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093:如果星空是我兒子,我會讓你霍遠洋想死都不行(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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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想跟他糾纏究竟是不是有感而發。但這書她是真的念不下去了,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從昨晚開始就和他玩起了這樣無聊的遊戲。

  無聊嗎?

  其實也不無聊攖。

  最起碼,她覺得渾身輕鬆了很多償。

  「我走了。」

  秋葉說著,就從沙發上站起來。

  男人摘下眼鏡看了她一眼,薄唇淡漠吐出三個字,「去哪裡?」

  「去看童南風。」

  「一起去。」

  ……

  童南風的病房,經歷過一場大生死以後,裝扮都刻意明亮了一些。

  蒼白的女人交叉著雙手放在被子上方肚子的位置,黑色的長髮海藻一樣鋪在床上,額頭上是薄薄的劉海。

  這樣的她,看起來安靜而甜美。

  余秋葉不知道,慕星崇說的那句「孩子不是她的」究竟有幾分可信度,但現在她以一個不明不白的身份,住在他家裡這個是真的。

  而她余秋葉,作為一個當年被他們前科傷害過的正房妻子來說,丈夫在家裡養著這麼一個女人,並不多麼合適。

  但良好的醫德讓她對童南風抱有至高無上的治療態度。

  余秋葉坐在床邊,很仔細的用棉球蘸酒精擦過幾處她臉上溫度特別高的地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神情很專注,午後陽光透過窗簾變成白色,灑在她同樣白皙的皮膚上,真的就像一個天使。

  慕星崇靜靜看著這一切,覺得真想一輩子就這麼看下去。

  「你是什麼時候和她在一起的?」

  女人的聲音突然響起,余秋葉拿著鑷子,第一次對這個男人問起了他和童南風的話題。

  「我?」

  慕星崇抱著雙臂靠著門縫,

  「想知道?」

  「嗯。」

  「那你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霍遠洋。」

  「20歲的時候。」她的回答毫不猶豫。

  「我知道,」慕星崇說,眉眼平靜,語氣也是一片平靜,

  「我是說具體。」

  「在我給他父親做心理醫生的時候。」

  余秋葉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然後側身從她床邊站起來,收拾好酒精棉。走到慕星崇對面,和他對視。

  「你呢?」

  慕星崇眼眸深深的看著她,過了兩秒,篤定的說

  「我從來沒有和她在一起。」

  「不論是七年前,還是現在。」

  余秋葉知道他想說什麼,他想告訴她,七年前他和童南風的風言風語都不是真的。但其實事實如何,就算七年前的她可能會在意,現在,也沒多大感覺了。

  她還是更想過好往後的日子。

  不過,由他親自解釋出來,她還是高興的。

  「阿崇,其實我……」

  就在秋葉想要袒露心跡的時候,身後的床上突然爆發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啊!!!」

  兩個人瞬間皺眉朝那個方向看去,只見原本還很寧靜的女人驟然從睡夢中垂死乍起,整個臉色慘白,抱著床頭就撕心裂肺的喊,

  「星崇哥哥!她怎麼在這裡?!!!」

  慕星崇皺眉走過去想要安撫,余秋葉下意識也要上前,只是腳還沒邁出去一步,一個玻璃杯子毫不留情的就向她砸來!

  余秋葉整個人一繃。後退險險躲開那個杯子,再也不敢說話!

  「讓她離開,讓她滾!!!」

  慕星崇沉著臉色俯身把她按住,以免她傷到自己。余秋葉站在床頭的位置進退兩難,空氣中,和慕星崇對視一眼。

  只需一眼,她就明白他眼睛裡的意思。

  他讓她出去。

  余秋葉心有不甘,但這種時候,也只能出去。

  只是剛轉身的一瞬,背後女人悽厲的叫聲再次響起!

  「不要!」童南風尖叫,「星崇哥哥,我要你殺了她!」

  「不行。」

  慕星崇毫不猶豫的就拒絕,眉皺著,聲音不容一絲質疑,

  「阿南,你認錯了。她不是李璐琳。」

  「她就是!就是這個賤人!她害死了我的孩子!」

  余秋葉看著他們一頭霧水,

  害死她的孩子?還有李璐琳是誰?

