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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搭理他,但仍忍不住上前掀開角落的被子,看了一眼他腫起來的腳踝,醫生走前囑咐了我,要給他揉一揉,揉到發熱才好。
但我的手剛觸過去,他就用力縮了一下,像是怕我不知道他在抗拒似的。
我乾脆就著床邊坐下,冷冷地盯著他,“不然就自己揉。”
他仍然閉著眼,不打算搭理我。
我拽過他的腳,死命按著他的膝蓋,他自然要掙扎,最後不得不坐起來,伸手來扯我,我真的是被他弄得好煩躁,忍不住一聲怒吼:“別動了!再動我就讓人進來按著你!”
他張口欲說話,視線觸及我額頭上的傷口,而後與我對視,驀然一怔,隨即徹底安靜下來。
我給他揉了十幾分鐘,揉到我手心發紅的時候,他伸手拉住我的手腕,“行了。”
我鬆開手,扯扯嘴角,“不是打算再也不理我了?”
他沒做聲。
我去浴室洗手,抬頭的時候才猛然發現自己一雙眼睛跟兔子似的又紅又腫,他剛剛肯定是被我這雙眼睛嚇到了。
我也真的是太久沒有哭過了,所以才會把眼睛弄成這樣。
出去的時候安意仍然沒有躺下,坐在原地,似乎一動也沒動。
“還跳不跳窗?”我問他。
他沒吭聲。
我就到床邊的貴妃榻上躺下,扯過毯子剛要躺下,聽到他說:“不跳了,你回去吧。”
我坐起來,仍然覺得不悅,“我想在這裡睡,不行?”
他看了我一眼,翻身躺下背對著我,又是一副不打算搭理我的態度。
我就僵持了幾秒,之後覺得無趣,就走回了客房。
早上起來後我捧著早餐到房間去找他,他還沒醒,腳上消腫了不少,手腕還纏著我捆的繩子,因為被捆著,所以他睡得不算安穩。
我想給他解開繩子,卻發現我昨晚打了死結,怎麼也解不開,剛要轉身去找剪刀,就見他悠悠轉醒,目光落在我身上,沒有說話,但是眉心攏著,有些怨懟,我瞬間就改變了主意。
“起來吃點東西。”我扯開他的被子,他昨晚就一點東西也沒吃。
他的視線先是落在餐盤上的杯子上,我意會過來,端著杯子遞過去,他沒有再抗拒,乖乖就著我的手喝完了一整杯水,而後才舉了舉手,“我要洗漱上廁所。”
“不行哦。”我笑著說,“你今晚的飛機呢,我哪敢鬆開你,洗漱就暫時不要了,上廁所的話... ...”我上下瞄了他一眼,“很容易搞定啊,別忽悠我。”
他抿唇,放棄和我爭論,我端著碗在他身邊坐下,把晾涼過的粥一口口送到他嘴裡,他也溫順地配合著我喝完了。
我給他上藥的時候他也很配合,甚至還頗為關心的問我額頭還有沒有出血,擦藥了嗎。
“懷柔政策也不行哦。”我笑著和他說明白,“別白費力氣了,我們的立場都那麼堅定不是嗎。”
他徹底沉默下來。
“還要上廁所嗎?”我問他。
他撇開臉,沒有理我。
那算了。
我起身想要出去,結果剛開門就看到管家,她剛要敲門,“小姐,外面有一位姓羅的小姐找姑爺... ...”
我心裡猛然一沉,“說他出去了。”
管家很為難,“她說如果見不到姑爺就要報警了。”
我冷哼一聲,“那就報唄。”嚇唬誰啊。
“你出去應付一下吧。”安意大發善心地開口,像是在提醒我:“她性格也是比較火爆的,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回頭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安意,“那就讓她來,整死我算她牛!”
“小姐!”管家皺眉,語氣嚴厲起來,“您再這樣我只好聯繫郁老了。”
我現在真的頂煩人威脅我,但是郁老真的是我的命門,我憋著一肚子火甩上門出去,管家已經通知門衛放行了。
我泡了茶,她進屋的時間剛剛好,我給她倒了茶,邀她坐下,她卻不為所動,自上而下地睥睨著我,質問道:“安意呢?”
☆、第 64 章
我想,如果不是安意把我們兩的事全都告訴她,那就是她太精明,把我和安意都看得透透的了。
仔細想想,好像除了第一次見面時她看起來是真的還蠻喜歡我,之後的婚禮,她都沒有表現出對我有多大的熱情。
我一臉無辜地望著她,“安意早上出去了,你們不是今晚的飛機?”
“別裝了。”她冷冷地說,“簡訊是你發的對吧?他那種人,即便是發個表情都要加個標點的,怎麼會只發一個字過來。”
哎呀,真的是我疏忽了,我當然知道他這個小習慣,只是昨晚氣瘋了,才沒有留意。
“你放不放人?”她又冷聲問。
她這樣怒氣沖沖的跑來,一副質問的模樣,讓我連和她解釋的意願都沒有,不僅不想解釋,就連質問她為什麼要搭線讓我們兩夫妻分開的想法都沒有了。
“不是我不放,是他不想走了。”
羅師姐皺眉,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說,我自己都覺得有些無恥,“你讓他來和我說一聲,如果他真的不想走了,我立刻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