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天才和瘋子一線間(月底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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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影中身穿紗裙的男子晃動著,可以看得出來,這晶玉應該是男子自己設計的。因為他的眼睛始終看著這邊,讓每個看著畫面的人都覺得他是在看自己一樣。

  「賢~你幹嘛老是對人家不理不睬的!你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傷心難過的嘛?」

  男子一邊說,一邊扭著身子,伸手擦拭著自己的眼角。

  原本還以為他是故意裝著好玩噁心的,誰知道男子的眼眶裡竟然真的凝聚了淚水,跟水珠子一樣的往下掉。

  「你明知道我這麼愛你,卻始終不回應我怎麼回事?」他聲音都哽咽了,啜泣著。

  不得不說,如果眼前這位不是男兒身的話,這副模樣還是挺讓人心憐的。

  只是靈鳩只有一想到這貨就是……看向某個已經石化的老傢伙,她就也有忍不住扶額的衝動。

  這叫個什麼事兒啊!?

  畫面在繼續,這應該是個自我錄製的晶玉影像,就和傳承玉簡一樣,只是後者是把絕技記錄下來,前者卻是在記錄自己的告白\示愛\埋怨\我這麼愛你,你為什麼不愛我的戲碼。

  「你總說我是你的師尊,不能這樣那樣,可是人家都不介意了,你還介意什麼。」紗裙男子跺了跺腳,一個含淚的小眼神飄過來。

  所有接收到他這個眼神和看到他這個動作的人們,都覺得自己的精神受到強女干。

  「今天說好了,都說了,一定要來找我,可你卻偷偷跑掉了,你真的就這麼討厭我嘛?」說到這裡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文藝憂傷范兒,真別說,配著那張好看的臉還是挺吸引人的,只是這一身女子裝扮,以及……

  「你真的要這麼絕情嗎?!」前一刻眼淚滴滴的嬌弱男子,下一刻變臉,狠狠的盯著前方。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呢,他又變臉了,一跺腳,一甩頭,眼淚又飈了,歇斯底里:「你真的要這麼絕情嘛?你怎麼能這麼絕情啊?你說啊,你說啊!」

  靈鳩抖著小心肝兒看向孫佑賢,那眼神就好像也在說: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絕情呢?還不快點收了這個妖孽,居然把他放出來這樣禍害人。

  孫佑賢接觸到她的視線,也很無奈這樣的發展,聲音混合著影像里出現的畫面:「這是我趕到時師尊屍首邊上留下的唯一遺物……師尊因為一個煉器實驗出了點意外,自以為是個女人……唔。」後面的話他沒有繼續,不過大家都明白——還是個深愛自己徒弟的柔弱愛嬌女人!

  「好啊!你這個小負心漢!你不稀罕我,我也不想再繼續作踐自己!」男子咬牙,依舊在擦拭眼淚。

  只是你擦啊擦啊的,怎麼就的擦不完啊,虧你個大男人有這麼多眼淚流。

  男子在繼續自己的作死,他抽出一條長陵掛在懸樑上。

  在眾人以為他這是要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時,他卻只是哀傷的看了一眼這白綾便走到一邊。

  「你給我看清楚了,這就是你不愛我的下場,我要你一輩子都記住我,記住我是為你而死,一輩子都活在愧疚中!」男子自認為悲壯狠毒的說道,然後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上。

  這是死了嘛?

  不!

  他還在折騰,他特麼的還要擺出一個漂亮的姿勢才肯死。

  一會兒側臥,一會兒弓腿,一會兒翹、臀,最後還是直挺挺的躺了,依稀還能聽到:「像我這樣完美的人,你為什麼會不稀罕呢?瞧瞧,不管什麼姿勢都這麼漂亮,罷了……」

  所有人:「……」

  畫面終於安靜了。

  畫面之中只有一條白綾懸掛,男子靜躺床榻,就這麼睡死了過去。

  一秒兩秒三秒……十秒後。

  「砰」的一聲,晶玉碎成了碎片,畫面也不復存在。

  「師尊。」孫佑賢不知道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這個不著調的師尊,精良放輕了聲音,就怕觸動到他哪根神經讓他暴走,「我回來的時候就只看到師尊的屍首還有這個,看完這個後,我就一直堅信師尊一定還沒有死,一定留著後手。」

