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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成型的藥材都難分辨,更何況這被碾成粉末狀的。
懂門道的所有人都在驚嘆,被碾成末,如果品嘗的功夫再差些,那幾乎就分辨不出來了。
果不其然,第一輪,全部的自行報名的參與者都被淘汰。
同樣的方法,輪到了被舉薦的這部分人。
樂言之進到場地內,一同進去的還有益智仁和另外四個他不怎麼認識的郎中。
場地由百人左右突然變成只有六個人,頓時顯得空了不老少。
藥材的品鑑,到底是大藥鋪的實力強,第一輪沒有一個選錯的,六個人都順利進行到第二個部分,藥材的炮製。
這是一個廢功夫的環節。
威靈仙看到留下來的都是有實力有能力的人選,於是直接決定取掉對藥材辯產地的這種低級測試,直接轉為對部分藥材的精細處理以及炮製功夫。
比如藥材遠志,去芯費工費時,有的藥店不去芯直接賣,有的就會不計成本的去芯。
遠志入藥,有安神作用,但是它的芯卻是讓人心煩的,如果不去芯就會影響藥效。這個環節本來是加在剛才那一撥單獨報名的參與者身上,單獨報名的幾乎都是游醫或者沒有實力的小藥鋪的郎中,他們很多為了節約成本,像這樣的地方很多都不會去專門處理。
不過現在只留下有實力的大藥鋪,這點成本本來就不算什麼,而為了保證藥效和口碑,他們都會細緻的處理這些藥材。
不過這樣去芯的功夫,在炮製的種類里也只能算是基本作業,通常都是交給最普通的藥工來處理,而接下里威靈仙選擇的項目,則是真真正正考驗實力的地方,那就是切割。
要說費事的處理還有去須,除毛的種類,不過這些活計,如果沒有經驗的人,用一個下午專門處理一個黃連的須,也是能處理到非常不錯的地步的。
切割可不一樣。
一個藥鋪有沒有實力,就要看他有沒有南刀房。
有加工廠的藥店就少之甚少,再加上南刀房,幾乎就可以說是一個藥店實力的象徵。
不過現在留在這裡的六個人,有三家藥店都擁有自己的南刀房。
最終選誰,就看著南刀房的功夫做得如何。
有南刀房就有北刀房,當初樂言之的“言之堂”開業後,樂言之曾帶著南宮毅去參觀過他的後院,那時南宮毅心不在焉,根本沒有記清楚哪個房間是幹什麼的,也沒有體會到有南刀房是一件多麼牛的事情。
現在他才明白過來,當初樂言之對了一個有些冷清的房間充滿了那麼多的希望。
場地內沒人面前都擺好了工具和藥材,藥材分別是西洋參,半夏,檳榔,玉竹等細貨,條件是參與的人要將這些全部切割完畢,這次講究完成時間,以及完成的精準度。
最後六個人的所有完成品根據完成時間綜合評測,這次的評測御藥房也會參與進來,最後將會選擇一個合格的人來做太醫院的供藥方。
一聲銅鑼響,人們各就各位開始認真地切割。
丁公藤還是坐在參與者區域內,南宮毅也沒有離開。
這時人群中有些騷亂,引起騷亂的不是百姓,而是官員區域的部分。
有一定裝飾豪華的轎子緩緩停在人群後,下來一個端莊秀麗的女人,身後跟著兩個丫鬟。
官員這邊都紛紛向這個女人行禮,女人帶著丫鬟目不斜視的往前走,人們自動讓開道路。
一直走到最前排,這個女人才在一個男人身旁幽幽坐下。
皇上側眼看了一眼剛剛坐過來的皇后,皇后微微欠身。
這下子身後的官員坐不住了,這場比試進行了這麼久,他們居然誰都沒有發現坐在第一排的那個人是皇上。
他們看到他坐在南宮大將軍身邊,第一反應是別的將軍,或者是太醫院的某位,誰都沒有往皇上那裡想,過了這麼久才知道,居然皇上也來觀看!
皇上微微抬手,身後的騷亂頓時平息下來,人們繼續安安靜靜的看場內的比試。
場內的六個人,沒有一個因為場外的動靜而分了神的。
官員都在皇上身後,沒有誰會看到皇上看著場內的情況是用一種什麼樣的表情,如果看到了他們會驚訝,那絕對是一個慈父看著兒子的寵愛又欣喜的表情。
皇上是門外漢,看不出來切割的門道,他只是一味的覺得自己的兒子肯定會比其他人要強很多。
太醫院和御藥房的可不這麼認為,他們死死的盯著這幾個人手中的動作,有時皺眉有時欣喜,有時甚至露出驚訝的表情。
所有圍觀的人,包括百姓和官員,都被場內的氣氛所感染,紛紛屏住呼吸靜靜的看著他們的動作。
這時一個人從場外拼命擠到場內,路過南宮射的時候南宮射發現這個人是換了裝的趙公公。之間趙公公隱藏著一臉緊張,裝作若無其事的擠開南宮射,坐在了皇上身邊,同樣仔細的觀看者場內的動靜。
趙公公跟皇上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看著的是場內同一個人。
自從趙公公坐過來,後面的人更加確信了這個坐在前排的是皇上無誤,於是人們都有一種不明原因的激動。
趙公公裝模作樣的坐了不到一刻,扭過頭來表情顯得對場內情況很有興趣而且很有自己看法的跟皇上耳語評論場內的情況,實際上傳到皇上耳朵里的聲音卻是,“皇上,前些日子奴才派出去打聽的事情有了眉目,現在那人正在宮內等著跟您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