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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琰嘴裡一陣苦澀。
“咳咳……”她被水嗆到，臉憋得通紅，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邵驊抬起手擦了擦她嘴角的水漬，然後預備轉身離開。
“為什麼……？”他的手被江琰拉住，其實他完全可以甩開她不理她，她現在的力氣連一隻小貓大都沒有。
可是邵驊沒有甩開她。
他捨不得。
他終於覺得了，他捨不得江琰不好過。
“嗯？”邵驊看著江琰拉著自己的手，半響只說出一個字。
江琰動了動嘴角，聲音極輕，“為什麼那麼對我？”
邵驊不自覺地笑出來，不是笑她的話，而是自嘲。
她竟然問自己為什麼，她不是應該比誰都清楚為什麼麼？
憑什麼，用這種淒婉至此的聲音問他…… 好像是他將她逼到絕境一般。
“江琰……”他折回去，坐到床邊，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直直地逼近她的臉，“你覺得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你是不是還在為了那天晚上的事情生氣？那天我真的是因為……”江琰有些著急，抓住他的袖口輕晃。
“不用解釋了，我說過我不想聽。”邵驊冷冷地開口。
反正……解釋了也是蒼白無力，反正，都是在說謊和敷衍。
已經知道真相的他，怎麼能再聽得進去任何由她粉飾的理由？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江琰聲音起起伏伏的，有些輕喘。
“見了他很高興對不對？是不是有好多在我這裡受過的委屈要和他說？還是因為戀人相會……喜極而泣？”邵驊捏著她下巴的手緊了緊，眸子裡有致命的怒火在燃燒蔓延，幾乎將江琰燙傷。
他放開江琰的下巴，然後打開抽屜舀出一個牛皮紙袋，唰地將裡面的所有照片倒出來，瞬間，一大摞照片散開在地毯上，江琰只低頭看了一張，眉頭便緊鎖。
他知道了。
邵驊知道了。
如果說剛才她還不確定他說得是不是岑肅，那麼她現在可以完全肯定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開口，“你……跟蹤我？”
邵驊彎□子，隨手拾起其中一張照片看了良久，才走到她面前，用照片的邊緣慢慢地划過她的臉。
“跟蹤你？江琰，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若不是我把這些照片壓下來，今天的頭版頭條一定是你……”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可以和你解釋的……”江琰覺得現在每說一個字都渀佛耗盡全身的力氣。
“……”
“我和岑肅……是碰到的，我沒有騙你。”
“行了江琰，我說了我不想聽。”邵驊打斷她，“我現在也真的沒有精力再和你離一次婚，那麼咱們就這樣湊合一輩子吧，我以後不管你和誰廝混喜歡誰愛誰，我知道這是你求之不得的，那麼我就成全你。”
“……”
“只要你不要被外人看到，別的都無所謂。”邵驊勾勾嘴角，“只是給你友情提示一下，他也是結了婚的人。”
“我沒那麼想……”江琰有些無力的反駁他。
“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你怎麼想的。就這樣吧，你想幹什麼就去幹什麼，我們互不干涉。”他曖昧地趴在她耳邊，“反正我也膩歪了你這幅性冷淡的樣子。”
江琰的身子因為他的這句話驟然僵住。
邵驊總是有能力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
“……我知道了。”
他的身影一點一點走遠，江琰揪緊被單，連淚都流不出來。
**
“琰琰？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接到江琰的電話，裴沐菲有些微微驚訝，她已經好久沒有聯繫過江琰了。
“菲菲，我可以到你那裡住幾天嗎？”江琰啞著聲音，蒼白而無力。
