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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是敏感的動物,馬背上的人越是緊張,越會引起共鳴,果然,祁珏這一緊張,引得馬兒不耐,煩躁地直擺馬尾。

  當下,一邊觀看的人從好笑變成擔憂。齊韶更想去抓韁繩,要安撫馬,但王爺一記冷眼過來,他怔了怔,不敢動了。

  祁琛冷眼旁觀,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放鬆!」他沉聲喝道。

  祁珏聽到他的話,如醍醐灌頂,從緊張中清醒,但意識雖放鬆,身體卻不合作。汗流浹背,四肢僵硬,不知該如何動作;馬兒越來越煩躁,再控制不好,後果不堪設想。

  「下來,你不適合騎馬。」祁琛的神情嚴峻。

  祁珏聽他如此說,反骨一起,倔強地回道:「不!我……我要騎馬!我能行……」深吸了數口氣,催自己身體放鬆,卻適得其反。煩躁的馬終於爆發,前腳一提,馬背一聳,祁珏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迅速地滑落——夜澤澈和齊韶都想上前接住他,卻被祁琛一擋,愣愣地頓住。祁琛擋了他們二人,卻沒有上前接住落地的祁珏,但見他重重地摔在地上,痛嚎。

  「王爺……這……」齊韶不忍地出聲。普通人從馬上摔下來,都能痛上個兩三天,何況小公子身體羸弱,這一摔下來,沒半個月恐怕好不了。他是倔強的,平時吃了痛,只死命地咬牙挺著,如今痛呼出聲,顯然是痛得忍無可忍了。

  「讓他自己起來!」祁琛的聲音無情而冷酷。「既能任性地要求騎馬,便該承擔這樣的後果。」旁人聞之,全都詫異。王爺他……對這小公子的心思,怕是真的。

  原以為只是王爺一時起興,玩段時間便膩了扔了,如今看這陣勢,完全出乎意料。

  思心一轉,望向祁珏的眼睛多了些探索與尋味。

  他,有何能奈,讓王爺對他情有獨鍾?

  眼淚控制不住地湧出,全身的骨頭像散了一般,無法拼湊,癱在地上,不能動彈。

  其實他不想流淚的,不想在別人面前掉這懦弱的眼淚,可是真的很痛,痛得無法抑制,於是他痛嚎出聲。待適應了痛感後,意識方漸漸清醒,當聽到男人冷酷無情的話語時,他沒有感到委屈。

  自己造的後果,自己承擔。

  他說得沒錯!如今的他,失去了記憶,身體還不如一個廢人,如果連意志都軟弱,活著有何意義?

  靠人不如靠己,潛意識裡,一直有這樣的信念。

  在男人懷裡醒來,睜開眼看陌生的世界,慢慢地了解後,方知,漫長的歲月里,人生是孤獨寂寞的。除了自己,誰都不能信任。

  這樣的想法根深蒂固,沒有人教他,他便明白。只是他隱藏得很好,把這些都埋在內心深處,不讓別人發現。

  咬牙,四肢用力,慢慢地撐起身體。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叫他汗流浹背,氣喘吁吁,咬牙,想站起身,然而,還未直腰,力氣用盡,又重重地倒向地面。

  痛,遍布全身,痛得他幾欲發狂,但他還是忍住了。不能叫四周的人笑話了去。沒有給自己緩衝的時間,他再一次試著爬起來。半晌,終於膝蓋跪地,雙手支撐,只要再使勁,便可站起來。

  然而這簡單的最後一步,無論如何都完成不了。他只能死命地撐著,嘴角溢出血絲,滴滴落入泥濘之中。

  夜澤澈搖搖頭,深深地望向面無表情的王爺,再看看不肯認輸的少年,嘆息。「何苦呢……」齊韶在一旁重重地點頭。就是,何必呢?就算王爺要教小公子凡事獨立,要有勇氣承擔後果,可也不急於一時啊。都大半天了,大伙兒停在大道上,堵路不說,還被人當猴看,多不合算! ?

  就在祁珏再一次撞向地面時,祁琛伸出了手—— 撞上的不是冷硬的地面,而是溫暖的懷抱,祁珏一愣,睜大黑白分明的眼睛,傻傻地仰望著男人。

  祁琛嘴角一揚,露出一抹笑容,笑中包含了很多,卻令人無法猜測他笑的意味。

  「堅持不懈固然可貴,但不知變通,一味鑽牛角尖,只會讓自己的立場變得可憐。

  真是個儍孩子。」

  他一把抱起髒兮兮的少年,走向馬車。

  四周的人全都驚得差點掉了下巴。

  王爺……王爺……居然笑了!

