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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佑他,好嗎?齊皓問。

  江屹回身看他,冷聲說,他,好得狠!

  大踏步地離開。相似?哼!沒有人,可以和我的原佑相似!

  第10章

  齊皓沒想到自己傷的那麼嚴重,脫了環的胳膊被江屹接回去後沒有什麼大礙,雖然他看見自己前胸的青紫,覺得有陣陣疼痛和憋悶,他沒當回事兒。他的心裡被某種莫名奇妙的興奮所充斥著,這種興奮和喜悅往往帶著一個人的影子。

  侯隊電話來的時候,他正請了病假,躺在一個租來房子的小床上,眼睛對著天花板。那房子是警隊出錢租的,目的是齊皓可以方便掩飾身份。

  小齊,這兩天怎麼樣?

  齊皓對侯隊有種逆反心理,當他屢次處於危急的時候,居然沒有一個自己人幫他。

  沒什麼情況。李文標來過,但是很快走了。他等著侯隊問李文標為什麼很快走了。侯隊卻說,哦,看來他可能不會在這裡談買賣。

  齊皓有點急了,他說,侯隊,我在這兒做臥底,如果哪天被李文標發現打死了怎麼辦?

  小齊……你不要有思想負擔嗎。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

  怎麼不會發生?齊皓猛地坐起來,胸腹間一陣劇痛翻江倒海。我這次就差點被他打死了!

  什麼?

  齊皓憤恨地把電話給掛了。

  不過,那陣疼痛卻越來越劇烈,劇烈到他只能彎著身子,等待著劇痛的過去。齊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想按手機給誰打個電話,他覺得可能需要誰來救他一下了。可是,他的手哆哆嗦嗦地按了幾個號碼後,他的聲音還沒發出來,一口鮮血就把電話給噴濕了。

  這口血把齊皓嚇壞了,他記得武打片裡受了嚴重內傷的人都是口噴鮮血的。他想起來,可是,視線卻越來越模糊,模糊中,他好像聽到有人敲門,他大喊,進來。其實,那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好像在霧氣中有個人走了進來,俯下身問他怎麼了,那個人依稀是他興奮的來源。他覺得自己大概已經產生幻覺了。

  最後一點意識是他覺得有人把自己抱了起來,那一振他依稀看清了那個人影,他叫,江屹……

  侯隊是在10幾分鐘後趕到江屹的住處的,屋子裡是空的,不過,他看到了染了血跡的手機。

  齊皓是伴隨著刺鼻的消毒藥水兒味兒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醫院。對於再次醒來,他感到興奮,然後,他就四處尋找,他記得,是那個人,把他救了!

  房間裡沒有人,他有點失望。他挺希望一睜眼就看見他。

  醫生護士來看過他了,告訴他,他是內臟出血,險些沒命。

  是誰送我來的?齊皓問。

  是挺高的一個個男的。

  齊皓點了頭。他又興奮起來,那不是幻覺。

  他在之後的幾天一直等著什麼人,梁明和葛濤來過一次,當然是便衣,向他轉達了侯隊的慰問,還說你也是咱們這批第一個因功負傷的呢。齊皓看他們的表情,也不像是因為他的‘因工負傷’而有絲毫敬佩,反而像是訕笑多一些。果然,葛濤憋不住說,你在學校擒拿就老不及格,你看,果然栽在這上面了。

  齊皓說,那個傢伙當過特種兵,你上去,也一樣。

  梁明笑著說,我們哪有那個機會,做鴨子不是誰都能做的。

  他們倆以前在學校就愛戲弄他,齊皓這次急了,自己差點死了,居然還被他們戲弄,他瞪著眼說,你們倆他媽的根本就不是人!

  兩人卻笑起來。最後說了句人話,你好好養病吧。聽到你出事,我們也嚇了一跳,差點沒換警服就來了。

  齊皓心裡立刻舒服起來,說,我沒什麼事兒。

  江屹一直沒有出現過。他那天為什麼出現在齊皓那個屋子,他也一直不得而知。

  他出院以後,侯隊跟他說,那個夜總會他不用去了。

  齊皓高興了一下,就有點失落起來,那豈不是沒有機會再看到江屹了?

  後來,他才知道,侯隊因為他挨了上頭的批評。齊皓有點過意不去了,說,對不起侯隊,我沒完成好任務。

  侯隊拍拍他的肩膀。

  然後,齊皓真的做文職了,戶籍警察。

  他的心思不怎麼在這上,他中間回了宮闕一次,他想問江屹的電話。無奈,誰都不知道。

  丟了什麼重要東西似的。

  隔了幾天,當她拗不過七姨去和一個姑娘相親的時候,他的腦子裡還是屢屢充斥著一個男人的影子。儘管那個女孩算得上中上,並且有點軟語溫香,含情脈脈,他卻一點感覺也沒有。而且,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對任何女孩有過什麼激情,甚至像如今對一個男人那樣的朝思暮想。那個時候,他突然發現,也許,自己,喜歡男的。

  和那個姑娘告了別,他們雖然留了電話號碼,不過齊皓肯定是不會跟她聯繫的。

  出了咖啡廳的門,他只是給她叫了輛車,就把她送走了。

  站在當地不知要怎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女朋友挺漂亮的嗎!

