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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國囚犯?”劉德在鄙夷的說道,“如果只是囚犯這麼簡單,這鎮北大將軍也不至於背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聽說這金國的逃犯,他是金國的一個皇子,這只是聽說。不過那金國的皇子,就是再逃,他身上那傷,估計沒等回去就得把命交代了。”

  “哎……”魯明義嘆口氣,惋惜又同情的說道,“可惜了這鎮北大將軍,在咱這兒坐鎮多少年了都沒出過差錯,就跑了一次囚犯,那邊逃犯還生死不明,這邊兒到把命提前交代了!可惜啊可惜!”

  說起這延京縣,地處岳國北端,柳溝鎮則又在延京縣的北端,地處要害。上有水關長城坐鎮,下有柳河蜿蜒盤繞,不過這裡還有一個重要的作用,就是處罰重犯。按照自古沿襲下來的律法,只要是北部的戰爭,不管是敵國的戰犯,還是當朝的罪臣,都在這裡的城外問斬。

  這次的鎮北大將軍就是如此。

  不過更有意思的是關於問斬時間的區別。這裡流傳的一個說法就是,午時整問斬之人,魂魄健全。午時三刻問斬之人,就連魂魄都被斬滅,再也無法投胎超生。

  這鎮北大將軍就是被定為次日午時三刻於城外問斬。

  這邊樂言之可不知道縣衙發生的事情,一大早就背著重重的東西吭哧吭哧爬山。將要進行的整個手術過程昨晚他已經演練過千百遍,雖然不敢說肯定萬無一失,但是起碼做到了心中有數。

  推開那個依舊吱呀作響的木門的時候,太陽已經將這片山頭照亮。

  孟堯由於喝了水吃了些乾糧,身體有些力氣,樂言之進去的時候,他已經不再那個角落窩著,而是換了個地方繼續躺著。

  他看到按照約定果然大清早就來了的樂言之,感到有些驚訝。本來以為昨天樂言之說的話都是他臨時的藉口,逃離這裡的藉口。

  再說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開口就說能救他,孟堯也當做是玩笑。同樣的,樂言之說自己其實是個男孩這個說法,孟堯也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但是事情就是這麼出乎意料,樂言之他又來了。不但人來了,還抱來一大堆的東西,一進門就毫不客氣的咣咣鐺鐺全部擺在他身邊。

  看著這麼一排酒罈針線布條,還有一罐味道難聞的膏藥和一堆奇怪的丸藥,孟堯不解的盯著樂言之。

  樂言之覺得,這個人並不是真正的可怕,因為為了生存誰都可以兇狠起來,但是如果生存不是必選條件,那麼這個人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威脅。

  再說他是來救他的,如果趁這個機會孟堯會置樂言之於不利的話,那麼相等的,孟堯的生命也會出現危機。再說孟堯看起來並沒有那麼傻。

  樂言之沒有理會孟堯那種急切的不解的眼神,自顧自的收拾著手頭的東西,不慌不忙道:“你的傷如果就這麼放著,最後你會被感染而死去,到時候你喝再多的中藥也無濟於事。想活命,你還得聽我的。”

  孟堯點點頭,“姑娘你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你不管我,我也是一死,你管我,我還有一半存活的希望。”

  經常征戰沙場的人都知道,一旦受傷,輕則流放,重則補刀。“古來征戰幾人回”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的。

  孟堯自然也知道。

  他開始抱定的想法是,只要順利逃回去的時候還剩一口氣,而不是死在半路上,哪怕僅僅是告知了本國岳國大將作戰的方式,這一死也值了。

  不過就在這僅僅不到一天的時間,孟堯被樂言之這麼一折騰,心頭居然莫名其妙的產生一種強烈求生的欲望。

  只要能活,讓他做什麼都行。

  樂言之無奈的長嘆一口氣,“說了我不是姑娘,你還叫我姑娘,”隨即莞爾一笑道,“不過愛信不信,我只是來給你治療的。”

  孟堯被樂言之這一笑差點晃瞎了眼。

  樂言之繼續做著手術前的說明,他想像著自己是一個真正的大夫,站在這裡跟病患講著注意事項,擺清利弊,“不過醜話說在前,我可沒有這個手術的經驗,再怎麼說,我也才大二啊,屍體碰過一次,觀摩倒是有過幾次,我也是為救你才豁出去的,到時候萬一有個什麼醫患糾紛,你可別來找我!”

  孟堯皺著眉,聽著這些一知半解的話,使勁兒的琢磨著大概意思。

  樂言之把要用的東西全部擺好,接著就上前解開孟堯的衣衫。

  孟堯臉不由得一紅。

  樂言之隨即找了團棉花,沾上烈酒清理著難看的傷口。

  孟堯疼的嘶嘶直吸氣。

  “啊!”樂言之一拍腦袋,“忘了跟藥鋪買麻醉用的東西了。”然後愧疚的看著孟堯,“這可怎麼辦?等下還得剜你爛肉……”

  孟堯繼續嘶嘶吸氣,將信將疑的問道,“真的沒買?”

  “沒買!”樂言之斬釘截鐵的回答。

  孟堯閉眼流淚,生肉被剜這事兒,他從小也只是聽教書的先生說過,可是從來沒經歷過。就光逃亡這麼一點路,忍受這刀傷的苦,就不知費了他多大的精力了。他都覺得如果這樣他都能活著回去,那麼以後就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他的。

  突然孟堯感到下巴被捏開,嘴裡被塞進來一團東西,睜眼一看,原來是樂言之脫下自己的薄外衫,將一部分團成團牢牢的塞進他嘴裡。這下連話都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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