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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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了?鳶兒?」今天估計是袁自析最溫柔的一次了,至少他不會變來變去的。莫雨此刻只感覺腦袋燒的厲害,昏昏沉沉的。

  抬首的那一刻,她看到了袁自忻驚恐的眼神,雖然不過只是一瞬,她卻是清楚的看到了,然後、然後……她就再也沒有知覺了。

  「爸!媽!你們不要走!不要!」莫雨猛的驚醒,身上出的都是汗水,浸濕的衣服粘在了身上,只是她總感覺身上都是涼意。

  此時,莫雨發現,自己竟然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而且環境非常的不好,光線很暗,自己的樣子也只能看個大概。

  四周都是牆,竟然沒有一個窗戶,莫雨站起身來,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的,竟然是一身單薄的白色衣袍,怪不得那麼冷,自己本來穿的可比這要厚多了,現在自己這樣……是有人把她衣服脫了麼?

  別人為什麼要脫她的衣服?而且把她送到了這樣的一個地方,她上輩子雖然是警察,可還是害怕的啊!

  莫雨順著牆,摸索著,突然發現前面竟然是鐵門,像監考里的那種鐵門。

  莫雨呆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她又穿越了?不然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她明明記得自己還在宮宴上的啊!

  好像最後那些刺客走了,而自己,頭突然發熱,最後就消去了意思,再次醒來就是在這裡了。

  她被關入監獄了?頭疼的摸了摸頭髮,熟悉的觸感,讓她清楚,自己並沒有再次穿越,可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來人啊!快來人!」

  想了想,莫雨衝著鐵門外皆力的吼叫著,只是沒有半分聲音傳過來,讓她的心如墜冰窖,越來越冷。

  最後無力的跪坐在鐵門旁邊,莫雨的雙手還是緊握著鐵門,一雙赤紅的眸子不甘心的瞪著地面。

  難道她被人下了藥?迷暈之後把她抓來了?

  可是她從入宮開始就沒吃什麼沒喝什麼啊,最重要的是,都沒人接近她啊!

  莫雨對這一點百思不得其解,最後也放棄了喊叫等著有人來救她的方法,畢竟,若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她然後抓了她,她再喊也是沒用的。

  她現在只想知道到底是誰害了她。莫雨靠著牆壁,坐在了僅鋪了一層麥稈的地上,手插進了頭髮里,眼睛依舊看著地面,思考著。

  「難道是……」

  莫雨突然一驚,腦海里出現了袁自忻讓她吃糕點的情景,她從入宮宴,只是吃了袁自忻遞給她的糕點而已,難道是袁自忻在糕點裡下了藥?

  「不,不可能……他怎麼會呢……」

  莫雨把頭埋在膝蓋上,低喃著,聲音透露出了絲絲的哭腔。

  她雖然知道袁自忻一直以來都是恨她的,但是她一直以為他只是恨風墨鴛,而不是她莫雨。

  終究是她少算了一步,她以為袁自忻無論如何暫時也不會動她的,畢竟那個鄰國太子還有他自己都是那樣說了不是麼?

  何況,他不是一直在找令牌麼?難道他令牌找到了?還是他放棄了。

  那自己該怎麼辦?一切都是要靠自己的吧!自己的命,自己來定!

  莫雨站起了身,繼續沿著牆摸索著,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出路,雖然這個希望渺茫。

  半個時辰後,莫雨又坐會了原來的位置,一臉的喪氣,竟然連地面都是石頭做的,想挖個地洞都不行。難道自己就坐在這裡等死?

  在這裡,看不見天黑,看不見天亮,莫雨只能看著監考外射過來的一點昏暗的燈光,和上面投射的一點光線,只能隱隱看出一些東西的輪廓。

  這裡其實並沒有多少風,可是這裡似乎是底下室,非常的陰涼,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的冷意讓莫雨心驚。

  涼意滲骨,莫雨緊蹙著眉頭,咬著牙,只覺得骨頭疼的厲害,越來越冷了,莫雨縮成了一團,儘量讓自己暖和一點。

  肚子咕咕的叫著,莫雨本來是睡著了的,可是現在卻被餓醒了,看了看周圍,莫雨捂著肚子,也不知道到了什麼時候。

  這種情況真是可怕,在一個封閉的屋子裡,看不見天黑,別說餓著了,就算她有食物吃,而且有被子蓋,她都會瘋的。

  可是現在肚子餓的要死,也凍的要死,又不知道時間,雖然沒有到伸手不見五指那種程度,可是卻也差不多了。

  無限的恐懼在莫雨的腦海里放大,前世看過的一些恐怖片在她的腦中浮現莫雨想叫,卻叫不出聲,好像有一種她若是出生必然會驚擾到鬼怪的感覺,不敢動,只能緊閉著眼睛不去看這監考的黑暗,儘量去想一些前世美好的事,而不是那些黑暗的東西。

  等我出去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袁自忻!

