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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世也跟餐廳經理談過,餐廳經理是在程世出來混的時侯的一個好哥們兒的弟弟,幫了程世很多年,他答應會好好和安予禾配合工作,他也由衷地說,雖然安予禾歲數不大,但是他搞飯店這塊兒的確是有能力的,點子多,想法也總是能滿足顧客的需求,飯館短短時間門庭若市,就是一個實例。

  程世聽了很高興,如果早點把飯館交給他,就好了。

  胡森女兒的手續已經辦好了,下個月學校開學,就可以過去了,胡森大大感謝了卓立一番,說他幫了不少忙。他請卓立吃飯,卓立打電話問程世,你來不來?木哥知道咱倆現在情況麼?程世告訴他,他還沒有跟他說。卓立假裝開玩笑,有本事你就來,而且你帶著你那小情兒來!

  程世帶著安予禾去了。

  卓立臉色發青,胡森也不大慡。暗暗把程世拉到一邊,有點訓斥似的說,你怎麼回事兒這是,真的搞上那小子啦?小卓怎麼就不行了?

  程世說,木哥,我喜歡他。

  胡森瞪他,你喜歡個屁啊,分不出好賴,還非得今天帶!

  程世倒是樂,卓立讓我帶的。

  胡森直翻白眼兒,你們這些同性戀都搞什麼亂七八糟的。

  卓立也打量安予禾,一些日子不見,安予禾的氣色好了很多,泛著健康的顏色,眼睛也帶著精氣的清澈,他對卓立笑了一下,卓立也對他回笑“氣色很好啊。”卓立說。

  “嗯,長了兩斤肉了。”安予禾說。

  “可見程世對你不賴。你瞅我……”卓立看看自己“瘦了麼?”

  他這麼一說,安予禾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確實有點憔悴,實際上,卓立這些日子一直在加班,加上精神越來越緊張,有時失眠,難免狀態不好。

  “卓立大哥……”安予禾卻像有事問他。

  “怎麼?”

  “程世他,會有什麼事?”他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卓立的。

  卓立立馬做出一個不理解的表情“他有什麼事?他能有什麼事?幹嗎這麼問?”

  “他把飯店轉給我了,讓我好好打理,還說,會有什麼事……”

  卓立一驚,隨即打圓場“哈哈……那你還真的小心,沒準他又看上誰了,想甩你,先給你個甜果子吃。”

  卓立沒有好好說話,這個安予禾知道,他並不打算告訴他。

  卓立完事後找機會跟程世說“怎麼?你想把我的事兒兜出去了?為什麼跟安予禾說你要有事情?你乾脆直接告訴他好了。他要知道我的事兒,為了不讓你進去,沒準兒跟誰就捅出去了!”

  程世說“我沒有告訴他。”

  “就差最後一句了。”

  “行了卓立,都到這一步了,我不會說的。”

  “你是覺得對不起我才不說的麼?”

  “不說這個行麼?”

  “你對得起我麼?”卓立起初覺得和程世分開了,也不過就是一時之痛,等真的毫無瓜葛了,才發現,這感情,就跟病似的,來如山倒,去如抽絲,一點也不能幹脆。

  難免,再見程世,他會難受,會不忿。他知道自己這樣很小家子氣跟女的似的,一想到這個,他就更煩躁。

  程世繼續在追查趙可頌,他總覺得,他是個隱患。如果他進去了,安予禾再見他,怎麼辦?

  有一次他打電話的時侯,安予禾聽到了,聽到了‘趙可頌’這三個字。

  程世打完電話,安予禾問他,是不是在找趙可頌?

  程世沒有否認,只說“我要確認,他不會再回來找你麻煩。”

  “沒事的。”安予禾笑著說“他回來也沒事。上次我本來可以打他個重傷,下次,我不會再傻到手下留情了,我能處理。而且,這麼久了,他那股勁兒應該過去了。”

  “那不一定,我只是想保險一點。”

  “程世。”安予禾打量他“怎麼感覺你想搞定一切後患想做什麼似的?”

  “沒有……”程世趕緊否定“我就是不想讓你再有顧慮。”

  “有什麼,能跟我說嘛?我能,做什麼麼?”

  程世搖搖頭“沒事。”

  “那我也沒事,我什麼都經歷過了,沒有什麼不能忍受的。我爸以前跟我說,人這一輩子,運氣有多少,是定好的,如果,你一直不走運,就說明,前面有大運氣在等你,所以嘛”安予禾笑“我還是有大運氣的。”

  “什麼大運氣?”程世問。

  安予禾瞅著他,眼睛亮亮的“你呀。”

  程世一下親上他的嘴,他真想,在以後的日子裡可以無憂無慮地兩個人好好生活,渴望卻不可及,蜇伏在體內的遺憾都被那個‘你呀’引發成了激丨情。

  那激丨情延續了很久,兩個人都氣喘吁吁地躺在了地板上,張成了大字。

  “禾苗兒……”程世慢慢叫著他的名字。

  “程世……”

  “過來……”程世說。

  安予禾轉到他身邊,程世狠狠地把他抱住,只想這樣永不分離。

  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像給了這溫馨場面一個強力的休止符,像有什麼預感,程世接起電話,喂了一聲,然後他的臉整個定住了,眼睛瞪起來,直愣愣的。

  安予禾支起身子,看著在震驚中的程世,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程世?”

