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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表哥對喬桐都是極好的,若是沈墨不在場,喬桐定然不會拂了表哥們的面子,可沈墨就在她一丈遠處,通過無數個夢境,喬桐知道,沈墨與二表哥十分不睦,她有些猶豫,不敢上前。
這時,喬桐的大堂兄喬業道:“怎麼?這才剛離開喬家沒幾日,你就目中無人了?”
二公子喬良也斥責了一句:“別忘了你自己姓什麼,你母親貪圖榮華,非要改嫁入侯府,你小小年紀,怎的也不學好?你知不知道,祖父都被你氣壞了!”
喬業和喬良的指責,喬桐不願意承認,也沒法算搭理他二人。
喬桐對蕭長恆兄弟兩人道:“兩位表哥,我就不過去給你們添麻煩了。”
說著,她偷瞄了一眼沈墨,想傳遞一個“我很忠心”的眼神過去,而沈墨卻面色微涼,他開口道:“既然喬桐說不願意,幾位就不要勉強了。”
沈墨的存在感太過強大,即便是面對如此權貴,還是不卑不亢的神色,他的嗓音極為沉穩,有種過盡千帆的卓然。
蕭長恆腮幫子鼓動,沒想到那次夏獵也沒能要了沈墨的命,看著喬桐站在沈墨身側,他嫉妒的想要殺人。
喬桐是他的,沈墨每次都試圖搶走本屬於他的心肝肉!這輩子絕無可能!
沈墨丟下一句,這才看了喬桐一眼,示意她跟著自己走。
為了要回小老虎,喬桐很乖順,這無疑又取悅的沈墨。
在喬桐沒有看見時,沈墨轉身與蕭長恆對視了一眼,薄涼的唇微揚,像是在宣戰。
喬桐跟著沈墨離開後,蕭長恆大掌緊握,喬家兄弟兩人很是看不慣蕭長恆對喬桐那般在意。他二人委實不懂,要論起相貌才情,自家的妹妹哪裡遜色了?
這廂,喬桐和黃鶯才將將落座,四處的風言風語就傳了過來。
“喬桐現在不是喬家的姑娘了,她不過是頂著喬姓罷了。”
“既然如此,她憑什麼喊兩位皇子為表哥?”
“她就是喬家養不熟的白眼狼,跟堯氏一樣,是貪圖榮華富貴的,喬二爺無能,自是比不得段侯爺。”
“........”
喬桐聽了這些話,小臉氣鼓鼓的,但她知道自己不能丟了侯府的顏面,故此一忍再忍。
就在這時,龍舟賽正式開始了,一陣鑼鼓聲響,數隻龍舟如箭矢般衝破水面,朝著前方疾馳而去。
雖說侯爺繼父讓哥哥們莫要爭鋒,但喬桐心裡還是隱隱盼著段家能贏,眼下全盛京都在盼著母親被再次休棄,在背後不知說了多少母親和她的壞話。還有謠言稱侯府娶了母親進門是最大的錯誤。喬桐自是氣不過,只盼著侯府蒸蒸日上。
可就在段家的龍舟飛快往前駛出時,龍舟突然溢水了。
黃鶯大驚:“龍舟下水之前,必然經數人查看過,怎會漏水?”
喬桐嗅到了一絲陰謀,她側頭看著沈墨,只見沈墨眉目清冷,如刀斧雕刻而成的面龐毫無表情。
“小舅舅.....”喬桐喚了一聲。
沈墨側過臉來,只問:“你生氣麼?”
很明顯,段家的龍舟被人做了手腳,還沒駛出百丈之遠就沒入護城河了,恐怕段家船隊會成為大魏龍舟賽上最短命的一艘了。
喬桐當然很生氣,她很機智,一下就猜出了什麼:“小舅舅可知,是誰在背後做手腳?”
沈墨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但轉眼就變臉了,抬手敲了她的腦門:“你說呢?”
忌憚段家的權貴雖是不在少數,但近來最痛恨段家的只有一戶。
是喬家!
這廂,歐陽慍氣的想咒罵喬家祖宗十八代了。不過好在是和段瑞一塊落水,就算是她儀態不保,好歹也算是與美人共浴一場了。
觀賽台上的嘲笑聲持續了好半天。
沈墨幾人也沒有繼續觀賽下去的必要了,就暫時離開了觀賽席。
喬桐再次見到歐陽慍與段瑞等人時,他們身上濕透,臉上寫滿慍怒。
段珏氣憤道:“此仇不報非君子!我早就知道喬家會做手腳!”
段瑞:“此事若能篤定就是喬家所為,這個仇今日就要報。”
歐陽慍擺了擺手:“都別說了,的確是喬家無疑,我的人昨日發現了喬家鬼鬼祟祟的出沒在了龍舟附近,沒想到....”
歐陽慍原本是要提及這件事的,但因著段瑞這幾日冷落她,讓她分心了。
果然是美.色.誤人!
幾人很快就商榷好了報復的對策,不過在實施之前,喬桐成為了眾矢之的。
歐陽慍:“表妹,你不會心軟吧?我可告訴你,喬家已經要回了你那十二年的花銷,你和喬家再無瓜葛。”
段瑞老生常談:“喬妹,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你不能胳膊往外拐。”
段珏說:“我相信喬妹是個明事理的。”
沈墨也加了一句:“你選擇站在哪邊?”
喬桐:“.......”她還有選擇麼?就算是此刻去造反,她也得義無反顧的上啊!
“我贊同!”喬桐斬釘截鐵道。
一言至此,眾人紛紛露出滿意的笑容。
龍舟賽分幾批進行,喬家的龍舟還未下水,此刻就放在了觀賽席下面,只等著前一批的賽事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