姬晟和容雙前往先農壇那邊。

  姬晟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接下來又有不少朝臣先後有事來商議,姬晟度過了一個忙碌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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