  你可真了解他啊。靈鳩默默的想著,饒是她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神展開。

  她看向出手碎了晶玉的夏侯乖乖,這廝還能保持著萬分正經的表情,心嘆一聲:不做死就不會死,這次乖乖是做了次大死,把自己給坑慘了。

  一想到在這裡,她轉眸看向一片竹林處。

  在這裡看不出竹林里有任何的異樣,可是她卻知道那裡面有人,還是很多的人,沈廉\沈子華和沈浪深他們都在那裡蹲著看戲呢。至於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呵呵!某二貨說要讓孫佑賢身敗名裂,又怎麼會不請名高望重的觀眾呢。

  「別叫我師尊,我不是你師尊。」夏侯乖乖說話了,他用非常平靜的口氣說著這話。

  孫佑賢估計是真的了解這個師傅,事情發展到成這樣也是他無法預料的,一晚上發生的事情讓他都有點身心疲憊,不是我誤會你,就是你誤會你,最後誤會解開,鬧出的卻是這麼個烏龍。

  「師尊,我也不想這樣的。」他都說了讓師尊獨自拿回去看了,可是師尊……

  這不得不承認,也是因為夏侯乖乖的自拍自殺的影像太震撼,竟然沒一個人記得直接把晶玉給打碎,讓影像無法繼續下去。

  靈鳩忽然看向宋雪衣,要說當時還能有保持清醒的人,估計只有宋小白有這個本事,只是宋小白……

  「為什麼不幫幫?」她問。

  宋雪衣無辜道:「鳩兒想知道真相的。」

  靈鳩無話可說。

  如果這段影像不看完的話,她還真的想像不到真相會是這樣,不過事後想像這種事情發生在乖乖身上的話,似乎也沒什麼難以理解了。

  「何況,」宋雪衣又說話了,他低頭,用輕微的聲音在她耳邊說著悄悄話,「我也不想幫。」

  「嗯?」靈鳩挑眉。

  宋雪衣道:「近來鳩兒的心思大半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好吧,男人,你贏了。

  靈鳩了解宋雪衣,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也明白這是他最真實的理由。

  再次同情的看了夏侯乖乖一眼,眼前的情況不是孫佑賢身敗名裂,而是他夏侯乖乖丟臉丟到底了,他會怎麼應付呢?

  此時夏侯乖乖的心情到底如何,估計沒有人能夠從他沒有表情的臉上看出來。面對孫佑賢無奈的話語,他依舊還是那句話:「我真不是你師尊,不要再叫了。」

  他非常誠懇的繼續道:「其實我是夏侯宏烜的雙胞胎弟弟,名字叫夏侯乖乖。」

  此名字一出,全場都有瞬間的寂靜。

  靈鳩覺得他是真的被刺激瘋了,才能這麼坦然在眾人面前宣布他的新名字。

  「師尊你……」孫佑賢有點結巴的喚道。

  夏侯乖乖淡定的打斷了他的話,「我真不知道夏侯宏烜竟然做了這種事,哎!雙生子總是有點特殊本領的,我和哥啊,就是同生共死了,他突然死了連累我意外死亡,魂魄脫離了肉身,廢了不小的功夫才保住自己的性命。」

  「這說多了都是淚啊。」夏侯乖乖摸了摸眼角,嘆息道:「通過哥最後的記憶,讓我知道他是被你殺害,呵呵,當然了,這個誤會已經解開了。可是當時我不知道啊,作為雙生子,我當然要給哥哥報仇不是?只是我一向心地善良,念在你是哥哥唯一的弟子,就饒了你的性命,只想裝作哥哥的樣子讓你承認錯誤而已,誰知道鬧出這麼大的烏龍。」

  孫佑賢:「……」

  夏侯乖乖:「雖然烏龍挺大的,可誤會解開自然是最好了。哈哈,要是沒別的事情,咱們就散了吧,哥哥在天有靈知道疼愛的徒弟沒有背叛他,一定也會安息的,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他說著,身影就慢慢的淡化。

