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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巨鼎,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血尊死了,鼎還在,但試煉大會還是要繼續的,所以魂術公會迅速由副會長烈尊接手,派來了新的人主持,在這之後,再也沒有出過大事。

  轉眼之間,已經過去了九日,姜易每天都盯著那一隻鼎,卻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決勝局,已經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跟誰打了,太陽已經移到了天空的正中。

  午時,陽氣最重的時候。

  天地之間,光明終於占據了絕對的優勢,日影最短,並且逐漸地變得更短。當太陽從正上方照下來的時候,影子便是在整個物體的背後,並且從他們所在的這一面,是幾乎看不見的。

  一道熾烈的光,忽然就從天際落下了,而後投入青銅巨鼎之中,所有人愣了一瞬間,然而才反應過來,蒼梧鼎!

  天品魂器出世時候的異兆,這絕對就是傳說之中的蒼梧鼎!

  頓時,所有人瘋了一樣往前走,可是只有姜易,一步一步地後退,眼中充滿了恐懼,可是眼眸的最深處,也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瘋狂。

  “啊”的慘叫聲不斷地響起來,所有接近蒼梧鼎的人駭然發現,在他們接近青銅巨鼎的時候,便有一股力量挾裹著他們不斷向前,並且被投入巨鼎之中,消失不見!

  這分明是在“煉人”!

  上古有修士元氣大損,常常會採用這樣的辦法來補回自己的實力,那麼這一次,又是什麼人在“煉人”?

  魂大陸,影大陸,只有在日中午時正的時候,光與影是完全對立,並且呈現一種對摺的狀態。

  姜易知道,這個時候的影大陸,就在魂大陸的另一面。兩個大陸像是一個人的手掌,手心是魂大陸,手背是影大陸。

  第一百四十八章神靈道場·歸來

  最可怕的永遠不是魂器,而是人心。

  姜易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樣的,可是他已經大概能夠猜出來了。不再理會幽靈傳播平台的所有事情,姜易帶著消息回到了御座姜七本家。

  在那裡,姜錯明已經成為了整個御座姜七下一任的真正掌權者。

  最近兩年,魂大陸可以說是舉行任何大型的活動都會以詭異的失敗告終,有人開玩笑說那是“左瀾的詛咒”。

  不過顯然這是一種無稽之談,只是在每次失敗的時候,總是有人要拿出來說一說的。

  比如現在,試煉大會竟然連主持大會的血尊都已經不明不白地死了,還能再說什麼?

  中原第一魂院地區最近可說是風起雲湧,因為蒼梧鼎出世的消息已經徹底被證實,所以無數的人從四面八方趕過來,就為了看一眼天品魂器的威力。

  畢竟這青銅大鼎放在那裡的時候,前段時間每天都要吞掉好幾個人。

  聽說倒霉的人大多都是集中在每天正午和子夜,所以人們逐漸地也學聰明了,避開這兩個時間點去觀察蒼梧鼎,卻暫時還沒有任何人敢出手爭奪。

  於是那蒼梧鼎就這樣安然無恙地在原地立著,又過了七天,即便是有人在正午和子夜接近,也不會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了,於是有人大著膽子上去了,只是剛剛伸出手去觸到那蒼梧鼎,整個鼎身竟然就已經裂開,而後直接化為了齏粉。

  碎了,碎掉了的蒼梧鼎,自然也就不是蒼梧鼎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人知道。

  原本很多人也猜測肯定是在煉人,不過現在什麼也沒有發生,蒼梧鼎甚至化為了齏粉,只能說,不是鼎裡面煉人的邪魔死了,就是那邪魔已經出來了。

  於是整個大陸一時之間人心惶惶,誰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可是等了很久之後也沒聽說發生什麼特別妖邪的事情,因而吵鬧一陣也就放下了。

  誰也不知道的是,那一天的子夜,左瀾從蒼梧鼎裡面鑽出來,然後悄然消失了。

  其實直到出來之後很久,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是到了什麼地方,也許那個地方可以稱之為“影大陸”,沒有合適的時機是絕對不能回來的,可是他終究還是等到了這樣的一個時機。

  天盾混沌初開的時候,世界便已經具有了其兩面性,光與暗,善與惡,從來都是相伴相生,於是它們很自然得化作了兩個部分,大陸也是這樣,一片魂大陸,一片影大陸。各自有著自己的運行軌跡。

  而後有一天,天地之間第一個“生靈”出現在了兩片大陸的中間,這就是最初天淵的存在——天淵,誕生神靈的地方。

  風吹起了左瀾的衣袍,他站在天淵絕壁的高崖之上,只要往下面一望就能夠看到整個天淵,一隻巨大的眼睛模樣的天淵,總是讓他想起當初在古字秘境之中看到的場景。

  不過,很多東西已經開始模糊不清了。

  左瀾懷疑自己在影大陸的那段時間讓他的精神和身體都受到了損害,可是事實上,他出來之後發現自己的玉青八極盤已經成為了一種自己都不理解的東西。

  風很大,左瀾卻在這樣的冽風之中坐了下來,他身下,魂陣重新冒了出來,只是這個時候的魂陣已經完全跟他消失之前不一樣了,顏色這些還好,只是其中的銀色更加純正了,還能夠看出舊日的模樣,可是在他身下正中心的位置,卻已經有了一個凝實的魂圖。