裴沐菲下意識地就繃緊了腦子裡那根弦，“你怎麼了？！”
“出了點……意外，菲菲，我在邵驊城郊的別墅……你來過的，可不可以，過來接一下我？”
“好！琰琰你別動，我馬上就過去。”
裴沐菲剛掛了電話就急匆匆地從公司跑出去，絲毫不在意身邊還站著的經理。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江琰出事了。
即使是她自認為這些年是江琰身邊唯一一個朋友，但是江琰若不是碰到什麼極其麻煩的事情絕對不會找她幫忙。
她的性格一向寡淡，性子又傲，裴沐菲覺得若不是因為施政，自己也不會喜歡這樣的女孩子。
剛走到她面前你就覺得她和你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甚至會覺得她有些自命清高。
後來相處的時間長了，裴沐菲才知道，江琰不是清高，而是內斂。
或者說，面對陌生人，她有一種天生的防備感。
這些更加讓裴沐菲斷定了江琰一定是出了什麼嚴重的事情，才給自己打電話求助。
她加快車速，很快飆到邵驊城郊的別墅，然後停了車，站在門口不停地敲門。
江琰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裹著被單站起來，然後用了將近五分鐘跌跌撞撞地走下去給裴沐菲開門。
裴沐菲看到的就是一個頭髮凌亂，只裹著一條被單，眼睛有些紅腫的江琰。
她關上門，然後扶著江琰和她一併坐到沙發上，一把扯下江琰身上的被單，然後就看到她滿身觸目驚心的吻痕。
脖子上，胸口上，甚至大腿上。
胳膊上是大片大片的淤青。
裴沐菲不是單純的人，自然知道她經歷了什麼。
“邵驊那畜生弄的？”裴沐菲為江琰披上被單，語氣憤怒。
江琰不說話，只是直直地盯著茶几，眼神放空。
裴沐菲嘆了口氣，“你的衣服在哪個房間？”
“左邊第二間。”
裴沐菲很快給江琰舀下來她的衣服，那件大紅色的呢絨大衣，還有純白的毛衣，都是岑肅買給她的。
江琰用了十分鐘才勉強將衣服穿好，然後扶著沙發想要站起來，裴沐菲立馬按住她，“要幹什麼你和我說，我給你去弄。”
“我想收拾一下我的東西。”
“行，你告訴我在哪兒，我給你收拾。”
不出半個小時，裴沐菲便將江琰的日用品和換洗的衣服收拾好，然後舀了她的旅行箱放進去，提到客廳。
“琰琰，你就由著那個畜生亂來？他邵驊憑什麼這麼對你！？”裴沐菲看著江琰痛苦的表情，心裡十分不好受。
她不是不知道江琰為邵驊受過多少委屈，原以為他們復婚之後邵驊會對江琰好一些，至少是比以前好一些。
可是邵驊沒有。
“菲菲，我住你那裡……不打擾吧？”江琰沒有忘記裴沐菲和施政之間的糾葛。
“有什麼不方便的，”裴沐菲撩撩頭髮，“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住。”
“菲菲其實我……”江琰動了動嘴唇，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要怎麼說出口。
“你怎麼了？”裴沐菲看著她。
“其實我……知道你和施政在一起。”
“……”裴沐菲本來還輕鬆的表情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江琰從未見過的失落。
“菲菲……你一直都沒有和我講過。”
“沒什麼好講的。”裴沐菲頓頓，“因為我們根本不能算在一起。”
“那天我看到你們倆……在酒店的走廊上……”
“哦，那天啊。”裴沐菲故作輕鬆地笑了笑，“琰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喜歡你喜歡的要死要活的，他那是欲求不滿，沖我發泄呢。”
“菲菲，我能看出來你喜歡他。”
“沒有！琰琰你想多了，我怎麼可能喜歡一個變態。行了走吧，我帶你去我家。”裴沐菲扶起江琰，拖著她的行李箱走出別墅。
江琰知道裴沐菲這是在逃避問題，所以也沒有多言。
裴沐菲家裡還是像以前一樣乾淨，但是這樣的乾淨絕非是那種純白色的乾淨，裴沐菲家裡是極其艷麗的桃紅色，尤其是電視牆，桃紅色和黑色錯綜複雜地交叉，看得江琰有些頭暈。
“你什麼時候換裝潢的呀？”