  「師尊!等等——!」孫佑賢追過去要去拉住他。

  夏侯乖乖微笑:「乖了,我都說了,我不是你那位師尊,這稱呼是不能亂叫的親~」

  孫佑賢:「……」這是他見過最猙獰的微笑了。算了,還是讓師尊先冷靜一下吧。

  「哈哈哈!我就說賢不是那種人吧!」沈子華的聲音突然冒出來。

  孫佑賢一怔,轉頭看去就見到沈子華從竹林里走出來的身影,隨後是沈廉,沈浪深,還有很多在煉器大會見過的人,都是坐在第一排席位有頭有臉的人物。

  孫佑賢一下子就明白了夏侯乖乖如此反常的原因了,他不由的再次扶額,覺得腦瓜仁疼得厲害。

  這次烏龍的鬧大了,以至尊的性子,這估計比殺了他的罪還大!

  「賢!好樣的!」沈子華還沒有感覺到他的苦惱,來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頭。然後看向靈鳩兩人,「現在知道真相了吧?還不滾過來給賢道歉!」

  「子華!」

  「閉嘴。」

  孫佑賢和沈廉的阻止聲同時響起。

  沈廉路過靈鳩和宋雪衣身邊時頓足,說道:「小兒頑劣,不要見怪。」

  靈鳩淡淡說道:「這事的確是我們誤會了,對於這點我道歉。」

  「一點誠意都沒有。」沈子華顯得不滿意。

  這次沈廉還沒說話,靈鳩就伸手阻止他想要給自己兒子辯解的話,「沒別的事就各自回去洗洗睡了吧。」

  孫佑賢見她要走,往前走了一步說道:「這事我也有錯,無論是昨夜的試探還是今日的偷襲,還望黑煞姑娘不要見怪。」

  靈鳩擺擺手,表示已經過去了。

  「黑煞姑娘可否讓我去見見……」孫佑賢又道。

  靈鳩知道他要說什麼,嘴角一勾,「你覺得乖乖現在會見你嗎?」

  孫佑賢頓時露出個苦惱的表情,好像今天晚上他已經苦惱過很多次了。

  「黑煞姑娘。」沈廉忽然又喚道。

  靈鳩看了他一眼,後者再次道:「煉器大會的獎勵,黑煞姑娘還請細細研究,那是好東西。」

  「你不說,我也會的。」靈鳩目光一閃,然後不再多言,和宋雪衣一起往閣樓里走去。

  半途中,她朝沈浪深的所在看了一眼,沈浪深接觸到她的目光,知道她打著什麼樣的主意,只是對她點了點頭。

  兩者之間的隱秘互動被幾人看在眼裡,沈廉眼裡閃過深思,看來浪深還是有事情瞞著自己啊。

  今日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出乎眾人的意料,就連靈鳩也是一樣。

  她覺得自己的表情和情緒都做給鬼看了,不過能看到夏侯乖乖那樣的一面,倒也算是回本了。

  「乖乖?」一進閣樓里,靈鳩就朝某個角落喚道。

  角落很黑暗,隱約只能聽到細細碎碎的聲音,就跟鬼泣似的:「殺了他,殺了這個渣渣,弄死他,踩死,踩死,踩死,踩死……」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某個點上,從黑暗處慢慢的走出一個兇殘的……背影,巨大黑色背影的本身是個不足人手掌大的木偶,他一身陰鬱氣息的盯著靈鳩,用黑暗詛咒的口吻說道:「小妖魔,你之前不是說要出手的嘛?現在就去吧!處決了那個渣渣,滅了他丫的啊啊啊啊!」

  靈鳩慢條斯理的笑道:「我覺得你不如先把真實的經過跟我說一遍吧。」

  夏侯乖乖一下僵住,「老子不記得……」

  「哦~不記得啊,我想孫佑賢一定記得,那我……」

  「臥槽!小妖魔,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啊!」

  「我只知道,我站在你這邊的時候,做了一趟白工。」

  「……」

  靈鳩覺得逗弄得差不多了,想讓現在的夏侯乖乖開口,說不定最後他一個想不開,一哭二鬧三上吊或者離家出走了怎麼辦?

