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章 圍場秋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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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節名:160章 圍場秋獵

  裴元歌眼眸微凝,淺淺而笑:「大姐姐有何指教?」

  「四妹妹很意外吧?」裴元舞雙眼緊緊地盯著她,射出鋒銳而寒厲的光芒,「明明四妹妹在太后跟前這般得寵,又費盡苦心在太后面前說我的壞話,想要打壓我,好為你將來入宮除掉一個強勁的對手。舒嘜鎷灞癹機關算盡,最後還是落空,太后依然懿旨宣召我參加秋獵。四妹妹,你知道為什麼嗎?」

  她在太后跟前說裴元舞的壞話?

  裴元歌挑眉:「大姐姐這話什麼意思?」

  「怎麼?在太后面前進讒言,使得我備受冷落,卻沒有膽量承認嗎?裴元歌,原來你是這種只敢躲在背後暗箭傷人的小人?」裴元舞鄙夷地道,心頭充滿了怨憎和惱恨,若非裴元歌從中搗鬼,裴諸城又一味偏心,她入宮的事情何至於如此曲折?偏偏他們費盡心機,最後還是讓她抓到機會,能夠參加秋獵,和太后親近,這讓她心頭有著說不出的快意,忍不住想要在裴元歌面前炫耀炫耀。

  「進讒言?暗箭傷人?」裴元歌失笑,眼角微揚,「你想太多了。」

  太后是個手段高明的人物,對於像她裴元歌這般靈透卻無心入宮的人,太后會雙管齊下,先將她逼入絕境,再加以拉攏,逼得她不得不靠向太后;至於像裴元舞這樣熱衷宮廷的人,太后反而更喜歡晾著她,吊著她,讓她等得快絕望了,知道沒有太后的幫助,想要入宮有多艱辛之後再下旨給她點甜頭,這樣裴元舞才能夠意識到太后生殺予奪的權利,對太后感恩的同時,死心塌地地為太后所用。

  墮入太后彀中尚不自知,還把責任推脫到她裴元歌的身上,當真是狂妄愚昧!

  從前,裴元歌還覺得,裴元舞算是聰明人,現在看起來,再聰明的人,只要有了貪慾,就難免變得愚鈍起來,容易被人利用。太后的手段,真不可謂不高明,難怪皇帝親政這麼多年,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也不敢輕易去動太后!

  「論容貌才智,我毫無遜色,而且正值二八年華,容華正盛,比你尚且勝了一籌,如果不是你向太后進讒言,我何至於被冷落?」裴元舞怨恨地道,隨即眉眼舒展開來,淺笑道,「不過,縱然你再怎麼耍手段都沒用,沙礫始終掩不住珍珠的光芒,到最後太后還是下旨恩寵,抬舉我,你又能奈我其何?」

  裴元歌靜靜地看著她,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完全不明白她為何失笑,但不知怎地,裴元舞卻莫名感到一陣心虛,隨即又惱怒起來,美麗的眼眸中燃燒起熊熊火焰,直直盯著裴元歌,不肯有分毫錯漏:「裴元歌,不要得意得太早!你以為,現在太后看重你,就意味著你贏了,可以一輩子欺壓在我的頭上嗎?告訴你,這不過是開始,太后只是暫時被假象蒙蔽,總有一天,她會看清楚,我裴、元、舞,比你更好!」

  裴元歌淡淡一笑:「是嗎?」

  這樣的神態,這樣的言行,在裴元舞眼裡,無疑是輕蔑和挑釁,激得她火冒三丈:「裴元歌,你真的以為你比我強?從前只是因為父親偏愛你,打壓著我,這才顯得你出色,但現在,我不會再退讓!但這次的秋獵,我會讓你看清楚,也讓所有人都看清楚,我裴元舞才是最出色的女子,沒有人能夠與我相提並論!你,也不行!」

  說著,憤憤地看了裴元歌一眼,轉身離開,心情激盪翻湧,充滿了怨毒和嫉恨。

  這世道為何如此不公?

