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章 險些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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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景衣覺得自己快要憋死了,整個臉都不透風了。

  想她熟讀《三大王洗冤錄》,還真沒有見過被人在胸口捂死的這種詭異死法,莫不是她謝景衣要當那第一人?

  她用力的推了推柴祐琛,但這人卻像是一座大山一般,怎麼推都推不動。

  直到她感覺自己暈暈乎乎的,柴祐琛這才鬆開了來。

  能呼吸可真好!謝景衣一連深深的吸了五口氣,方才覺得自己憋青了的臉,應該紅了回來一點。

  「你要謀殺麼?」

  柴祐琛暈暈乎乎的,感覺自己有些耳鳴。

  他在夢中,抱過謝景衣很多次,謝景衣雖然個性硬,但瞧著卻是個軟軟的小娘子,像個棉花糰子,大約在他懷中的時候,這個人才不是張牙舞爪的,會把所有的刺都收起來。

  可如今,謝景衣的反應好似同他想的有些不一樣。

  「誰要你腿短的。」柴祐琛一說完,恨不得打自己的舌頭一下,這完全是他活了幾十載養成的不良習慣,只要別人一說話,他就想要毒舌的懟回去。

  這種本事,去當御史合適,可對待心上人,卻是大錯特錯。

  柴祐琛死過一回,又苦讀了一些好不容易尋來的神書,才明白了這個血淚的道理。

  可懂歸懂,做起來卻是難。

  再一看謝景衣鐵青的臉,略帶黑色的嘴,已經不聽深呼吸的模樣,他頓時恍然大悟起來,該不是他抱得太用力,差點吧謝景衣悶死了吧……

  這實在是太丟臉了……

  如果眼睛可以挖縫的話,柴祐琛挖出來的縫,大概已經從京城裂到杭州了……

  柴祐琛抬起手來,想給謝景衣拍拍背,又想像往常一樣揉揉她的頭,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

  空氣就像是凝固了一般。

  為什麼?今日不是謝景澤的大喜之日麼,怎麼沒有喜樂,沒有爆竹,沒有鬧洞房的驚呼聲,連知了都還沒有開始叫……

  但凡有一點聲音,也不會如此咳咳咳……尷尬。

  兩人對視了一眼,謝景衣噗呲一聲,笑出了聲。

  柴祐琛咳了咳,「抱歉,沒有經驗。」

  謝景衣一聽,被自己的口水嗆得咳嗽了起來。

  這下子柴祐琛果斷的給她拍起背來。

  「沒事,傻子!」謝景衣順了氣,瞧著柴祐琛那是又好氣又好笑。

  柴祐琛從袖袋裡掏出了一塊糖,塞到了謝景衣手中,「我送你回院子去,不早了,早些休息。明日新婦要敬茶,得早起。」

  謝景衣輕輕的「嗯」了一聲,謝府不大,走不多時便到了謝景衣的院子裡。

  「那我回去了。」柴祐琛低聲說道,之前的窘迫似乎已經消散了許多。

  謝景衣朝前走的腳,突然一頓,猛的一回頭,輕輕的抱了抱柴祐琛,便又快速的離開了。

  柴祐琛有些發懵,就聽到謝景衣爽朗的笑道,「跟著謝嬤嬤學本事,現在有經驗了吧!」

  她說著,快速的朝著院子走去。

  柴祐琛看著她的背影,抬起手來,擱在了胸口上,低低的笑了出聲。

  在馬車上候著的柴貴,一紮一紮的打著盹兒,見柴祐琛終於出來了,打起了精神,「公子好似很高興,都笑成一朵花兒了。」

  柴祐琛難得的沒有反駁他,「嗯,是很高興。」

  切,簡直就像是一隻偷腥的貓兒,嘴角的油都沒有擦乾淨!絕對是謝三娘子又給他下了一次蠱,併入膏肓了。

  當然了,柴貴自詡全京城最表里不一的貼身小廝,嘴上卻是說道,「公子高興,小的也高興。不早了,咱們早些回去吧。國公爺等不及公子,早早的便走了。」

  柴祐琛點了點頭,上了馬車。

  他靠在馬車壁上,從胸前掏出了幾枚銅幣。這些銅幣被編好的紅繩繫著,有些亮堂堂的,一看就是人貼身戴了很久了。

  他用手摩挲了幾下,又笑著塞了回去。

  今日的夜晚,顯得格外的短。

  謝景衣感覺自己沒有睡一小會兒,天就已經大亮了。

  她穿了翟氏一早準備的衣衫,早早的便去了主院。

  今日宋光熙要敬茶見親,一家人都是要早起的。

  她去到的時候,宋光熙已經穿戴得整整齊齊的站在那裡了。

  她今日並沒有戴金飾品,而是扎了紅色的絨花,看上去格外的嬌俏。

  「正準備叫人去喚你,怕你又睡過頭了,不想你就來了。」翟氏嗔怪的看了謝景衣一眼,招呼她快些來站好。

  雖然謝家不大講究虛禮,但這該有的,絕對不能省。

  見人都到齊了,宋光熙同謝景澤一道兒,在謝保林同翟氏跟前跪了下來,「公爹喝茶,婆母喝茶。」

  謝保林同翟氏也沒有什麼為難之心,笑眯眯的接了,又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套頭面首飾,給了宋光熙當做見面禮。

  永平侯府的人沒有來,杭州謝家的長輩又隔得太遠。剩下的便只剩下她同謝景音了,宋光熙給兩人一人送了一個鐲子,又給謝景洺準備了一套金鎖,便算是全了禮數了。

  「好了,光熙也坐下來用朝食吧。我們家只有一條規矩,就是要和睦,勁都往一塊兒使,旁的沒有那個講究。我自覺自己還年輕,尚不需要你伺候。」

  「你呀,只要一心一意的對我們景澤好,那我就滿意了。」

  翟氏說著,拉著宋光熙的手,讓她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宋光熙臉微微一紅,「母親,我知道了。」

  翟氏高興的拍了拍她,看了謝保林一眼,謝保林率先動了筷子,其他人方才跟著用了起來。

  謝景衣吃到第二個肉餅子的時候,翟氏便制止了她,「少吃一些,今日不是還要去齊國公府吃席麼?你吃那麼多,一會兒小腹鼓起,那穿著裙子多難看?」

  謝景衣眼巴巴的看著那肉餅子又到了翟氏碗中,哀怨的嚎道,「娘啊,怎麼連飯都不給吃飽啊,我都咬了一口了,還是讓我都吃了吧。再說了,我瘦著呢,怎麼會鼓起!」

  「那筵席那裡有家裡的東西好吃?等說完客套話,菜都涼了,我還想著多吃些,一會兒專心懟人呢!」

  翟氏伸出手來,敲了敲她的頭,「懟什麼懟,今日你給我和氣一點。這肉餅子放了蔥,你少吃些,免得有味兒。」

  謝景衣皺了皺眉頭,這話如此熟悉,怎麼好似在哪裡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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