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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糙泥馬這兩個人絕對是故意的!故意的!

  神經病跟神經病之中也是有默契的,薛重釋更崇禮這兩個人眼看著是壓不住對方,怎麼打也是平手之後,乾脆地就轉了主意,準備聯手坑別的魂院。不管怎麼說,他們覺得,這一屆的冠軍應該在第一魂院和第九魂院之中產生,至於別的魂院——還是成績越差越好罷了。

  互相無法坑死對方,乾脆就將精力用來坑能坑的人。這兩位出手的也都是開明的主兒,然而歷史的魂院大比上哪裡又有這麼無恥的打法呢?

  不僅是圍觀的學員,就是導師和院長們也被這些人的無恥震驚了。

  左瀾笑了一聲,“你們第一魂院還真是奇葩。”

  這話無疑是烏鴉笑黑豬黑,聽到這話的天嘉回了一下頭,脖子也扭動了那麼一點,他向右斜著眼,狹長的,帶著幾分瀲灩,鎖骨之間的紅滴一閃,卻像是一隻小蝌蚪一樣遊動了片刻。天嘉的唇角,似有似無地彎起來那麼一點,卻沒有說話,扭頭就繼續往上了。

  自己討了個沒趣兒,左瀾也不覺得怎麼樣了,已經能夠看到記分牌的影子了,就掛在光幕最上面,只是接近了才能夠看到,這些記分牌竟然是在光幕背後的,左瀾和天嘉都停了下來。

  這光幕,竟然像是冰牆,應該算是——有厚度的。

  酒爐台上,臨滄緩緩地抬眼,目光帶了幾分清淺的悠遠,望向左瀾凝在接天壁前的背影,狂風吹捲起了左瀾墨綠色的衣袍,亂發舞動之間又有幾分凌亂。

  天,一下就陰了。

  這樣的天氣,逐月天梯,能夠看到月嗎?

  臨滄又重新閉上眼,壓下了心底忽然翻湧起來的深切不安。

  第一百三十章魂院大比·梅三刀

  怎麼才能夠取出光幕之中的記分牌,左瀾一下就傻眼了。

  辦法肯定是有的,只是想必不會那麼容易就讓人搶到。

  天嘉現在也停了下來,大概是在跟左瀾思考一樣的問題。

  而後,他伸出自己的手指,按在了光幕上,就像是按在了牆壁上面。

  這是要他們硬來的節奏嗎?

  左瀾覺得自己身體裡天生就有一種暴力傾向,雖然很多時候自己想過要用智慧解決問題,然而不能用智慧解決的問題,往往只能用暴力來解決了,就像是現在。

  這魂院大比就是神經病設計的吧?

  接天壁上取記分牌,根本不是按照速度來的,而是直接看眾人取得的記分牌上數值的大小,所以其實這一關拼的不是耗費時間的多少,而是看誰拿到的點數多,因而在左瀾他們之後,每個人到了第一件事情都是去找所記數額比較高的牌子。

  左瀾與天嘉倒是無所謂,只要知道怎麼能夠拿出牌子,以他們的速度,搶記分牌不要太快。

  除了第一魂院和第九魂院之外,別的魂院幾乎沒有能夠跟上來,之前在酒爐台就已經摔下去一批,現在接天壁又摔下去一批,扭過頭就能夠看到一群人鼻青臉腫,那感覺真是說不出的微妙。

  懶得再理會天嘉那邊的情況,左瀾閉上眼睛,伸出自己右手大拇指,像是按一個印那樣按在了有厚度的光幕上面,將心神全部凝聚起來,用意念觸碰那光幕,感受著這光幕的結構,左瀾身周完全是一種凝滯的氣氛,寂滅的狀態。

  沒有人能夠接近他,也沒有人能夠明白左瀾現在是什麼狀態。

  已經有人直接伸出拳頭一下砸向光幕,竟然將這光幕砸進去幾分,凹陷下去!

