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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知道多久，程熙忽然問道：“倩倩，那天你去救蔣瑤佳時，救了你的人是誰？”
我皺眉抬頭盯著程熙，臉色有一瞬間的蒼白，甚至連手指都變得僵硬。
程熙臉色變了變，他轉頭看著我：“倩倩，我沒有估計錯誤，你果然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那天出現在廢棄建築工地把那裡變成屠殺地獄的人，是你認識的人嗎？”程熙好像怕嚇到我那樣，輕柔而小心翼翼地問道。
聽完程熙的話，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我突然不想太多人知道我這段時間看見方婷的事，包括程熙，因為上次我告訴他，他也不相信。
而且，我感覺方婷不想有人知道她還活著，所以在故意躲避著認識她的人。我怕越多人知道她還活著，她越是不肯出來見我。
所以聽完程熙的話，我連忙搖頭：“我暈過去了怎麼可能知道，不是你趕到救了我嗎？還有其他人？”
程熙聽完我的話臉色低沉起來，看來他根本不知道是方婷救了我。其實我也不太確定，當時我確實在迷暈狀態，只是隱隱約約看到方婷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
此時的程熙看著前面的路況，我看到他的臉上多了一抹凝重：“不是，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暈過去了。倩倩，我感覺你有事瞞著我，不，或許不止瞞著我，還瞞著你身邊所有的人。”
“哦，我以為是你救的我。”我故意不滿地說道，“我能有什麼瞞著你啊，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程熙點了點頭，但臉上依然低沉著：“倩倩，你應該聽說了，除了主謀，現場一個活口都沒留。這件案子卻變成了一樁懸案，找不到任何與兇手有關的證據，因此你說是梁晴依做的，警方也說沒有太多的證據。當然，你的指證是最好的證據，但缺少一些其他必要的證據。”
程熙認真地看了我一眼，他的臉隱在光影里，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只覺得他的手越來越僵冷，我知道他是在擔心，只是我暫時不能把方婷出現的事告訴他。
第441章 執著
“我聽劉雲說過，今天警察也過來例行詢問過，我沒見過兇手，我不知道是誰。”我將手抽回去，擱在腿上，儘量控制自己臉上的不自然。
此時的我只當是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醒了，我就在程熙的房間裡，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什麼都沒變過，方婷也沒有出現過。只有這樣，她或許會再次出現在我面前。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不願意走出來，但是只要能知道她活著就行，我不介意！
即使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倩倩，你不覺得奇怪嗎？那人殺了所有人，卻獨獨沒有動梁晴依，他認識梁晴依？”程熙試探著問道。我知道他有些事情不能裝作不知道，而知道答案的就在身邊，我卻不一定會告訴他。
“我不知道，程熙，我真的不知道是誰？如果我身邊有這麼厲害的人物，我根本不用把我自己送上門去換蔣瑤佳，對不對？”我情緒忽然激動起來，我能感覺到方婷身上的改變，讓我很擔憂，程熙的問話讓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還是說，你希望他殺了梁晴依，我也很想，我巴不得梁晴依死去。”
程熙瞧我情緒失控，他連忙打了轉向燈將車靠邊停下。他熄了火拉了手剎，目光灼灼地望著我：“倩倩，我只是想知道救了你的人是誰？你不告訴我是誰也可以，但是我得知道他會不會傷害你。”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還想怎樣？你別再問了好嗎？”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憤怒地瞪著程熙，瘋了那樣伸手去解安全帶。因為太過著急了，安全帶並沒有解下來，好像跟我作對那樣卡得死死的，我越解越氣，最後踢了車子一腳。
“我說了不知道就不知道，程熙，既然你不相信我，你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程熙見我真生氣了，他也顧不上這是大街上，一下撲過來抱住我：“倩倩，你別激動，是我錯了。我相信你，什麼時候我也相信你，即使他們跟我說你要傷害我，我依然相信你。”
“你不用解釋，我不想聽，我不要聽。”我伸手捂住耳朵，拒絕聽他的解釋，我知道他並不是不相信我，只是被他逼急了，我不想把方婷的事說出來。
程熙見狀，都想打自己一巴掌了，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再看我歇斯底里的不願意聽他的解釋，他急了直接捧著我的臉，薄唇吻了過來。
一開始，我很不想配合，因為方婷的事讓我很煩躁，我張嘴就咬他，血腥味瀰漫在兩人的唇腔里在車裡。程熙痛得悶哼一聲，卻沒有退出去，依然執著的吻我，就像他對我的愛那樣，無論多痛苦他都一直愛著我。
在他固執的吻下，我能感覺到他的愛。所以我我漸漸安靜下來，眼裡蒙上一抹霧氣，那霧氣逐漸凝結，變成淚滴，滴落在我和他之嘴上。
程熙捧著我的臉，手指用力地插進我的頭髮里。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放開我的嘴唇，用自己的額頭抵著我的額頭，鼻尖貼著我的鼻尖，喘著粗氣說道：“倩倩，冷靜下來了嗎？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我不是逼你說，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他說話的時候嘴唇一動，就碰到我的唇，撩起一股酥麻，讓我整顆心都在顫抖，我想躲開他灼熱的視線，卻避無可避，只得抿緊唇不說話，心跳得特別厲害。
程熙嘆了一聲，溫柔地說道：“兩年前，我欠你一個安定家，倩倩，我相信你。這世上我也只相信你，也只會站在你這邊。對不起，一個安穩的家，我遲了兩年還沒能給你，但我會盡力為我們掃除一切障礙。倩倩，你相信，不管是誰，都無法阻止我們和寶寶在一起。”
我有些迷茫地盯著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話，不是不相信他，是不敢確定我們是不是能安穩地在一起，我們的敵人太多，想看我們死的人也太多。
程熙看著我眼底的不確定，他嘆了一聲：“我知道發生了太多的事，我以前的處理方式還沒法讓你信任我，但是倩倩。試著相信我，好嗎？我會掃除一切不安定因素。”
我低下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因為這兩年我們的分離，就是這些不安穩因素造成了。車廂里長久的靜默，交警過來敲車窗，提示他們這裡不能停車，讓我們立即開走。
但是程熙只是冷冷掃了一眼交警而沒理他，他執著地望著我，等著我的回答，似乎只有等到了我的回答，他才能定下心。
“這裡不能停車，再不開走我就要開罰單了，快開走。”交警又敲了車窗，彎腰嚴厲地看著車裡的男人，冷然再次提醒了。
交警明顯要開始做事了，但是我見程熙沒有絲毫要將車開走的意思。
這時候我已經恢復些神智了，推了推他的大腿皺眉說道：“先開車走吧，一邊開車一邊說，先開走。”
“不，你先回答我，不然我不走。”程熙目光深邃地盯著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不會開車，你知道我說得到說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