  「不,星崇哥哥!」童南風這時病情發作情緒徹底失控,慕星崇沒有發現,她就立即從床頭抓來一根針管!

  「我要她死!否則我死給你看!」她說著,針管扎向自己的動脈!

  這種決絕,這種悽厲,絕對不像是鬧脾氣或者是耍心機才會做的事。童南風是真的絕望,也是真的想死。

  余秋葉這下開始明白她現在應該又陷入癔症自己的幻想里了,抬腳上前一步開口,「阿崇……」,

  話還沒有說完,直接就被打斷。

  「不可能,阿南,你把針放下來。」

  「不!」

  「慕星崇。」

  余秋葉這次沒再給他打斷的機會,挺直脊背上前一步,

  「她現在已經不存在理智了,如果我們不順她的心,她真的會自殺。」

  慕星崇沒有聽她的話,直接就去拿她脖子上的針管。

  誰知童南風一點也沒有妥協,用力就朝皮膚下面扎了下去——

  「童南風!」男人一聲怒意。

  「你不捨得殺她?好,那你打她一巴掌!」

  慕星崇看她是這個反應,臉色驀的就沉了下來。

  過了幾秒,還是同樣的三個字,「不可能。」

  童南風作勢又要扎深——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打斷了她,

  余秋葉臉色蒼白的站在那裡,慕星崇回眸,就看到她臉上多出來的痕跡。

  男人整個人徹底沉下來,「余秋葉!」

  余秋葉此時臉上的表情特別平靜,更不可能露出楚楚可憐的樣子,只有臉頰左側一片緋紅,

  「學姐,你快把針放下。」

  她真的沒想那麼多,只是完全出於一個醫生的角度照顧一個病人而已。

  但是,沒等她說第二句話,男人二話不說直接拖著她把她從房間裡拖出去,

  童南風在這個時候已經被他忽視,除了在路過門口的時候,對身旁的傭人吩咐了一句,「把童小姐綁住。」以外,他再也沒有管過她的死活,

  ……

  余秋葉被慕星崇扯到門口,

  女人剛一站穩,就不滿的瞪著他,

  「你想幹什麼!」

  「你又想幹什麼?」男人高大的身影把她整個人都籠罩住,

  「是覺得這樣的苦肉計很好用?還是為了讓我更憐惜你?」

  余秋葉捏著拳頭,聲音沉下來,和他對視,「慕星崇,」她的每個字都咬字清晰,「我只是對我的病人負責,請你不要總是拿你的惡意揣測!」

  「負責?」

  男人重複了一遍她說的兩個字,手就抬起來摸上她的臉頰,

  秋葉以為他要打她,躲了一下。但她沒躲開,只感受到冰涼的手指在她微腫的地方輕觸了一下,

  這種涼,緩解了她的疼痛,她閉了閉眼睛,就聽到一個七分嚴厲,三分溫柔的聲音,

  「你是她的醫生,你要對她負責;可你也是我的女人,我難道不用對你負責?」

  她是他的女人,看到她為他受傷,他也會不高興。

  這種溫柔的語氣讓余秋葉瞬間就失了神,她低了低頭,長長的睫毛低垂著,

  「我沒想那麼多。」

  「余秋葉,任何時候,」警告的聲音從頭頂落下,「我都不想讓你犧牲自己去成全別人。」

  「任何時候,明白嗎?」

  ………………

  童南風的病,自從到了冬天以後就越來越嚴重,一場流-產,已經讓她從最初的心理問題沿伸成了重症精神問題。

  以余秋葉心理學專業的知識已經治療不了她,慕星崇安排了專家,在下午的時候帶她去市里最好的精神科看病。

  余秋葉沒有多問,他們去看醫生,她就去婚紗店裡試婚紗。試到第六件的時候,她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簡訊,