  明明她樣樣都比裴元歌出色,卻偏偏處處被命運作弄,以至於步履維艱。為什麼裴元歌能夠輕易擁有她所擁有的一切?為什麼裴元容那種白痴,也會有人為了她而威脅她裴元舞?為什麼父親這樣偏心,只肯為裴元歌考慮,卻處處打壓她……。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會讓所有對不起她的人都付出代價!

  看著裴元舞離去的身影,裴元歌隱約察覺到一股深深的怨氣。

  回到前廳,正看到裴諸城在屋內發脾氣,惱怒地踱來踱去,嘴裡不停地道:「她瘋了!她瘋了!簡直是不可救藥!」裴元舞明明就在皇宮呆過,經歷過皇宮的險惡,居然還是一門心思往裡面湊,實在太糊塗了!

  問明原委,得知裴元舞為了能夠出雨霏苑,居然不惜自殘身體,裴元歌也愣住了。

  用這樣激烈的手段明目張胆的反抗父親,看起來裴元舞是打算破釜沉舟了!以她這樣偏激的個性,如果真的入宮,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亂子?裴元歌根本不在乎裴元舞會有什麼後果,但是裴元舞畢竟姓裴,如果真鬧得大了,只怕會連累到裴府,重蹈章府的覆轍!所以,無論如何,一定要攔阻裴元舞,絕不能讓她入宮!

  秋獵……

  想著,裴元歌輕聲道:「父親暫且息怒,這件事讓女兒來想辦法把!」

  萱暉宮。

  其實,裴元舞倒也沒有料錯,太后現在在皇宮中,的確有些艱難。柳貴妃看似溫婉,卻是個極精明的人,將後宮打理得有條不紊,而且表現上也對太后恭敬有加,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沒有了皇后和章文苑,柳貴妃掌宮,華妃早就不中用了,吳才人是柳貴妃的人,錢才人又是個清高愚笨的,眼看著偌大皇宮,竟然沒一個葉氏的人,太后縱然在後宮中地位再高,也無法插手後宮之事,處處受制。

  除掉了皇后和章文苑,到最後竟為柳貴妃做了嫁衣裳,這種事情,太后如何能忍?

  因此,太后這次命裴元舞參加秋獵,也的確有抬舉裴元舞的意思。

  「……。宣旨後,裴四小姐還特意問奴才,太后娘娘身體可否安康,用多少膳食,著實記掛著您。」趙林慢條斯理地稟告著宣旨的經過,看著太后的神色,忽然有些猶疑地道,「不過……。奴才有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太后轉頭,有些不悅:「說!」

  「是,不知道奴才是不是看錯了,總覺得裴大小姐和裴尚書的神色似乎有些不悅,像是起了什麼衝突。以至於,宣旨後,裴大小姐連跟奴才說話都沒有,就是直盯盯地瞧著裴尚書,看得奴才心裡都有些發毛呢!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趙林遲疑而緩慢地道,邊說邊關注著太后的神色。

  太后微微直起身體:「有這種事情?」

  「奴才也不確定,興許是看錯了也說不定。畢竟,裴尚書疼女兒出了名的,裴四小姐就不說了,裴大小姐雖是庶出,看之前名揚京城時,裴四小姐還默默無聞,想必裴尚書也是耗費了極多的心血才能調教出來的。而且,聽說先前裴大小姐的生身姨娘出了事端,裴尚書一點都沒遷怒裴大小姐,連帶著裴三小姐也沒責難,可見對裴大小姐的疼寵,哪會輕易跟裴大小姐生氣?再說,裴大小姐又是個寬厚知恩的大家閨秀,縱然裴尚書真有不是,一來他是裴大小姐的生身父親,孝字重如山,二來又疼寵了裴大小姐這麼多年,裴大小姐也不可能真跟裴尚書置氣。定然是奴才看錯了!」

