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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雨林是告訴他,這樣預測勝算其實根本沒有意義,他們能夠做的其實只有全力以赴。

  前面引路的乃是第一魂院未參賽的學員,一對綠衫女子,也有一個黃衫少年模樣的人,一路上都不多話,也似乎對左瀾這樣的人不好奇。

  其實與其說是不好奇,不如說是看不上吧?

  第一魂院的人,天生就有一種難言的傲氣,即便是看著別的學院的參賽隊伍的人,也根本沒有半分懼怕的心。

  第一魂院已經蟬聯第一很久了,整個大陸上其他的魂院似乎也都延續了這樣的稱呼,根本沒有太大的改變,好幾屆了吧?新時代的魂院大比。

  左瀾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他背著手,一路走著。

  還從來沒有仔細地看過第一魂院。有幾次來中原第一魂院地區其實也都是過路,重點根本不在第一魂院本身。

  他們前面還有別的魂院的人在走,左瀾看到左琰也在前面,始終沒有回過頭來看一眼。

  “這第一魂院的布局倒跟第九魂院的差不多,只是顯得大了許多。”孟凡雲摸著自己有些厚的雙下巴,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猥瑣一笑。

  雲祁跟孟凡雲的關係還不錯,聽到他笑得這麼猥瑣,頓時就起了雞皮疙瘩,“你到底在笑什麼啊?這第一魂院有哪裡好的?你忽然之間這麼激動?”

  “嘿嘿,你是沒聽說過,聽說第一魂院的妞都特別正點。”

  孟凡雲一向不是什么正經的人物,這個時候說起話來,自然帶了幾分說不出的味道。左瀾聞言,咳嗽了一聲,也不說話,靜靜地聽著。

  第一魂院的妞正點什麼的,這幾個小子簡直是作死啊,真以為前面的綠衫女子們聽不見嗎?有一句話說得好,不作不死,左瀾也就是看看戲。

  雲祁聽了孟凡雲這話也有些尷尬,不好說什麼,乾笑了一聲就不接話了。

  這個時候,孟凡雲終於認識到,自己是一個人。

  “你們……好沒義氣……”

  “咳咳……”

  左瀾繼續乾咳,全當自己什麼也沒聽見,於是剩下的也悶笑了起來。

  左瀾他們往前面走,身邊路過的都是各大魂院的學員,因為別的魂院也來可許多有條件的圍觀者,所以整個第一魂院呈現出了一種比較熱鬧的狀態,反正到處都是各種不同的衣服,代表著不同的魂院。

  九個魂院的參賽隊伍走的是比較散的,因為這個時候畢竟不是大比,而是休息時段,所以各個隊伍之間隔的距離時而開時而近。

  只是走在前面的左瀾,忽然看到第八魂院那邊停了片刻,而後似乎退開了讓路,有誰從他們中間穿過去了,前面大道上的人也忽然之間停下了許多來,甚至都轉過了身看著他們這邊。

  那邊的人群終於分水一樣散開了,一個白袍的男人站在中間,側了一下身子,似乎是看了左琰一眼,左琰低著頭,一句話也沒說的模樣。

  白袍的男人,崇禮。

  他向著這邊走過來了。

  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第一魂院的次席跟第九魂院之間的碰撞嗎?

  忽然開始劇烈地心跳起來,所有人密切地注視著這邊,這一條道上的人流幾乎已經完全停下了,都看著這一幕。

  以前的魂院大比上有沒有這樣的場景,還很難說呢。

  崇禮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鎮定,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涼薄。

  左瀾忽然就發現了一點,高手們似乎都是這樣的德性,一個個不是比仙人還清高,就是比魔頭還薄情寡義、心狠手辣。

  不過真正厲害的這幾個,似乎都兼具這兩種特質,很是奇妙。

  天嘉那閒雲野鶴的模樣,倒是像極了世外高人,看上去年紀很小,但是心機深沉,出手更是狠辣得不像話,可以說,他是左瀾發現的那個標準最合適的模板了。

  “左瀾,終於又見面了。”崇禮站定了,手中的摺扇一展,就在左瀾身前三步處,似乎一點也不介意自己暴露在別人的目光下面。

  只是左瀾很介意,第一魂院一直是奪冠的大熱門,誰知道現在頭籌被左瀾拔去了,此刻又是第一魂院的主場,情況其實對別的魂院很不利,尤其是對他們第九魂院,畢竟大家現在基本是完全敵對狀態。並且左瀾風頭太勁,今日之後甚至直接蓋過了天嘉了,第一魂院的首席和第九魂院的首席,今天的升鼎式上似乎沒有能夠完全比較出高下來。

  現在崇禮過來,讓左瀾有些警惕。

  兩個人在天遠之中就已經有過交流了,說不上是愉快不愉快,只能說大家都是死裡逃生,左瀾對崇禮的印象還不算壞,只是兩個人的立場到底還是有區別的,誰也不知道對方是站在哪一邊的,所以此刻面對面站著,難免有了幾分奇怪的感覺。

  左瀾雙手背著,本來不打算笑的,可是看到崇禮那搖扇子的模樣,還是微微彎了彎唇角。

  “你似乎很閒。”

  “我並不是很閒的,我只是……一直很期待你的到來,前幾天傳消息說你很可能參加不了魂院大比,我還有些失望。”崇禮頓了頓,而後又用扇骨抵住自己的下頜,用一種格外明媚的眼神瞧著他,“聽說你又能來了之後,我還是有些失望,你要是不來,第一魂院的勝率,會大很多。”