  「洗洗睡吧。」她擺手,然後手就被宋雪衣握住了。

  實際上,不止是擔心把夏侯乖乖逗過頭了,也是身邊的男人差不多到底線了。

  他到底線的原因是——今天晚上,你看任何的次數,都比看我的多。

  當靈鳩聽到這個理由的時候,一口老血差點沒噴他一臉。

  翌日,孫佑賢親臨海上閣樓,只是夏侯乖乖的氣還沒消,根本就不出現在他的面前。

  孫佑賢道:「昨日我已經和沈家的各位說好了,將那事瞞下來,大家只當沒有發生過,都遺忘在肚子裡,師尊的名聲不會因此受傷,所以您就別生氣了。」

  他是對著空氣說的這話。

  在他對面坐著的靈鳩暗道:真不愧是乖乖唯一的徒弟啊,瞧著反應,實在是把乖乖的性子了解得徹底。

  某隻暗中偷聽的逗比依舊沒有現身。

  孫佑賢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靈鳩對他問道:「能把乖乖身死的原因詳細的告訴我嗎?」

  孫佑賢暫時沒有說話,他在等,等夏侯乖乖的反應,見半響依舊沒有任何的異樣後,就知道這估計是夏侯乖乖應許了的。事實上他卻不知道,不是夏侯乖乖應許,而是他根本就不敢反抗,小妖魔一旦真的認真起來,他根本就不敢對著幹好嗎!

  不過確定了夏侯乖乖的應許,孫佑賢也沒有立即就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對靈鳩反問道:「師尊同意的話,說了也無妨,只是黑煞姑娘又能否把遇到師尊的詳細情況告知我?」

  靈鳩點頭。

  倆人達成了協議之後,先說話的是孫佑賢。

  根據他所言,夏侯乖乖之所以會變成那樣,是因為他做的一個研究實驗。他想要練出天地靈寶。沒錯,就是類似伴月戒一樣的後天人煉成的天地靈寶。

  「雖然師尊煉器極其厲害,可天地靈寶這種不分品階,玄之又玄的煉器,卻不是光有實力就能成功的,還需要機緣巧合。」孫佑賢這般說著,同時用羨慕的眼神看了靈鳩一眼,對方煉製出伴月戒,已經足以讓她名動天下了。

  「師尊嘗試了很久,可是始終不能成功,後來他想到一個法子。」

  靈鳩想,以夏侯乖乖的尿性,以及說起這個孫佑賢此時的表情,所謂的想到一個法子,一定不是什麼好法子。

  果然,孫佑賢無奈的說道:「師尊說,既然天地靈寶有靈,那就賦予它靈魂和感情好了,他覺得柔美聽話的女性器靈比粗糙漢子讓人喜愛多了,便從這方面開始努力,誰知道出了意外就變成了那個樣子。」

  靈鳩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夏侯乖乖的行為思想才好,這就是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之差的真理嗎?

  「雖然師尊已經身死,可是我始終不相信師尊真的死了,覺得以他的性子,就算神志不清的時候,也不會隨便放棄自己的性命,一定留有後手,很大的可能只是一場坑了他自己的玩鬧。」孫佑賢微笑。

  靈鳩見他說起這個還能笑得這麼爽朗,一定是被夏侯乖乖禍害得不輕,這都習慣成麻木了。

  「黑煞姑娘,該說的我都說了,該你了。」孫佑賢提醒道。

  靈鳩並沒有反悔,簡練的把初遇夏侯乖乖的情況給說了,現在想想夏侯乖乖當時想要封思彤的身子,該不會不止是為了純陰體質,還是後遺症沒有完全消失吧。

  孫佑賢也被她說的內容唬得一愣一愣的。他先注意到的是師尊真的把那事忘記了,隨後他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對靈鳩遲疑的問道:「黑煞姑娘的意思是說,你們是下小世界上來的修士,還剛上來沒多久?」

