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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龍易扭頭看他。

  “還和那個賤人在一起?”

  崔龍易說“與他無關。”

  “崔龍威瞪著他。崔龍易走過來,坐下“哥,你這樣,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

  崔龍易難以置信地盯著他“我都差點見閻王,你還他媽的說這種話。”

  “哥,我不多說,你逼他吸毒的事,他自始至終都沒跟我提過。所以,他並沒打算報復你。”

  “給我滾!”

  “哥!”

  “滾!”崔龍威腦袋幾乎要炸,他以為,順理成章的,崔龍易會站在自己這邊。

  “哥,有句話,我跟他說過,你們是我唯一的親人,你是,他也是。別讓我難做,行麼?”

  “然後你就讓你哥我難做,是吧?”崔龍威絲毫不能理解他。

  “其實,他現在沒有和我在一起了。”崔龍易低下頭“可我還是這麼認為的。哥,還是那句話,我什麼都可以聽你的,但是,喜歡誰,希望你讓我自己做主!”

  崔龍威像突然撒了氣,他低聲說:“如果我現在躺在停屍間,你也會坦然地說這些話?”

  “我沒有功夫說這些話,我有時間,會去殺了張保!”

  聽了這話,崔龍威驚了,他怒視崔龍易“你他媽敢!”

  “所以哥,你要好好保護你自己啊。”

  崔龍威又住了10幾天,終於出院了,崔龍易安置好了他,想再跟他商量一下拿出錢開個餐廳什麼的,崔龍威又說以後再說,然後讓他回家。崔龍易不放心,張豪跟他說,張保短期內應該不會再動手,他這次還是敲山震虎的目的更多。而且,他老婆去了武漢娘家參加表妹婚禮,他會和崔龍威一起。

  崔龍易挺放心張豪這個成熟的人,於是離開了崔龍威那兒。

  回去的路上,開上立交橋,旁邊林立的高樓閃過,他看到那些粉刷樓體的工人,掛在半空,把樓刷成嶄新的顏色,腦子裡忽然動了動,下了橋就掉了個頭,開向了於耐租的那個小屋。停好車,走下去的時候,門依舊是半敞,讓他猛然回想起了那天的情形,幾乎是不想再繼續自己前行的動作,但是,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了門,裡面有個人正在那兒掃地,屋子裡和他上次來有了些改變,那一架子衣服不見了。在那兒掃地的人聽到動靜,扭回頭“你是,看房?”

  崔龍易一怔“這房子以前的住客呢?”

  “退了。”房東說。

  “哦……退了……你知道他,去哪兒了麼?”

  房東本來想問他什麼,聽他這麼問,好像有點失望“我還以為你能知道怎麼聯繫他呢。那小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把個老闆綁來這裡勒索,怪不得他房錢也不要了跑了,差點害到我,幸虧那老闆沒再追究我,要不我可慘了,我下了崗,就指望這點房租呢……你要是聯繫得到他,趕緊讓他自首去吧!那老闆好像報了警,也找他呢!”

  “綁人勒索?”崔龍易驚詫,想到了那天的情形,莫非,他那天走後,於耐又採取了別的行動?

  “可不是嗎,我那天進來,嚇我一跳,一個大男人赤條條地給綁在床上,我一問不要緊,原來是那個於耐綁了他來勒索,那孩子我還覺得看著挺好的,這人啊,還真不能看長相……”房東滔滔不絕。

  崔龍易從那房子退出來,腦袋有點嗡嗡的,像千百隻蒼蠅在裡面轉。他忽然覺得,有一種讓他心絞痛的熟悉的感覺,那感覺,像幾個月前,聽到一系列事情後的感覺,一樣!

  於耐掛在12層樓附近在刷牆,也許幹得時間有點久了,當初那點小興奮已經完全消失殆盡。不過,作為第一個能滿足他謀生手段的工作,他多少還帶著點感恩的心。一下一下刷著,胃疼又開始了,吃飯太沒規律,也沒吃啥像樣的飯,胃不幹了!於耐對著胃說“你忍一下,你老子我賺這些錢還不是為了填飽你!你彆扭啥彆扭!過兩天給你複診,我還得花錢哪!”

  話還沒說完,一個窗戶突然打開,嚇了於耐一跳,那是他剛剛刷過地方的窗戶,那裡面探出一個腦袋,低頭看著他,於耐揚起頭,陽光太刺眼,他看不清,只知道是個男的。

  “是……於耐麼?”

  於耐眯著眼睛,還是看不清“是我,誰啊那是?”

  那人說“朝陽。”

  第43章

  於耐著了地,朝陽已經在下面等他。看見穿著工作服,滿身油漆的於耐,不由得說:“你怎麼幹上這個了?”

  “興趣愛好你信不信?”於耐問。

  朝陽瞅他,沒好氣的笑了一下。

  “那說是奧運志願者,有沒有問題?”

  “你繼續。”朝陽說。

  “不說了,你都不信,沒勁了。”於耐樂。

  “你還是那個德行,一點沒變。”

  “不可能。”於耐說“我臉上多長了好幾個痦子。”

  “那是曬的。”朝陽挺正經地說“真到了這個份兒上啦?跟外地民工搶飯碗啊你?”

