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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紫媛嘴巴張張閉閉的,就是吐不出半個字,她不禁氣得直跳腳。
“你希望我再點了你的睡穴?”他語帶威脅。
她愣了一下,隨即氣沖沖的朝他比手畫腳。
“小姐,別這樣,單公子也是為你好。”基伯著急地說。
單馭玄直視著火冒三丈的沈紫媛,見她的唇形正說著一句句難以入耳的粗鄙話後,他放棄了。
他迅速的點了她的睡穴,基伯夫婦立刻過來扶住昏睡過去的沈紫媛。他一臉不敢領教的道:“我以為女人似水,但她得改個詞,叫女人似火!”
聞言,基伯夫婦只能尷尬的乾笑。唉,他們真的太對不起她死去的娘了!
單馭玄仰頭著著都快泛魚肚白的天際,忍不住搖頭。她還真能鬧,一個晚上全讓她給鬧完了。
他喟嘆一聲,“大家就隨便打個盹,休息一下,待會兒再一起朝下個鎮出發吧。”
聽出他有意帶他們同行,基伯和芳嬸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因為若沈紫媛醒來發現單馭玄不見了,鐵定會對他們大呼小叫,氣他們沒有留住他。
他們倆對他報以一個感激的笑容後,才扶著沈紫媛回馬車內休息。
“公子?”三元牽著馬走了過來,抬頭著著單馭玄,“為什麼要跟他們一起呢?”
“有些事不是那麼容易解釋的。”他瞥了眼仍靜坐不語的楚倩,“你也進去馬車裡休息,外頭還是冷了點。”
楚倩點點頭,看了他一眼後,才步入馬車裡。
“公子!”三元一臉的不開心。
“別多說了,我們都休息一下。”
三元嘀滴咕咕的,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單馭玄坐在一旁的長椅上。
單馭玄讓他小小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再從包袱里拿出一件薄而暖的絲被為他蓋上。
仰望著微微泛白的天空,他毫無睡意,甚至無一絲疲 備。
他將沈紫媛一行人全攬入自己的羽翼之下,究竟是對是錯?
***
單馭玄在短暫小憩後,已有了決定。
沈紫媛一行人既是從永西來的,他就帶他們回永西去,一方面可以查探楚倩話中的真偽,讓真相水落石出,一方面也能將沈紫媛送回家去,別再纏著他。
家鄭堯守在家裡,為他在父母的墳前插上鮮花、擺上素果。
算算時間,他此番出遊也有半年多,而今已是初春,他是該回去看看了。
單馭玄在確定行程後,便詢問已然步出馬車的楚倩、基伯及芳嬸三人的意見。
“我們當然沒意見,離家好幾個月,也真想回去了。”
“沒錯,真的想家了。”
基伯和芳嬸頻頻點頭贊成。
單馭玄看向一臉蒼白的楚倩,“楚倩姑娘呢?”
“呃,自然是跟著你了。”她惴惴不安的回答。
“那好,我倆可以一起上路了。”單馭玄朝眾人點點頭,接著往端坐在馬背上的三元走去,飛身上了馬背後,拉起疆強帶頭上路。
基伯也趕緊駕著馬車跟在後頭,芳嬸則坐在他的身旁。
而在馬車內,楚倩的心卻是七上八下。
怎麼辦呢?單馭玄居然要跟他們回永西去,這下該怎麼是好?她還有機會殺沈紫媛嗎?
她稍微移勸一下大腹便便的身軀,拿個軟枕塞在腰後,看著靠在軟墊椅上呼呼大睡的沈紫媛。
不,她現在不能動手,單馭玄看來功夫了得,不是個好對付之人,她若殺了沈紫媛,也沒有脫身的機會。
楚倩憂愁滿面,事情是越來越棘手了!
***
風和日麗,鳥語花香,離開了鬧乾旱的永來縣後,一路上已不復見灰濛濛的景象。
行至山區,銀白飛瀑從山頂奔瀉而下,煞是美麗。
單馭玄見這山光水色,便喚眾人休息一下,順便享受享受這醉人的風貌。
基伯和芳嬸根本無心觀賞風景,因為這一路下來,沈紫媛已睡了兩天兩夜。
“呃,單公子,我家小姐她……”
坐在樹下的單馭玄見他們一臉憂心的模樣,不由得一笑,“你們不覺得這兩天安靜許多?”