  「嗯。」對此,靈鳩沒什麼隱瞞的。

  孫佑賢瞳仁輕顫:「之前大會上,黑煞姑娘說的話都是真的?」

  「什麼話?」她說的話可真不少,做多的都是挑釁他了。

  「不足五十的年紀。」

  「我還以為你當時真的相信了,原來是裝的啊。」

  「嘶。」孫佑賢吸了一口涼氣。過了幾秒才無奈道:「這種事情是個人都不會相信吧。」

  他眼裡閃過一縷思緒,「我曾聽說過前幾年上來的下界人,最出名的莫過於九霄小世界了,那幾位個個都是天才,卻未聽說黑煞姑娘兩位。」他輕笑一聲,真心讚嘆道:「倘若黑煞姑娘兩位不故意隱藏的話,這天才之名也該有兩位一份吧。」

  靈鳩笑了笑,並沒有跟他解釋自己的真實身份。

  「既然黑煞姑娘和師尊有此淵源,有些事我便也不再隱瞞了。」孫佑賢忽然說道。

  「嗯?」靈鳩沒想到居然還有秘密?

  孫佑賢看到她好奇的雙眸,圓溜溜得跟無害的小貓似的很招人喜愛,然而他並沒有多看,因為她身邊的男人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氣息上就足以壓制他,讓他明白對方的意思。

  孫佑賢收回視線後,就緩緩的說道:「我之所以來參加這次煉器大會,為的就是沈家得到的奇石材料。」

  靈鳩用眼神無聲的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孫佑賢道:「事實上,師尊的想法是很多人無法理解的,他想要練出天地靈寶,並且以自身為器的煉製。」

  「……你什麼意思?」饒是靈鳩,聽到這個也有點無語了。

  「就是你想的那樣。」孫佑賢也面無表情,應該說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才好的說道:「師尊以自身的身體和魂魄來煉器,所以出現意外才會對他造成那麼詭異的傷害,現在他的身體就形同煉製到一半,隨時都會崩潰的殘次靈器,這麼多年我一直相信師尊沒死,早晚會回來,未免他回來時沒有身體,所以我一直都在為師尊的身體做努力。」

  靈鳩:「呵呵。」她看向某個角落。

  乖乖啊,你可真行啊!

  尼瑪,這種事你都幹得出來,我真是小看你了。

  某隻逗比自己也僵了。

  他,他,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那絕壁不是他吧!

  「結果怎麼樣?」靈鳩收回視線,向孫佑賢詢問。

  孫佑賢毫無隱瞞:「雖然暫時還不知這奇石的全部信息,不過有一點已經可以確定,它對師尊的身體重塑以及穩定都有很大的作用。」

  「聽說過女蝸造人嘛。」靈鳩賣了個關子。

  「什麼?」孫佑賢神色茫然不知。

  靈鳩見此就知道這終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世界。

  她身邊的宋雪衣立即就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握住了她手。靈鳩轉頭看去,就看到一雙溫柔的雙眸,讓她起伏的心神一下就安穩下來。

  興致來了,靈鳩就簡單的把女媧造人的故事說了出來。

  「這是黑煞姑娘所在小世界的話本嗎?」孫佑賢聽完後,並沒有相信。

  宋雪衣則抓出了重點,「女媧以泥土造人,奇石如泥,鳩兒的意思是這奇石和女媧所用的泥土有異曲同工之妙。」

  聽到他對靈鳩的稱呼,孫佑賢眼裡閃過一縷疑惑,這稱呼不是第一次聽到了,可是忽然覺得有點熟悉,總覺得他忽略了什麼。這點靈光很快被宋雪衣說的內容壓制,他有點著急道:「真是如此?」

