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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是喻臻第一次見他用如此直接暴躁的方法破陣,知道他是擔心鎖煞陣會傷害到身有煞氣的自己,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自己反倒稍微冷靜了一些。

  “先把山神救出來。”他開口,用明辨看了一下四周,確定再沒什麼陷阱了,才再次邁步往前。

  這次殷炎沒有阻止他,收劍護在了他身邊,掃了一眼四周,若有所思。

  山神已經很虛弱了,脫離束縛後只來得及朝喻臻感激地搖了搖樹枝,就枝葉脫落,縮小身形,化成小樹苗進入了深眠。

  喻臻看著它光禿禿沒精神的樣子,心疼得不行,忙給它渡了一點功德和偽仙氣穩了穩它的情況,然後小心挪動它,把它移栽到陽光比較好的位置,讓殷炎給它下了幾層保護陣法,還澆了一些無垠水給它。

  “好在只是被困,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殷炎安撫。

  喻臻點頭,眉頭還是皺著,回頭看向山下,眼神變冷:“這群邪修是衝著爺爺和我來的,必須抓住他們問清楚。”

  安置好了山神,兩人記掛著村裡的村民,又忙朝著村里行去。

  那個所謂的算命先生不在,村里大部分老人正聚在一起高談一些“迷信”經,喻臻一直帶著明辨,很快發現他們身上全都帶著一絲淺淡煞氣,表情越發難看,掩著身形上前,用靈氣一一幫他們吹散了煞氣。

  幫完老人之後,兩人又去了村里小學,幫裡面被邪修搜尋過記憶的小孩穩了穩神魂。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翁西平打了電話過來,詢問他們在哪,擔心他們在山裡迷路。

  殷炎安撫幾句後掛斷,看向喻臻說道:“不能耽擱太久,這裡已經沒有邪修的氣息,他們應該暫時離開了。”

  喻臻也知道不能一直耗在這,壓下心裡想儘快找到邪修處理掉的焦躁感,說道:“再去墓地看看。”

  墓地的情況最糟糕,居然被整個下了攝魂陣,擾亡者安息。喻臻恨得牙都要咬碎了,按照殷炎指出的方位毀了全部陣眼,然後取出道種,讓殷炎給墓地重新布了保護和淨化法陣。

  “我會好好學陣法的。”陣法布完準備離開時,喻臻突然開口,聲音發沉,語氣認真。

  殷炎側頭看向他,牽住了他的手,應道:“我教你。”

  翁西平已經又打了電話過來,說是設計師到了,想見他們。

  實在無法再耽擱下去,兩人又回了一趟山上,由殷炎帶著喻臻提供的種子繞著蓮花溝村下了一下大型的保護陣法和迷惑陣法,並留下三個侍從中目前實力最強的三兒等候邪修回來,這才縮地成寸回返。

  這麼折騰了一遭,喻臻的好心情徹底沒了,人顯得十分低沉沒精神。

  怕翁西平擔心,殷炎謊稱喻臻在山上受了涼有些不舒服,安排他去了小樓休息,獨自和翁西平一起去見了設計師。

  能獨處之後,喻臻抱著殷炎留下陪他的虛無窩在沙發上,壓不住心裡的擔憂和焦躁感,想再去蓮花溝村看一眼,但想起殷炎的囑咐,又無奈忍下。

  “到底是誰,這麼追著爺爺和我不放。”

  他摳著沙發扶手,眼神沉沉的,被這段時間的日常溫馨生活泡得鬆懈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

  “喵。”虛無擔心地看著他,低頭蹭他手。

  “對不起,嚇到你了。”喻臻回神,緩下神情摸了摸它的毛,強迫自己深吸口氣把靈氣在體內轉了一圈,讓大腦冷靜一下,認真思考起來。

  接近蓮花溝村村民和山神的這波邪修明顯是衝著他和爺爺來的,搜尋村民記憶也好,以算命為藉口從村里老人那裡打聽消息也好,給墓地下陣法也好,全是為了找他的下落。

  可是為什麼?這群邪修找他有什麼目的?

  自他進入B市之後,這已經是第三波要找他……等等,第三波?

  他坐起身,終於發現了關鍵點。

  自他離開家鄉進入B市之後,前後共有兩波人試圖尋找他的下落,一個是鄒城景,一個是王猛。

  鄒城景是他的父親,找他是為了續命,現在已經死了。王猛是他的大學同學,找他是因為從齊凱學長那拿到了由他送出去的銅錢,被一個邪修發現,然後被邪修利誘著找他,那個邪修後來被失去記憶的殷炎殺了,王猛關於銅錢的記憶也被殷炎抹掉了。

  這兩撥人死的死,滅的滅,已經不可能再作妖,但關於兩人上線的線索,卻都不約而同的斷掉了。王達義和境外有聯繫,卻至今沒查出來具體是和誰在聯繫,派去調查的修士還被抓了,引出了“煞”。

  與王猛聯繫的邪修則是死得太快,根本問不出上線,被他要去的銅錢也不知所蹤。

  相當於這兩撥人背後的指使者都沒被挖出來,那麼會不會,這來找他的第三撥人,也是被同一個指使的?因為已經找不到和爺爺或者和他有聯繫的人了,所以乾脆直接朝他們的家鄉下手,想藉此逼他出來?

  思路越來越清晰,他埋頭掏出一張紙,快速畫起了關係圖。

  假設王達義在境外真的有一個上線,並不知為何這個上線想找到他或者清虛子。那麼在清虛子突然避世隱居無人可以找到蹤跡的情況下,清虛子曾經收養,後斷絕關係的喻錦成就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上線在境外,無法明目張胆地派人進入華國境內尋找,於是被廢除一半修為逃出B市的王達義就成了一個很好用的工具。

  工具有了,突破口有了,於是王達義收了喻錦成為義子,幫他改換了身份,把他拿捏在了手裡。

  最後,喻錦成成了鄒城景,變成了邪修。

  再說那個王猛,王猛拿走了銅錢,被王達義上線的另一個邪修手下發現這是屬於清虛子的東西,於是這個邪修開始利誘王猛尋找送銅錢的人,王猛轉而糾纏起了曹興東……

  假如一切推測成真,那麼差一點,只差一點點,他的身份就被王猛暴露了。如果不是當時失去記憶的殷炎連夜縮地成寸去往國外解決掉那個邪修,他的身份恐怕早已經被邪修挖了出來。

  而現在,正是因為他的身份沒有被挖出來,邪修還沒找到他和爺爺的下落,所以蓮花溝村的村民倒了霉。

  他慢慢放下筆,看著紙上一圈套一圈,最後回歸他和爺爺的關係圖,有些怔忪。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為有個邪修組織在尋找他和爺爺?

  邪修組織,境外的邪修組織……煞?

  他心裡一跳,再次埋頭畫了起來。

  二十多年前,爺爺開始隱居。也是在二十多年前,“煞”開始擴張,陸續建立窩點,布置幻陣。

  二十多年後,爺爺死亡,同時,“煞”組織開始浮出水面。

  還有,“煞”被找出搗毀的第一個窩點,和利誘王猛的邪修在同一個方位……

  太巧了,這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

  “如果這一切都為真……”他喃喃自語,靠到沙發上,迷茫又發寒,“那麼煞組織如此費盡心機的找我和爺爺,是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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