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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錦程那邊突然嘆了一口氣
夏昭昭覺得新奇，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跟路錦程打電話，她偷偷地縮下身子，把自己裹在被子裡，然後側著身子跟路錦程打電話
“你為什麼去相親”路錦程語氣都柔和了幾分，蓋上他剛剛簽完字的文件，整個人向後一仰，十分放鬆
“我一回家就看見那個男的和他媽媽在我家做客，她媽媽特熱情，我又不好拒絕，就只能去了，吃一頓飯也沒啥啊”最後一句說的特別沒有底氣
她覺得燈光有些亮了，又抬起身把燈關了
黑暗中，只有手機的提示燈亮著，他的聲音在這樣的場合下，竟格外好聽
他在那邊笑了一聲，“存心氣我？”
是啊，她回答，“沒有啊”
女人向來都會口是心非
“那你現在在幹嘛，酒吧？和那個小姑娘喝著酒呢？”
路錦程都懷疑夏昭昭耳朵有問題了，他這邊這麼安靜，哪裡像酒吧了
不過她竟然氣了他，氣氣她也不是不行，“是啊，這些小姑娘可漂亮了，還年輕，脾氣也好，不像你”
夏昭昭差點就從床上坐起來，臉離開手機屏幕，手機自動亮了，她看到路錦程的名字，又心軟了
想著好好跟他說話，結果臉一貼過去，屏幕還沒熄，貼到掛掉的鍵了，電話就這麼終止了
她看著屏幕，差點忍不住笑出聲，她真的沒打算掛電話，可是這手機怎麼就這麼懂她心思呢
路錦程那邊看著電話被掛斷了，是不是他說過了？
夏昭昭笑夠了，等著路錦程把電話再打過來
她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路錦程一定會再打給她的
果不其然，電話響了，她調整了一下狀態，才開始罵道，“你剛剛那是拐彎抹角地罵我又老又丑脾氣還不好呢，路錦程你膽子見長啊”
路錦程立刻認錯，“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開個玩笑而已”
真是立馬認慫啊
“太氣人了”
“我錯錯”
“你一天就知道氣我”
哭唧唧了，“我沒有”
“你不讓我進橙華，你還說我老，哦，對了，你第一次見我，就說我老”
陳年老事都被翻出來了，他撐著額頭，頭痛啊
“那時你還凶我”
“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我錯了”
還沒談戀愛呢，怎麼就這樣了，要是談戀愛，怎麼得了
路錦程拿下手機，通話的頭像是他偷偷拍的她的照片，那天她喝醉了，太可愛了，就忍不住拍了一張
現在看看，算了，再怎麼鬧，他也甘之如飴了
“你以後少跟那些狐朋狗友玩”
路錦程點點頭，又想起她看不見，答應了一聲好，還玩，能不累死就是好的了
“少喝酒”
路錦程想起以前是喝著玩，現在是往死里喝
“你才24”
說到年齡，夏昭昭就又想逃避了，他好年輕，她已經老了
路錦程揉著太陽穴，“我覺得我四十二了”
夏昭昭被逗笑了，“小屁孩，說什麼傻話呢，四十二的你，現在早就要睡覺了，要保護腎啊”
路錦程突然被開車，愣了一秒，“路家人的腎都很好”
夏昭昭笑著笑著就覺得不對頭，他這是跟她炫耀呢，而且她還不能接招
要是問出一句真的嗎，她覺得那嗚呼嗚呼的火車就開始滿嘴跑了
太憋屈了
“我困了”她今天算是奔波一天，能熬到這麼久跟他聊天，也是強撐著了
“好，你睡吧”
“那你掛電話吧”
“我等你睡了來”
莫名地她眼眶有些濕潤，就算是跟栗寧澤談戀愛的時候，他也沒有做過這件事，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就特別想聽聽他的聲音，空曠地房子，她只能開著燈才會不害怕
只是他從里都不會這麼做，一開始還好，到後面電話他總是掛得最快的一個，當然，她也習慣一個人睡在房子裡了
夏夜的風有些涼意，她開著窗戶只覺得那風趕走了她的燥熱，耳邊的電話里，依稀傳來走路的聲音，是拖鞋的聲音
原來他在家啊
他還騙她在酒吧，小騙子
隔了一會兒，她又聽見沖水的聲音，他不會是在洗澡吧
她的臉一下就紅了，洗澡啊，他身材應該很好吧，對，她看過，很好的
有腹肌，有人魚線，白白的，腿超長……
黑夜中，她吞了一口口水
十多分鐘後，沖水的聲音停止了，他上床了，輕拍被子的聲音，她想著他應該把手機放到了他的枕邊，因為她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夏昭昭想閉著眼睛睡覺，即使全身都告訴她很累，要休息，可是一閉上眼睛，腦子就很清晰
特別是剛剛做夢，路錦程親別人，而且他還故意騙她在酒吧，說別人小姑娘有多好看
她怎麼睡得著
“你睡不著？”路錦程突然說話
她本來不想說話的，路錦程又接著說，“我給你講故事吧，哄你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