  左瀾知道這是將他當做了對手,當下也不說什麼,目光從崇禮身邊越過去,看到了最前頭的地方,天嘉頭也沒有回,一直在往前面走,走在所有人的最後面,似乎根本不算是第一魂院的首席。

  崇禮在很多方面比天嘉高調得多,這首席和次席的位置,似乎一點也不科學。

  “崇禮,出了天淵,便是死生相搏。”左瀾提醒他。

  崇禮也沒忘記,他扭頭看了自己的弟弟崇遇一眼,兩兄弟來自一個家族,現在卻奇妙地沒有什麼話說,崇遇沒有主動跟崇禮打招呼,崇禮也一樣。

  他笑一聲,又“啪”地一聲,將摺扇展開了,聲音清清脆脆地:“左瀾,千萬要活到跟第一魂院較量的時候呢,生死有命,成敗在天。”

  左瀾卻一針見血截道:“是那位讓你來的嗎?”

  他的眼神轉向了崇禮身後,卻是一點也不亂。

  崇禮笑容一淡,將那摺扇一收,卻是握在了手心裡,“左瀾,太聰明不是什麼好事。不管是誰的意思,總之——第一魂院和第九魂院之間的戰鬥,還沒開始呢。”

  “也希望你們,不要在遇到我們之前就掛掉了。”

  左瀾跟崇禮同時扭頭看去,只看到薛重釋那一臉挑釁的表情。

  這位可是不世出的煞神,巴不得整個大陸就大亂了,現在他還真是一點也不嫌棄事情的棘手呢。

  薛重釋就是個終究好戰分子,他這句話一說出來,崇禮眯了一下眼:“薛重釋……”

  薛重釋抱著手,面無表情,只是那眼神卻讓人覺得他是在諷笑:“怎麼,不認識我了嗎?”

  “三年前輸給你,這一次,我便贏回來好了。”崇禮緩緩地又走近了一步,卻已經收回了打量薛重釋的目光,看向左瀾,並且逐漸地接近著他。

  左瀾站在原地沒有動,轉眼之間,崇禮已經貼近了自己,那臉與自己挨得極近,而後輕輕一錯,崇禮的嘴唇就在左瀾的耳邊。

  “別死得太快……左琰是薛冰的棋子,不過現在已經不是真棋了。”

  別人只看到崇禮在左瀾的耳邊說了什麼,還帶著幾分輕浮的笑,似乎說了一句調戲的話,根本沒有任何壓力。別人是聽不見內容的,這句話的內容只有左瀾能夠知曉。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裝出一副輕佻模樣的崇禮,也假笑著伸出手去搭了崇禮的肩膀一下,湊過頭去,請悄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你跟天嘉也不是一夥兒的吧?給我放個水怎麼樣?”

  崇禮忽然像是被調戲了一樣,手指掐緊了扇骨,左手抓緊自己的右手手腕,似乎要小心控制自己的動作,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直接給左瀾打過去了。

  他冷笑了一聲,這一句話,卻是大家都聽見了:“做夢。”

  於是左瀾將那雙臂一抱,看著崇禮一拂袖,轉身離開了。

  在所有人的眼中,左瀾和崇禮忽然就神秘了起來。這兩個人看上去很親密的那兩句耳語,到底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左瀾唇邊的笑容加深,一轉頭對上了薛重釋和崇遇的目光,他也不多解釋什麼,邁開腳步往前了。

  第一魂院院外的廣場牌樓下面,忽地出現了四個影子,穿著不一樣的衣服,卻有一樣高傲的神情。

  梅子青摸了摸自己的臉:“臨滄怎麼還沒來?”

  薛冰雙手背著,沒搭話,倒是破曉之皇崇閻輕笑了一聲,答道:“他肯定會來的,這裡還有他那小心肝呢,嘖,我剛剛好像看到不得了的一幕了……”

  寫意之皇江山掐著自己手中的摺扇,一點點展開,接話道:“你家那小侄子崇禮,難不成要跟臨滄搶情人?”

  他話音剛落,身後就起了一陣風聲,回眸的時候,身穿黑白兩色的男人已經負手站在了他們的身後。

  第一百二十八章魂院大比·鍾靈路

  天才都是神經病。

  這已經成為了左瀾意識之中的一條真理了,第一是因為自己並不是什么正常人,第二是因為自己接觸的一些天才也都不是正常人,久而久之,左瀾的三觀也被改變了。

  他打了個呵欠,想了想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還是盤坐了下來,忍住腦仁之中的幾分疼痛,靜下心,吐納靈氣。

  身下的玉青八極盤輕輕旋轉,左瀾的手指撫弄著上面精緻的花紋,模糊的邊緣,漫散著魂力,這一切都讓人有一種迷醉的感覺。

  總覺得,自己距離魂爵也就是臨門一腳的事情,可是這一腳什麼時候才能踢出去,捅破那窗戶紙,還是兩說的。

  第一魂院為別的魂院的參賽隊伍安排了住處,順便也送來了魂院大比這幾天的日程安排。

  第二日,是過鍾靈路,登酒爐台,攀接天壁,搶計分牌。這些地名,都是第一魂院之中頗有些名氣的,左瀾他們之前曾經去看過,可是那個時候剛剛入夜,鍾靈路那邊的人也不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條大道,兩邊有巨大的綠香樟,乃是一種和香樟樹長得很像,卻遠比香樟珍貴的樹木。

  綠香樟,其樹脂可為綠樟香,燃之有清香之氣,因其珍貴,又名萬魂一香。

  第一魂院這條鍾靈路,綿延三里,每隔一丈便有高大的綠香樟,由此也可見第一魂院其財力如何雄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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