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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屹沒再爭執,挪到旁邊副駕駛去。

  江屹把那輛貨車停好,拔了鑰匙。就坐進大奔來。他對江屹說,這車我第一次開,不過肯定能把你安全送到家。

  謝謝。江屹說。

  發動了汽車,向著江屹說的地方駛去,不知怎麼,他覺得挺興奮和幸福。

  哥。怎么喝這麼多酒?以後喝多了別開車出來,危險。

  嗯。江屹應著聲。看著他有點緊張的抓著方向盤,跟他說話的時候,頭也不敢回。你很緊張嗎?他問。

  啊。第一次開。

  放鬆點兒。

  不能放鬆,別我開車出了事兒。我自己還好,別反而害了你。

  郝其?

  啊?

  你這名字挺好聽的。

  哦。齊皓想,如果他的任務完成了,他一定第一個告訴江屹,他叫齊皓。

  江屹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歪了一下,然後靠在座位上,眯著眼睛。他突然一激靈,這個角度,分明就是原佑在開車。該死!該死!他怎麼可以又認錯!原佑,唯一,只有一個!他把臉歪向車外。

  第14章

  齊皓想和江屹再說點什麼,可是,他又不知該說什麼。江屹也沒有再出聲。只是在最後指了指路。他把他送到家後,天一片漆黑。聽說,這叫黎明前的黑暗。

  江屹的房子在郊外,是一棟大別墅。

  他讓他進來坐坐,齊皓說不了,他還要去取卡車。

  我讓人送你?

  不用了,人家說4點是人睡得最香的時候,別叫醒別人了。齊皓說。過來的時候,我看見出租了。

  嗯。那注意點兒。

  哦。其實是句客套話。齊皓挺高興。他一直想為江屹做點兒什麼,今天,算一點點吧。

  他出來後直至走出幾公里也沒有看到一輛計程車。後來,終於有了一輛,他的腳幾乎都快走斷了。關鍵是冷,深秋的凌晨,很冷。

  那股冷氣兒,到他交了車,鑽進自己被窩裡後好久才緩過來。不過,他還是挺高興的。

  齊皓沒有想到江屹會給他打電話,那個時候,他還蜷在被窩裡。從暖和的被窩裡向冰冷的桌子伸出手時,他激靈了一下,看到江屹的名字時,那股冷不知怎麼就不見了。

  江屹!他喊了一聲,隨即伴著噴嚏。

  怎麼?感冒了?江屹關心地問道。

  沒有沒有。齊皓說。

  怎麼這麼晚還沒起床?快11點了。

  啊?是嗎?齊皓看了看手錶。該死,又壞了。這還是他上高中的時候老爸送的呢。錶停了。他說。哥,找我有事?

  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

  啊!是啊。齊皓披著被子坐在床上,外面陰霾的天怎麼看著那麼晴朗呢。

  今天禮拜六,晚上我有空。

  我,我也有空。齊皓說。哪裡,你說。

  怎麼聽著你的聲音都發抖似的,吃火鍋吧。

  好好。齊皓心裡已經跟吃了火鍋似的熱騰騰起來。兩個人約了時間,地點。

  江屹瞟了一眼窗外,好像零零散散地飄起雪花來。噴了一口煙,李克的電話進來了。

  李克,幫我買一塊手錶。款式要好時尚點,價格無所謂。五點前送來。

  年輕男孩用的?李克很少言語,但一向了解江屹。

  4點半的時候,李克拿了一塊天梭進來,問江屹要不要看看。江屹擺了擺手。他的一隻手還抱著那個盒子。這似乎是他每天畢做的事。

  老闆。其實,有了新目標對您可能好一點。江屹不反對李克的進言,有時,是很有建設性的。

  何以見得?

  一個人太執著什麼事,比較不好控制自己。

  江屹笑。我也這麼覺得,所以,我想要一個人執著點什麼,比如說,對我。

  李克這次沒有聽懂。江屹說,李文標那邊有什麼動靜?

  他應該沒有發現什麼,運貨時間還是晚上。貨都放在服裝皮具的夾層里。我們要怎麼做?

  他敢把貨運到這裡再發給下線倒是不簡單。我就佩服他膽子夠大。可惜,膽大的人都很少考慮一些事。哼哼……

  那我們乾脆報警!

  報警?何必?江屹笑。我喜歡看鷸蚌相爭,而且,沒到時候,如果只是鷸或蚌單方面倒霉那沒什麼意思呢。我們不需要介入,一樣解決問題。

  江哥?

  江屹對著李克說,我突然想玩兒一個別的遊戲。

  李克疑惑地看他。

  私人遊戲。江屹說。

  江屹看著凍紅了鼻子的齊皓,穿著薄薄的棉衣。

  怎麼不多穿點?

  沒事兒,我從小練短跑的,身體好。他笑著說。江屹耳邊響起了另一個聲音:做小偷有什麼了不起,我練過短跑,警察未必跑得過我。

  哥?齊皓看著走了神兒的江屹。

  啊。點菜。你愛吃什麼?

  等菜的時候,江屹把手錶遞給了齊皓,不是表壞了嗎?透過霧氣騰騰的炭鍋,他看到齊皓臉上的驚詫和驚喜。雖然他堅決不收他這個禮物,他說他家裡從小就教導他不要隨便要別人的東西。

  不過江屹想,他的目的是達到了。齊皓眼睛裡的東西讓他更確定了一些事。

  你叫了我哥,我送一份見面禮不行?

  不好,這份禮太貴了。

  嫌我銅臭?

