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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大隆並沒有入廁用的紙,上廁所都許多用的是竹篾。衛生棉這種東西,自然更沒有。

  就溫宥娘知曉的,冬梅一向用的是用布fèng一袋子樹木灰!

  一想到這,溫宥娘覺得人生都灰暗了。

  只是事發緊急,這也是沒辦法的選擇,冬梅將自己準備給自己用的嶄新袋子拿來的時候,還在上面又加了幾層。

  溫宥娘這才勉強用上了,只讓冬梅叫醒了夏荷,兩人一道換了被子。

  古代女人的月事,大多被視為不詳。所以女人來月事之時,男子大多不會回屋休息,只睡在別處。

  此時來了月事,溫宥娘自然要將孟世子攆出去,只是不知為何,孟世子正在那傻樂,竟是直言,“房間本就不夠,只幾個時辰天就亮了,我坐一坐就好。”

  溫宥娘暗想你要坐在那,我還怎麼睡?

  只不過以為歸以為,溫宥娘最終還是睡了過去,等第二天醒過來,就聽得孟世子說要在鎮子上停留半個月。

  說是溫宥娘第一次來了月事,怕在途中將養不好,最後對身子不好。

  因選的宅子打掃得十分乾淨,溫宥娘與孟世子一行也算得上是提包入住。

  等全部收拾齊整了,溫宥娘才知,竟是孟世子半夜就著人去租院子了,還打著燈籠讓人把屋子收拾了個乾淨。

  因屋子不算大,倒是收拾起來也不算多慢。只是這一份心意,到底是難得。

  冬梅還在一邊對溫宥娘說孟世子的好話,“姑爺是把姑娘放在心裡的,一有事都準備好了的。”

  只可惜那個有心的姑爺,在幾日後就露出了本來面目。

  “夫人月事也來了,有件事為夫想了好幾日,覺得也該提上日程了。”孟世子有些討好的對溫宥娘道。

  就孟世子這神情,溫宥娘就覺得自己能猜到是什麼了,“圓房?”

  孟世子臉一紅,輕輕一點,那模樣竟是比她還要羞澀。

  這人雖然這兩年風吹日曬黑了些,但那黑里透紅的模樣,還是讓溫宥娘嘴角抽了抽,差點沒拿起手邊的軟枕砸向他,讓他別裝怪。

  孟世子見溫宥娘沒甚表情,不得不把自己說得可憐一點,道:“我這都已經二十二三了,人家的孩子,可都會叫伯伯了!”

  溫宥娘一聽,嘴角抽得更明顯了,卻是覺得兩人已經成婚,如今月事也來了,不圓房似乎也不像個樣。

  畢竟她也沒打算跟孟世子幹完這一票就和離,孟世子能力雖然不太讓人滿意,但性子上又讓她覺得還不錯了。

  到底像孟世子說的,沒得為大房勞累一輩子,死了東西還便宜別人不是。再怎麼樣,也得便宜自己孩子才對。

  何況就像孟世子說的那樣,別的人孩子都會叫爹娘出門給在街坊給自個兒爹打酒了。他二十二三的古代中年,連個兒子都還沒,確實看起來是可憐了些。

  溫宥娘同意了,孟世子便去拿皇曆來看期。

  其實一般讀書人,除非大事,看期這種事一般都能自己看皇曆。上面都寫著呢,今日宜什麼不宜什麼。

  精心挑選了個靠近又靠近,其實就是沒甚避諱的好日子。

  在當天殺豬宰羊,除了溫宥娘身邊的人跟孟世子身邊的人,餘下的全不知今日為何主家這般大方。只大家自個兒吃得傻樂。

  等到了晚上,紅燭高亮,臥室里一換而新。

  溫宥娘與孟世子便一人床頭一人床尾的坐著了,搞得跟兩方對談似地。

  最先開口的是坐在床尾的孟世子,只一邊往前挪,一邊道:“夫人,夜深了。”

  坐在床頭的溫宥娘內心簡直是崩潰的,說好的四大霸王呢?別是連個洞房都得矜持半個時辰,還搞毛啊?

  溫宥娘上輩子雖交往得有男朋友,但鑑於男朋友的觀念比較保守,堅決不婚外那甚。因此要說實戰,她是半點沒有,還等著孟世子主動呢。

  誰知道孟世子看起來、似乎、也許、可能也是個沒實戰經驗的?

  這洞房到底還圓不圓了?溫宥娘暗戳戳的想著。她也最多只看過那什麼什麼,還打著那什麼研究什麼的旗號來著。

  這說動手能力,她也沒。

  其實溫宥娘冤枉他孟世子了。孟世子好歹是京城四大霸王不是,哪會沒半點經驗,要沒經驗,都夠他在京城紈絝圈子裡當笑料了。

  他沒敢動的緣由,只因為溫宥娘這兩年在他面前表現得太過於厲害了一些,所以讓人心裡有些沒底,就跟打仗似地,沒底就不敢妄動。

  只等著這會摸到人小手了,攬住肩了,其實膽子也挺大的,直接把嘴往人家臉上湊了。

  其實溫宥娘很想一巴掌把人給拍開,再罵一句湊不要臉的,只腦子又想著要這樣了,今晚還洞不洞房了?

