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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亂的思緒充斥著他的腦海，好似思念了千年那般，聞人涼伸手輕輕地觸碰上小奶酪濕潤的眼角。
溫熱的指腹下觸摸到的是細膩滑嫩的肌理，這一刻腦海中存在的傷痛盡數消逝。
滴血的心臟湧入熱流，就那樣慢慢地開始癒合。
猶記得小奶酪在現世出現在他面前時那張稚嫩自閉的小臉，聞人涼的眼也不覺地熱了起來，原來……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要發生的，小奶酪抱著聞人涼的臉眼淚鼻涕橫流，哆嗦著聲音打斷了沉浸在回憶中的聞人涼，「涼……涼……記起小傢伙啦！」
聞人涼回神一愣，微微皺了皺眉，輕拭著小奶酪眼角的淚痕，低低道：「別哭。」這一世小奶酪的這些淚水是在為他的曾經忘記了他而悲嘆麼？
小奶酪難過滴抽抽噎噎，抓著聞人涼的袖子胡亂地擦著臉，「白鳳還有父親大人都說你要成植物人了，嗚嗚……涼，小傢伙那麼愛你，你都昏迷了五天了……嗚嗚……」
聞人涼的沉悶心情被小奶酪望著他那同喜的小眼神刺激得蕩然無存，微微從床上坐起了身子，「寶貝，你知道上一世的我嗎？」
小奶酪略微驚訝了一下，他睜大了眼睛看著聞人涼，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只是從母親的水晶球中看到過……上一世，小奶酪不是虛空界的小奶酪，涼也不是現在的涼，我們生活在一個時空的，涼是一個修仙者，小奶酪是一個天上的神仙哦！」
聞人涼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為什麼在現世的時候不告訴我？」
小奶酪皺皺小鼻子，「涼轉世後完全忘記了小奶酪啊，小奶酪轉世到虛空界就記起涼了啊，涼沒有記起我，小奶酪好難過，所以就求母親送小奶酪去現世找涼了哦。」
聞人涼點了點頭，拿起手邊的袍子給小奶酪披上，「寶貝，吃早飯了嗎？」
「嗯。」小奶酪推搡開他的手，「我自己來。」
安分地穿好衣服，慢悠悠地從床榻上爬了下去，「你躺著，我去給你弄點水。」
「寶貝累麼？讓下人們去做。」
「不要。」小奶酪轉身訕訕地看著他，「涼這個樣子只能給小奶酪一個人看。」
聞人涼購樂購嘴角，「喜歡現在的涼麼？」他很直接地問著小傢伙的感覺。
「不喜歡。」小奶酪回答得也很是坦蕩：「因為現在的涼看起來太虛弱了，可是你是涼啊，不管涼變成什麼樣，只要是涼，小傢伙都要喜歡的。」
聞人涼驀地僵直了身子，咽喉急速地滑動了兩下，對小奶酪招了招手：「來，寶貝。」
小奶酪上前，「你不餓麼？寶貝去給你弄點吃的！」
聞人涼搖頭，長臂一伸就著小奶酪彎腰的姿勢把他擁入懷中，「寶貝，涼辜負了寶貝。」
上一世若不是因為他為求成仙捷徑而導致小奶酪不惜盜神藥助他成仙，說不定小奶酪現在還仍然是神仙，而他也只是個平凡的嚮往成仙的修仙者！
一切，都是因為他的貪婪而改變了，聞人涼自責地想，如果上一世的他沒有那麼大的貪婪之心，他也便不會重生，不會擁有騎士之血，不會受到吸血鬼的詛咒，兩人之間也不會發生那麼多……那麼多曲折離奇的故事……
「寶貝，對不起。」
「嗯？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小奶酪詫異於聞人涼突然說出口的道歉，「涼沒有做錯什麼，這都是我們要廝守在一起，必須經歷的劫數。」
「寶貝！」聞人涼撫摸著小奶酪柔軟的髮絲，道：「寶貝瘦了很多。」
「因為受到時空隧道波動的影響，小傢伙的身高體重啊又縮水了，不過……母親大人說平時注意調養就行。」頓了一下又說：「多吃肉。」
聞人涼不相信地挑了挑眉，道：「我怎麼記得白鳳曾經是傳達你母親的話，說讓你注意少吃油膩的東西，以免油脂攝入過量，而不健康什麼的！」
「有嗎？」鬆開抱著聞人涼的手臂，小奶酪嚴肅地正視著他，無辜地眨了眨眼說，「我不記得了。」
聞人涼沉下臉，眼神陰霾嚴厲，「那都是為了你的健康著想，寶貝！」手掌隔著衣物貼在小奶酪微微有點小肥肉的肚子上，「寶貝的胃有點凸了哦！」
「這樣不好麼？肉呼呼的才是小奶酪哦，香甜可口的小奶酪。」小奶酪笑彎了眼睛，像個小狐狸般狡黠地看著聞人涼。
四目相交，眼中的柔情覆蓋住了聞人涼眼中那曾經亘古不變的冰寒氣息，切切纏綿地凝固在小奶酪的臉龐上。
跨越了輪迴的等待，像是要用這樣一個眼神來彌補曾經錯失的千年情緣。
「我要跟你在一起……」
「你修仙也寂寞，我是神仙也寂寞，所以我們湊在一起就完美了！」
「……現在，你吃了藥就能成仙，我也是神仙，如此便不會殊途了吧？」
那一世，他恬淡地笑著，雲淡風輕地這樣說。
陡然一剎，聞人涼看穿了千年之前的一切因果。
為情孤注一擲死生不負的你，我又該用怎麼樣的深情來憐惜？聞人涼在心底如此問自己。抬眼伸臂就摟住了小奶酪的腰，對著他的嘴唇就吻了下去，輕柔的若即若離，若有若無地舔舐著。
「涼……涼……」小奶酪喃喃地叫著她的名字，再也忍不住，抱住聞人涼的脖子趴上去，用力地吸著聞人涼的嘴唇，舌頭糾纏著聞人涼的就咬，在聞人涼的口中橫衝直撞，完全毫無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