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信任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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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他神(情qíng)大變得回來,一進門看見我正穿著工作服準備出門上班,他從(身shēn)後抱住鏡子前的我,我正要甩開,卻聽見他低聲對我說「小溪,我知道錯了,昨天是我態度不好,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我今天晚上就回去酒吧上班,我怎麼能忍心讓你一個人辛苦賺錢呢你今天找的那個工作太辛苦了,要不你還是換一份輕鬆一點的工作吧你這樣辛苦,我會心疼啊」

  我心裡滿滿的感動,他還是和以前一樣體貼我的,他還是那個充滿希望的楊尹

  但當我笑著告訴他我不怕辛苦,我只是想要多賺一點錢的時候,我還是看到了他神色里的不愉快。我心裡明白他為什麼會不愉快,像楊尹這樣極度(愛ài)面子的男人,怎麼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賺得比自己多呢可我此刻沒辦法一味顧及他的尊嚴,此時此刻對於瀕臨彈盡糧絕的我們來說,有什麼東西能比錢更重要呢

  於是那之後之後我就每天早出晚歸的在那家西餐廳打工,雖然辛苦,但有著對未來的期望,再苦也是甘之如飴。

  我每天下午九點半才能下班,還要很辛苦的趕末班公交車回家,楊尹他怕天晚了不安全,每天晚上都回來接我下班,和我一起回家,每天坐在末班車上,筋疲力盡的我倚靠在他溫暖的懷抱里,我覺得我們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但這樣快樂的生活,終結在三個月後的一天。

  三個月後鄰近我的生(日rì),楊尹對我的生(日rì)絕口不提,似乎是根本沒有想起來這回事,倒是宿雪,送了我一份很令人驚訝的大禮。

  宿雪的舅舅是個生意人,手裡經營著幾間小鋪子,但就在一個月前,她舅舅娶了個英國的妻子,然後就跟著她移民去了英國。手裡的幾間鋪子也都最快速度處理掉了,唯獨剩下一間超市和一間臨近中學的文具店,他就把這兩間鋪子送給了宿雪,說是提前送給宿雪的嫁妝。但宿雪對做生意沒有興趣,枕風又剛剛大學畢業在法院實習法官,更是無暇打理這些生意上的事,於是宿雪就把那間超市出租出去,坐在家裡每月收取一筆不少的租金,而另一家文具店,則被她當做生(日rì)禮物轉送給了我。

  我知道她是心疼我每天早出晚歸的工作太過辛苦,才變著法子幫我,我心裡說不出的感動,不愧是十幾年的髮小,對我真的沒得說

  於是我在跟楊尹說了一下之後,就辭去了西餐廳的工作,安心的開始打理這間不大卻也很精緻的文具禮品店。

  店不大,但由於毗鄰一所本市的重點初中,所以每天上下學的時間生意都很不錯,而白天學生上學的時間我就很輕鬆了,每月賺的不多,但也比做個打工族好了太多

  我覺得這簡直是上天送給我的禮物,但不知為什麼,楊尹他卻好像並不是很開心似得。雖然每天上下學最忙碌的時間他都會在店裡幫我的忙,但他的話卻越來越少,感覺上好像是有什麼事(情qíng)瞞著我的樣子,我心裡不(禁jìn)犯起了嘀咕,但也不想去問他,我總是覺得他如果真的有什麼事一定會主動來和我說清楚,也就沒怎麼在意他,而是把心思都放在打理我的店鋪上。

  沒過多久就開始放暑假了,我的生意也進入淡季。一到放假宿雪也是閒的發慌,於是就幾乎天天都來店裡陪著我,有時候店裡人實在是少的時候,她就會拉著我去逛街。

  而我和楊尹感(情qíng)的裂痕,恰好出現在這個時候。

  那天,宿雪拉著我去逛夜市,說好就沒去小吃街大吃一頓了,於是晚上六點鐘我就提前打烊和她一起出了門。

  我們在小吃街大快朵頤之後,我發現這條小吃街距離楊尹打工的酒吧並不遠,就拉住宿雪想去探班。

  我們悄悄地溜進那間酒吧,悄悄地來到吧檯前,卻並沒有發現楊尹的(身shēn)影,我心裡很是詫異,如果他要休假,也會提前告訴我的呀。

  吧檯前是另一個酒保,也認識我只不過不是很熟,他告訴我楊尹一個月前跟老闆支走了所有的工資之後就沒有再來上班了。

  我很是驚訝,對於楊尹辭職這件事,我是一點都不知(情qíng),他從來沒跟我提起過半個字,我心裡冒起一團火,臉上的表(情qíng)也越來越(陰yīn)冷,我現在只想迫切的找到楊尹,問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酒保又告訴我說楊尹很可能在網吧裡面,他不止一次在網吧里遇見他了,讓我去網吧里看看。

