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088:你姐姐是個軟柿子,你姐夫可不是(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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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秋葉本來就不太會穿高跟鞋。高跟鞋這種東西,本來就屬於不用走什麼特別崎嶇不平的道路的名媛,或者工作儀態要求很高的上班族,又或者是年輕漂亮的時尚女孩——

  她一個帶著孩子每天為生計奔波的母親,平時沒有什麼機會能穿高跟鞋。

  所以,當同樣穿著高跟鞋的余夏美伸出手推她的時候,她只有被推倒的份攖。

  膝蓋骨撞到桌子的一瞬,秋葉就疼得狠狠皺起了眉。這種疼疼得揪心,她是強忍才忍住淚意。

  幾個服務員見狀連忙跑過去扶她,然而還沒扶到,余夏美就再次衝上來狠狠抓著她償,

  「余秋葉,你裝什麼可憐啊!你害得遠洋媽媽坐牢,又設計遠洋公司破產,現在又把我和遠洋的婚禮鬧得一團糟,這麼惡毒的女人你裝什麼裝啊!!」

  余夏美現在就像發了瘋一樣抓著余秋葉不放。余秋葉皺著眉要掙扎,卻被她拉得更緊,

  「現在知道疼了是吧?呵,當初你甩慕少東家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疼呢?為了錢?為了慕老先生的錢把慕少孩子給打了,後來又發現打了不如生下來錢多,所以又偷偷……」

  「余夏美!」

  余秋葉這時整個人不知道從哪裡來得一股力量,竟然一下就掙脫了她的禁錮,「啪」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

  女人的臉這時已經接近青白,兩隻眼睛瞪得很大,因為瘦,眼眶甚至還有一點點的凹陷。

  這讓原本就清冷的容顏,現在看起來甚至有些陰冷。

  「你想死,就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剛才的什麼話?」

  就在這時,慕星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門口。雙手抱著手臂,臉上似笑非笑,眉宇一派陰沉。

  余秋葉這下整個人都驚恐的向後退了一步!

  她看著慕星崇不緊不慢的朝他們走來,一身黑色的大衣,膚色白的就像塊玉。

  他看著自己,眸色很深。菲薄的唇又重新問了一遍,

  「她剛才說什麼了?」

  余夏美這才意識到自己過於衝動,而余秋葉現在只有恐慌。兩個女人都很恐慌,慕星崇就站在余秋葉身邊垂眸看了看她腿上的傷。

  什麼都沒說,直接把她橫抱起來,放在柔軟的沙發上。

  然後他自己則蹲下矜貴的身子,蹲在沙發旁,仔細的檢查她膝蓋上的傷口。

  整個大廳現在鴉雀無聲,

  秋葉屏氣凝神,心裡不下一萬遍猜測這個男人剛才究竟有沒有聽到那些話。余夏美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至於那些原本就沒什麼發言權的服務員,更加不敢多嘴。

  「藥有嗎?」就在這時,男人清貴的嗓音打破沉默。

  「噢……」

  一個機靈的服務員反應過來,「有,有的,慕先生,您稍等——」

  藥很快就拿來。慕星崇一手接過,什麼都沒說,也沒問,直接就給余秋葉開始上起了藥。

  磕到的地方不算很嚴重,但也絕對不算輕。擦破了一點皮肉,看得到血絲,周圍已經開始泛青。

  男人的眉緊緊皺著,手裡的動作卻溫柔的不像話。明明是最簡單的上藥的動作,卻讓秋葉渾身上下一陣酥麻。

  可能是感受到她的反應,慕星崇手裡動作一停。抬眸看著她,旁若無人,

  「這麼敏-感?」

  秋葉,「……」

  她兩頰燙了燙。

  「上個藥而已,別想東想西。」

  慕星崇落下一句,接下來又專心致志的給女人上著藥。

  這段時間,余夏美當然想過要趁機出去。

  只是眼睛一掃,就看到門口兩個雙手交叉穿著黑衣服的保鏢,他們從始至終都一個表情一個動作,眼睛卻一直看著她!

  他們在監視她!

