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８章 演的一齣好戲
「煜，退下。」看到少年欲繼續上前，袁自忻微蹙眉，嚴聲制止，似乎不滿少年這般做法。
「是，爺。」少年心有不甘地回瞪了一眼風墨洲，然後退回了袁自忻的身旁。
「我平日是怎麼教你的？」袁自忻淡淡瞥了一眼煜，莫雨抬頭，卻發現袁自忻嘴角處揚起的淡笑。
莫雨心中瞭然。
若沒有袁自忻的允許，怕是煜也沒有這個膽子做這般點燃眾人怒火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吧，莫雨有些不自在，欲抽出手，卻被反握。
袁自忻微抬頭瞥了她一眼，莫雨動作一滯不敢再動，卻在心中暗罵自己，何時變得如此膽小了。
「……」煜面色一僵，繼而快速單膝跪地，背挺得筆直，頭顱向下垂：「煜知錯，請爺責罰。」
「罷了罷了，回府再說。」袁自忻揮手道。
「是。」煜起身，規矩地站在袁自忻的身旁，絲毫沒有之前囂張的姿態。
風墨洲這下是看出來，這是人家一主一仆演的一齣好戲，而他奈何沒有反抗的資本！
「對我的王妃不敬，你是不是應該有所表態？」袁自忻抽出右手，放在膝頭上的左手和莫雨的纖纖細指十指相扣，右手帶著翡翠扳指的食指有節奏地在椅子靠手上敲打著。
風墨洲一咬牙，手暗握拳，卻又頹然鬆開，抬頭盯著莫雨，軟了語氣：「鴛兒，今日之事，是我不對，望你原諒。」
「鴛兒豈是你叫的？」袁自忻輕笑，黑眸含針直刺風墨洲。
感受到來自袁自忻的壓力，風墨洲身子輕顫，咬了咬嘴唇，雖心中滿晃甘心，但也沒有辦法，頓了會兒，繼續道：「王妃，今日是我風墨洲的錯，請你饒我一回。」
「主子！」跪在風墨洲身後的一個黑衣人低聲喊道。
風墨洲頭都沒回便低吼道：「閉嘴，不想活著回去了嗎！」
黑衣人吃了一記悶，頓時啞口無言，憤憤瞪了一眼莫雨和袁自忻。
「王爺。」風墨洲仰頭看袁自忻，一直帶著不服的臉此時染上了乞求。
袁自忻微眯眼，然後爽朗大笑揮手道：「好了，知錯便好，起身吧，跪著像個什麼樣子。」
這一刻，莫雨從他的身上看到了皇室獨有的氣派，如果沒有瘸了一隻腳，仍舊是太子的身份，應該會是一位好君王吧，只是如今他的弱，到底是真還是假？是為了保護自己還是真的如眼前所見？
「謝王爺。」風墨洲暗暗舒了一口氣，他緩緩站起身，穩了身形，轉過身看了看身後仍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躊躇了一下，隨即聽見袁自忻揮手示意道：「都起來吧。」
「是。」黑衣人雖然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快速從地上爬了起來。
看著站得筆直個個健壯眼神凌厲的黑衣人，莫雨一陣恍惚，好似仍身處警局，她搖了搖頭，再一次強調著自己，別做夢了莫雨，這裡是古代！
「今日謝王爺高抬貴手，我等可否先行一步？」風墨洲微屈身以示尊敬。
「走吧。」袁自忻道。
風墨洲沒料到可以這麼快得到應允，神色有些詫異，但很快平復在平常的神色下，他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袁自忻，繼而轉身便走。
「今日之事，如若再犯，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袁自忻的聲音自風墨洲的身後傳來，風墨洲的身形微頓，繼而加快步伐。
一眾黑衣人在風墨洲的帶領下快步離去，莫雨和一等袁自忻手下的人無言地看著這隊伍的背影。
「爺，就這麼放過他們了？」煜心有不甘道。
「得饒人處且饒人。」袁自忻鬆了莫雨的手，站起了身子，抖了抖衣袍，煜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手被突然鬆開，莫雨一陣晃神，在這冷天，手掌有些發燙帶著些許汗液，冷風自大門刮進，手心處一陣冷颼颼，莫雨條件反射地將手收回了衣袖，心裡莫名有些空落落。
「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