  每一位煉器師,對於這種神奇的材料,都會像餓狼看到肥肉一樣。

  連角落的夏侯乖乖也一下冒出半個頭。

  「只能算是稀釋版本。」靈鳩笑道。

  從她一眼看到奇石的時候,天眼就沒有讓她失望。

  此奇石名為築土,再簡單不過的名字,卻有著無以倫比的奇效。

  靈鳩想,沈家大概還不知道這築土的作用,要不然絕對不會拿出來做煉器大會的獎勵,哪怕是希望煉器師研究出這築土的效用。

  「你知道沈家還有多少這種奇石嗎?」靈鳩向孫佑賢詢問道。

  孫佑賢道:「聽子華所言,不多卻也不少。」這話一出,就看見對面女子無語的眼神,他便又換了個說法,「大概高寬五米吧。」

  這的確不多也不少了。靈鳩心裡有打算,這東西應該怎麼得到手。

  孫佑賢的話語打斷了她的思緒,「黑煞姑娘,如果這奇石真如你所說有那般的奇效,想要從沈家手中換取更多,怕是不易。」

  「那就不換好了。」靈鳩笑道:「你不會把我說的話告訴他們吧?」

  孫佑賢平靜道:「這是黑煞姑娘發現的,黑煞姑娘不願意的話,我不會說。」

  「這就好。」靈鳩點點頭。

  這話題在此結束,孫佑賢看出靈鳩有逐客的意思了,他沒有強留,臨走前說了一句話:「師尊,您的身體就在家中,氣消了就隨徒兒回去吧。」

  夏侯乖乖一句話沒說,在心裡默默的暗罵:回去?回去毛啊!老子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再回去用那個身體,不是打自己的臉嗎?不過,也不能老子的身子任由這渣徒弟折騰,還得找個時間拿回來才行!

  孫佑賢走了沒多久,奎狽後腳就來了。

  這老人家一臉身累心累之色,見了靈鳩和宋雪衣之後,就這麼呆呆站著。

  靈鳩問了句:「看夠了嘛?看出什麼來了?」

  奎狽脫口而出:「小姐,你是上古大妖轉世嗎?」

  靈鳩眼裡精光一閃。

  奎狽才猛然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嚇得臉色一白,跪在地上低聲道:「屬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被小姐的才能震驚了,才會說出那種傻話。」

  他是真的被嚇到了,擅長煉器的全妖,身懷靈力不說,還練出靈器,甚至是天地靈寶。

  這出現在人的身上就夠震動的了,何況是出現妖的身上。

  「起來吧。」靈鳩擺擺手,「這段時間也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奎狽真正累的是心啊,他依舊跪在地上,期期艾艾的說道:「小姐,出事了。」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出事了。」靈鳩表現的很平靜:「說吧,出了什麼事?」

  奎狽一想到剛剛得到的消息,喉嚨一陣發癢,連聲音也啞了:「聽聞西殿主,出關了。」

  「所以呢?」靈鳩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所謂的西殿主是什麼,後知後覺才想起來這是她要認的乾娘。

  「消息上說,西殿主要來的地方,很可能就是這裡。」奎狽艱難的把這段話說完。

  他忍不住抬頭朝靈鳩看去,卻發現女子笑了,笑得挺輕鬆的:「這樣好啊,還免了我們多走一趟,要是碰面更好,也不用再慢慢的找路了。」

  奎狽差點哭了:「……」小姐啊,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啊。

  要是咱們在西殿主出關之前趕回去,就能占到比較安全的時機。可是西殿主主動出現的話,一定知道自己女兒被人殺了,再有人在她面前嚼舌根的話,咱們就死定了啊!

  這些心裡話,奎狽說不出口,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才好。

  他無奈的從閣樓里走出來,哀聲一嘆:「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一抬頭,忽見迎面走來的男子。

  沈浪深也看到了他,眉頭輕輕皺了下,沒有理會奎狽就和他錯身而過。

  這個人身上的氣息……沈浪深不動聲色的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奎狽的背影,心裡對靈鳩兩人的身份更加懷疑起來。這個老人的氣息實在有點古怪,比平常修士更多了一份混亂感。