  余夏美頓時渾身一冷。果然,慕星崇在這時已經給秋葉上好藥。不緊不慢的把垃圾丟進垃圾桶,然後背對著她起身。

  慢慢的,轉過來。

  她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俊美到極致的男子,更誇張的是,這種俊美幾乎是所有女人都公認的。喜歡精緻的自有他的精緻,喜歡成熟的也有他的成熟。只是現在,他看她的眼神就只剩下陰冷!

  「你剛才對她說了什麼?」

  「我……」余夏美噤聲了。雖說她也不想忤逆這個男人,但是再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那麼說了。

  「我……」

  「有什麼話是你可以對你姐姐說,卻不能對你姐夫說的嗎?」

  慕星崇兩隻手插著兜,不苟言笑的臉上,竟然對她露著笑!

  但余秋葉知道,越是這種表情,就越說明他現在很危險。

  「不是的……我剛才……」

  「我剛才太生氣了,所以……」

  「生氣就可以打人嗎?」

  慕星崇整個人上下看起來都非常紳士,說的話,竟然就像一個長輩對晚輩的諄諄教誨。

  但是如果要把他現在這樣的陰鬱和諄諄教誨聯繫在一起,那還實在有些高難度,

  果然,接下來他說的一句話就徹底讓人冷進骨子裡,

  「那麼,我現在也心情不太好——夏美,我就可以叫他們打你了嗎?」

  他叫夏美,語氣親切。卻每個音節綻出冷意!

  別說余夏美了,就連余秋葉,此刻全身上下也竄過一陣惡寒。

  「慕……」

  余夏美終究還是有點慌。

  霍遠洋可能不清楚當年情況,她還是記得慕星崇七年前是怎麼在余家樓下等了三天三夜的。

  這種程度的寵愛,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有什麼下場。

  「你姐姐是個軟柿子,什麼東西都能讓給你,可我不會,」

  慕星崇說著,轉了轉手裡的腕錶,笑容特別耀眼,「從小我就只有被讓著的份,別人搶我東西,下場只有一個——來人,」慕星崇抬手給門口保鏢示意臉色,「把余小姐請回去,就說她姐夫覺得她欠點家教。帶走。」

  ……

  余秋葉看著余夏美一臉煞白的被押進山府別墅,心裡也是打起了退堂鼓。

  她當然不可能對余夏美還手下留情,只是這件事由慕星崇來做,她總覺得有點不放心。

  生怕越鬧越大,最後反而還讓星空身世的真相敗露。

  現在,余秋葉除了這件事完全沒有別的什麼好計較的,上前一步,就拉住慕星崇的衣袖,

  「慕星崇,算了吧,我不想看見他們。」

  「你可以上樓。」

  「可是……」

  「怎麼?」男人剛好在上樓梯,回過半張臉來步子停到一半。黑色高領上容顏一片好整以暇。

  「你是擔心我下手會太狠,還是不夠狠?」

  「……」

  秋葉沉默了。

  她鬆開手,知道這個男人做的決定,向來沒人能改變。

  只得垂下眸子。

  「我相信你有分寸。」

  ………………

  霍遠洋怒氣沖沖衝到別墅里的時候,秋葉正在三樓陪星空看字。

  星空現在雖然只有七歲,但已經認識不下三千個漢字,這也跟他從小孤僻的性格有關——越不喜歡交流,在自己世界裡的學習速度就越發比別人都快。

  秋葉也從來不會逼他,只是他在看字的時候,她也假裝坐在旁邊拿著電腦寫論著。

  只不過很偶爾才會關注一下他在做什麼。

  但今天她顯然的心不在焉。

  屏幕上空白了半個小時也一個字都沒打出來,反而孩子手裡的字典,已經翻過一頁由一頁了。就在她這麼遠遠眺望著兒子背影還渾然不覺的時候,樓下突然響起物品碎裂的聲音!

