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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著眼睛,卻毫無睡意,隔了很久聽到他又開口,聲音很低柔,“你到我這邊來睡。”
我沒有動。
“你那邊髒了。”
我忍無可忍,“你閉嘴,滾出去。”
“你睡過來我就出去。”
我坐起來,“都別睡了,你現在打電話讓Vivian訂票,我們回國離婚。”
他望著我,滿是無奈和疲倦,“是我錯了,對不起,你想怎麼樣都行,但是先睡過來,你有點低燒。”
“對不起?我不需要你廉價的道歉,故意傷害是最惡毒的行為,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把他的話一字不差地原樣奉還。
“抱歉。”他垂下頭。
我放棄和他溝通,直挺挺地躺回去,他摸索著湊過來,伸手輕輕抱起我挪了一個位置。我沒有反抗,也根本沒有力氣掙扎。
他做完這件事之後就下床了,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拽住了他,語氣生硬地問:“去哪?”
他反手握著我的手腕,依舊用那種小動物似的聲音回答:“去樓下待著,大堂壁爐會燃一晚上的。”
我都忘了剛剛是自己叫他出去了。
即便如此,我也不希望自己在被強上之後一個人待著,便冷聲說:“那我等會一個人在這裡燒死了怎麼辦?”
他沒有說話,但顯然他也不是非常想下去,因為我話音剛落,他就掀開了被子躺到床上了。
這似乎是我們有史以來第一次靠得這麼近。
他身上很涼,因為剛剛一直在浴室來回走,也沒有蓋被子,但這溫度對於我來說剛剛好,所以我在快睡著的時候又迷迷糊糊地往他懷裡鑽了鑽,而且清晰地感覺到他順勢抱緊了我,肌肉不是緊繃的,很放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有些鼻塞,頭很重,但是腿間很清涼舒適,床頭擱著一管藥膏,真不知道他去哪裡搞到的。
想到他在我睡著的時候幫我擦了藥,真的讓我又尷尬又……
回頭才發現他已經起了,看了一圈才發現他在陽台畫畫,連架子都架好了,這陣勢真是讓人咋舌。
我這樣躺著看了他幾分鐘,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他卻忽然回頭,大概只是想確定我睡得好不好,所以看到我醒了便有些詫異,接著他擱下畫筆匆匆進屋,端起桌上的瓷杯倒了一杯熱水遞過來,“我問過岳醫生了,他讓我先別給你吃藥,多喝開水。”
我乖乖喝了,因為真的渴得不行。
他等我喝完後放好杯子,又伸手來探了探我的額頭,問道:“還有哪不舒服嗎?”
“哪都不舒服。”我冷冷地說。
他一時無言,過了一會才隔開問我:“覺得冷嗎?”
我搖頭。
“頭疼嗎?”
“一點點。”
他神色有些猶豫,有些難以啟齒地問:“那裡,還疼嗎?”
“疼。”我面無表情地瞅著他,“你哪來的藥?”
“到小鎮買的。”
現在天還沒亮,他究竟是幾點出門的啊。
“你沒睡覺嗎?”我忍不住問。
“眯了一會。”
相顧無言,我撇開臉繼續躺下去,他替我掖好被角,小聲叮嚀:“還早,再睡一會。”
我閉上眼後聽到他返回陽台上的腳步聲,幾乎是他剛回到畫架邊,門鈴又響起了。
他繞出去開門,因為臥室門沒有關,所以我隱約能聽到外面的聲音,是酒店的服務員將我們昨晚乾洗的衣服送回來了。
我昨晚只乾洗了一件衣服,他一看便知。
幾秒之後他匆匆進屋,手裡提著他的那件破風衣,語氣是十足的詫異:“你是把衣服送去洗了?”
我閉上眼,沒有搭話,感覺他又走近了幾步,貼著床邊沿問我:“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掀起眼皮看他,語氣很寡淡:“因為想知道究竟是什麼衣服這麼重要。”
他一下子啞口了。
隔了很久沒聽到動靜,我以為他已經出去了,結果睜眼卻對上他漆黑的眸子,我想翻身避開他,卻聽到他忽然輕聲喚道:"尤昵。"
我立即就動彈不得。
“衣服是我媽媽的,有一次我在醫院守夜,她悄悄給我披上的。後來一直沒機會還給她,直到她離開。”
我一愣,完全說不出話來,有什麼東西堵在心頭,同時覺得分外愧疚,惱火自己跟一件衣服較勁。
“真的對不起,我為我誤會了你和這樣對你而道歉,我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他滿臉歉意和內疚。
“不會再哪樣?”我揚眉問。
“不會再不分青紅皂白的誤會你,也不會再像昨晚那樣對你了。”他耐心十足地重複。
“你是說不會再強.上我,還是不會再和我上.床?”
他微微一怔,隨即莞爾,也有些無奈的樣子。
我朝他勾勾手,“你過來一點。”
他不疑有他,坐在床邊傾身過來,我立即勾住他的脖子,扯著他的衣領往下拉,將他拉向我,而後嘴唇印上他的,用力吮.吸.舔.舐,吻得很濕很深.入,大概是已經做過了,所以我吻得格外色.情,沒多久他就開始吃力,勉強拉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