  不是!不是!

  那收起來好嗎?他強迫人的語氣也很平和。江屹在齊皓眼裡是個很溫和平靜的大哥哥。他想,他那份平靜是因為他內心的寬厚和善良吧。他這麼對他好,似乎也沒有目的,對呀,他齊皓有什麼被人圖的呢。倒是,他欠了江屹不少,他一次次救他,關心他。他什麼也沒做,就是喜歡了他而已,付出了的感情,他不想叫做回報,那感情,他覺得,很珍貴和純稚。

  齊皓沒有帶過那麼名貴的表。他連謝謝也沒說。因為他覺得,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誠摯的關心是什麼也感激不了的。

  江屹那個晚上又喝多了,雖然沒有雙眼通紅,但他酒氣衝天,身子也打晃。齊皓又把他送回了那個公寓,要回去的時候。江屹突然拉著他,別走,郝其,外面冷。

  沒事。齊皓心裡暖融融。

  上樓睡吧。江屹拉著他。

  不了,不了。齊皓不知怎麼就不好意思起來。誰知江屹突然一下抱住他,他語無倫次地說:阿其,我跟你說,其實,我喜歡男的,我是個同性戀。我喜歡你了,我們在一塊兒好不好?別拒絕,別走,外面冷,別走,讓我抱抱你……

  齊皓呆了,剎那間不知該是什麼感覺。江屹死死抱著他。他沒有太多掙脫,但心裡砰砰亂跳,他好像預感到了什麼,這情境,是他曾經夢到的,卻沒有在清醒的時候敢於去想的。

  江屹……他想說點什麼,可是一個男人的吻卻堵住了他的嘴。他該興奮嗎?該覺得幸福嗎?身子是有些飄飄然的,那讓他覺得有點虛空。

  他的衣服一點點被醉酒的江屹脫掉,脫的剩下最後底線時,他突然感覺到一陣冷。

  不要,江屹!

  不!我要你!他說著,有力地撕破了他最後的底線。

  感覺這他火熱嘴唇的遊走,齊皓開始掙紮起來。江屹壓制著他的手腳,醉酒的人是不是都這麼有力氣的?

  不要!江屹!

  喜歡我麼?小其?

  齊皓沒有欺騙自己,也沒有欺騙江屹,他點了點頭。江屹在黑暗中楞了一下。

  對,不是喜歡他嗎?不是嗎?齊皓突然抬起頭,主動吻到了他的嘴上。江屹沒有再猶豫,趁著那個吻落在他嘴上的時候,他刺穿了他,換來了齊皓的一聲慘叫。他又感受到了某種曾經熟悉的感覺和場面。

  疼嗎?疼嗎?江屹問著,可是動作絲毫沒有停下來。

  眼前陣陣發黑,齊皓此刻像個布娃娃,在他身下擺動。他儘量讓自己不疼得叫出來,和他的第一次,怎麼可以連連慘叫。

  江屹終於停下來的時候,齊皓幾乎失去神智。和男人的愛,要做得如此痛苦嗎?

  疼麼?小其?江屹像突然醒了酒,聲音溫柔得像掃著耳朵的毛毛。

  不……疼。齊皓用僅有的力氣和神智說。

  陷入了黑暗中,他錯過了看到江屹那殘忍的笑。

  第15章

  昏睡中,他仍深皺著眉頭,手攥著被角,額上是微微的虛汗。江屹注視著他,時而從鼻孔里發出冷笑。

  小警察!你砸傷我的原佑!因為你我來不及救他害他被李文標強暴!別自以為像他就以為我會喜歡你!如果你不像他還好,就因為你像他,這就是你的災難!江屹平靜的臉色,內里卻咬牙切齒!

  齊皓睫毛輕輕抖動,江屹換上了一副溫柔的臉。

  齊皓睜眼看到了他,身子一動,身下一痛,臉上一紅。

  對不起,昨天喝多了,傷了你!江屹溫柔地說。他其實並沒有喝多,傷他,也是故意!

  不礙事。齊皓說。

  疼嗎?

  齊皓看著他的關心,羞澀地笑了一下,說實話,真的很疼。

  後悔給我嗎?

  不。

  喜歡我什麼?

  說不清。

  怎麼會喜歡男的?

  你呢?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見到你的感覺和別人不一樣。

  做起來的感覺和別人一樣嗎?

  不知道。你是,第一個。

  那以前怎麼處理的?

  以前?齊皓笑。以前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原來是同性戀。

  那知道了什麼感覺?

  怕。有點怕。

  怕什麼?

  怕我爸打我。齊皓露出白白牙齒。

  你爸老打你?

  不是。家裡人都挺寵我的。不過,有兩回,我爸打我。都特狠。拿皮帶抽。

  為的什麼?

  一次是考試作弊。一次是曠課。

  你確實不像作弊的。

  是別人要我的答案,我把紙條遞過去,反而被逮到。

  供出同學沒有。

  沒。反正已經被發現了,一個挨罰比兩個好。

  你還真善良。

  是傻吧?

  江屹笑。

  齊皓突然說,江屹,求你一件事。

  什麼?江屹歪頭看他。

  我們在一塊兒,別把我當女的。

  嘻……江屹樂。你何出此言?

  人家說,同性戀是要分出男方女方的。我不想做女的。我還是我。

  江屹別有深度地看他。那麼你想做男方?

  不,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們像兄弟那樣的愛,和以前一樣,我不是女的,我不是娘娘腔。

  江屹突然明白。這個齊皓想保留他男性的自尊。我明白。他說。小其,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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