  正往外走的奎狽並不知道沈浪深在打量自己,他也沒有回頭,一步步的消失在沈浪深的視線中。

  這邊,宋雪衣以為終於有時間和靈鳩單獨相處,門再次被敲響,然後走進沈浪深的身影。

  沈浪深進來的那一刻就感覺到一道讓他差點本能招出法相的危險感,然而這危險感來得快去的也快,並沒有讓他失態,卻也讓他本來打算開口的話語遺忘在喉嚨內。

  「有什麼事?」靈鳩忍著笑道,她的眼眸不斷的往靈鳩的臉色去瞄。

  宋小白這樣還孩子氣的好玩啊。

  沈浪深自然看出了她的笑意,卻不知道她在笑什麼,冷硬著臉色說道:「你們不是打算要去蜱厖縫隙。」

  「可以了?」靈鳩一轉眸,專心的看向了他。

  「今晚就出發。」沈浪深道。

  靈鳩挑眉:「這麼急。」

  沈浪深:「你若不想去了也行,一切看你自己決定。」

  「要是不去,不是我吃虧了嘛!去,說什麼也要去。」靈鳩毫不猶豫的說道。

  這副死不吃虧的樣子看得沈浪深皺眉,暗想一個可以練出天地靈寶的煉器師,竟然是個勢利鬼,真是糟蹋了那樣的好天賦。

  「夜裡月上中空時碼頭見。」沈浪深說完這個話就不再停留的走了。

  靈鳩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背影,摩擦著下巴喃喃:「我很惹人討厭嘛?」

  夏侯乖乖的話語冒出來:「你要真想讓個人討厭你的話,那是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的討厭。」還有一句話,他在心裡說出來,相反的,你要是想讓個人喜歡你的話,那也是恨不得把你捧到手心裡的喜歡啊。

  靈鳩看向走出來的木頭玩偶,笑道:「今天晚上我和宋小白要出去,暫時就不能照顧你了,不如就把你送給孫佑賢,讓他帶帶吧。」

  夏侯乖乖當即就跳腳了,很明顯他馬上就要開始長篇大論,只是誰也沒有想到一道身影冒了出來。

  雲苓飄出,面無表情都乖乖抓在手裡,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可以照顧它。」

  「……呃。」夏侯乖乖一肚子的話就被突然打斷了。

  靈鳩笑彎了眼睛,一拍手:「對啊,差點忘記了還有雲苓。既然你不樂意到孫佑賢那裡去,就讓雲苓照顧你吧。」

  「老子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任何人照顧,老子不需要!」夏侯乖乖反應過來,立即反抗。

  只是雲苓吞了鎮靈塔之後實力大漲,根本就不給夏侯乖乖反抗的機會,將木偶抓著就縮回了自己的本體裡。

  空氣中只剩下夏侯乖乖那聲還沒有消失的哀嚎:「小妖魔,你這個欺師滅祖的禍害啊——!」

  「哎。」靈鳩嘆了一口氣。

  終於只剩下獨自兩人的宋雪衣立即把人抱在自己懷裡,笑著問道:「怎麼了?」

  靈鳩道:「乖乖怎麼就是學不會呢?」

  「嗯?」

  「他怎麼就是不明白,越是折騰越是招人折騰。」

  「我可以讓他不折騰。」

  宋雪衣這句話落下,連靈鳩都打個顫,心想咱也不能太無情了不是?眼巴巴的看著宋雪衣,「其實他折騰得挺可愛的。」

  「鳩兒喜歡可以,卻不能太喜歡了。」宋雪衣捏住她的鼻子。

  靈鳩默默的想:宋小愛溫柔歸溫柔,總覺得溫柔得好霸道……

  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中迅速的流逝著,宋雪衣有心多溫存,甚至兩人獨處的時候,氣氛總是容易升溫,可礙於時間的關係,就算想做什麼也做不了,眨眼之間月亮已經懸掛黑夜之中。

  玄龜島的碼頭。

  這次到來的人除了靈鳩和宋雪衣之外,還有奎狽。這廝聽說兩人又要去蜱厖縫隙後,說什麼也要跟上。

  上次他們兩人去那個上古遺址,一去就是幾個月,可把他給憂鬱壞了。從那次之後,他就覺得無奈的等待比直接面對未免還要讓人難捱,前者是等死,後者卻還能自己掙扎一下。

  何況,聽說西殿主往這邊來了,無論是真是假,跟在小姐身邊總是要安全很多。

  靈鳩見他堅持也沒阻止,只說安全要自己注意,遇到特殊危機情況的話,她可不會為他以身犯險。

  奎狽自然一口答應了下來。

  三人一來就看見了等候在那裡的沈浪深。

  「慢。」沈浪深不耐煩道。

  靈鳩回了句:「是你說的月上中空時。」她指了指天空,來的時間真是超準的好不好。

  沈浪深一哽,懶得跟她爭辯,冷聲道:「走吧。」

  靈鳩眼巴巴看著他,走?往哪走?