  莫雨幾乎是已經肯定就是袁自忻害的她了,雖然還是不太理解,不過她認為自己知道的真實記憶並沒有多少是真實的,因為袁自忻一直在她耳邊給她灌輸著一些對他有利的事情,有的甚至不合常理。

  所以風墨鴛和他之間,一定不會是那麼簡單的吧?

  腦袋越來越沉,莫雨的意識漸漸模糊,直至昏死了過去。

  涼意滲骨,莫雨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身處在全是冰山的洞裡,全身發抖,冷意遍布全身,她縮成一團,想儘量取點暖。山洞的上面卻突然落下了冰冷的涼水,莫雨一下子驚醒,卻發現自己真的醒來了。

  莫雨睜開了眼睛,眼裡露出了絲絲害怕,和不安的恐懼,又縮了縮身子,莫雨才抬眸看向四周。

  竟然有亮光?她不是在那個所謂的監獄麼?她被放出來了?

  眸中閃過驚喜的神色,莫雨慢慢的舒展了一下身子,卻發現周圍都是人,不停的在議論紛紛。

  而自己的身邊站著一位年歲老些的嬤嬤,正一臉陰毒的看著自己,手裡還拿著一個空桶。

  莫雨看著自己身上竟是穿著她之前的衣服的,只不過是全濕的,而剛剛的冷意也是從這涼水上出來的吧?又看了看那手中提著空桶的嬤嬤,莫雨心裡一驚,是她在自己身上澆了一桶水?

  自己竟然是在最初舉行宮宴的大殿之中,而且還是躺在最中央!而周圍,都是舉行宮宴時在的那些人!莫雨在這些人中掃視著,獨獨少了一個袁自忻!

  從她睜開眼時就聽到的那些議論聲,她還沒有聽清過他們說的什麼,只聽到了她的名字和袁自忻,好像害了誰之類的話語。

  他們究竟在說什麼?莫雨只覺得腦袋暈眩,前方一片迷霧,她什麼都看不清。

  「皇上,我想請皇上給我一個說法!為什麼我會被關進監獄?」莫雨站起身來,雖然渾身都濕了,而且頭髮凌亂,顯得極為狼狽,但是她冷靜的站在殿中央,卻非常的有氣質。

  「哼!」在莫雨開口的一瞬間,眾人都停住了議論,袁成舜對於莫雨的話只是冷哼了一聲,然後道:「風墨鴛!你還有臉問朕!三天前的宮宴,竟然利用忻兒對你的寵愛,去刺殺忻兒!」

  什麼?皇上在說什麼?她利用袁自忻的寵愛對他行刺?還是三天前的宮宴!

  「皇上,我已然已經是袁自忻的妻,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怎麼可能去殺他呢?」莫雨一字一頓的說道,直視袁成舜的眼睛,皇上當著一眾大臣的面這樣說,是不是真的有什麼蹊蹺呢?

  莫雨的腦袋又是一陣暈眩,她有些搖搖欲墜的後退,最後竟然坐在了地上,頭疼的捂著腦袋,目光迷茫的看著袁成舜。

  聽到莫雨這番話,大殿之內的人表情不一,有的認同,有的感動,但最多的是不屑。

  他們都知道,風墨鴛喜歡的是六王爺,給忻王爺帶的這頂綠帽子可謂是大大的。如今六王爺雖然已經戰死,但是前一段時間,莫雨願意為六王爺殉葬的事特們也是聽說了的。

  如果不是風墨鴛已經嫁給了忻王爺,單單風墨鴛若是和六王爺在一起的話,倒不失為一段好姻緣。

  風墨鴛的對六王爺的感情很深,全城可見,現在風墨鴛竟然說出了這樣一段話,是真的愛上了忻王爺還是為了自己的小命?

  「皇上,臣以為,鳶兒刺殺忻王爺這事實在太蹊蹺,鳶兒與忻王爺關係甚好,宮宴當天皇上也是見了的,鳶兒怎麼會刺殺自己的夫君呢?」水翊狸跪在了袁成舜的的面前,低著頭,沉聲說道。

  「你們,這都是在質問朕麼?」袁成舜的臉色一沉,對於水翊狸的下跪很是惱怒,他特許過他見誰都必下跪行禮,但是他竟然為了那個該死的風墨鴛向他下跪!

  似是沒有聽出袁成舜語句中的怒火,水翊狸又磕了一個頭,然後跪著站直了甚至,看著袁成舜道:「皇上,鳶兒現在已然是著了風寒,望皇上能下旨先讓大夫看看鳶兒,等鳶兒好些了在認真查此事也不遲。」

  莫雨詫異的看著前面跪著的水翊狸,上次在宮宴的時候,他都沒有下跪行禮,是以,當時她還很奇怪,畢竟他也只是一個丞相而已,為什麼就不用行禮呢?

  但是現在他竟然為了自己跪下,莫雨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眸中的歉疚,是為風墨鴛吧?而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她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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