  齊皓轉回頭,一驚,一喜。隨即說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第11章

  江屹注視著齊皓,從這個角度,他太像原佑,這使他心中刺痛。齊皓說,那個不是我的女朋友。江屹從這男孩的眼光里看出了什麼,那是他從原佑的眼睛裡永遠看不到的東西。

  聽說你不在宮闕幹了?江屹問。

  啊……是。

  被李文標嚇到了?

  不是。

  那怎麼?

  反正是不幹了,不是怕他。

  那敢去見他嗎?

  啊?

  還敢去見他嗎?

  什麼意思啊?

  他要跟你賠禮道歉呢。敢去見他嗎?

  齊皓看著江屹眼裡的質疑,突然執拗起來,有什麼不敢的。他挺堅定地說,當然……敢了!

  江屹笑了起來。齊皓也笑了起來。他說,你怎麼會知道我住那兒?

  那天沒看見你,前一天你又被打傷,所以問起來,正好登記了你的居住地址,順路就去了,沒想到你是那副樣子。他沒有說,當他看到鮮血和齊皓時,是多麼大的衝動讓他立刻抱起他向門外衝去,有那麼一刻,他以為他又有機會救原佑的!

  我去宮闕問過你,可是就沒有你的聯繫方式。齊皓說。

  問我來著?

  啊,是啊。

  幹嗎?

  想跟你道個謝。

  那就不必。你住得那麼簡陋,缺錢用嗎?江屹問。齊皓沒有想到他這麼關心他,有點激動。江屹繼續說,有個工作收入不錯,幹麼?

  什麼工作?

  江屹頓了一下沒有馬上說。齊皓又問,什麼工作啊?好多活我都能幹的。他當時只想著不能讓齊皓失望,把自己有正當工作這件事拋之腦後。

  我有個朋友,他那兒缺個辦事兒的,就叫助理吧。一個月兩千。就是幫他送送東西什麼的。會開車嗎?

  會。不過……齊皓才想起說,他自己有工作。

  不過,江屹卻接下去說,他跟李文標來往不少,我怕……所以猶豫著要不要給你介紹。江屹抬眼看他。

  李文標?齊皓楞了。不知怎麼他的腦子裡閃過了候隊有些沮喪的臉,他不是因為自己挨了上面的批評嗎。現在,他是不是應該……

  沒關係,那個人是少接觸的好。江屹挺理解他的說。

  不是。我想干那個活。我試試行麼?齊皓說。

  行啊。江屹不露聲色,嘴角卻是一股難以察覺的笑。

  江老闆,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不介意的話,叫我哥吧?你給我一種特別的親切感,總想幫幫你。原佑是我弟,你也當我弟吧?

  好,哥~對了,原佑呢?好久沒見他了。

  他?前陣子老跟自己過意不去,現在去了個清淨的地方,一時大概不會回來了。江屹微笑著說。

  哦,出國了吧?

  江屹沒出聲,看了眼別處,然後說,不早了,把你電話留給我,我好跟你聯繫。

  我打給你吧,這樣號碼就顯示出來了?齊皓說,這是他和朋友間留號碼的方式。

  江屹抬了下眼睛,隨即說,好啊。他說了一串號碼,齊皓撥了出去,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兩個人互相存了電話號碼,道了別。臨走,齊皓說,哥,有空我請你吃飯。

  江屹一笑,轉身走了。

  齊皓莫明興奮。其實他明白是什麼,那個幾次救了他的人,是他所喜歡的人。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以前總是夢到原佑,也許,他是個引子,引出他真的要喜歡的人。

  原佑,真的是個引子。

  夜裡12點,江屹打電話到了美國,那裡傳出一個溫柔的女聲。李克告訴他一切已經安排好了,越洋殺人果然費些時候。

  方凝。

  江屹啊。

  好嗎?

  不錯。原佑呢?怎麼這麼久沒有打電話?病了?

  原佑?江屹突然哈哈大笑。

  怎麼了江屹?你笑什麼?怎麼那麼奇怪?

  方凝。江屹突然止了笑。原佑他,死了。

  什……啊?你是誰?你……

  電話里再也沒有方凝的聲音。也許,明天美國的什麼報紙新聞會有華人夫婦被殺的消息了。也許,他們連上新聞的資格都沒有。就如原佑,在江屹的安排下去的無聲無息。而驚濤駭浪只在他的內心深處。

  走進那個曾被血,水,霧氣,絕望,悲慟充滿過的洗手間,對著那個鏡子,江屹殘忍地笑著。

  原佑,哪裡有過你的絕望,哪裡就有我的復仇!

  齊皓再次出現在候隊的面前,他跟候隊說,我有可能同李文標做更深一層的接觸,我繼續做臥底吧?

  候隊嚇了一跳,挺他講完來龍去脈,眯起了眼睛。隨即問,這個江屹是什麼人?

  是個大老闆。他應該不知道李文標的事情。

  候隊沒多說但問道,小齊!你這是自動請纓啊!

  是!

  為什麼呢?

  我覺得上次沒有完成好您交代的任務,還害您……

  怎麼沒有點人民的危機意識呢?

  人民?齊皓楞了一下。我沒想那麼多。

  你還真是實話實說!候隊又不厚道地笑起來。

  齊皓再次出了警隊,住進了那個小屋。跟家裡人說到外地學習。家裡人還挺高興,剛工作就有外地學習的機會了。七姨問起那個姑娘,說人家還打聽他好幾次呢。齊皓假裝開玩笑地說,跟她說我喜歡男的。七姨說你個小兔崽子,找你爸打斷你的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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