  「有時間出來見一面嗎,顧默。」

  秋葉看到這個名字,原本還算舒展的眉眼淡淡就沉下去了。

  她看了手機兩秒,然後就徹底把手機放在試衣間的桌台上扣過去,

  大概過了十分鐘,手機再次震了一下。

  秋葉心理莫名一慌,走過去看了一眼,臉色就徹底白了下來,

  「阿崇最近在找當年給你做人流手術的醫生。」

  ………………

  星城,一個商圈中心的西餐咖啡廳。

  余秋葉試完婚紗整個人都有些行色匆匆,她背著單肩包闊步走進門,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坐在床邊拿著咖啡杯等她的顧默。

  ……

  「你和阿崇在一起了?」

  坐下來的第一句,就是這樣開門見山的問題。

  余秋葉知道,他說在一起,不是指結婚,也不是指領證。而是指昨晚他們去酒店開-房被爆出的新聞。

  不認識余秋葉的人,可能會以為那側影是屬於童南風無誤,但作為從余秋葉十七歲就看著她長大的顧默來說,他一眼就能認出來,照片上的人是她。

  「你發的簡訊是什麼意思?」秋葉顯然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離開他。」

  三個字,直接跨過她的疑問。

  余秋葉放在桌子下的手緊了緊,過了一秒,抬頭看著他明艷的笑出,

  「為什麼?」

  「因為你不愛他,而他也已經不再愛你。」顧默一邊說,一邊抱著雙臂向後傾靠。酒紅色的線衣勾勒出妖嬈,一字一頓,都是慵懶陰冷,

  「如果他還愛你,不會在你們新婚的家裡養著童南風。」

  「阿崇是很細心的人,只要他還像以前那麼愛你,絕對不會做任何讓你感到不舒服的事。」

  余秋葉平靜的聽他說完,沒有表露出什麼情緒,只是挽起唇角,輕輕的笑,

  「是嗎?」

  余秋葉淡淡笑,平平靜靜對視著他,「也許你認為他已經不喜歡我了吧,但是你怎麼能確信我不愛他?」

  「難道你愛?」

  她看著他,推開椅子站起來,聲音也跟著變得冷清,

  「如果你今天叫我來只是探討我和慕星崇現在感情究竟比不比得上以前的話,那麼,我想,我沒興趣繼續和你談——」

  「那這個人你有沒有興趣。」

  顧默絲毫不急的從兜里抽出一疊照片,

  不緊不慢,直接攤在了桌子上。

  ………………

  余秋葉離開咖啡廳之後整個人就開始心神不寧。

  顧默的那張照片,是當年給余秋葉做過人-流手術的婦產醫生。雖然現在距離當時已經過去了七年,但余秋葉還是一眼能認出來照片上的人就是她。

  她一邊坐在計程車上,一邊就反覆摩擦自己的手機,躊躇了很久,終於還是撥通了那個電話,

  「餵?秋葉阿,你最近怎麼都不接我電話?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曲天書明媚嬌艷的聲音從那頭脆生生的傳來。

  余秋葉捏緊手機,聲音有些乾澀,

  「天書,能幫我一個忙嗎?」

  「怎麼了阿……」

  曲天書了解余秋葉的性子,能自己擔下來的事情,絕不找別人幫忙,

  「是不是霍遠洋那豬油渣又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揍死他!」

  「不是……」

  余秋葉捏著手機,閉上眼睛,「是慕星崇……她找到鄭梅麗了。」

  ……

  慕星崇能找到鄭梅麗,這就讓她無比的頭疼,當年她手術做到一半,垂死驚坐就拖著麻醉從手術台上逃了出來,逃出來後,在鄉下那種泥石路上不知道跑了多遠,最後終於挺不住昏倒在路旁了蘆葦盪里。

  她媽媽知道後發瘋一般的找她,一定要把她抓回來把孩子拿掉,可她卻小心翼翼的在農村深深密密的樹叢里躲了起來。

  總之,鄭梅麗是現在除了霍遠洋和余家人以外,唯一一個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沒拿掉,和那些墮胎照片與慕星崇後來拿去的死嬰屍體的人都是假的的人。她一旦對慕星崇鬆口,星空身世的秘密就會徹底敗露!