“前幾個月才換的，怎麼樣，姐眼光不錯吧？……”裴沐菲換了拖鞋，走到江琰一直盯著的電視牆前面，“這是我自己設計的。”
“……”
“咳咳……”她被水嗆到，臉憋得通紅，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邵驊抬起手擦了擦她嘴角的水漬，然後預備轉身離開。
“為什麼……？”他的手被江琰拉住，其實他完全可以甩開她不理她，她現在的力氣連一隻小貓大都沒有。
可是邵驊沒有甩開她。
他捨不得。
他終於覺得了，他捨不得江琰不好過。
“嗯？”邵驊看著江琰拉著自己的手，半響只說出一個字。
江琰動了動嘴角，聲音極輕，“為什麼那麼對我？”
邵驊不自覺地笑出來，不是笑她的話，而是自嘲。
她竟然問自己為什麼，她不是應該比誰都清楚為什麼麼？
憑什麼，用這種淒婉至此的聲音問他…… 好像是他將她逼到絕境一般。
“江琰……”他折回去，坐到床邊，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直直地逼近她的臉，“你覺得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你是不是還在為了那天晚上的事情生氣？那天我真的是因為……”江琰有些著急，抓住他的袖口輕晃。
“不用解釋了，我說過我不想聽。”邵驊冷冷地開口。
反正……解釋了也是蒼白無力，反正，都是在說謊和敷衍。
已經知道真相的他，怎麼能再聽得進去任何由她粉飾的理由？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江琰聲音起起伏伏的，有些輕喘。
“見了他很高興對不對？是不是有好多在我這裡受過的委屈要和他說？還是因為戀人相會……喜極而泣？”邵驊捏著她下巴的手緊了緊，眸子裡有致命的怒火在燃燒蔓延，幾乎將江琰燙傷。
他放開江琰的下巴，然後打開抽屜舀出一個牛皮紙袋，唰地將裡面的所有照片倒出來，瞬間，一大摞照片散開在地毯上，江琰只低頭看了一張，眉頭便緊鎖。
他知道了。
邵驊知道了。
如果說剛才她還不確定他說得是不是岑肅，那麼她現在可以完全肯定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開口，“你……跟蹤我？”
邵驊彎□子，隨手拾起其中一張照片看了良久，才走到她面前，用照片的邊緣慢慢地划過她的臉。
“跟蹤你？江琰，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若不是我把這些照片壓下來，今天的頭版頭條一定是你……”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可以和你解釋的……”江琰覺得現在每說一個字都渀佛耗盡全身的力氣。
“……”
“我和岑肅……是碰到的，我沒有騙你。”
“行了江琰，我說了我不想聽。”邵驊打斷她，“我現在也真的沒有精力再和你離一次婚，那麼咱們就這樣湊合一輩子吧，我以後不管你和誰廝混喜歡誰愛誰，我知道這是你求之不得的，那麼我就成全你。”
“……”
“只要你不要被外人看到，別的都無所謂。”邵驊勾勾嘴角，“只是給你友情提示一下，他也是結了婚的人。”
“我沒那麼想……”江琰有些無力的反駁他。
“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你怎麼想的。就這樣吧，你想幹什麼就去幹什麼，我們互不干涉。”他曖昧地趴在她耳邊，“反正我也膩歪了你這幅性冷淡的樣子。”
江琰的身子因為他的這句話驟然僵住。
邵驊總是有能力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
“……我知道了。”
他的身影一點一點走遠，江琰揪緊被單，連淚都流不出來。
**
“琰琰？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接到江琰的電話，裴沐菲有些微微驚訝，她已經好久沒有聯繫過江琰了。
“菲菲，我可以到你那裡住幾天嗎？”江琰啞著聲音，蒼白而無力。
裴沐菲下意識地就繃緊了腦子裡那根弦，“你怎麼了？！”
“出了點……意外，菲菲，我在邵驊城郊的別墅……你來過的，可不可以，過來接一下我？”