  玉青八極盤,一個完全圓潤光滑的淺底青色圓盤,不過已經相當大了,六丈看上去也是相當可觀的。

  左瀾已經知道,自己現在的等級絕對是在魂爵之上,可是他覺得自己很虛弱。

  這種虛弱並非來自身體,而是來自靈魂。

  天嘉的那一道裂fèng,大約是想要殺死自己的,但是左瀾終究還是沒有死,他記得就在自己被影大陸的那一片黑暗吞噬的時候,是玉青八極盤出來將自己完全籠罩。

  那些黑色的物質,全部附著在了玉青八極盤上,不斷地將之腐蝕,所以感覺現在的玉青八極盤雖然大,可是很薄。

  這種質感給人一種很脆弱的感覺。

  左瀾以前很喜歡輕薄小巧的東西,可是這裡面絕對不包括自己的魂器,即便是追求輕巧,也不會以犧牲魂器的堅固程度為代價。

  玉青八極盤,跟自己想像的完全不一樣了。

  左瀾也不知道怎麼描述這種感覺,他的手指,從盤子裡盛著的淺淺的液體裡面滑過去,抓進手中的全部是魂力,他將自己身上帶著的魂晶全部用光了,想要以魂力來彌補玉青八極盤的這種虛弱,可是都沒有作用。

  這樣的魂器,到底能夠怎麼用呢?

  左瀾發現這種自我生長的魂器就是有這一點不好,什麼用法都要自己來研究。

  因為在影大陸那邊有損耗,很多白棋都已經消失了,留下來的只有依然活蹦亂跳的大白和其餘的六顆白棋了。

  左瀾手一指,大白就出現在他的手指指尖,只不過神情委頓,看樣子也是被折騰得夠嗆。

  大白長大了自己的嘴,打著呵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左瀾看得心疼,只好手指指訣一掐,重新將所有的魂陣之類的全部收回去。

  只是對於玉青八極盤這東西,他還是有很多疑慮的。

  一旦達到融器的境界,魂器的存亡基本就關係到魂修的存亡,左瀾不想死得這麼早。

  只是現在,忽然之間從那個黑暗狹窄的空間之中出來,左瀾一點也不想動,他只想坐在這裡吹吹風而已。

  他遇到的事情很多,現在需要一樁樁一件件地理清楚,更何況,現在大陸的局勢也需要自己來分析一下。

  真正整個大陸的正統勢力,還是九大魂院和十御座。

  至於瀾會,左瀾也已經聽說了,不過他最感興趣的絕對不是瀾會,他只是想知道有關蒼梧鼎的一切而已。

  記得當時自己從影大陸的通道出來,就已經被封進了鼎中,那個時候的自己相當惶恐,可還是接下來就有人告訴他,不用著急,在鼎中待上幾天再出來,否則他會立刻被魂大陸殺死。

  後來,從某些地方傳來一些很溫暖的能量,讓剛剛穿越了通道的左瀾得到了滋養,實力逐漸地恢復。

  而那一句“被魂大陸殺死”一直是他在思考的話,左瀾之前還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可是此時此刻,坐在這崖上,感覺到蒼穹之下所有物體的影子都在逐漸變短,左瀾覺得說不出地難受。

  他在很黑暗的地方待得太久了,所以連靈魂也染上了那種黑暗的元素,不能在這個基本與自己對立的世界生存。

  也就是說,魂大陸和影大陸基本上是相反的兩個界面。

  而天嘉將自己放入影大陸,大概就是因為確定自己不會存活吧?

  可是這樣想也是說不通的,如果左瀾是天嘉,想要殺左瀾的話,絕對會自己動手,而不會選擇那種會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地方解決。

  天嘉這樣做,只可能有兩個理由。

  其一,他無法直接動手殺左瀾,只能藉助別的辦法;其二,他根本不想殺左瀾,所以那種做法是放左瀾一條生路。

  不管是那一種理由,都很耐人尋味。

  左瀾已經被影大陸同化,現在就已經很難受了,必須找到一個克服的辦法。

  其實他知道那個在蒼梧鼎外面對自己說話的人是誰,可是左瀾也知道,現在的臨滄很忙,或者說他根本不方便現身。

  如果可以的話,臨滄絕對早就跟他見面了,而不是在默默地幫助了自己之後就抽身離開。

  天嘉在四年前魂院大比之後就已經是被聲名遠揚,可是在那之後,天嘉出現了一段時間之後就失蹤了,大陸上關於他的傳言很多,畢竟他是真正的神仆,並且在魂院大比逐月天梯之會上有那麼驚人的表現,能夠成為所有人談論的對象本來就是很正常的。

  只不過對於左瀾來說,天嘉失蹤這就已經是一個很大的疑點了。

  到底天嘉這幾年去了哪裡?難道像是自己一樣去了影大陸?左瀾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他緩緩地站起來,而後看向天淵,一切一切的疑問,還是要從這裡來。

  到達魂爵這個境界之後,左瀾的意識覆蓋範圍已經十分可怕,他只是一個手訣掐下去,就能夠輕而易舉地施展瞬移,所以左瀾只是一個瞬移就已經到了天淵的最下面。

  如今左瀾身上的魂器都被影大陸的那些奇怪物質腐蝕掉了,玉青八極盤受到損害,其他魂器幾乎是在碰到影大陸那些東西的瞬間就已經被融化了。

  左瀾還記得當初他們一群人來到天淵時候的場面,他知道自己背後的石壁是可以吞人的,不過現在他將自己的手掌伸過去的時候,那石壁竟然扭曲著避開自己,可是最後還是被自己一掌戳入了石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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