  見太后上了心,趙林反而否定了之前的話,處處為裴元舞說好話。

  但人的心思就是這樣奇怪,當你對一件事起了疑心時,別人越是舉出各種不可能的例證,你反而會越懷疑。尤其趙林的話里又處處是陷阱,更讓太后眉頭緊蹙,心中越發思量起來。

  在這種時候,趙林反而不再說話。

  他一直都是個很懂分寸的人,這時候說得太多,反而會引起太后的疑心,還不如不說。

  但太后畢竟是謹慎之人,不會輕易因為趙林幾句話,一點疑心就否定裴元舞,反正秋獵之期將至,到時候仔細查看裴元舞言行再做決定不吃。太后想著,正巧看到張嬤嬤進來,便暫時丟開裴元舞的事情,神色變得十分凝重,關切地問道:「張嬤嬤,怎麼樣?兆遠和李明昊接觸得如何?」

  葉兆遠,就是葉問筠的父親,太后的親侄兒,現在的章國公世子。

  本屆科舉,李明昊同時奪得文武狀元,文狀元倒也罷了,武舉上他露的那手十五連珠的絕技著實令人震撼,聽說也是從小就飽讀兵書,在軍事兵法上也有很高的造詣,幾乎能跟宇泓墨爭一時之長短。葉氏在文官中有著很高的聲望,但在武將和軍權方面,卻始終難以插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沒有合用的人。眼下若是能夠拉攏到李明昊此人,拿到兵權,葉氏的聲勢就遠不是眼下這等局面了。

  因此,太后對拉攏李明昊一事十分關注。

  「回太后的話,章國公夫人傳來消息說,這李明昊的確十分倨傲。聽說他的父親雖然只是靖州布政使司參政,但是靖州刺史對李明昊十分賞識,認其為義子,所以,這李明昊在靖州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驕縱慣的,即使到了京城,也還有些這樣的脾性。所以,即使世子爺親自去見他,他也有些不識抬舉,並沒表現得有多熱情。」張嬤嬤有些不悅地道。

  「究竟是李明昊驕縱,還是兆遠盛氣凌人?」因為廢后的時候,太后本就對章國公府十分不滿,「你給哀家傳話下去,這李明昊是有真才實學的,既然想要拉攏人,叫兆遠至少擺出點禮賢下士的姿態,別一副世子爺,大少爺的模樣。若是讓哀家知道,因為他驕縱自大,失了李明昊這等人才,哀家就揭了他的皮!這個李明昊,對葉氏十分重要,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拉攏到他,絕不能讓他投到柳貴妃或者皇上那邊去!」

  說到最後,太后已經是聲色俱厲。

  張嬤嬤忙應聲退下,去向葉氏傳遞消息。

  轉眼間便是秋獵之期。

  大夏王朝崇尚的是文武兼重,每年的皇室秋獵都是一大盛事。原本,皇室秋獵只有皇室宗族子弟才能參加,除此之外,便是皇帝、太后、皇后等人欽點的高官貴族,青年男女,因此大夏王朝人人都以能夠參與秋獵為榮。放眼望去,綾羅綢緞如波如浪,儘是權貴,為這零落寂寥的秋季平添三分繁華熱鬧。

  按規矩,秋獵伊始,先由皇帝焚香,祭奠天地。

  裴元歌站在一眾受邀而來的官家女子之中,環視四周,忽然看到溫逸蘭一身紅衣,正站在不遠處,遂悄悄走過去,輕輕在她左肩打了一下,人卻躲在右邊。溫逸蘭果然下意識回頭去看左邊,看到的是禮部尚書之女杜若蘭,忍不住道:「若蘭,你叫我做什麼?」

