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陰差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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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住我的人自然是一直跟在我(身shēn)後的枕風。他口鼻呼出的(熱rè)氣蹭在我的脖頸上,讓我的呼吸也隨之急促起來。

  「別想太多了,一切都有我呢,我會讓他們接受你的。」說著他深深的親吻了我的發梢。

  然而這一次,他的安慰並沒能讓我安下心來。我緩緩閉上雙眼,一動不動的感受著他(胸xiōng)膛的溫度,心裡卻遲遲不能平靜。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沉默良久,我輕輕啟唇。語氣間卻是不容反駁的淡然冷漠。

  他擁抱著我的手上力氣弱了幾分,卻依舊不舍放開。

  「他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想得太多。」

  此時此刻他的辯解顯得無比蒼白,但實際上我的心裡並沒有怎麼怪責虞叔叔他們,更多的怨懟大概都來自於多年之前那個天真又愚蠢的自己吧。

  「沒事的,我沒有放在心上,倒是你不要想太多,我真的只是有點累想一個人靜一靜而已。」

  為了證明這是我的真心話,我特地用頭髮親昵的蹭了蹭他的(胸xiōng)膛。

  「至少讓我跟著你,不然我怎麼能放心」他手上增了幾分力氣,勒的我有些微微喘不上來氣。

  「我一個人天南海北的游((盪dàng)dàng)了五年,多少還是可以保護好自己的,沒什麼好不放心的。你回去陪陪你爸媽吧,他們現在一定很生氣了。你去好好陪陪他們,等他們不生氣了,事(情qíng)也就好辦了,不是嗎」

  我轉過(身shēn),伸出雙手抱住他的脖頸,笑著對他說。

  他皺著眉頭看著我的眼睛,似乎對我現在平靜的態度十分不放心。

  我嫵媚的甩了甩頭髮,笑的魅惑。

  「阿風,你好好看看,我早就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受到一點挫折就尋死覓活的了。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而且我也對你有信心,你一定可以說服虞叔叔的。」

  他猶豫著伸出手輕撫我長長的捲髮,最終無奈的點點頭,把我攬進懷裡,柔聲說到「那你散完心就早點回去醫院多陪陪小雪吧,你們兩個之間話題多一些,也能多點安慰。」

  我笑著點點頭,輕輕脫離他的懷抱,然後伸手攔下路邊一輛計程車,一個閃(身shēn)坐了進去,隔著車窗俏皮的跟枕風擺擺手,然後示意計程車司機開車先往前走。

  在計程車駛離枕風的視線範圍的那一瞬間,我臉上俏皮活潑的笑容一閃而逝,恢復冰冷的神(情qíng)一言不發的坐在計程車的后座上,宛如一尊雕像。

  「美女,咱們去哪啊」這樣尷尬的僵持足足有五分鐘,計程車司機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我猶豫了片刻,報出了那個很熟悉的酒吧的名字。緊接著車子風馳電掣的朝著一個方向急速行駛,很快就停在了那個熟悉的黑色玻璃門前。

  我付了車費之後便下了車,站在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大門前,竟徒生了些近鄉(情qíng)怯,當意識到此刻的自己腦海里居然有了這麼荒唐的(情qíng)感時,我忍不住在心底里嘲笑起了自己來。然後整理了一下思緒,深受推開這道門,如同推開塵封的記憶,然後輕輕抬腳,走了進去。

  酒吧里的陳設布局還一如多年前我記憶中的樣子,但裡面的侍應生卻都已經換成了一張張陌生的面孔,真真是物是人非,一點都不假呢。

  我苦笑著搖搖頭,逕自走向吧檯,迎上來的是一個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少年,約麼十七八的樣子。說他陌生,因為我從未見過他,而說他熟悉,則因為他像極了當初那個稚氣未盡卻痞氣十足的楊尹。

  「一杯藍色妖姬。」

  每次去酒吧我都會點一杯藍色妖姬,並非因為我多麼喜歡喝這種酒,而是因為我不常出入酒吧,所以對於酒類並不熟諳,就連這藍色妖姬,也都是第一次和楊尹一起進酒吧時他介紹給我的。

  大概是因為我已然徐娘半老的緣故,再沒有酒保來主動搭訕,我心裡不免覺得好笑,果然物是人非,連我都已經不復當年的魅力了麼。

  想著想著,一杯一杯的酒就下了肚。當初楊尹為我推薦這藍色妖姬,本意是覺得這種酒度數低口感甜膩,會比較適合當時年少的我,但如今這寡淡的與飲料沒什麼分別的酒,儼然無法滿足一心求醉的我了。

  「勞駕,有什麼烈(性xìng)一點的酒嗎麻煩請給我來一瓶。」

  年輕的酒保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並沒有多少驚訝,想必這裡每(日rì)都會見到數不清的像我一樣來買醉的痴男怨女,所以早已屢見不鮮了吧。