  想著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溫宥娘頓時覺得自己偉岸了起來。這心理一放鬆,就什麼都能順其自然了,包括有些紅得不像樣的臉。

  好在孟世子也不莽撞,只兩人難得的一致溫溫和和的,半點沒像往日的吵鬧那般,就把事兒給辦妥了。

  只日頭高起,軟枕上鴛鴦相枕,一片春光無無垠。

  ☆、第158章

  孟世子帶著小公爺開出的條件進了皇宮,與諸臣商議。

  溫宥娘卻是從六郎那得了一個人,只帶回了國公府,親自審訊。也沒用多嚴酷的手段,她到底也於心不忍,只拿著她一家子一威脅,儘是將甚都抖落了出來。

  想當年那一出剖婦產子,也只有仇氏當年傻得信了。準確的來說,是當初那個廖嬤嬤蠢得信了。

  也不過是這跪在堂下的婦人,早在大婚之前就與別的人心意相通,最後得知有機會與情郎私奔,竟也放大了膽子設了一局。

  “那個叫雙喜的丫頭,去哪了?”溫宥娘問道。

  堂下的婦人搖頭,“奴家那時離去,就已再不曾見得她了。”

  溫宥娘這八年來,走過許多地方,從不曾放棄當初那些人的尋找,只到底一個都沒找著。如今六郎也找到一個局中人,已然已經不錯。

  仇氏確實是被冤枉的,她雖有剖腹得子之心,想要設局卻不知自己已在別人的局中了。沒真剖成產婦,卻也替人背了黑鍋,要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報應。

  溫宥娘本想尋的人是當初溫家太夫人身邊的,如今尋到個能證明仇氏無辜的,也沒多大興致,只是心中還有疑慮,就問道:“當初被抱出那孩子可是你的?”

  堂下的婦人搖頭,雖她是想與情郎私奔,然而自己的孩子卻也是捨不得丟給別人充作jian生子的,這些年也是自己親自帶著的,如今也開始科考。

  這也是溫宥娘拿她兒子一家一威脅她,她什麼都願說出來的緣故。

  嘮叨了半日,那婦人只說出一句溫宥娘感興趣的話來。

  當初那雙喜從來都沒想要過她肚子裡的孩子,卻是自個兒準備了一個來。至於那孩子是誰的,出身為何,這婦人也不知。

  好在那孩子因之前跟著仇伯爺上了戰場,如今仇伯爺戰敗,又換了皇帝,那孩子也得跟著遭殃。倒是讓她放心下來,就算他是謝氏布下的暗旗,也沒機會禍害大隆了。

  溫宥娘本想著如何處置這婦人,是放回去還是怎的。畢竟當初仇氏也確實有害人之心,只是不曾得手罷了,總不能想殺人沒殺死就假裝事兒不存在。要她替仇氏洗乾淨那一身的冤屈,想著當初張氏的死,也不那麼甘願了。

  只這時,卻有下人來道溫家老夫人上門了。

  換了皇帝,溫家老爺最好的下場也不過一個罷官逐出京城,畢竟公子珣再仁善也沒仁善到想用先帝與昏君重用的臣子,特別是在如今世家庶族人才輩出,並不差人之際。

  溫宥娘只讓人把那婦人帶了下去,前去迎接溫家夫人才聽得冬梅道:“老夫人是帶著溫家小娘子來的。”

  如今能叫溫家小娘子的,也只有一個溫長慧,畢竟溫府二房也八年不曾入京了。只一直在邊關上逗留。

  溫宥娘不知溫家老夫人帶著溫長慧上門是為了何事,也得先出去把人迎了進來。

  溫老夫人比八年前更老了,只被溫宥娘扶著進了大廳,卻是跟溫宥娘好好哭了一場。

  雖是時常有信帶回,又各個節氣都有讓人帶禮給自己,可一別就八年,前段日子還聽說孟氏造反了,雖是因溫家老爺乃昏君的重臣所以沒被牽連。可溫老夫人正因府中無事,才想到溫宥娘,一直心驚膽顫許久。

  溫宥娘只得在那把人哄著,“這不是好好的,老夫人可別哭了。”

  等老夫人哭夠了,這才與溫宥娘道:“這京城裡也沒個消停,整日的見當兵的跑來跑去。今日也被抄了一家了,遠遠見著,也是可憐。”

  有了新帝,抄家是難免的,就算不是公子珣上位,換得是太子、大皇子、或者四皇子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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