  “有飯大家吃麼……嘿嘿……”於耐一捂肚子,皺了下眉頭“我真餓了。”

  於耐隨朝陽上了樓,一進屋,讚嘆了一聲,別看樓有年頭了,但是這裡面裝修的可是完全的現代元素,以白色黑色為主,看著很前衛。於耐站在門口,朝陽說你進來呀。

  於耐看看自己的運動鞋鞋,朝陽仍過來一雙拖鞋,於耐穿上了,隨即撇了一下嘴“你聞到鹹魚味兒了麼?”

  朝陽拿他沒轍,把他帶勁洗手間,“你把襪子仍了洗洗腳,我那兒有新襪子。”

  於耐卷著褲腿兒出來,手和臉也都洗過了,頭髮上也滴著水珠,朝陽擺在飯桌上一碗粥,還有饅頭和剛攤的雞蛋,於耐幾乎撲過去,三下五除二給吃了,然後滿足地靠在那兒。

  朝陽問:“你胃是不是還不大好?”

  “何止。”於耐說“前陣子剛剛穿孔,切了點兒。”

  “你怎麼就混成這樣了?越活越回去,學校的時候,還人模夠洋的穿名牌運動鞋呢。”

  “我現在也穿名牌”於耐指了指角落裡那雙鞋“匡威的!”

  “滿大街穿的都是這種,2,30就能買一雙。”

  “正版這是。”於耐跟他爭辯。這確實是正版,他記得是他和崔龍易一人買了一雙,花了差不多1000。“不過,正版鞋也會腳臭。”

  “你有聯繫電話沒有?”朝陽問。

  “沒有。要找我的話基本要靠吼,你看見哪個刷樓的像我就吼一聲,我最近在朝陽區活動。”

  朝陽站起來,走到一個柜子旁,拉開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手機,轉身走回來,扔給於耐,於耐拿著手機瞅了瞅,抬頭說“不是吧,見面禮也忒厚了。”

  “我前女友的。”

  “啊?”

  “傍了個款,跑了,臨了把我送的這個手機摔給我了。你看,我這房就是剛裝修好等著辦事的。卡還在裡面呢,估計還能用。反正你接個把她的電話那是肯定的。我看著心煩,你趕緊拿走,我找你,就打你電話,你找我的話,裡面有個叫陽陽老公的就是我。”

  於耐聽到最後一句,憋不住笑得前仰後合,朝陽瞪他,於耐連忙擺手,“我錯了,我不該笑……我……哈哈哈……陽陽老公……朝陽你五大三粗的雙音字兒真不適合你……哈哈哈……”

  朝陽難以置信地盯著笑得一發不可收拾的於耐,他的事他多少聽說了些,他如今這個樣子,實在是讓他沒想到。

  “於耐。”朝陽巴拉了他一下。

  “啊?”於耐眼裡快笑出淚花了。

  “你混得不好是不是?跟誰在一塊兒呢現在?還同著呢?”

  同是朝陽和他之間的暗語,當初他進學校那陣兒,不知道怎麼向暉知道了於耐是個GAY,想找找刺激,於是總想找茬上他,有一次被向暉按在頂樓天台,差點就給辦了,還是朝陽救的他。

  於耐慢慢止了笑,點了點頭“還同呢。”

  “有喜歡人沒有?”

  “有哇。這人……我準備喜歡一輩子呢。”

  “那他就讓你幹這個?”

  “他不知道。”於耐擺了個鬼臉。

  以前那個龍騰洗浴中心,實際上是崔龍威靠暴力弄來的,以很少的錢盤下,以前那個南方老闆給嚇跑了。後來,崔龍威倒了一手,高出他接手時好幾倍的價格賣給了另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周慶。

  崔龍易開飯店的提議崔龍威不是沒想過,其實,他前陣子就看中了一個酒樓,地段不錯,人流不少,但是經營的卻實在是差,每天都翻不了一次台,崔龍易以前也弄過一個酒樓,沒有親自參與管理,只是與人合股,後來看地產又更大利潤才放下了。只是,這一片,自從他退出後,就被張保接管了,收保護費,代管飯店街的停車之類的,崔龍威剛回來,就跟他正面砰過一次,這次張保下手,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以前,崔龍威曾經傷過他。

  崔龍威想盤下那個酒樓,想好好做生意,不通過張保,是不可能的。但是,張保自然不會讓他得逞。

  不得已,崔龍易找了晃爺。晃爺用句行話說,是元老,崔龍威剛出來混的時候,是晃爺最威風八面的時候。晃爺當年還調解過他和張保。

  如今,晃爺在家安享晚年,但是一般老人的退休金,在晃爺這兒,都是那些出來混的上的供,這其中,自然有張保。

  崔龍威知道晃爺喜歡古董柜子,特意找個行家給看了一個,花了筆錢買了。他到了晃爺住的四合院,在保姆的引領下剛往裡走,就聽到晃爺的笑聲。崔龍威還想來的不是時候,晃爺就在裡面招呼“是大龍啊?”

  崔龍威應了一句,進去了,一進門,看見和晃爺坐在一起那個人,立碼楞了。

  “小龍?你怎麼在這兒?”

  晃爺穿著一身堂裝,屋子裡古色古香的,不知道的,以為這是舊北平的哪位老爺呢。此刻,老頭子正看著一副畫,微笑點頭,瞅見崔龍威“兄弟倆湊齊了!”

  崔龍威不露聲色地瞪了一眼崔龍易,崔龍易笑了笑。

  “晃爺,我跟您說的事兒,您覺得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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