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3章 又能如何
「風小姐，好像沒說什麼。」破浪撓了撓頭，認真的仔細想了想，還真的是好想沒說什麼有意義的話題。
除了吃豬大腸還有家常小炒肉，「哦，風小姐用水蛭給您吸了血，說是您身體內有淤血。」破浪很簡短的說。
「哦，是嗎？她沒有再說其他的嗎？」妖孽並沒有回頭，只是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秋雨，低聲問。
「沒有。」破浪努力想了想，老老實實的回答。
「嗯，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妖孽的口氣里似乎充滿了一種淡淡的遺憾之情？
這些破浪也不方便開口問，有的時候，自己這個主子的心思，跟風汐月也不相上下，他是一個粗人，看不懂，也不想看的太懂。
妖孽略微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了，破浪送了他回去，回來的時候丹朱已經在收拾飯桌了。
「我煮了白米粥，你喝一點兒吧，折騰了一個晚上，你都沒有好好地吃點東西吧。」丹朱語笑嫣然，將一碗白粥放在了桌子上，旁邊擺著幾樣清淡的小菜。
破浪心頭一暖，禁不住上前抱住了丹朱，從背後抱住了她：「老婆，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呵呵，現在知道有老婆的好吃了吧。」丹朱笑了笑，把臉貼在他的臉上，「我也覺得很幸福，雖然不知道這幸福還能持續多久，但是能享受一刻，就享受一刻吧。」
「嗯。」破浪點了點頭，拉起丹朱的手，同她一起坐在了桌子旁，「咱們一起喝吧，天涼了，喝完了就休息吧。」
「好。」丹朱溫婉的點了點頭，跟他一起坐下來喝粥，兩個人的手卻一直拉著，沒有鬆開
而這邊，妖孽回到自己的寢宮之後，卻只覺得滿室的蕭冷，幾乎叫他無法忍受。
不可否認的是，汐月的醫術真的是很成功的，他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弄的，反正現在他的太陽穴那經常疼痛的位置，現在卻奇蹟般的恢復了往日的寧靜跟平和。
他坐在紫檀雕花木的椅子上，沒有開燈，只是聽著那靜靜的雨聲，一滴一滴的，好像灑落在了他的心頭上。
「阿鸞。」
良久，就在他的身形快要被墨色給融為一體的時候，他的唇中，卻緩緩吐出了這麼一個名字。
他該用什麼樣的詞彙才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呢？
當他發現過去的一幕幕全都回到自己的腦海之中的時候，他所能想到的心情卻不再是欣喜若狂，而是一種欲哭無淚。
記憶定格在他和汐月拜天地的時候，那鋪天蓋地的喜色，還有那高高懸掛的大紅燈籠，似乎都在說明這一切的不真實。
他記得她那一襲火紅艷麗的婚紗，還有她那絕世無雙的面容。那個時候的她，雖然還帶著假面，可是在他的眼裡，卻依然美得足以讓天地為之變色，為之動容！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如果這一生他曾經還有片刻幸福的階段的話，那麼，妖孽願意將自己的生命，永久的定格在這一刻。
牽著她的手，即將跟她步入禮堂的那一刻
那一刻，她就在自己的懷中，笑得那樣的燦爛，那樣的幸福，那樣的真實，是一種觸手可及的幸福。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伸了出去，在深不見底的黑暗中，緩緩地描摹出了一張深深刻在心底的臉龐。
可是到頭來，觸手可及的，卻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修長的玉手頹然的從半空中滑落，曾經讓萬人敬仰的慈悲城的城主，卻在這一刻，在一個無人知道的夜晚裡，靜靜的滑落了一顆暗夜的淚水。
那是悔恨的淚水。
其實又怎麼能怪的了她？
自從他失憶開始，全都是她自己在苦苦的支撐，這一路來，那些記憶，那些片段，好像是小劇場一樣的在他的腦海中一幕幕的串聯了起來，清晰無比。
為了挽回他，她所做的種種努力，所作出的種種犧牲，若不是因為深愛，這個叫汐月的女子，這麼高傲的女子，怎麼會將自己的驕傲跟自尊折損到如此的地步？
若不是因為真的愛，她，絕不會做出這樣的犧牲來不顧一切的挽留他！
可是瞧瞧他，他都做了些什麼？
除了一次次的傷害她，讓她失望，一次次的將她親手推向其他男人的懷中，妖孽覺得，他簡直都沒有做第二件事兒。
所以，昔日那個自己呵護疼寵不已的小女孩兒，就這樣帶著遍體鱗傷，投入了別的男人的懷抱……
若說是報應，那麼，他想這就是老天給他最好的報應了！
他曾經好不容易擁有了幸福，可是這一刻，卻是他自己親手營造出來的，是他親手造下的孽障！怨不得其他人！
汐月，對他真的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他，絕對不能怪她！
要怪，就只能怪那些把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人，所有的人，他統統不會放過！
妖孽的鳳眸里，陡然閃過了一陣犀利的寒光，那是一種野狼才會有的光芒，攝人心魄，叫人心神俱裂！
他輕輕地站起身來，來到了自己的書房，摸出了一張紙來，在上面慢慢的寫下了幾個人的名字。
薄唇，微微勾起。
夜色，依然如墨。
寫了那幾個人名字的宣紙，被揉爛，扔在了水裡，慢慢的暈展開來，最終，變成了一團漿糊，消失不見了。
可是那幾個人的名字，卻永遠的落在了妖孽的心裡，再難以忘記。
這些人，他今生今世，一定要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叫他們知道知道，得罪他妖孽，破壞他的幸福，他絕對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原諒他！
嗜血的光芒掠過，妖孽的眼睛裡最終又是死水一潭，宛如之前一般，誰也看不出來，他的內心裡正在悄然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誰也看不出來。
鳳凰，需要浴火重生，才能涅槃。而此時的妖孽，正如那浴火的鳳凰一樣，只有把身體投入在那熊熊的烈火之中，才終有可能展翅翱翔，奮戰九天之上！
也許，就在明日！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