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番外56：「你拒絕我的求婚，是因為他麼。」
「餵？」
「天書！」
電話里那頭熟悉的聲音讓曲天書心神一凜，小樹？他怎麼會突然來電話了償。
「小樹？攖」
「是我！天書，你現在在忙嗎，我在星城……」
……
曲天書第一時間就按照電話里述說的地址趕了過去。
至於宋昭樹為什麼來星城，天書沒有問。只是聽電話里他的語氣很著急，天書想也沒想就朝警察局那個方向趕去了。
警察局。
該死的，偏偏最討厭的地方她還要來這麼多次。
……
星城警察局。
男孩穿著黑色的抓絨衛衣，袖子上分別設計寫了一些白色的英文字。
宋昭樹低著頭坐在那，帶著黑色鴨舌帽，整個人看上去帥氣又年輕。
曲天書加快了步子走過去，
「小樹？」
「天書！」
曲天書剛才在電話里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很擔心，所以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很擔心，所以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到底怎麼回事？傷到自己沒有？」
她第一句話，問的就是他自己。男孩子心裡一軟，有些乾澀地扯出一個笑，
「我沒什麼事，就是給你添麻煩了。」
「說的什麼話。」曲天書白了他一眼。因為來時的急，氣還有微微的喘。
「人呢？現在對面怎麼說？」
負責的警官把天書帶了過去。
休息室的房間。
中年婦女一看到她身後的男孩就有些激動，要不是有幾個警官把她拉住，恐怕分分鐘就要上來撓死他。
曲天書下意識戒備地把宋昭樹擋在自己身後。
「這位女士，請問您能具體說說情況麼。」
雖然天書知道並且相信，一定是小樹因為無意不謹慎地開車衝撞了這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十有八－九的可能就是來訛詐的。
但是，天書為了解決問題，還是給了她一個闡述的機會。
「你是這個人的誰？」
「我是他姐姐。」
一句話出，沒有人看到，身後年輕男孩的眸，不著痕跡地暗了暗，
「呵，那你可得好好管管你這個弟弟了。」
那女人冷笑著站起來，準備開始控訴細數宋昭樹的「種種罪行」，
「你這個弟弟，開車不長眼就算了，把人撞到了也不道歉，甚至還差點打人！」
「艾，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啊！哪裡來的，就算是再怎麼鄉下的地方，學總上過吧！」
星城作為全國前二，世界前十的城市，很多一些排外的老一輩，總喜歡有地域歧視。
這讓曲天書聽著不舒服，直接反駁，
「據我所知，我弟弟沒有故意撞你。是你的電瓶車，違規橫穿機動車道，不過即便是如此，他也沒有撞到你——是你躺在地上不肯起來。」
「你！」
面對女人平靜如水的陳述，對面的女人，簡直像要炸開了。
曲天書高抬著下巴。
「如果你有什麼疑義，我們可以查監控錄像。」
………………
經過這段時間的歷練，不得不說，如今的曲天書和過去當然今非昔比。
一個小時後。
女人和男孩並肩從警察局的樓梯上走出來。
「小樹。」
男孩走在前面，忽然身後的女人叫住了他。
「怎麼了？」
夜光中，女人美麗的眼睛定定的看著他。
走下最後一層台階。
「你可以告訴我，你真正的身份嗎。」
這個問題放到今天才問，天書自認為，已經很遲了。
從那天他從海島飛過來給她五百萬開始，她就知道眼前這個男孩，絕不像她認知中那麼簡單。
以曲天書的經歷，面對這樣日夜陪伴自己的弟弟有一天搖身一變可以信手拿出五百萬的存在，不得不讓她戒備。於是，男孩也確實在她眼睛裡看到了戒備，
「你是在懷疑我嗎，天書？」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告訴你。」
幾秒鐘的沉默。黑夜中女人沒說話，亭亭玉立，應該是在等答案。
「其實，我是——」
「嘩——」
男孩接下來的話被一聲明顯沉重咆哮的引擎打斷，
兩束強光，曲天書下意識地遮了遮眼，看到強勢的星城車牌五個八。
「刺——」
尖銳的剎車。
就停在他們兩個人的中間。
宋昭樹清秀的眉頭皺了起來，憑他的記憶，不難想起，這輛車的主人，應該叫葉昇。
而當他看到這輛車，原本清澈的雙眼徹底陰騭了下來。
他記得，那個男人曾經在這輛車裡……
天書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來了這裡。
想起幾個小時前男人對她的「求婚」，女人莫名有些心慌，
「小樹，你來星城又地方住麼？」
宋昭樹的目光慢慢從車上轉而落在身前女人比他矮將近十公分的那張小臉上，面無表情，吐出一個字，
「有。」
「我送你回去——」
「砰！」
已經是車門關上的聲音。
夜色中，男人側對著他們。修長的兩條雙腿交疊，身體倚靠著車門，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去看他們一眼，
「啪」的點燃一支煙，手指夾著，眯眸深深吸了一口。
曲天書看了他一眼，加急了語氣，「小樹，你住哪？」
宋昭樹把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只是當著葉昇的面就這麼問了出來，
「他是來接你的麼。」
「……」
天書沒有說話。
而葉昇也只是慢條斯理的抽著煙，不回答。
宋昭樹這是逼她做選擇。
可是……
就算再不想跟葉昇走，她也不可能在他們兩個之間做選擇。更不可能利用小樹來逃避葉昇，
女人慢慢咬緊了自己的唇，見她沒有回答，男孩有些乾澀地扯了扯唇角。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小樹——」
曲天書下意識的拉上男孩的衣袖。
有那麼一瞬男孩回眸眼底是深暗的明亮，天書一看到這抹一閃而過的明亮，驟然心生了怯懦。
那隻拉著他的手，也慢慢鬆了開來，
「我……送你吧？」
她說的是我送你吧，而不是我跟你回去。
男孩眼睛裡的光芒剎那間徹底熄滅了下去。
回歸深寂，再也沒有波瀾。
「不用了，沒有女人送男人的道理。」
男孩說完伸手一如既往就像四年的時間裡一樣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曲天書條件反射想躲，但不知道為什麼，最後還是硬生生逼著自己讓他摸了一把。
宋昭樹最後收手，頭也沒回的就離開。
曲天書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裡被一種莫名的滋味填充，很久很久都沒有回過神。
就在這時，身後的男人這根煙終於抽完了。
火光中男人冷峻的顏始終沒什麼情緒，直到這根煙滅了，才漠然啟唇，
「你拒絕我的求婚，是因為他麼。」
曲天書像魂歸入體一樣回過神，
反應過來他剛才說了一句什麼樣的話，女人才堅決給出了兩個字，「不是——」
「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
曲天書說著，發現男人深寂而灼灼的黑眸已在自己眼前！
他已經朝她走了過來。
「嗯？」
「因為……」
曲天書纖細的眉頭神經抽了一下，最後，還是說出了心裡話。
「因為，我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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