  他轉(身shēn)從後面架子上取下一瓶酒,我一眼看去便知那酒價格不便宜,問了一句價錢之後,倒也還在我能接受的範圍內,於是我點點頭,付了錢,並示意酒保幫我打開。

  酒保臉上藏不住的笑意,他殷勤的幫我打開酒瓶,並取過一隻酒杯親自幫我倒了一杯。

  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喉嚨卻被灼燒的劇烈咳嗽起來。但這灼痛感卻反而激起了我征服這烈酒的**,於是我從酒保面前一把奪過酒瓶,直接對著嘴大口狂飲。

  一旁的酒保看得驚心動魄,正準備勸阻我,而我現在酒興正盛,哪肯理睬他,自顧自的喝著酒,一直喝到頭暈目眩天旋地轉,卻還仍然撐著(身shēn)子去痛飲瓶中剩下的小半瓶酒。

  我也不知道我喝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喝斷的片,我只知道我迷迷糊糊間看到了幾個穿著警察制服的人在我面前說著什麼,但我腦子和耳朵里都一直嗡嗡作響,哪裡聽得清他們說了些什麼然而再之後,我就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帶到了公安局裡,面前站著幾個嚴肅的警察,一見我醒來立刻高聲問我話,高昂的語氣生生嚇了我一大跳。

  「快點交代,怎麼做上這一行的好好的小姑娘不去工作,再不濟嫁個人也比做這行要好啊還不快點交代清楚,你們這還有沒有什麼組織然後打電話讓你家裡人過來接你回去」

  我努力甩了甩頭,仔細回憶了一下剛剛這幾個民警對我說的話,我大概了解到他們似乎把在酒吧里買醉的我當作援交女給抓了來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誤會可真是鬧大了。

  我揉了揉因為宿醉而痛得要命的腦袋,含含糊糊的告訴那幾個警察「我要見秦柏晨秦警官。」

  現在這種(情qíng)況下,估計不管我怎麼辯解他們都未必會相信我的話吧,這個時候只能請外援來幫忙了。而此時此刻我唯一想到可以幫到我的就只有職位不低的秦警官了。

  準備給我錄筆錄的幾個警察一聽我連名帶姓的提起秦警官的名字,紛紛面面相覷,猶豫片刻,還是派了一個人去喊秦警官來。

  沒多一會,秦警官便匆匆趕了過來,我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他這些(日rì)子多半也在牽掛著宿雪,以至於吃不好睡不好。以至於幾天不見就消瘦憔悴的不成樣子,腫脹的眼袋似是在訴說他每個深夜都想念宿雪想念的難以入眠。

  秦警官一見是我坐在這裡就驚訝的瞪大了雙眼,許是沒想到我會忽然出現在這裡的緣故。

  「你怎麼」

  他話音未落,剛才準備著要給我做筆錄的警察就接過話頭,搶功似得和他說著(情qíng)況。

  「秦警官,這是我們昨天去酒吧掃黃抓來的那種姑娘,本來說要給她做個筆錄再給她家裡人打個電話接她回去就沒什麼事了,誰知這姑娘啥也不說,就說要見你,我們沒辦法這才打擾您的,您看這,怎麼處理啊」

  「啊」秦警官滿臉黑線,隨即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連我都忍不住跟著他一起笑起來。

  「你們這誤會可鬧大了這位姜小姐是我很好的朋友,我知道的她不是那種姑娘,你們啊,什麼時候能不這麼魯莽,胡亂抓人啊」

  秦警官笑的無奈,然後讓那些警察先去忙別的,然後只剩我們兩人坐在審訊室里。他猶豫了片刻,吞吞吐吐的開口問我「宿虞小姐她還好嗎她的傷恢復得怎麼樣了」

  我看著他明明關心宿雪卻扭扭捏捏的樣子不免覺得好笑,心道你要想知道不會自己打電話問她或者乾脆親自過去看她嗎

  但我腦子裡忽然靈光一現,想到了一個幫助宿雪的好辦法,於是裝出一副宿醉未清得樣子胡亂叫嚷著「小雪,我要回家啊,小雪」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看我叫起來就立刻慌了陣腳,幾番勸阻我都沒有反應之下,他無奈只能掏出手機,猶豫再三最終還是硬著頭皮撥通了宿雪的手機號碼。

  我原以為宿雪這丫頭的尿(性xìng),一定會吵著讓他親自送我回去醫院,這樣剛好可以給他們兩人製造機會解開心結。但我沒有想到的是,宿雪一接到電話就吵著要出院親自過來接我,這倒是無端嚇了我一大跳。

  但細細想來,她這慌亂的態度也正說明了她對秦警官的深(情qíng)和在乎啊也不枉老娘我裝瘋賣傻的給你倆製造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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