  杜若蘭掩袖而笑,指了指她的右邊。

  溫逸蘭轉頭,這才看到裴元歌,知道被她作弄了,忍不住捶她道:「你這丫頭,見面就作弄我!」

  「溫小姐也別惱,裴四小姐就算想做弄你,也只有這些天了,等你過些天成了親,嫁作秦家婦,整日裡跟秦公子卿卿我我,如膠似漆,就算裴四小姐想作弄你,只怕也找不著人呀!」溫逸蘭為人爽朗,不拘小節,因此杜若蘭倒不拘束,拿她開玩笑道。

  裴元歌聞言又驚又喜:「哦?原來溫姐姐已經跟秦翰林定了婚期?是什麼時候?怎麼都不告訴我一聲?」

  「就在下個月初七!」杜若蘭笑著道,「原本是想等過了秋獵才公布的,不過,我娘是秦溫兩家的大媒,所以別人都還不知道,我就先知道了。裴四小姐,等到初六那天,咱們一起去給溫小姐添妝吧!」這位裴四小姐近來深得太后看重,前程似錦,現在拉近關係,定然有益無害。

  溫逸蘭被兩人說得面色通紅,不住地揉捏衣角,跺腳道:「你們兩個丫頭,處處拿我打趣,我就不信,你們這輩子不嫁人了!」

  「什麼叫打趣?」裴元歌神色無辜,「我們在商量給溫姐姐添妝的事情,好心來做送財龍女,結果這也被溫姐姐你埋怨。若是如此,杜小姐,咱們別去了,還省下添妝的物品,免得花費!有這個錢,有時間了咱們坐一起,弄些小菜,歡言相聚,不比送了溫姐姐這沒良心的好?杜小姐,你說是不是?」

  「是啊,省了給你們做嫁妝!」溫逸蘭瞪了她一眼道。

  杜若蘭掩袖而笑,倒沒想到這位聲名遐邇的裴四小姐,竟然如此平易近人,風趣幽默,絲毫也沒有恃寵而驕的模樣,倒是極好親近,心中暗生好感。

  見兩人似乎上了癮,溫逸蘭深知鬥嘴不是這兩人的對手,急著想轉開話題,隨口指著一處道:「你們瞧哪裡!」她原本是隨手指過去,想要轉移兩人的注意力,沒想到看到所指的人後,倒真的有些驚訝地「咦」了一聲,奇怪道,「她怎麼也來了?」

  那人身著淡青色左衽上襦,蓮青色裙裾,素淡無花,顯得十分素雅柔弱,卻是李閣老之女李纖柔。

  「李閣老也被皇上欽點參加秋獵,想必是李閣老帶她過來的吧!」看著李纖柔秀麗而清癯的面容,杜若蘭也不禁嘆了口氣,道,「說起來,這位李小姐也真可憐,原本金嬌玉貴的閣老嫡女,又被許給了五殿下,眼看著是五皇子正妃,偏偏攤上那樣一個妹妹,弄得自身和五殿下身敗名裂,連帶著這位李小姐也受了連累,如今不上不下地吊著,真是無辜受累。」

  溫逸蘭不解地道:「什麼叫做不上不下地吊著?」

  「你不知道嗎?」杜若蘭微覺奇怪,隨即想到溫逸蘭大大咧咧的性子,便又釋然了,道,「當初皇后為五殿下選定了這位李小姐,雖然沒有正式下旨,但也傳得街知巷聞。結果因為端午節那件事,這件婚事也就黃了。這也就算了,偏偏李小姐跟五殿下的婚事眾所周知,如今五殿下這邊不明說取消這樁婚事,誰敢娶這位李小姐?就這麼被耽誤了!」

  溫逸蘭點點頭:「確實可憐。雖然說李閣老跟五殿下交好,但當初那樁婚事也沒有明確下旨,五殿下只怕也不會明令取消這樁婚事。畢竟,端午節那件事鬧得沸沸揚揚,這才剛平息沒多久,五殿下巴不得別人永遠不提這件事,更不會自己再掀起來,自曝其短。在這樣下去,這位李小姐的終身,只怕真的要耽誤了!」