  立時就有人大喜,繼續加重力度,一拳頭又一拳頭地砸下去。

  頓時,整個接天壁前,十八般武器輪番上陣,更有強人以肉體凡胎跟接天壁硬捍,撞了個驚天動地。

  左瀾跟天嘉,卻採用了一種明顯更加裝逼的辦法,同時陷入了對於整個接天壁的感悟之中。

  其實這兩個人之間應當是有共識的,天嘉跟左瀾都不想鷸蚌相爭,讓漁翁得利,因而他們目前只是暗流洶湧地相互在水面下爭鬥,卻不會將較勁擺到檯面上面來。

  比如此刻。

  左瀾明顯感覺到有一股意識在阻撓自己對接天壁的深入研究,他也直接如法炮製,天嘉阻撓自己,自己也去阻撓天嘉!

  兩股意識忽然就④兩條大江一樣洶湧了起來。

  左瀾的意識像是銀河裡面的一道細流,緩緩地流淌,卻又星光一般璀璨不絕,他手指按在那記分牌上,背後有第一魂院的人不怕死地想要在背後偷襲左瀾,直接一刀劈出,光華閃爍,觀戰的人都驚呼出聲,近處的第九魂院學員還沒反應過來。

  薛重釋目光一凝,揉身而上,只是那刀光,已經到了左瀾的背上!

  一代奇葩即將殞命?!

  當然不!

  禍害遺千年,左瀾怎麼可能這麼輕而易舉地死掉?

  兩肩一聳,那刀落下的力道頓時就被左瀾卸掉,整個帶光的刀沒有了著力處,那人正在驚詫的時候,雙目圓睜,似乎根本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能夠如此輕而易舉地抵擋住自己的刀。

  就在他驚詫的同時,左瀾豁然睜眼,雙目之中有淺淺的金紅色光芒,他的大拇指還按在接天壁上,那邊的天嘉沒有任何的反應,似乎已經進入了無我境界。

  凝滯地轉過頭,有一種沉重的感覺,在接觸到左瀾的目光之時,那人只覺得自己像是被困住了,陷身於泥潭之中難以脫出。

  此刻的左瀾,渾身都是凝重的凶厲之氣,恍如甦醒的上古凶獸。

  尤其是,那一雙眼!淺淡的金紅色!

  單手伸出,用一種說不上快,甚而是相當緩慢的速度,握住了方才砍在自己背上,卻沒有能夠傷自己分毫的刀。

  “一把好刀,刀身長三尺三分,秋水質,梅花紋,必是《精品魂器排行榜》上地品三階梅三刀了。”

  一口準確地道出這一把刀的來歷,左瀾表情不變,唇邊卻似乎還有笑容,抬眼,看向偷襲自己那人,似乎是比自己還小的藍衫少年,“御座季九季隱嗎?”

  “果真是好眼力。”季隱出身御座家族,也算是十御座年輕一輩之中相當有為的了,整個第一魂院參加這次魂院大比的都是十御座的子弟——除了天嘉。

  季隱平時是個很低調的人,畢竟在整個第一魂院,十御座很是尋常,不同的只是嫡出庶出,但是這裡更看重的是能力的高低,本事的大小。季隱沒有什麼野心,日子尋常地過,就算是魂院大比也沒有怎麼當回事。

  只是在看到左瀾之後,這一切已經改變了。

  “你是個很好的對手。”

  左瀾聞言一笑,只是他握住了對方的刀,卻不曾放手,兩個人之間是正在角力的,看上去風平浪靜,但只要靠近他們就能夠感覺到那種洶湧起來的魂力。

  “季公子,借刀一用,可乎?”

