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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妹妹,這人間的食物有什麼好吃的,我和君父吃著都沒味道,就你硬說它甜。我看你別叫棠棠,叫糖酥好了。”

  “糖酥就糖酥,最好再姓白,白糖酥最好吃了。”

  “沒出息。”

  “哥哥是浩然天地氣, 那我呢,我是什麼氣。”

  “你是貪吃的混沌氣,還整天愛向我和羲元發脾氣。”

  “君父又欺負我, 哥哥你還笑!”

  雖然諾大的九重天之上只有他們三個,還有一個總是安靜著懶洋洋不愛動彈的司南君,但他們每日的歡笑聲幾乎可以讓那一片望不到邊的天際都沾染上快樂。

  直到有一天她背著哥哥與父親偷偷下界,知道了凡界尋常人家該是怎麼相處,也知道了一個家裡光有父親與哥哥是不夠的,還需要有‘母親’的存在。

  於是自從生出靈智後便從未了解過何為憂傷何為眼淚的混沌之氣第一次將自己放逐到九重天邊緣嚎啕大哭,雖然天道的干涉下沒有對人界造成水患之類的影響,可那地上整整一年的時間裡,眾生靈也再沒有見過太陽。

  這場屬於七歲女童卻引起了人界極大驚慌的哭泣終止在天道從人界帶回來的那朵紫色鳶尾花上。

  修煉天分極高修出了靈智卻礙於本體的弱點差點被人間術士打散元魂的阿鳶從沉睡中醒來,便看到了眼前一團像是棠花形狀的霧氣在不停的修補著她的元神,並在見到她睜眼時興奮地撲到了她身上。

  阿鳶永遠都不會忘記,她與主人正式見到的第一次面,這個連聲線都透著純淨的主人對她的第一聲稱呼是‘娘親’。

  雖然在君上與羲元殿下的制止下,小主人她不情不願地換了一個稱呼,可無論是救命之恩,還是她初醒時小主人對她喊的那一句‘娘親’,都讓她從此甘願為了守護好這個孩子不惜犧牲一切代價。

  即使是以每分每秒元神都在不停受著灼燒之痛為代價,將天道被羲元重傷時泄露的那絲天地氣藏在自己本體內。

  天道將自己的一半一分為二,天地氣為羲元,混沌氣為白糖酥。

  換個方面來說,天道的力量就是以天地氣與混沌氣為基礎,且兩者缺一不可,這就是羲元與白糖酥為何都不能代替天道的原因,因為他們彼此都少了對方的那一部分,這也是羲元為何執意要對白糖酥下手的原因。

  “不過他最終還是心軟了。”阿鳶輕撫著終於從回憶中清醒的白糖酥的臉,“雖然這次我是偷跑下界,但我知道如果沒有他的默許,我根本逃不出九重天外。”

  “哥哥他……”白糖酥蒼白了臉色,“他一直跟在我身邊。”

  除了崑崙龍脈與何惜出事的那兩次,接下去的每一次,出現在她面前的‘墨燈’都不是‘墨燈’,而是羲元。

  不對、就連在崑崙中那次,她在夢境中看到的躺在血陣中間的人,也是羲元。

  而且無論是哪次,只要她一想起曾經的往事,她的記憶就會被瞬間清空,並且填補上連她自己都難辨真假的偽造記憶。

  “他究竟想要做些什麼。”即使已經恢復了記憶,白糖酥也搞不明白羲元的真正想法。

  若他是後悔了當初對君父做的事,為何到現在還不解開君父的封印,若是沒有後悔仍然一意孤行,他又會和會放過自己。

  她太了解他的實力了,若是他有心殺他,無論是養父還是凌光他們,都護不住她,她現在根本不可能還好好的站在這裡,並且還能得到君父留下的一絲力量。

  即便只有一絲,也足以讓她在對上羲元的時候有一擊之力。

  “羲元殿下的心思一直很難猜透。”阿鳶低聲附和著。

  就好像當初君上教小殿下與他九州大陣,他卻只記住了與九州大陣作用完全相反的血陣,不過這也可以說是某種方面的天性使然。

  “阿鳶你帶我來的這是哪。”白糖酥從阿鳶懷裡掙出打量著周圍,“這股氣息好熟悉。”

  “是龍松蠟。”阿鳶拍了拍白糖酥的手拉著她上前,“小殿下應該還沒忘記當初君上教導你的內容,以龍松蠟封住修者全身,不僅可以讓他的氣息不外泄不被人察覺,而且還可以讓他肉身不腐,神志不散。”

  “可若是修者在龍松蠟中被封印的時間太長,他便會失去此前所有的記憶與情感,將清醒後見到的第一人視為主人。”隨著白糖酥離中間那個玉石棺材模樣的距離越近,她的聲音便越顫抖。

  阿鳶說等她醒來便可以如她所願,她當時的願望是見到父親與爸爸。龍松蠟自然封不住她父親,那麼阿鳶帶她來看的就只能是——

  “爸爸!”時隔十幾年,白糖酥終於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爸爸,她幾乎在見到棺材中人的第一眼便克制不住地向前撲去,並癱倒在棺材之上情緒激動的無法動彈,“我終於找到你了……”

  “小殿下先不要激動。”阿鳶蹲下身子擦乾淨了白糖酥臉上的淚水,“我們還沒有解決司南大人身上的龍松蠟。”

  “對、龍、龍松蠟。”白糖酥手忙腳亂的站起身,下一秒又不由自主地因內心憤怒握緊了雙拳,“是誰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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