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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論異性吸引力,江婉絕對要比江琰的大,至少蘇幕翎是這樣認為的。她在高二的時候見過一次江琰,漂亮是漂亮,但是太悶了,一句話都不說。

  知道江婉心裡的不平衡,也是在高二那年,那次江婉過生日,大傢伙在一起喝得爛醉,好幾個男生都被灌倒了,江婉酒量好,但是還是醉了,拉著她的手哭了好久。蘇幕翎記得那是她第一次見江婉哭,她一直認為江婉是個挺樂觀的人,可是在聽了她說江家那些事兒之後竟然有些同情她了。

  蘇幕翎那次之後才知道那個不愛說話的江琰竟然讓江婉那麼嫉妒。

  人有多矛盾?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她從來不知道人緣好又開朗的江婉竟然會嫉妒一個不善交際沉默寡言的江琰。

  江婉告訴她“我一定要搶走她的一樣東西。”的時候蘇幕翎正喝著牛奶,看著她志在必得的眼神,差點一口嗆到喉嚨。

  只不過蘇幕翎沒想到江婉竟說要從江琰那裡搶走的“東西”竟然是一個活生生的男人,並且是剛和江琰結婚不久的男人。

  蘇幕翎見過邵驊的照片,那時候她百般阻止江婉,畢竟這樣的行為一旦傳出去對一個女孩子的名譽有多大的損壞,她是清楚的。

  那時候江婉近乎執拗的從她手裡奪過邵驊的照片,一句勸服都不聽。

  蘇幕翎覺得江婉夠勇敢,但也僅僅是這樣而已,不管是出於什麼初衷,她始終無法接受江婉通過搶自己姐姐的男人這樣極端的方式發泄自己的情緒。

  後來她親眼看著江婉一步步地在自己導演的算計中淪陷,天知道她多後悔當初沒有用盡全力去阻止江婉做這件事情。

  蘇幕翎其實對江琰沒有太大的好感,但是從江婉那裡得知她和邵驊離婚之後,竟然有些隱隱地同情。

  從記憶中抽身,蘇幕翎一把奪下江婉剛剛握住的酒杯,“嘭”地一聲摔到地板上,頓時玻璃杯變成了玻璃渣。

  “江婉,你他媽的給我清醒點!”蘇幕翎的聲音很高,pub里已經有很多人在側目看著她們。

  江婉沒理她,只是對著酒保說:“再給我來五杯酒。”

  酒保有些為難地看著她,“你今天已經喝了很多了……”

  他還沒說完話,江婉便用力拍了拍吧檯,然後站起來指著放著酒的方向大吼了一聲:“我讓你舀你就舀,別廢話。”

  蘇幕翎上去拉住江婉,對酒保使了個眼色:“你滾開!別理她!”

  酒保見到蘇幕翎開口,這才有些擔心地望了眼江婉,然後又一溜煙地走開。

  江婉見酒保離開,情緒有些失控,伸出食指指著蘇幕翎,“我都說了別找我!你給我滾開,別在我面前晃!”

  蘇幕翎見江婉眼裡噙著淚花然後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又想想這一切的緣由,頓時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揚起手對著面前的江婉就是一巴

  掌。

  “啪——”

  上一秒還在歇斯底里的江婉就這樣怔怔地停了下來,蘇幕翎看著她慢慢平復下來,才開口:“打醒你了沒?沒醒的話我繼續打,你也知道我沒別的優點,就是力氣大。”

  “我難受,蘇蘇,我特別難受。”江婉的手死死地扣住吧檯的邊緣,眼睛裡的霧氣早已不復存在,換上的是不甘和憤慨。

  “你有什麼可難受的?當初我勸過你,你聽了麼?你不知道那是你姐夫?江婉,別怪我說話難聽,你當小三是一回事兒,但是你拆散你姐和你姐夫就是另外一回事兒,這道理你不明白?”

  “我明白!”江婉打斷她,“我他媽比誰都明白邵驊是我姐夫!!”

  “我現在只後悔為什麼剛才那巴掌不是在以前給你,你能不能別犯傻了?那是邵驊,你覺得你能算計得了他麼?我今天給你把話說清楚了,江婉,以後別自己作踐自己,你是想讓你家人都看扁你是麼?我真是看夠了你這副德行了,每天半死不活的,你和江琰的根本問題不在邵驊,你覺得你得到邵驊就能發泄你這麼多年的不滿?”

  江婉的眼神有些晦暗,其實蘇幕翎說得句句在理,她又怎麼會不清楚?

