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七章 虧本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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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四虎並非那等扭捏之人,「你說得都對,我帶了一些新的花樣子,還把一些貴重的首飾,那去換了碎銀子進來。我都檢查過了,卻是是沒有問題的,方才拿進來。」

  「別瞅著我五大三粗的,本來陪慧知送金子君的是我,最後換人了,那是為何,那還不是因為四虎我膽大心細,熟悉禁衛軍的規矩……」

  吳四虎瞅著謝景衣的眼神,又訕訕的閉了嘴。

  他這嘴上,就沒個把門的,一激動,怕是又說錯話了。

  謝景衣垂了垂眸,「送給誰了,為何誰?」

  吳四虎一愣,微微遲疑,詢問道,「現在是公事,還是私事?」

  不等謝景衣回答,吳四虎又接著說道,「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是送給徐夫人的。」

  謝景衣一愣,徐夫人?

  「你說的是徐雅?」

  吳四虎驚訝的瞪圓了眼睛,小聲嘀咕道,「難怪你成了最大的那片黑毛。怕是官家自己個都不知道,宮裡頭還有這麼一位夫人。」

  陳宮妃嬪等級森嚴,這夫人其實是國夫人,在五品才人之下,是低分位的嬪妃。

  「就是徐雅。我先說了,她可不是我家親戚。」

  吳老夫人生了一兒一女,長媳生了五個兒子,一個女兒都沒有;那個外嫁女生了一個女兒,就是慧知。吳家十分的獨,幾乎沒有幾個像樣的旁支親戚,這宮裡確實不可能有吳家的親戚。

  不然的話,就算她長得跟野鬼一樣,那也不可能只封個國夫人,且守著冷宮毫無姓名。官家咬著牙,哭唧唧了那也要是要親香的!

  「那徐雅的祖父,以前啊,曾經當過我阿爺的近衛,年輕的時候,一起上過戰場的。後來徐雅的祖父家中給他說了一門好親事。我阿爺這個人,向來不會勉強別人,便替他寫了封引薦信,讓他歸家成親去了。」

  「徐雅進宮的時候,我壓根兒不認識他。後來有一次,她托小太監往外當首飾,被我抓住了,她走投無路了,方才說的。我回去問了我阿爺,確實有這麼回事。」

  「她在宮中無寵,若是沒有銀子上下打點,那日子就過不去了。我想著左右我不幫她,她也是偷摸摸要找那些太監換的,不如我直接換了得了。」

  見謝景衣面無表情,吳四虎心中又發起毛來。

  老實說,齊皇后在的時候,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算不得什麼,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我就給她換了三次。這一回不是馬上就要中秋了麼?又該打賞了,唉……也是不容易。」

  謝景衣笑了笑,「那徐雅的阿爺莫不是還做官了?竟是有這般多首飾可以換。」

  吳四虎搖了搖頭,「這我就不曉得了,我也沒有問。你可別往外說,以後我不給帶了。」

  謝景衣透過吳四虎的肩膀往路上看去,心中倒數著三二一,果不其然,之前那堆巡邏的禁衛軍,又一次走了過來。

  吳四虎一瞧,對著謝景衣抱了抱拳,「親兄弟,以後你就是我親兄弟,這事兒你可千萬給我擔了啊!算我欠你一回,日後黑毛找我有事,我絕對還你。」

  謝景衣咧嘴一笑,「說定了啊!不能反悔的啊!」

  吳四虎瞧著她燦爛的笑容,心中打起鼓來,怎麼覺得自己好似莫名其妙的虧了一大筆。

  不過就算沒有這一出,謝三不也有一萬個法子,叫他虧?這麼一想,他頓時心裡舒坦了,反正是要虧的,也不算啥!

  他想著,撓了撓頭,快速的朝著那一隊人走去。

  待他們都走了,謝景衣方才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朝著中宮走去。

  ……

  翌日一大早兒,宮中便熱鬧了起來。

  謝景衣大著肚子,什麼也不能幹,翹著二郎腿坐在窗前喝著茶,看著方嬤嬤同翟氏忙上忙下的給謝景音梳妝穿戴。

  謝景音對著銅鏡看著,卻並沒有看自己,而是看映在銅鏡里的謝景衣。

  宮變那天,謝景衣安排了關慧知來保護她,她什麼都沒有瞧見,一切風平浪靜得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等到平息下來,再出門去,方才知曉那日的屍體若是疊起來,怕不是有城門那般高。

  她今日的一切,都是三囡拿命拼來的,可她不說,她便也不問。

  「三囡,阿姐今日好看嗎?」謝景音問道。

  謝景衣咧嘴笑了笑,「好看,阿姐是天下最美的新娘。」

  一旁的方嬤嬤一聽,忙看了看四周,更正道,「娘娘是最美的皇后。」

  謝景衣並未反駁。

  當年謝景音一抬小轎就進了宮,那哪裡叫出嫁?今日這般,按品大妝,穿著華服做了官家的正妻,這才叫出嫁。

  今日,方才是謝景音正正經經出嫁的日子。

  謝景音輕輕的對鏡點了點頭,她知曉,謝景衣看得見。

  ……

  官家給足了謝景音體面,立後大典隆重異常,半點不輸當年迎娶齊皇后。

  待一切落定,謝景衣坐上馬車出宮門的時候,已然又是太陽偏西了。

  謝景衣半躺在柴祐琛的大腿上,呼呼大睡,鼾聲如雷。

  柴祐琛瞧著好笑,伸手捏了捏謝景衣的鼻子,鼾聲立馬停住了。

  待他一鬆手,那鼾聲又響了起來,再一捏,謝景衣眉頭一皺,啪的一下打了過來,鼾聲戛然而止,再也沒有響起了。

  柴祐琛撩開了馬車帘子,夕陽的餘暉落在了謝景衣的臉上,將她的臉照成了溫柔的橘色,像是打了一層溫柔的暖光,磨平了她的稜角,讓她變得和順起來。

  他伸出手來,輕輕的擦了擦謝景衣額頭上的汗。

  「郎君,要到家了」,駕著馬車的柴貴提醒道。

  柴祐琛壓低了聲音,「在附近再轉悠幾圈,夫人昨夜定是睡不著,同皇后聊了一夜。今日白天又站了許久,累得睡著了。」

  柴貴揉了揉耳朵,柴祐琛的聲音太溫柔了,讓他的耳朵都起了雞皮疙瘩。

  「可是郎君,趙掌柜的在家門附近徘徊,怕不是有急事要尋夫人。」

  柴祐琛無奈,戳了戳謝景衣的臉,「謝三,趙胖子來了。」

  謝景衣迷迷瞪瞪的揉了揉眼睛,「趙缺如今算不得胖子,得叫趙微胖。他竟是就從荊州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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