  季隱心中一緊,已經猜到左瀾肯定是要出手了,不想他雖已經有了預感,卻還是難以抵擋左瀾。

  只見左瀾氣勢洶洶凌空一掌向著季隱劈來,季隱下意識地運轉魂力準備抵擋,卻不想左瀾根本就是虛晃一招,一掌劈過來輕飄飄軟綿綿沒有什麼力道,季隱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左瀾這樣坑了一遭,他預備了宰牛的力道去殺雞,其結果可想而知,力道沒控制好,反而傷了自己。

  眾人只看得到季隱半空里就被左瀾一掌劈出了一口鮮血,當下身形就搖搖欲墜,而左瀾更是直接將他那刀劈手奪來,凌空一旋便握在手裡。

  此時季隱再也支撐不住,從半空之中墜落,站在地上的時候踉蹌的了幾步,差點便摔了。

  這突如其來的反轉讓人有些轉不過眼了,分明方才還是左瀾的情況兇險至極,此一刻竟然就已經化解了危機,並且還讓別人陷入了危機。

  旁觀者大都想不到,傷了季隱的不是左瀾,而是季隱自己,只不過是左瀾算計了他而已。

  而左瀾,在奪刀之後,整個人的氣勢攀上了巔峰。

  他像是一座山,青峰刺天,長刀之光雪亮,左瀾卻將自己的魂力注入了刀中。

  所有來參加魂院大比的人的實力都在魂爵以下,即便是左瀾估計天嘉的實力也只能壓制在魂爵下面,魂師巔峰左右。魂師,即便是運氣很好,拿到了魂器,也不能夠使用,所以在主人與魂器之間沒有更深的聯繫的時候,就很容易發生現在的這種情況。

  季隱的魂器落到了左瀾的手上,甚至能夠輕而易舉地被左瀾使用。

  只是左瀾其實可以接著白棋的力量,一瞬間達到偽魂爵的境界,也就是說,可以將這梅三刀據為己有,但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拉仇恨了,若是左瀾當眾吞了這把刀,以後怕是混不下去了。御座家族的能量到底大到什麼境界,現在的左瀾還不想去思考。

  他對著下面怒視自己的季隱一笑,手腕一轉,提著那刀就像是提著什麼不值錢的破銅爛鐵一般。

  在出手之前,左瀾看了一眼天嘉,對方的手指已經緩緩地陷入了那接天壁之中,但跟之前那些人不一樣的是——他的手指,像是捅破窗戶紙,塞進去的那種,而不是跟之前那些還在外面進不去的人一樣。

  說到底,他還是適合最暴力的那種方式的。

  左瀾緩緩地收回了自己的大拇指,而後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抹了一下,而後身形一閃,再看時已經到了接天壁三丈開外,一刀揚起,雙手握著刀柄,左瀾彎唇微笑起來。

  什麼天嘉,什麼感悟,什麼該死的接天壁,都給老子去死!

  梅三刀,之所以被稱之為梅三刀,只是因為這把刀的刀背上有一整幅的梅花圖。只是這圖上,梅枝很多,梅花很少,只有三朵,每一朵都是天青色的,梅花三朵,因而謂之梅三刀。

  在左瀾的魂力注入刀中的時候,三朵位於不同位置的梅花,一朵接一朵地亮了起來,最後變成了藍紫色。

  下面的季隱忽然就愣住了。

  梅三刀的妙處就在於此,梅花的顏色和亮起來的朵數,代表著能夠發揮出來的實力。

  從青色到藍紫色,左瀾簡直……糙泥馬的他是瘋子嗎?!

  明明那是自己的刀,到了別人的手裡倒是更加威風了,季隱想起來竟然覺得非常憋屈。

  左瀾曾經掃過整個魂器排行榜,對梅三刀的特性也算是了解一些,但現在他的注意力其實並不在此,只是——破壞!

  文文靜靜地去領悟整個接天壁的機妙得領悟到猴年馬月去,他喜歡直接一點的。

  刀光似驚破長天的青色匹練,隱約之間夾雜著藍色的光芒,撞擊在了接天壁上,只聽得聲音轟然,不絕於耳,乃是這接天壁在左瀾這一斬之下不斷地震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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