  秋葉終於再也忍不住跑了下去。

  ……

  一樓。霍遠洋剛摔碎慕星崇茶几上的一個茶杯。他現在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寫著暴怒和落魄,昔日高檔定製的西裝,也變成了最普通的商場特價款。

  只不過他骨子裡的驕傲,還有帥氣的底子,讓他看起來依然有幾分清俊。

  「慕星崇!你不要欺人太甚!」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手裡還捏著另一個茶杯,眼睛只是在看杯子,甚至連餘光都沒落在霍遠洋身上。

  但是慕星崇現在臉色已經是非常不好看,不說話,身旁的管家就已經走了出來。

  管家明白慕星崇的意思,開口就說,

  「霍先生,請自重。」

  「我自重?我他媽還要怎麼自重?」家道中落和母親入獄的雙重打擊,讓他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指著慕星崇就大喊,「你不是有錢嗎?你不是喜歡算帳嗎?來,這個杯子值多少錢啊,你叫我賠啊!」

  慕星崇聽到這句話,捏著手裡的瓷杯就笑了出來,

  這個笑實在冷,帶著骨子裡與生具來的蔑視。

  「賠就算了,因為以你現在全身上下的身價——都賠不起。」

  「不就是一個破杯子嗎?!」余夏美一下就忍無可忍喊了出來。

  她也是終於忍無可忍了,現在自己男人在這裡,她也沒最開始一個人的時候那麼害怕。

  「的確只是一個破杯子,」管家在旁邊冷笑著說,「但是是國風堂張大師生前最滿意的作品,市價最少六位數。」

  「我-*——」

  霍遠洋聽著抬手又砸一個杯子,這次他沒砸在地上,甚至看都沒看樓梯上正在下來的人是誰,只是感覺到有人在那裡,「砰」的就砸了出去!

  「哐啷」,杯子碎在地上的巨響。伴隨著人摔倒的聲音,透著很遠的距離就傳到了客廳。

  慕星崇剛好坐在背對那個方向的沙發,刻意設計過的內部裝修,讓樓梯口和沙發的方向也有一個視覺死角。他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那個情況究竟是怎麼樣,余秋葉剛下樓梯,就扶著把手直接滾了下來——

  「太太!」

  伴隨著管家一聲驚叫,霍遠洋和余夏美這下連臉上最後的血色都退去。

  與此同時,還有整個人瞬間沉下去的慕星崇,他直接一轉身,就看到滿臉是血臉色煞白的女人。

  余秋葉從五階的台階上滾下來,等落地的時候,渾身已經疼的沒有知覺。但她的驕傲不允許,不允許她在他們面前以這樣的方式出場。所以竟然強忍著疼想從地上爬起來,

  但是她失敗了。

  慕星崇第一時間就走過去,蹲在地上,撥開她的頭髮,看她額頭上的傷。

  傷,很深。皮肉外翻,鮮血淋漓。

  下一秒,他一言不發的把她從冰涼的地板上抱起來,

  臨走前,他吩咐管家叫醫生。冷冷看了那兩個還站在客廳的男女一眼,

  「地下三層雜物間找出一間,這兩天我不想看見他們的臉。」

  這一句話,無疑是等於囚禁。

  ……

  顧默來了,就給余秋葉全身上下做了最全面的檢查。

  慕星崇本來因為他們三個是舊識的關係,不想叫他的。但是現在是情況危急的時刻,況且也只有他最專業,最時效,因此還是叫他過來了。

  顧默檢查完就鬆了一口氣,臉色不算好看,但也不難看,

  「臉上這傷是嚴重了點,眼睛得腫好幾天,視力也會受影響,不過幾天就能恢復……好在身上摔傷沒什麼事,就是些皮外傷,養養就好。」

  「那臉怎麼辦。」

  「縫針唄。」

  縫針……

  慕星崇又看了床上雙眼緊閉正在休息的女人一眼。她的臉色那樣蒼白,整個人看上去氣若遊絲。

  他還是捨不得她縫針。

  「能不縫嗎?」

  「還是縫吧,打麻藥的事,也吃不了什麼苦。」顧默一眼看穿他心思,有的放矢。

  慕星崇這才沒說話,又皺眉看了她一會,問。

  「兩個月能好嗎?」

  「兩個月,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只要不沾水,不發炎……」顧默也跟他一起看著余秋葉,說了幾句,又突然想起什麼,

