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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有一種那樣的感覺,就是你從沒有去過一個地方,但是當你第一腳站在那裡的時候,你卻覺得你來了已經不止一遍兩遍了。
樂言之就覺得自己現在處於這個感覺中。孟堯是自己臆想杜撰出來的,藥材也是自己做夢夢到的。其實這裡一開始就什麼都沒有,就像現在這樣空空如也。
面對這個熟悉又不敢相信的環境,樂言之下意識的伸手去握著那個玉佩。
握了大半天,樂言之才從迷茫中回過神來,仔細的盯著手裡的東西,炫富,奢華!自己捏一捏,是實物!
果然!自己不是做夢!
確認了事實,樂言之才放大膽子輕輕走進去四處尋找他想要的痕跡。
果然不出所料,曾經孟堯躺過的那個牆角,最內側卡了一張紙。樂言之小心翼翼的把它抽出來,打開,上面的字體筆鋒剛勁。
“做事留一線,日後好想見!玉佩為信物!見字銷毀!”
樂言之有種想咆哮的心,但是卻沒有敢咆哮的聲。
狠狠的把紙撕個稀巴爛扔到柳河,就像把一聲不響消失的孟堯大卸八塊一樣,仿佛這才解了他一直憋著的一口氣。
MB啊,讓你耍帥!!MB啊,讓你耍老子玩兒!!
這徹底要留一個燙手的山芋在身上了啊!!!
內心默默咆哮完這邊,又開始惦記徐三那邊。要不是南宮毅這倒霉催的,他才不會惹這麼多麻煩事上身。
轉過身背對著山中破廟,正準備下山離開,樂言之的頭腦忽然靈光了……
一身冷汗迅速遍布全身,不爭氣的腿軟馬上讓他跌坐在地!
這不科學!這不是真的!!不可能有這種事情!!!
樂言之事後把這一切都歸功於這段期間雜事太多,所以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樂言之突然想到,事情不對,真正的事實根本就不是他眼睛看到的這樣!
孟堯說走就走了,他那身體怎麼打掃的破廟?
這麼多天來廟裡除了孟堯,樂言之再也沒見過其他東西,逃跑的戰俘不可能隨身攜帶紙筆,他怎麼給他留的書信??
孟堯躺門板多少天,次次見面都不能起身,甚至不能翻身。但是樂言之天天給他帶的水和乾糧數量不少,孟堯每天吃得乾淨,那麼……他是怎麼上的廁所?
破廟裡並沒有聞到異味!
……
神!謝謝你保佑我沒死!!!
樂言之的打擊(二)
京城南宮府。
南宮射“啪”的狠拍一下茶几。
茶盞發出磕碰的清脆響聲。
南宮毅可憐的跪在南宮射面前,這個姿勢已經保持了將近一個時辰。
“越大越不像話!”南宮射渾厚的聲音帶著怒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竟敢自己私定終身!你讓我們老臉往哪兒擱!!”
“哎……”坐在旁邊的南宮夫人嘆了一口氣,看著南宮毅搖搖頭,轉而對南宮射說道:“老爺,這孩子一時半會估計說不通,你這麼生氣也不是辦法,不如先回房,等我私下裡再找他談談。”
南宮射怒其不爭的盯著南宮毅,“呼”的一下站起來,從鼻子裡重重的“哼”了一聲,一甩衣袖,轉身向內宅走去。
南宮夫人趕緊站起來跟張上,背著手一個勁兒的朝南宮毅打手勢,讓他趕緊先回房休息。
等二老都出了內廳,南宮毅失落的長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來回搓著發麻的腿腳。
自從那天離開延京縣,南宮毅就一路日夜不停快馬加鞭往回趕,腦子裡無數遍的閃著樂言之看到聘禮後驚訝和欣喜的表情,還有這些日子樂言之見不到他只能每天對著玉佩睹物思人的憂傷。
天剛蒙蒙亮南宮毅就回了南宮府,下了馬一刻都沒有休息直奔父母屋子裡來。
結果沒想到,會被拒絕。
而且很乾脆的被拒絕。
理由只有一個:門不當戶不對!
腿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南宮毅這才有點覺得疲累和飢餓。一次求不成就求兩次,兩次還不同意就三次,父母總會同意的,但是前提是自己還有精力跪著。
南宮毅想到這裡,扶著椅子站起來準備回自己屋裡吃點東西休息一下補充體力。
剛推開屋門,竟然不是想像中冷清的樣子,桌子上擺著還在冒著熱氣的粥和一盤精緻的小點心。
咦?!
還沒有“咦”完,南宮毅的屁股就已經落在椅子上,三下五除二,桌子上面一掃而光。
摸著肚子躺在床上,拿出來樂言之給他的繡花白綾蓋在臉上,手枕在腦後開始想對策,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再睜眼,太陽已經偏西,南宮毅摸了摸又感覺有些餓的肚子,準備再去找父親求情。
沒想到剛出門,母親南宮夫人就進來了,後面跟著一個小丫鬟給他捧來一盤吃的和熱乎茶水。規規矩矩的放在桌子上後就退了出去。
南宮夫人拉著南宮毅的手坐到桌旁,給南宮毅倒了一杯茶,心疼的看著這個小兒子。
“娘?”南宮毅有些受不了南宮夫人那種寵小孩子的目光。
“毅兒,娘沒想到,娘幾乎快忘了這件事情,你也要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娘還當你是個孩子,算下來,你今年也十八有餘了,你爹也習慣當你是小孩,畢竟你在家裡是最小的,你有中意的姑娘是好事,你爹也是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才亂發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