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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喬沐矜第一次聽沈晟用這麼無奈的口氣講話。他們兩個人認識這麼長時間，他幾乎從來沒有用正常的語調和她講過話。更不會有一點點的妥協。
“如果我說，”沈晟扳著她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我和你結婚，我對你負責，你能不能因為我這句話結束和顧紹的關係？”這些話，是他剛剛走進這個辦公室時就想說的，醞釀了這麼久，做了這麼長時間的鋪墊，他終於是說出來了，頗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你是認真的？”喬沐矜現在對他的話根本就不怎麼相信，生怕他下一秒鐘就諷刺地笑她傻，畢竟之前已經有過很多次這樣的情況了。
沈晟聽到她這麼問，連想都沒有想，很快地回答道，“很認真。”
這個回答，讓喬沐矜徹底動搖了。即使是和自己說了那麼多理由，到最後都抵不過他的一句“認真”，即使是說了一萬遍要忘記他，都抵不過他一句妥協的話。陷入愛情的女人大都這樣，心軟又痴情，只要男人稍微說一句軟話，她們便會像從前一樣對你好，對你死心塌地。
沉思了很長時間，喬沐矜才抬起頭來直視他的眼睛，給出他回答，“讓我好好想一想吧，畢竟，顧紹對我很好，我不想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本來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之間氣氛是很和諧的，可是喬沐矜偏偏要提顧紹的名字，沈晟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色就變了。語氣又恢復了原來的冷淡，“你現在就這麼在乎他的感受麼？”
“我難道不應該在乎他的感受嗎？”喬沐矜反問他，“顧紹和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對我怎麼樣我心裡很清楚，無論是事業還是生活，他都給了我太多的幫助。是，他可能是有點幼稚，但是至少待人真誠，心靈單純，一點都沒有被這個社會污染過，現在要找這麼一個人，真的很不容易。而且，你知道麼？”問完這個問題之後，喬沐矜又停頓了一下，“我懷孕做檢查的事後，都是他一直陪著我。我不敢說他在我心裡的地位和榮湛一模一樣，畢竟我和榮湛有二十多年了，但是，他們兩個絕對是不相上下的。”
喬沐矜一口氣說了很多，見沈晟目光深沉，她又做了個總結，“所以，我不想做任何傷害到他的事情，你給我點時間吧……”
“你覺得在不喜歡他的前提下和他結婚對他來說不是傷害？”沈晟盯著她，目光犀利地問道。
喬沐矜卻笑了，那笑容里似乎帶著一些諷刺，還有許多他看不懂的情緒，“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他呢？沈晟，其實吧……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有信心，”她頓了頓，又說，“或者是對我有信心。憑什麼你認為在你對我造成那麼大的傷害之後，我還會像之前一樣非你不可？”
“……”沈晟這一次是真的被他問住了——是啊，他憑什麼這麼認為呢？
榮靖新在醫院住了半個多月，情況才好了一些，臨出院的時候，榮湛帶著沈昀過去一起過去接他和母親，醫生千叮嚀萬囑咐說不能再讓他受到什麼刺激或者是有什麼磕磕碰碰了，腦梗這種病就是一陣一陣的，不過還好榮靖新的年紀不算很大，病情還是可以控制住。
一直到現在，沈昀看到榮靖新之後還是會渾身不自在，然後會想起他之前諷刺自己的話，她知道，哪怕是現在，榮靖新都沒有打心眼裡接受她。
雖然他對她的態度比之前好了幾百倍，但是但是沈昀還是覺得他不喜歡自己。大概是之前的事情給她造成了太大的陰影了吧。
沈昀和榮母一起收拾好病房的東西，再幫她核實一下有沒有什麼落下的之後，才放心地走了出去，榮湛提著行李，榮母和榮爸一起走著，沈昀則一直在他們後面跟著，上車時，沈昀很自然地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車子開動之後，榮母才誇獎沈昀，“我發現沈昀這孩子特別懂事，一看就知道是正經女孩，老榮，咱們回家之後找人挑個日子給他們辦婚禮吧？你瞧這沈昀的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別再連婚紗都穿不上。”