  第47章

  程世是從屋子裡面躥出去的,安予禾緊緊地跟在後面,程世躥上了自己的車,安予禾也趕緊拉開了副駕駛那邊的門,程世發動了車子,感到旁邊坐下了一個人,才從錯亂的思維中稍稍緩過了神志。

  “回去等我。”他跟安予禾說。

  安予禾瞅著他這個樣子,趕緊說“出了什麼事?我跟你去!”

  程世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你先回去,我回來再說。”

  回想著這些天的種種,安予禾堅持“我也去。”

  “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我知道,出了什麼大事了,我不能讓你一人去。”

  程世突然扭向安予禾,像是極力抑制著什麼,他對著安予禾,克制了很久,才吐出幾個字“木哥,死了……”

  安予禾呆了,前兩天,才剛剛見過他,對程世,像個成熟的兄長。

  “生病麼?”他小心翼翼地問。

  程世搖搖頭。

  “那是……?”

  “我不知道具體情況,所以我要去看看,你在家等我。”

  安予禾搖頭,他記得卓立曾經開玩笑說程世是黑社會,木哥多少給他些那樣的感覺,他大概能想到,問題出在哪裡。

  “帶我一起吧。”安予禾說。程世瞅著他,帶著些不言語的責備,安予禾卻依舊堅持“開車吧。”

  最終,車開了出去。

  程世希望一切都不是真的,當電話里傳來木哥得力手下志文顫抖的聲音的時候,他已經知道那不是虛構。

  到了志文所說的地點,是醫院。停了車,衝進去,便看見紅著眼睛的志文,他看見程世,似乎剎那間找到了依靠,他有些踉蹌地走過來。

  “世子!”

  “木哥呢?”

  費了好大的力氣,志文才吐出幾個字“太平間。”

  程世覺得像被大錘打了一下,他艱難地說“怎麼回事?”

  “在荒山的一個大坑裡發現的,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去了。”

  他們走進了太平間,程世看到白布下胡森的屍體,他掀起白布的那一剎那,手是顫抖的,所有和胡森相處的點點滴滴,都像過電影一樣在他腦袋裡飛快地轉著。在看到胡森沒有生氣的臉孔的一剎那,他的眼淚毫無預計地滴落了下來。

  好久,他都無法動一動。

  安予禾看著他,沒有過去打攪,他能體會他現在的痛楚,這感覺,一定當年爸爸去世的時候一樣。

  程世最終慢慢蓋上了白布,從太平間出來,他低聲問志文“誰幹的?”

  “木哥這些年都干正業,是不是以前的仇家?”

  在很多人眼裡,胡森現在是在丁大偉的企業里做正經事,志文說的正業,也是區分於他以前乾的那些表面上打打殺殺犯法的事兒。

  程世的腦袋飛快地旋轉著,他想不出,以前木哥的哪個仇家會在這麼多年後還會找上門來。

  就在前幾天,胡森還跟他說著自己的計劃,先讓老婆和女兒過去安頓,然後,他看情勢過去和她們匯合,當時,他還感嘆一把年紀了,還要在國外重新開始。現在,他連這個重新開始的機會都沒有了。

  程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問志文“最近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兒?”

  志文也在回想,最後搖搖頭。

  “你最後一次見木哥是什麼時候?”

  “前天,他還跟我們安排……”他看了眼安予禾,隨即隱晦地說“買賣的事兒。”

  程世搜索著自己的思維,忽然想起了一個變數“夜總會那邊最近怎麼樣?”

  “威猛麼?”

  程世點頭。

  “沒什麼吧,一直也沒見他。”

  程世像是要確認什麼,立即說“去找威猛!”

  志文跟著他一起,安予禾也匆匆跟著,程世又企圖讓他先回去,但撞上安予禾堅定的眼神,不由得收住了要說的話。

  威猛正在夜總會跟幾個人打牌,程世他們進來的時候,他正在張牙舞爪地叫囂,似乎比以前氣焰更囂張了,踢了一個害他輸牌的手下一腳,安予禾一看,竟然是吳凇。

  見到程世,他顯然呆了一下,隨即笑著問“這不是世哥麼?這吹的什麼風兒啊,把你給吹來了?”

  程世打量他,又打量了周圍幾個人。

  “威猛,最近生意好嗎?”程世隨性般地問。

  “好什麼啊?這兒快成淨吧了,啥都沒有,誰來啊,還不如像對頭那樣,搞點兒有聲有色的東西呢,沒辦法,老木不干啊!”威猛一副無奈惋惜的樣子。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胡森的確禁止威猛在夜總會搞亂七八糟的事。

  程世又四下看了看,“最近見過木哥嘛?”

  “沒有哇,他老人家還顧的上我嗎?”威猛說“多久沒見了。”他笑“怎麼想起問我了,木哥哪兒去了?你也找不到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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