“好！琰琰你別動，我馬上就過去。”
裴沐菲剛掛了電話就急匆匆地從公司跑出去，絲毫不在意身邊還站著的經理。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江琰出事了。
即使是她自認為這些年是江琰身邊唯一一個朋友，但是江琰若不是碰到什麼極其麻煩的事情絕對不會找她幫忙。
她的性格一向寡淡，性子又傲，裴沐菲覺得若不是因為施政，自己也不會喜歡這樣的女孩子。
剛走到她面前你就覺得她和你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甚至會覺得她有些自命清高。
後來相處的時間長了，裴沐菲才知道，江琰不是清高，而是內斂。
或者說，面對陌生人，她有一種天生的防備感。
這些更加讓裴沐菲斷定了江琰一定是出了什麼嚴重的事情，才給自己打電話求助。
她加快車速，很快飆到邵驊城郊的別墅，然後停了車，站在門口不停地敲門。
江琰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裹著被單站起來，然後用了將近五分鐘跌跌撞撞地走下去給裴沐菲開門。
裴沐菲看到的就是一個頭髮凌亂，只裹著一條被單，眼睛有些紅腫的江琰。
她關上門，然後扶著江琰和她一併坐到沙發上，一把扯下江琰身上的被單，然後就看到她滿身觸目驚心的吻痕。
脖子上，胸口上，甚至大腿上。
胳膊上是大片大片的淤青。
裴沐菲不是單純的人，自然知道她經歷了什麼。
“邵驊那畜生弄的？”裴沐菲為江琰披上被單，語氣憤怒。
江琰不說話，只是直直地盯著茶几，眼神放空。
裴沐菲嘆了口氣，“你的衣服在哪個房間？”
“左邊第二間。”
裴沐菲很快給江琰舀下來她的衣服，那件大紅色的呢絨大衣，還有純白的毛衣，都是岑肅買給她的。
江琰用了十分鐘才勉強將衣服穿好，然後扶著沙發想要站起來，裴沐菲立馬按住她，“要幹什麼你和我說，我給你去弄。”
“我想收拾一下我的東西。”
“行，你告訴我在哪兒，我給你收拾。”
不出半個小時，裴沐菲便將江琰的日用品和換洗的衣服收拾好，然後舀了她的旅行箱放進去，提到客廳。
“琰琰，你就由著那個畜生亂來？他邵驊憑什麼這麼對你！？”裴沐菲看著江琰痛苦的表情，心裡十分不好受。
她不是不知道江琰為邵驊受過多少委屈，原以為他們復婚之後邵驊會對江琰好一些，至少是比以前好一些。
可是邵驊沒有。
“菲菲，我住你那裡……不打擾吧？”江琰沒有忘記裴沐菲和施政之間的糾葛。
“有什麼不方便的，”裴沐菲撩撩頭髮，“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住。”
“菲菲其實我……”江琰動了動嘴唇，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要怎麼說出口。
“你怎麼了？”裴沐菲看著她。
“其實我……知道你和施政在一起。”
“……”裴沐菲本來還輕鬆的表情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江琰從未見過的失落。
“菲菲……你一直都沒有和我講過。”
“沒什麼好講的。”裴沐菲頓頓，“因為我們根本不能算在一起。”
“那天我看到你們倆……在酒店的走廊上……”
“哦，那天啊。”裴沐菲故作輕鬆地笑了笑，“琰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喜歡你喜歡的要死要活的，他那是欲求不滿，沖我發泄呢。”
“菲菲，我能看出來你喜歡他。”
“沒有！琰琰你想多了，我怎麼可能喜歡一個變態。行了走吧，我帶你去我家。”裴沐菲扶起江琰，拖著她的行李箱走出別墅。
江琰知道裴沐菲這是在逃避問題，所以也沒有多言。
裴沐菲家裡還是像以前一樣乾淨，但是這樣的乾淨絕非是那種純白色的乾淨，裴沐菲家裡是極其艷麗的桃紅色，尤其是電視牆，桃紅色和黑色錯綜複雜地交叉，看得江琰有些頭暈。
“你什麼時候換裝潢的呀？”
“前幾個月才換的，怎麼樣，姐眼光不錯吧？……”裴沐菲換了拖鞋，走到江琰一直盯著的電視牆前面，“這是我自己設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