  「兩個月後有什麼事嗎?」

  慕星崇眸光滯了滯,但沒多說什麼。只是淡淡吐出三個字,

  「沒什麼。」

  「噢。」

  顧默也沒懷疑,只是拍了拍慕星崇的肩膀,嘆著氣,

  「阿崇,我知道你心裡有恨。但報復也有個度,咱們畢竟是男人。」

  他從一開始就覺得慕星崇找上余秋葉是為了報復,現在看她躺在山府別墅他的床上,也覺得這不過是他的手段之一。

  就算他們領證結婚,他也相信,這是他對她的禁錮。

  因為他最了解,慕星崇面對一個曾經背叛過自己的女人,是不可能有第二次機會的。

  他可以對她很好,他可以非她不要,但他絕對不會再把刀子放到她手裡,再給她一次傷害自己的機會。

  這一點,顧默很確信。

  「差不多就收手吧,女人也就這幾年青春,等再過幾年,像她這種情況,別說什麼好人家了,就算最普通的男人也不會願意娶的。」

  三婚,還帶著一個孩子。

  說出去連相親的估計都會害怕。

  顧默看著她那張憔悴的臉,突然就有些失神。

  這種失神,直接蔓延而出的就是一種對這個惡毒的女人的憐惜。

  他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要憐惜,或許只是感嘆人生世道當真風雲詭譎,

  曾經那麼一個漂亮,優秀,完全可以考上國內任何一所重點大學,嫁給金融圈某個優秀高管,過著就算不萬人之上最起碼也足夠讓她一輩子不愁吃穿的女孩子,

  怎麼到後來,就熬成了這樣。

  ………………

  余夏美和霍遠洋就連做夢也沒想到他們會有今天。

  山府別墅的儲物室,就算再破,也不可能會破到哪去。灰塵蜘蛛網那是絕對不可能有的。地下三層同樣也被打掃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中世紀復古歐洲的儲物室,四周都是鑲金鏤刻的大鏡子,他們能看到他們自己的身影,也能看到到處被罩著防塵布的物品,還有一些不常用的家具。

  霍遠洋坐在一個絲絨椅子上,胳膊肘架著膝蓋,整個人像是隨時都要爆發。

  余夏美不敢說話,自從他被慕星崇害得破產以後,脾氣就越來越暴躁。對她也越來越不好。有一次她終於忍無可忍向他發火,質問他是不是對余秋葉「余情未了」,誰知他也是像今天這樣,直接就把家裡得餐具摔了稀巴爛,還凶她說再煩就滾。

  當時余夏美就哭了,但她只是不敢表現。俗話說瘦死駱駝比馬大,他霍遠洋就算再落魄,也比外面學校那些小男生好得多了。只要人脈在,根基在,她相信還能等到他東山再起的那天。

  只要等到那天,她就是他的患難夫妻了,就再也和之前不一樣了。

  但這一切顯然只是余夏美一個人可憐的幻想。

  霍遠洋被關在這裡,渾身不舒服,心裡也不舒服,男人的尊嚴頓時蕩然無存。

  這種顏面丟失讓他第一反應,就是在自己的女人身上,發泄,找回自尊。所以他幾乎是沒有刻意直接就朝余夏美大吼,

  「站在那裡晃晃晃幹什麼?!還不趕緊想辦法出去!!」

  余夏美莫名其妙被他凶得就有些愣,「我想辦法?」語氣頓時就有些硬了起來,「我能想什麼辦法,我一個女人,難道還要撞門幫你出去嗎?」

  「如果不是你。我們現在能被關在這裡嗎?!余夏美,你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麼想的?自己男人在外面累死累活拼命賺錢,你就只會到處給我惹麻煩是吧?」

  「我……」

  余夏美聽到這句話就有些委屈,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出來,

  她什麼時候給他惹過麻煩?除了這次,她去退婚紗,剛好碰到余秋葉去選婚紗。讓她沒忍住動了手而已。

  但是這樣的對比,本來就讓所有女人都心生怨念。更不要說她在余秋葉面前,向來都是耀武揚威的那一個。

  這樣的落差,她怎麼受得了?

  「那你就不想想,你每天在半夜應酬到兩三點,都是誰頂著冷風走五六站地去接你的嗎?還有你借不到資金的時候,如果不是我……」

  「你什麼?」

  霍遠洋聽到這句話,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去陪張文錢喝酒,陪他唱歌唱到兩三點,然後騙我你去醫院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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