  我出了酒吧就準備直奔網吧,卻被宿雪拉住。

  宿雪認真的對我說「小溪,你確定要去網吧里找他嗎你就不怕看到自己最不願看到的事(情qíng)」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堅定的說「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去看看,我要知道他究竟有沒有騙我」

  「那如果他真的騙了你,你會怎麼樣呢」

  宿雪這一句話把我問倒了,對啊,我會怎麼樣呢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但我現在只是迫切的想要追尋一個真相而已,我想知道我深深(愛ài)著的男人,是不是真的會騙我。

  我和宿雪來到酒保說的常看到楊尹的網吧,在裡面轉了一圈之後,果不其然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看到戴著耳機兩耳不聞窗外事沉浸在遊戲裡的他。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心裡仿佛有個地方轟然崩塌,我不敢置信的走出網吧,然後拿起手機,打給了楊尹。

  「喂,你現在在上班嗎」我努力控制住顫抖的聲音,故作平靜地問。

  「對啊,怎麼了」只一句話,就打破了我對他所有的幻想,他真的開始對我撒謊,而在證實了這一點之後,我竟有些不知所措。

  「沒,沒什麼,就是很晚了,有些想你了」我一邊輕輕擦著眼角溢出的淚水,一邊努力穩住自己顫抖的聲音。

  「沒事,我明早就回去了,你早點休息吧」

  我掛斷了電話,胡亂抹了兩把眼淚,然後決絕的轉(身shēn)往回走,宿雪一聲不吭的跟在我(身shēn)後,忽然,我扭過頭對她說「小雪你先回家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宿雪沉默著什麼也沒有說,轉(身shēn)打了輛計程車回了家,剩下我一個人呆愣在原地,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回家的路上,我買了幾瓶啤酒,還買了一瓶白蘭地,準備大醉一場,我坐在家裡大口大口的喝著酒,我的酒量並不好,沒喝幾瓶頭就開始眩暈,我又鼓足力氣,把那瓶高度數的白蘭地一飲而盡。

  然後跌跌撞撞的回了臥室,倒在(床chuáng)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誰知到了半夜,我被腹部一陣劇烈的疼痛驚醒,我捂著肚子,動彈不得。隱約感覺有些不對勁的我急忙給楊尹打了一通電話,卻沒有打通,我痛得渾(身shēn)顫抖,氣都喘不過來,我掙扎著用最後的一絲氣力撥通了宿雪的電話,宿雪緊張的答應著說馬上就到,還安慰著我說不會有事,我努力撐著(身shēn)體等著宿雪,卻還是越來越眩暈,在我昏迷前的最後一刻,我感受到的卻是虞枕風那張熟悉的輪廓清晰的臉和他急切的抱起我的溫暖的臂膀。

  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裡了,是虞枕風和宿雪一起把我送來的醫院,楊尹早上回到家沒有看見我就給我打了電話,卻發現我的電話落在了家裡,就給宿雪打了電話,知道我出事之後也急忙趕了過來。

  醫生診斷過後說我是喝酒引起的急(性xìng)胃出血,晚送來一小會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我依然擔心承擔不起醫院裡的費用,又開始鬧著出院,卻被虞枕風不由分說的阻止了「放心待著,醫藥費我給你付了,我做實習法官的工資比你想像的多得多,好好養著,醫生說了你這次(情qíng)節很嚴重,不好好養著會落下病根的。」

  楊尹卻很不悅的說了句「我自己的女人,不需要別人來付醫藥費。」

  宿雪在旁邊淡淡的說了句「請想清楚,你有沒有負擔著比醫藥費的能力,再來夸這個海口。」

  楊尹自知理虧,便憤憤的站在一旁不置一言。

  我看向站在一旁穿著白襯衫和黑色西服褲子乾淨利落的虞枕風,微笑著說「阿風你還要上班的吧實習期間不去上班不太好,你還是快去吧,有阿尹和小雪在這裡照顧我,你就別擔心了。」

  虞枕風抬起手臂看了看腕上的手錶,點了點頭,叮囑了我兩句,就轉(身shēn)出了病房,留下了宿雪和楊尹在病房裡陪著我,氣氛一時間也很柔和,不大一會,我困意襲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夢裡卻再一次出現楊尹坐在網吧里瘋狂打遊戲的(身shēn)影和那通電話里,楊尹語氣平淡的謊言。

  這大概是我和他在一起接近兩年之間,第一次產生了信任上的裂痕,他曾經答應過我會為了我們的未來努力奮鬥,會在三年之內讓我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而現在的他全然不顧我們的諾言,甚至不惜對我說謊,我完全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這道信任的裂縫,更別提如何修補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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