  她真的不知道,當年撒下這樣一個彌天大謊,多年後,竟讓她要用那麼多的謊言去圓。

  她真的越來越力不從心。

  ……

  慕星崇送完童南風去醫院後就順路去星城幼兒園接余星空,

  余星空見是慕星崇來接他,小臉上竟然多了幾分不明顯的愉悅。慕星崇黑色高大的身影遠遠看著他,等他走近後,就幫他開門讓他上了車。

  山府別墅。

  余秋葉現在還在回來的路上,所以並不知道別墅里現在正醞釀著一場大風雲。

  慕星崇派艾晴還有另外幾個保姆在絕不打擾的前提下保護著星空,他自己則親自帶人在地下三層審訊起了人。

  山府地下三層,

  這是一個只有電影裡才能看得到的誇張的審訊室。雖然沒有什麼古代那種殘忍的折磨工具,但從石壁里每個縫隙透出的陰冷就散發砭人肌骨的寒。

  慕星崇悠然自得的坐在一個絲絨歐式復古的豪華座椅上,雙腿交疊,十指交叉,放在膝蓋。

  「怎麼,不說嗎?」

  清貴的聲音吐出就是異常冷漠的五個字,霍遠洋被三四個人押著,此時的形象已經非常狼狽,

  「你要我說什麼!」

  「你兒子的生日。」

  霍遠洋聽到「你兒子」這三個字,菲薄的唇就抿成一條直線。他在這個世上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是余秋葉五年前嫁到他們家時帶來的那個「兒子」。

  「十月二十五號。」

  「年份。」

  「2011年。」

  慕星崇聽著就冷笑,拿出一份戶口本摔在他的面前,

  「你說的兒子和我問的是同一個嗎?」

  涼沁的諷刺,和那張戶口本上余星空與自己剛才口中截然不同的兩個日期,讓霍遠洋一張臉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起來。

  他承認他不記得那個孩子的生日,但是這樣在慕星崇面前丟臉實在有損一個男人的尊嚴,

  「你怎麼知道身份證上生日就跟真人生日一定是同一個?是,我平時對他們母子是不怎麼關心,但我不至於連我兒子的生日都不知道!」

  霍遠洋說那「我兒子」三個字的時候,慕星崇的眼睛就閃過陰騭,

  「你還真是個拋妻棄子的敗類。」

  慕星崇現在的臉色已經徹底陰沉沉了下來。矜貴的男人從沙發上不緊不慢的站起,走到他面前,「砰」的就是一聲沉重的悶響!

  一拳打在人體最致命的器官腹穴上,疼得霍遠洋一個一米八五的大男人頓時呻\吟出聲。

  慕星崇依然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眉宇之間,落染了恨,也隱藏著怒。

  一個對他來說連一個手指都不夠玩的男人,竟敢這樣糟蹋他這麼多年連碰都不捨得碰一下的女人,他怎麼能允許?他又怎麼能容忍?

  「這一拳,為余秋葉。」

  「砰——」

  又是一拳,力道絲毫不減方才,霍遠洋唇角頓時就溢出血

  「這一拳,」慕星崇陰森的目光逼視著他,

  「為你們曾經的兒子,余星空。」

  男人做這些事的時候,依然保持著優雅,沒有特別大的幅度,用的都是巧力。但霍遠洋現在無疑已經是失去了半條命,整個人都靠保鏢架著才撐在那裡,抬起頭來就對慕星崇扯出一個虛弱無比的笑,

  「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慕星崇上前一步,低眸輕輕的俯視著這個男人,

  「等如果有一天,我發現星空不是你的兒子,」他說著,特意做了停頓,唇角的笑意在一片暗色中越發邪冷而高深莫測,

  「我會讓你想死都不行。」

  ---題外話---謝謝可兒的荷包~雪中送炭,大家雙十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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