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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誰知白莫塵嘴邊反倒浮現出一絲笑意,“該還了。”

  他口中那位“曲兄”名叫曲留時,十六年前武林盟主的位置上坐著的,就是他。

  如果不是當年北域事端,或許他如今還同妻女在江湖盟過著瀟灑日子。

  “曲兄的命,自然是要你還。”林葉冷笑著上前,眼中晃過瞬間的狠戾,恰好與白莫塵對上視線。

  寒光乍現,林葉手中不知何時握了一把匕首,“我只幾位長老心中憂慮,了結魔頭便由我蒼悠山來做。”

  幾人一驚,剛想上前勸阻,卻聽見白莫塵先發了話。

  “聽說你此次是帶著盟刀來的,”白莫塵忽然笑看向他,從腰間取出一物,“實在是巧啊,盟符在我這裡。”

  庭中只剩下周圍不懂事的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嘈雜聲,一股肅殺之氣在幾人之間鋪展開來,白莫塵明明被擒,卻沒有半點敗者的模樣。

  盟符在魔教之人手上,實在滑天下之大稽,取他性命,盟符威嚴何在?放過他更是不可能。

  桃鈴在房頂上看見白莫塵被押,心中仍舊捏了把汗,小聲問身邊的男子:“什麼計劃,要伯父去冒這樣的險呢?”

  白墨卻是站起身,朝底下拱了拱手,“江湖盟房頂景色不錯,幾位前輩把家父帶去,可是要敘舊?”

  她循著白墨的目光看去,只見那幾人已經過來,抬頭看著她二人,常柳眉頭緊擰斥道:“休要亂來,那是覃前輩的徒弟!”

  桃鈴一愣,呆呆地瞅了白墨一眼,十分配合地蹲在房頂上抖了三抖,半餉傻不愣登蔫蔫兒道:“房頂……房頂風好大……”

  房頂風大不算說謊,加上她跟下面幾人說話本就沒有底氣,聲音顫顫巍巍,話傳到那幾位長老耳朵里,就是實打實的害怕。

  可憐了好好一個小姑娘居然被小魔頭看上了。

  “白墨!把人放了,你爹可是在我們手裡!”常柳氣急,差點也要飛身上房頂動手,全然忘了本應該最擔心桃鈴的那位老前輩此時竟然還在飯桌前樂悠悠吃著飯菜。

  桃鈴抹抹額上冷汗,偏頭低聲問白墨:“怎麼辦,你不會也要一個人跟他們一群人打吧……”

  這樣下去父子倆都被抓,算是個什麼計劃嘛?

  白墨只是伸手揉了把她的頭,偏頭朝她淺淺地笑,轉而對下面幾人道:“我帶前輩的徒弟上來看風景,你們卻將我父親抓去,這……”

  常柳順水推舟:“放她下來,便饒你一命!”

  只見白墨凝思片刻,隨即摺扇收在手心一拍,皺眉道:“就依前輩的話來。”

  桃鈴還沒有弄清楚狀況,手裡便被白墨塞了一個什麼東西,一陣天旋地轉,人已經被他帶到了庭中,眨眼的功夫男子卻又退了回去。

  “晚輩這就不打擾幾位前輩雅興了,告辭。”

  常柳幾人甩袖冷哼一聲,招手叫來幾個年輕俠客跟上白墨,而後紛紛圍上前來查探桃鈴有沒有事。

  “那小子可有做什麼逾矩之事?”

  桃鈴愣愣地搖頭,緊了緊掌心握著的桃花釵,這是剛剛白墨從她頭上取下來的。

  白墨方才的聲音不大,但她聽得清楚。

  “有事便撥動花蕊,我就在這附近。”

  也不知是何緣故,她握著這支釵子,惴惴不安的心忽然也就靜了下來。他是白墨,一定不會有事的。

  覃巍山姍姍來遲,嘴裡還嚼著飯菜,過來隨口寬慰了幾句就將桃鈴領回了房中,說是不想再與此事有所牽扯。

  魔教堂而皇之找上江湖盟的事很快便在武林之中炸開來,如此蔑視正道,實在是很難不引起眾怒。

  一連三日,桃鈴都被師父關在房中不讓隨意出去,時間並不長,但一個人待在陌生又空曠的房中,沒人陪她說話,也沒有東西可以打發時間,只有偶爾用膳才能到江湖盟的其他地方透透氣,便是度日如年。這要放在在平時,她絕不可能忍得住這麼長的時間。

  但即使師父沒有明說,她也知道這幾日老人家也是在暗中做些什麼事的,若她這時候小心一些偷偷溜出去,桃鈴敢打賭師父不會有空來捉她。

  當然,她一點也不想給師父和白墨徒增麻煩了。

  整整三日,她都是在江湖盟下人過來端茶倒水的時候才有機會問一問外頭發生的事。

  林葉還是沒能說服江湖盟的人立即處置的白莫塵,抓住白莫塵次日晚上,他同江湖盟幾位長老大吵一架不歡而散,之後兩天卻都出奇地沒有再提過那茬,仿佛他此番前來江湖盟就只是為了敘敘舊喝喝茶。

  就算是桃鈴,也能看出來林葉的反常。然而她被白墨和師父有意地同這些事端阻隔開來,像是中間被隔上了一層薄紗,她只能朦朦朧朧眼看著事態變化,卻又無法靠近。

  這日晚上她握著釵子趴在桌上發呆,剛用過晚膳肚子還有些撐,就著搖曳的燭火漸漸來了瞌睡。昏昏沉沉之間,耳邊突然響起一陣熟悉的鈴聲。

  幾乎是一瞬間,她一個激靈從桌上彈起來,晃晃腦袋看著手中的釵子。

  這是白墨撥動的釵子?

  還在思索中,窗口處便發出微弱的“嘎吱”聲,桃鈴循聲看去,男人手持摺扇背著月光已經緩緩走至了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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