  「可不是嗎?說起來五殿下等人,這件事也忒不厚道了!」杜若蘭憤憤不平地道。

  隨即,她便想起身邊的裴元歌,正是太后的親信,而她卻公然在裴元歌面前說五殿下的不是,若是傳到太后耳朵里……。想著,杜若蘭頓時嚇得面色有些發白。

  看到她的神態,裴元歌瞬間就明白她在想什麼,微微一笑道:「可不是嗎?女兒家的終身何其重要,居然就這樣被耽誤了。這位李小姐當真可憐得很!」

  聽她話語裡並沒有責怪的意思,杜若蘭才微微放心,又道:「可不是嗎?現在唯一的辦法,恐怕就是找位貴人為李小姐賜婚,才能壓得住這件事。」說著,試探地看著裴元歌,顯然,賜婚這件事,若是讓太后來做,是再合適不過的。

  「我也對李小姐的遭遇深表同情。」裴元歌苦笑道,「可是,就像溫姐姐說的,太后只怕也不願意再提這件事!我說了也是枉然,至少短時間內,太后是不可能理會這件事的。再過段時間,或許還有指望。」

  因為廢后的事情,葉氏已經倍受打擊,再加上最近朝堂上掀出好幾件事情,都或多或少地牽涉到葉氏族人,眼下的葉氏正在風口浪尖上,太后為此已經焦頭爛額,想方設法地想要平息事態,斷不會再這個時候處置李纖柔的事情,再勾起人們對於端午節那件事的記憶,損及五殿下的名譽。

  杜若蘭也了解其中的關竅,暗嘆一聲,道:「這李小姐真是命苦!」

  「若蘭你何必這樣憂心忡忡?我知道,你以前跟李小姐有交情,等過去這段時間,別人都忘了這件事後,還是有轉圜的餘地的,你也不必急在一時。」溫逸蘭安慰她道。

  杜若蘭搖搖頭,道:「你看到她的衣服沒有?是冷色,而且沒有繡花,因為李夫人病了。聽說是因為李纖雨和五殿下的事情,李夫人又氣又急又心疼,李閣老又跟她大吵了一架,話語中多埋怨之意,就積下了病根,病了好些日子。如今眼看著是不成了……雖然說是繼母,但李小姐畢竟還是要守孝三年,到時候她就十九歲了,有這麼樁事端,又有年歲,想說門好親事恐怕就難了。李閣老大概也是因為這個,才帶她參加秋獵,希望能夠在李夫人過世前,先為她定樁婚事,免得蹉跎歲月,唉!」

  說著,忍不住幽幽地嘆了口氣,道:「身為女兒家,所求的不過是樁美滿姻緣,可世上有幾人能像溫小姐你這般幸運,有如此疼愛你的祖父和母親,精挑細選為你選定了秦翰林。」也許是想到了自身,不知道將來如何,神色間不由得有悵然之意。

  「誰還沒有倒霉的時候啊?我之前那件事,不也鬧得沸沸揚揚的?要不是——」溫逸蘭正要脫口說出裴元歌,隨即察覺到不對,忙道,「要不是我爺爺機警,看穿了那個假李樹傑的嘴臉,我現在才真的身敗名裂,死無立錐之地呢!若蘭你也別想太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說不定你將來的終身比誰都好呢!」

  「但願吧!」杜若蘭嘆了口氣,忽然聽到後面有人叫她,邊道,「有人叫我,我先過去了。」

  「嗯!」

  見杜若蘭走開,溫逸蘭才挽住裴元歌的手,在她耳邊悄聲道:「說起來,我真應該好好謝謝元歌你,若不是你,我現在還不知道多悽慘呢!」神態嬌憨,笑意宛然,儘是親昵感激之意,明朗爽快。忽然眼睛被旁邊一處亮色吸引過去,又悄聲道,「元歌,你家大姐姐今日的穿著好亮眼呢!」

  裴元歌望去,眼眸中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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