“我在醫院的時候翻過黃曆了，”榮靖新接過她的話，“明天或者大後天，你們兩個先去民政局，擺酒的日子我再另外訂。”
沈昀沒有想到榮靖新的態度會這麼痛快，難免是有些震驚了，倒是還在開車的榮湛對這件事情反應得比較快，回答他，“大後天吧，他得回去和她哥哥說一聲。”
“哎，真是，你看我這記性！”榮母笑著自責了一聲，又問沈昀，“北京那邊的工作都解決好了吧？你哥哥跟著你一起過來的吧？”
沈昀點點頭，轉過頭看著她回答，“都解決好了，我哥哥聽說我要一個人過來，不放心，所以也辭職和我一起過來了，現在我們兩個人都算事業了。”最後一句，她說得有些開玩笑的味道。
榮母也被她逗笑了，“沒關係，工作的事情你不用發愁，你哥哥跟你過來也是件好事，你們兄妹兩個平時也有個照應不是麼，挺好的。你看我們榮湛，從小到大就一個人，要不是有個喬喬和他一起玩，他估計得悶死了。”
現在聽到喬沐矜的名字之後，沈昀可謂是非常平靜了，她不能說不介意過去榮湛喜歡她這件事，但是過去終究是過去，只要現在在他在自她身邊，沈昀已經很滿足了。
“對啊，有個哥哥挺好的，什麼都會替我計劃好。”沈昀繼續笑著說。
車子很快停到了一幢小洋樓門口，這還是沈昀第一次見到榮湛真正意義上的家。
下車之後，她幫著將東西拿回去，然後極其不自然地坐在了客廳的紅木沙發上，看到榮靖新的目光，她就渾身不自在。還好榮湛坐在旁邊，她的心跳才不至於太快。
榮靖新盯著沈昀看了一會兒之後，終於出聲，他對沈昀說，“既然榮湛執意要和你在一起，我也就不做阻撓了，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說清楚，你們兩個之間的感情一旦出現什麼問題，我肯定是無條件站在我兒子這邊的，所以，你們兩個最好不要鬧什麼矛盾，女孩子任性一點可以理解，但是，醜話說在前頭，不能太過分。”
榮靖新說這些話，其實也是為了他們兩個人的未來著想，女孩子愛撒嬌愛任性，他可以理解，而且沈昀柔柔弱弱的，看起來就是愛撒嬌的那種。
時間久了男人會受不了這一點，榮靖新是過來人，清楚得很。
“……”這一席話，沈昀說得啞口無言，她原本放慢的心跳又再一次加速，臉也漲得通紅。
她自認為沒有在榮靖新面前表現得特別無禮過，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曾經和榮湛撒過嬌，被他這麼一說，她都覺得自己是那種特別不講理的女孩子了。
“爸，她沒和我任性過。你放心。”
榮湛當著父母的面，一點都沒有忌諱地將沈昀摟到了懷裡，一副維護的姿態，這個動作讓沈昀心裡頭一暖。
榮母看出來氣氛的不對勁，所以連忙出來打圓場，“人家年輕人的事情咱們都不要管，你也真是的，幹什麼都這麼嚴肅，別嚇壞孩子。”
說完，又回過頭看著沈昀，安撫她的情緒，“沈昀，你別在意他的那些話，他說話一直就這樣。”
“沒關係的……”沈昀低低地回了一句，頭都沒有抬起來。
之後談了什麼沈昀已經根本沒有心思聽了，談完話之後榮湛帶著她到了樓上的臥室。這間臥室從他大學畢業之後就沒有再住過了，不過保姆一直都有打掃，他偶爾回來吃飯的時候還會住上一碗，今天中午榮母要他們留下吃飯，在樓下坐著太拘謹，榮湛便帶著她上了樓。
“畢業之前我都住這裡。”榮湛見她四處打量著，所以主動和她介紹。
這是沈昀第一次來到榮湛學生時代住的臥室，看得出來，這裡邊承載了很多他的回憶，他的房間裡很簡介，有一個書櫃，一張書桌，還有一張床，牆面依舊是最簡潔的白色，沈昀看到他書桌上擺著一本相冊，以為是他小時候的照片，便走上前將相冊打開，剛剛翻開，她就看到第一頁有一串字——生日快樂，這個月零花錢用完了，只能送這個，不過我相信你不會介意的。長大了一歲，要加油！落款是喬沐矜。
沈昀的表情微變，然後繼續翻看相冊，相冊的第二頁，就是一張榮湛和喬沐矜的合照，還是在海邊的，照片下面寫的日期是十二年前，算一算，那個時候他們也不過才十三四歲，榮湛的容貌倒是和現在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個子長高了不少。
喬沐矜身穿白色的連衣裙，頭上戴著一頂遮陽帽，白皙的皮膚露在外邊，而榮湛則是穿著一件灰色的短袖還有一條運動褲。