  好詭異啊!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把懷裡的人塞進馬車,撩著車門帘,冷冷地道:「都愣著幹什麼?」「呃!?」

  「澈,還不滾過來。」祁琛重重地哼一聲,放下帘子。

  夜澤澈無辜地聳聳肩。剛剛果然是錯覺,冷言冷語的王爺才是真正的王爺嘛。

  跳上馬車,進入車廂內,但見祁珏衣裳半褪地躺在王爺的懷裡,曖昧的氣氛搞得人臉紅氣喘。他尷尬地轉過頭,想退出車廂,不料陰晴不定的王爺不悅地道:「還不過來看他的傷勢!」「咳,是。」夜澤澈吁口氣,認命地擔起大夫的職責。

  一行人再次向前行進。天色越來越晚,然而城門就在前方——插pter 8

  半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祁珏的傷在神醫夜澤澈妙手回春的醫治下,早就好了。

  而這半個月內,一行人順利的回到了京城,天子腳下,最繁華的城市,瑾琛王爺的府邸。

  祁珏是被祁琛抱著進王府的。

  王府上上下下眾多僕人,排排站在大門口,震驚地望著他們的主子,抱著一名少年下車,步伐穩健地跨進王府的門檻。

  直到王爺一行人進府一刻鐘後,眾人才如夢初醒。

  剛剛進府的確定是他們的王爺嗎?那個喜怒不形於色,行事低調卻冷酷無情的王爺嗎?

  許多人在王府工作二十餘載,有的人是打小看王爺長大的,但是,以前從沒有什麼人能讓王爺如此上心!眾目睽睽下,抱著一個少年回王府?

  那少年的長相,僅是清秀罷了,王爺居然對他如此與眾不同?京城裡什麼美人沒 有,王爺何以看上了一個普通的少年?

  且不說那少年有何特別之處,單是看王爺對他非比尋常的態度,便可看出他之於王爺是不一樣的。也許……王爺終於找了終生伴侶……可朝堂上的那位,會輕易放手嗎?

  於是在憂喜參半中,眾人又有些恐懼。畢竟王爺要面對的是那——至高無上的人啊!

  祁珏不喜歡把自己暴露在眾人面前,更不喜歡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4y M E被別人赤裸裸的看著,會讓他感到無處可藏。也許在失憶前,他就是個喜歡旁觀的人,永遠都不願自己是那個被人圍觀的主角吧。

  王爺對他很好,好得像珍寶,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對別人,王爺常常是面無表情的,對他,卻是獨有的溫柔。被他親吻時,會感動想流淚,被他撫摸時,會動情。一切像作夢般,太不真實了。

  不知失憶前,他對他是否如現在般溫柔?不可否認,他很享受這種被寵愛的感覺,但他卻莫名的排斥——情人間的糾纏。

  夜晚來臨,青紗帳內傳出一陣陣令人心跳臉紅的呻吟聲。

  床上,祁珏的褻衣被褪至腰間,露出潔白的胸膛,祁琛的吻霸道地落在這片純白之上,開出一朵朵艷紅的小花。

  他不喜歡被這樣對待,無力地躺在床上,衣裳褪盡,受男人擺布,可是他沒有說不的權力。祁珏兩手揪著絲被,雙眉攏得很緊。

  曾經說過反抗的話語,卻被男人深深的吻覆去了。

  如果男人的溫柔,是以此而換得的,他寧可不要。

  「別忍著,說過多少次,要放鬆。」祁琛把他的衣服脫淨,攬著他的細腰,輕輕撫開他緊皺的眉。

  祁珏顫了顫眼睫,低聲哀求:「可以……不要嗎?」明知求了沒用,仍不肯放棄。

  「真的那麼討厭?」祁琛赤裸的胸膛貼著他的,附在他耳邊沉聲問。

  「……很累……」真的很累,每次與他糾纏後,總要在床上躺兩天。`而且……他很排斥身體被插入的感覺。那樣令他覺得自己很……賤!他不敢把這想法告訴他,怕男人會生氣。

  男人的怒氣,普通人是無法承受的。

  「我只能說,我無法放開你。」

  兩人獨處時,祁琛會變得跟平時不太一樣。話多一些,神情柔和些,如果讓王府的僕人看到了,會驚奇他們的王爺從冰雕融化成一個活人。

  祁珏黯然,不再開口了。

  祁琛微眯了眼,修長的手指慢慢地在祁珏身上遊走,熟知他的敏感點,一一拜訪過後,成功地引得懷裡的少年輕喘連連。

  「嗯……別……那裡別……啊……」祁珏低吟,不自覺地扭動身體。

  祁琛吻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手指越來越往下移,來到他的兩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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