  “我都知道。可是我也知道我愛邵驊,蘇蘇,你懂嗎?我想在他身邊,一輩子。”

  “一輩子屁!你覺得你說了就能實現了?你是不是還希望我再給你一巴掌把你再打清醒點?你看看你因為他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了,有時候我都蘀你悲哀,你上次找人拍了江琰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照片都沒能威脅得邵驊陪你哪怕只是一個月,你覺得你還有什麼辦法?江婉,我他媽真的第一次見你這麼沒出息的女人。”

  “我也覺得我很悲哀,所以恨不得一刀了結了自己。”江婉的聲音沙啞,身上的酒味極濃,“反正活著也是……”

  “啪!”江婉還沒說完,就被蘇幕翎再次揮手打來的一個耳光打斷。

  “這耳光打下去你還沒醒?”蘇幕翎看著她,“沒醒的話我繼續打,打到你認清楚現實再停下來。”

  “……”

  “我認識你這麼多年,就沒見過你為了誰這麼自毀身價過,你要是犯賤一通能得到他也就算了,可是你行麼?江婉你知道你哪裡最比不上你姐麼?”

  “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蘇幕翎白了她一眼,“你就是不如她會隱藏,即使是愛也不會忘記給自己留一道退路。”

  江婉將頭髮壓到耳後,白皙的臉上有五個鮮紅的指印,那是蘇幕翎剛剛打的。

  “蘇蘇,你喜歡戰騁的時候有給自己留退路嗎?”

  蘇幕翎原本還有些激動的表情在聽到這句話時瞬間冷卻下來,她才知道有些話真的是說起來容易卻根本做不到。

  “……”

  “我知道我犯賤,我爸也這麼說我,不過他在乎的只是老江家的顏面,不是我。”江婉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酸澀,“蘇蘇,我覺得我快死了。”

  “你別給我動不動就死不死的,瞧你那點出息。拋開邵驊是你姐夫不說,就算他只是個普通身份的男人,性格也不適合你。陰晴不定城府又深,還有對感情太過涼薄。”

  “其實說實話,他和江琰……的確是很般配。”江婉接過蘇幕翎的話,嘆息一聲,“雖然我不想承認。”

  “得了吧你,別在這裡裝了,我還不知道你想什麼麼?我就是想告訴你別不值錢了,你自己都不對自己夠意思點兒還指望誰?”

  江婉有些釋然地笑了笑。

  蘇幕翎說得對,如果連自己都對自己不夠意思,那她還指望誰呢?

  其實江婉有時候會想和江琰回到以前那樣的日子,儘管不是每天都開心,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針鋒相對。她從來沒有覺得江琰是她的姐姐,許是因為她的存在感太低,又不喜歡爭什麼的緣故。

  嫉妒是一把狂烈燃燒的火焰,在她生命中延燒了這麼些年,從一開始的一簇小火苗燃成燎原大火,江婉覺得自己僅有的驕傲都在機關算盡中如數丟失,她有時候會想,自己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

  和蘇幕翎告別之後,江婉腦袋昏昏沉沉地拉開車門,發動了車子開了出去。路上的燈很暗,江婉頭暈得厲害,放開方向盤準備舀起剛才蘇幕翎遞給她的解酒藥吞下去,一道刺眼的強光便直直地she了過來。

  她手忙腳亂地想要踩下剎車,雙手死死地握住方向盤往路邊開,可是那輛車渀佛是壓根沒有看到她一般直直地撞了上來。

  “啊——”

  那輛卡車的司機意識到自己撞了人之後連忙跑下車來看情況,當看到駕駛坐上的女人頭上鮮血淋漓,雙手環著方向盤的樣子時嚇了一跳。

  他連忙掏出手機來打120,還有110。

  ……

  江淵振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不住地咳嗽,捏著電話的手青筋突起,“我現在就過去!”

  簡安寧還不知道情況,連忙問他怎麼了。

  “婉婉出事了……現在在醫院,快,喊老劉備車!”

  簡安寧當下就哭出來了,去醫院的路上一直在車的后座低低地抽泣。

  到醫院走廊的時候江淵振和簡安寧被警察攔下來,“請問是病人家屬麼?”

  “是。”

  “正在坐手術的那位小姐是酒後駕駛,所以我們希望家屬能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老江,你和他去。”簡安寧抹了把淚,“我要在這裡等女兒平安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一直糾結著要不要讓江婉的朋友出場。為了表達效果,最後我還是讓她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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