  沈浪深雙手結印,背後的法相圖騰浮現,熟悉的人面狼身生著雙翅的法相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畢尢。」沈浪深一躍而上,坐到了法相的背脊,側頭對靈鳩和宋雪衣兩人道:「你們的法相呢?喚出來,跟我走。」

  靈鳩毫不猶豫的聳肩,表示沒有。

  宋雪衣直接就沒說話。

  奎狽明擺著只是個三丹境。

  沈浪深眸子幽深:「如果沒有法相,跟不上我的速度,也承受不住路途的阻礙,那麼也怪不得我不遵守交易的承諾。」

  「如果只需要速度和防禦力的話,那沒問題。」靈鳩朝奎狽看去。

  奎狽明了的把由夏侯乖乖改造過的飛梭拿了出來。

  沈浪深見後,淡道:「那就試試吧。」說完,他就當先走了。

  法相畢尢的速度很快,眨眼之間就到了百米之外。

  靈鳩目測以飛梭的速度跟上倒沒問題。

  三者上了飛梭,同樣御風而行。

  在前面的沈浪深發現後面的身影,見他們真的能夠跟上,對於靈鳩煉器的本事有看重了幾分。

  他本可以讓畢尢把速度再提快,卻沒有這麼做。一者不想有意和靈鳩的關係弄僵,二者也是為了隱藏部分的實力。

  一開始他們走的是天路,大約半個時辰後,畢尢就入了海,奎狽毫不猶豫控制飛梭一起潛入海底。

  這海底和普通的海底不一樣,壓力和阻力都格外的大,難怪沈浪深出發前會說那樣的話。尤其是這只是開始罷了,這一路怕是不短,後面的路只會更加困難。

  然而這難不倒靈鳩他們。

  飛梭經過了夏侯乖乖的改造,防禦力和攻擊力都有了能現的提高,一次遇到海底漩渦風浪的時候,也被裡面的宋雪衣輕易斬破解決。

  這一點同樣被前面帶路的沈浪深看在眼裡,對靈鳩他們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

  十日後,他們通過一處傳送大陣,來到了一片黑暗的海域中。

  靈鳩記得他們並沒有出去海底,可眼前卻沒有一點海水,就仿佛踩在陸地上。

  在他們的周圍是毫無光芒的黑暗,前方更是黑得似乎能發出亮光來,那是一條縫隙,像是海水波浪一般的縫隙,遠遠看著就仿佛是天地的一條破損的疤痕,隨時都會流出鮮血的深沉,巨大滄桑而混亂。

  「來著何人?」一道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里。

  這聲音低沉沙啞,漫不經心的卻震撼人的心靈。

  這是個高手,真正的高手。

  靈鳩感覺到自己的靈力都有點被壓制的感覺。

  「是我。」沈浪深站出來。

  「原來是浪深啊,這是帶朋友來玩?」那聲音話語熟絡,卻依舊漫不經心。

  沈浪深點了下頭,恭敬道:「請厖君引路。」

  那聲音笑了一聲,隨即也不知道從何處射來三道黑芒縈繞靈鳩三人的身邊,「進去吧。」

  靈鳩和宋雪衣對視一眼,感覺縈繞身體周圍的黑芒似乎有牽引的作用,正吸引著他們往縫隙而去。

  三者都沒有反抗,明明看上去挺遠的縫隙不到片刻就到了,近了再看去才發現這縫隙極大,抬頭難以看到頭。

  從縫隙外面依稀能聽見希希嗖嗖的聲音,猶如無數的蟲子在爬動一般,讓人不禁頭皮發麻。

  「蜱厖縫隙從裡面開啟的時間不確定,也許幾日就能出現出路,也許半個月,出路不定,你們若是想要出來,可要抓緊時機了。」厖君的聲音再次出現。

  然後巨大的縫隙黑暗處冒出一條條黑色的觸鬚,和靈鳩三人身體縈繞的黑光融合,靈鳩三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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