他那會兒大概正是病情嚴重的時候，臉上一點點笑容都沒有，幾乎可以算的上冷若冰霜。
“如果我說，”沈晟扳著她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我和你結婚，我對你負責，你能不能因為我這句話結束和顧紹的關係？”這些話，是他剛剛走進這個辦公室時就想說的，醞釀了這麼久，做了這麼長時間的鋪墊，他終於是說出來了，頗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你是認真的？”喬沐矜現在對他的話根本就不怎麼相信，生怕他下一秒鐘就諷刺地笑她傻，畢竟之前已經有過很多次這樣的情況了。
沈晟聽到她這麼問，連想都沒有想，很快地回答道，“很認真。”
這個回答，讓喬沐矜徹底動搖了。即使是和自己說了那麼多理由，到最後都抵不過他的一句“認真”，即使是說了一萬遍要忘記他，都抵不過他一句妥協的話。陷入愛情的女人大都這樣，心軟又痴情，只要男人稍微說一句軟話，她們便會像從前一樣對你好，對你死心塌地。
沉思了很長時間，喬沐矜才抬起頭來直視他的眼睛，給出他回答，“讓我好好想一想吧，畢竟，顧紹對我很好，我不想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本來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之間氣氛是很和諧的，可是喬沐矜偏偏要提顧紹的名字，沈晟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色就變了。語氣又恢復了原來的冷淡，“你現在就這麼在乎他的感受麼？”
“我難道不應該在乎他的感受嗎？”喬沐矜反問他，“顧紹和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對我怎麼樣我心裡很清楚，無論是事業還是生活，他都給了我太多的幫助。是，他可能是有點幼稚，但是至少待人真誠，心靈單純，一點都沒有被這個社會污染過，現在要找這麼一個人，真的很不容易。而且，你知道麼？”問完這個問題之後，喬沐矜又停頓了一下，“我懷孕做檢查的事後，都是他一直陪著我。我不敢說他在我心裡的地位和榮湛一模一樣，畢竟我和榮湛有二十多年了，但是，他們兩個絕對是不相上下的。”
喬沐矜一口氣說了很多，見沈晟目光深沉，她又做了個總結，“所以，我不想做任何傷害到他的事情，你給我點時間吧……”
“你覺得在不喜歡他的前提下和他結婚對他來說不是傷害？”沈晟盯著她，目光犀利地問道。
喬沐矜卻笑了，那笑容里似乎帶著一些諷刺，還有許多他看不懂的情緒，“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他呢？沈晟，其實吧……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有信心，”她頓了頓，又說，“或者是對我有信心。憑什麼你認為在你對我造成那麼大的傷害之後，我還會像之前一樣非你不可？”
“……”沈晟這一次是真的被他問住了——是啊，他憑什麼這麼認為呢？
榮靖新在醫院住了半個多月，情況才好了一些，臨出院的時候，榮湛帶著沈昀過去一起過去接他和母親，醫生千叮嚀萬囑咐說不能再讓他受到什麼刺激或者是有什麼磕磕碰碰了，腦梗這種病就是一陣一陣的，不過還好榮靖新的年紀不算很大，病情還是可以控制住。
一直到現在，沈昀看到榮靖新之後還是會渾身不自在，然後會想起他之前諷刺自己的話，她知道，哪怕是現在，榮靖新都沒有打心眼裡接受她。
雖然他對她的態度比之前好了幾百倍，但是但是沈昀還是覺得他不喜歡自己。大概是之前的事情給她造成了太大的陰影了吧。
沈昀和榮母一起收拾好病房的東西，再幫她核實一下有沒有什麼落下的之後，才放心地走了出去，榮湛提著行李，榮母和榮爸一起走著，沈昀則一直在他們後面跟著，上車時，沈昀很自然地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車子開動之後，榮母才誇獎沈昀，“我發現沈昀這孩子特別懂事，一看就知道是正經女孩，老榮，咱們回家之後找人挑個日子給他們辦婚禮吧？你瞧這沈昀的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別再連婚紗都穿不上。”