“這……可是她都沒吃東西,我擔心她餓了。”基伯一說,一旁的芳嬸也跟著頻點頭。
“她差不多該醒了,你們再回馬車裡看看吧。”他微笑道。
聞言,基伯夫婦眼睛一亮,轉過身正好看到沈紫媛已精神飽滿的走下馬車
“這一覺睡得好飽埃”沈紫媛邊說邊走近單馭玄,同時皺著眉看著四周陌生的風景,“奇怪,我怎麼在這兒?為何一點記憶也沒有?”
她不停的在腦海中回想自己和單馭玄最後一次對話是什麼時候。
單馭玄見她粉臉丕變,罩上熊熊怒火時,便猜到她已想起被他點穴的那一幕。
“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的衣冠禽獸,居然點了我的穴道,害我莫名其妙的睡了……”她突地住口,目光掃向基伯,兇巴巴的問:“我睡了多久?老實說!”
“呃,兩天兩夜了,小姐。”
“什麼?”她怒指著一臉平靜的單馭玄,“你卑劣無恥!”
“沈紫媛!”他眸中襲上冷意,“你真的很吵。”
“幹麼?”還想點我穴道?我才不怕你呢0
“我知道你不怕,不過,你不覺得你腰上及額頭的傷都好了許多?還有,你的肚子不餓嗎?”
他不說她還沒感覺,經他一提,她倒是發覺了。
他搖頭嘆道:“你安安靜靜的睡了兩天,傷口也好了大半,這不是很好嗎?”
然而,她聽到這一席話卻一點也不感激,這算邀功嗎?還是故意提醒我,你又乘機當了一次色魔?“
“沈紫媛,你真的很討人厭,我真不知道我家公於幹麼救你!”一旁的三元忍不住搭腔。
“你給我安靜點,大人說話,小孩插什麼嘴!”她對著他怒吼。
“我也不想跟你說話,因為公子說過,好男不與女斗!”就完,三元還朝她做了一個大鬼臉。
“你這個死小鬼,小小年紀……”
“沈紫媛,你跟一個小孩子也能對罵,是不是?”單馭玄真的很受不了她。
她咬咬牙,怒沖沖的美眸掃問他,“好,我不跟他斗,那你呢?什麼叫‘好男不與女斗’?”
“在你的身上不是看得很清楚?”他沒好氣的回道。
“你的意思是我蠻橫?”
他點點頭,見基伯已將一些乾糧拿到她面前,他直睇著她說:“一睡醒就又又叫的,不怕身體受不了嗎?先喝點水潤潤喉,吃點東西填肚子。”
“幹麼一副施捨樣,我吃的東西又不是你買給我的!”沈紫媛嗤之以鼻。
單馭玄冷睨她一眼,“我想該將實話告訴你,從你昏睡那天開始,你那一馬車的人跟馬,吃的、喝的都是靠我的銀袋,你聽清楚沒?”
她柳眉一擰,“怎麼可能?”
“小姐,是真的,我和芳嬸在你離家時,雖然急忙到帳房拿了數百張銀票,但我們這回離家已有四個多月,盤纏真的用完了。”基伯一臉尷尬地說。
“這……你們怎麼都沒提?我還有髻花、珠寶啊,何必用那個人的錢。”語畢,她忙不迭將頭上的綴飾全拉下來拿給基伯。
“小姐……”基伯一臉為難的看著手中的綴飾。
“從這兒到你永西老家,沿路可沒有什麼當鋪可以讓你典當這些東西。”單馭玄冷言提醒。
她頓了一下,“永西老家?我有說要回去嗎?”
“不然呢?”她一睡醒,他心中的怒火好像也跟著清醒了。
“你是什麼意思?那楚倩和她肚裡的孩子呢?”沈紫媛的目光移向遠望著山林一副心事重重的楚倩。
“她的事我自會查個水落石出。”他撇撇嘴角。
“查?查什麼?害她懷孕的男人分明就是你!”她邊說邊大步的走到楚倩面前,“你到底怎麼了?能不能說說話?你到底還要不要單馭玄負責?”
“我……”她正煩惱著二姨太交代的任務不知要如何完成,否則,她和炎坤的婚事無望啊!
沈紫媛不知她的思緒百轉,一把拉起她的手,帶著她走向單馭玄,“這樣好了,這個女人是你的,所以她吃的、喝的當然要算到你的頭上,而我們一路帶她從永西走來,也花了好幾千雨,尤其她每一餐都是好幾人的食量,這算一算,你就送我們一千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