“我在醫院的時候翻過黃曆了，”榮靖新接過她的話，“明天或者大後天，你們兩個先去民政局，擺酒的日子我再另外訂。”
沈昀沒有想到榮靖新的態度會這麼痛快，難免是有些震驚了，倒是還在開車的榮湛對這件事情反應得比較快，回答他，“大後天吧，他得回去和她哥哥說一聲。”
“哎，真是，你看我這記性！”榮母笑著自責了一聲，又問沈昀，“北京那邊的工作都解決好了吧？你哥哥跟著你一起過來的吧？”
沈昀點點頭，轉過頭看著她回答，“都解決好了，我哥哥聽說我要一個人過來，不放心，所以也辭職和我一起過來了，現在我們兩個人都算事業了。”最後一句，她說得有些開玩笑的味道。
榮母也被她逗笑了，“沒關係，工作的事情你不用發愁，你哥哥跟你過來也是件好事，你們兄妹兩個平時也有個照應不是麼，挺好的。你看我們榮湛，從小到大就一個人，要不是有個喬喬和他一起玩，他估計得悶死了。”
現在聽到喬沐矜的名字之後，沈昀可謂是非常平靜了，她不能說不介意過去榮湛喜歡她這件事，但是過去終究是過去，只要現在在他在自她身邊，沈昀已經很滿足了。
“對啊，有個哥哥挺好的，什麼都會替我計劃好。”沈昀繼續笑著說。
車子很快停到了一幢小洋樓門口，這還是沈昀第一次見到榮湛真正意義上的家。
下車之後，她幫著將東西拿回去，然後極其不自然地坐在了客廳的紅木沙發上，看到榮靖新的目光，她就渾身不自在。還好榮湛坐在旁邊，她的心跳才不至於太快。
榮靖新盯著沈昀看了一會兒之後，終於出聲，他對沈昀說，“既然榮湛執意要和你在一起，我也就不做阻撓了，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說清楚，你們兩個之間的感情一旦出現什麼問題，我肯定是無條件站在我兒子這邊的，所以，你們兩個最好不要鬧什麼矛盾，女孩子任性一點可以理解，但是，醜話說在前頭，不能太過分。”
榮靖新說這些話，其實也是為了他們兩個人的未來著想，女孩子愛撒嬌愛任性，他可以理解，而且沈昀柔柔弱弱的，看起來就是愛撒嬌的那種。
時間久了男人會受不了這一點，榮靖新是過來人，清楚得很。
“……”這一席話，沈昀說得啞口無言，她原本放慢的心跳又再一次加速，臉也漲得通紅。
她自認為沒有在榮靖新面前表現得特別無禮過，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曾經和榮湛撒過嬌，被他這麼一說，她都覺得自己是那種特別不講理的女孩子了。
“爸，她沒和我任性過。你放心。”
榮湛當著父母的面，一點都沒有忌諱地將沈昀摟到了懷裡，一副維護的姿態，這個動作讓沈昀心裡頭一暖。
榮母看出來氣氛的不對勁，所以連忙出來打圓場，“人家年輕人的事情咱們都不要管，你也真是的，幹什麼都這麼嚴肅，別嚇壞孩子。”
說完，又回過頭看著沈昀，安撫她的情緒，“沈昀，你別在意他的那些話，他說話一直就這樣。”
“沒關係的……”沈昀低低地回了一句，頭都沒有抬起來。
之後談了什麼沈昀已經根本沒有心思聽了，談完話之後榮湛帶著她到了樓上的臥室。這間臥室從他大學畢業之後就沒有再住過了，不過保姆一直都有打掃，他偶爾回來吃飯的時候還會住上一碗，今天中午榮母要他們留下吃飯，在樓下坐著太拘謹，榮湛便帶著她上了樓。
“畢業之前我都住這裡。”榮湛見她四處打量著，所以主動和她介紹。
這是沈昀第一次來到榮湛學生時代住的臥室，看得出來，這裡邊承載了很多他的回憶，他的房間裡很簡介，有一個書櫃，一張書桌，還有一張床，牆面依舊是最簡潔的白色，沈昀看到他書桌上擺著一本相冊，以為是他小時候的照片，便走上前將相冊打開，剛剛翻開，她就看到第一頁有一串字——生日快樂，這個月零花錢用完了，只能送這個，不過我相信你不會介意的。長大了一歲，要加油！落款是喬沐矜。
沈昀的表情微變，然後繼續翻看相冊，相冊的第二頁，就是一張榮湛和喬沐矜的合照，還是在海邊的，照片下面寫的日期是十二年前，算一算，那個時候他們也不過才十三四歲，榮湛的容貌倒是和現在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個子長高了不少。
喬沐矜身穿白色的連衣裙，頭上戴著一頂遮陽帽，白皙的皮膚露在外邊，而榮湛則是穿著一件灰色的短袖還有一條運動褲。
他那會兒大概正是病情嚴重的時候，臉上一點點笑容都沒有，幾乎可以算的上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