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六章 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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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人較為木訥,只會垂著頭,彎著腰,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那個說話的男子目光稍稍一轉,當見到顧誠玉之時,他的瞳孔微縮,臉上有了一絲異樣。

  不過一瞬,便又恢復了之前那副老實的憨厚模樣。

  周圍的百姓聞著這股惡臭,都敢怒不敢言。

  一個收夜香的,查得這麼仔細做什麼?難道還有人會躲在夜香的桶里?那還不得熏死了?

  這些官差真是吃飽了沒事做,還不如早早搜查了,進城來得實在。

  一大清早進城的,則是小商販居多。有人挑著自家種的菜,還有雞鴨魚等。

  還有的挑著自己編織的籃子、簸箕等生活用品,大家都急著進城,占個好位子呢!

  衙役從懷中掏出兩張紙,與兩人仔細對比之後,又看了看外頭髒兮兮,散發著惡臭的大木桶。

  本想掀開看看,可實在下不了手,最終還是揮了揮手,打算放行。

  顧誠玉在剛才衙役掏出兩張畫像之時,就微微湊上前看了看。

  發現這畫上的兩人畫得十分抽象,都是一臉的絡腮鬍子,瞪大的眼睛,只在髮型和大致臉型上有些區別。

  他不禁抽了抽嘴角,就這樣的畫,能抓到這兩個通緝犯還真是奇了。

  至於為何要抓他們,這兩張畫上倒是沒有,看來還得看城門口的告示。

  顧誠玉掃視了一番身後兩人的面龐,見兩人皮膚黝黑,均是濃眉大眼。

  隨後他又將目光投到了兩人的脖頸處,他發現對方衣襟內側漏出來的肌膚比臉上的肌膚顏色要淺許多。

  顧誠玉也沒在意,古人穿衣服都是一層又一層,又不能像前世那般打赤膊,身上的皮膚白皙些也是正常。

  目光無意中一轉,他突然發現這兩人抬手時,手腕處露出的皮膚竟然比手上白了不少。

  這就有些奇怪了,按理說莊戶人家做農活肯定是少不了的。

  農夫挽著袖子和褲腿下地是常態,怎麼可能手腕處和手上會有兩種不同的皮膚狀態?

  心裡存了疑惑,顧誠玉對這兩人倒是多了幾分關注。

  人群慢慢往前移動,顧誠玉隨著長龍往前挪步,在靠近城門口的時候,終於看見了告示上的內容。

  窮凶極惡的殺人犯?殺人後潛逃了?告示上頭寫的是這兩人不但搶了一戶農家的錢財,還將一家五口都殺害與家中,放火將農戶家燒得一乾二淨。

  顧誠玉看完之後,就有些納悶了。就算要搶人家銀錢,那也不至於要將一家子都殺害吧?

  即便被人看見臉又有何關係?反正這古代也不像前世那樣科技發達,只要他們不是本地人士,作案之後流竄到別處,用上假的官憑路引,難道官府還能抓得到他們不成?

  殺人這不是多此一舉嗎?這殺人可比搶劫的罪名重多了,常人誰會這般做?

  除非搶劫者與主家有著深仇大恨,他們的目的不在搶銀子,而在殺人泄憤。

  且既然有了畫像,那肯定是有了目擊者,那目擊者為何又逃過一劫?難道目擊者躲在了通緝犯看不到的地方?

  顧誠玉搖了搖頭,他總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尋常。

  好不容易進了城門,顧誠玉帶著茗墨直奔上次投宿的客棧。

  這次來應南府,顧誠玉並沒有帶上茗硯。他將茗硯留在了杭天府,好監督那邊的情形,以便及時稟報給他。

  ......

  「你可看清楚了?真是那人?」推著獨輪車的其中一人問向另一名男子,語氣中帶著些疑惑。

  「千真萬確,此人長得十分俊美,我絕不會認錯。」另一個男子壓低了聲音回道。

  「主子不是交代說要避開此人嗎?沒想到咱們都來了應南府,還能碰上他,當真是陰魂不散吶!」

  「可不是?之前不是說此人這會兒在杭天府嗎?怎麼會出現在應南府?那咱們的計劃還要實施嗎?」

  「暫且等等,先把找人的事兒給完成了再說。此人是個變數,可別賠了夫人又折兵,還是穩妥些得好。」

  兩人推著獨輪車往南邊的巷口走去,那邊是平民居住之地,一般王老漢收夜香也都是從此地開始。

  「不如咱們利用一下這個李太行?」

  「不成!此人太過奸猾,咱們還是按照主子的命令行事,可別自作主張。否則,主子一旦怪罪下來,咱們都擔待不起。」

  顧誠玉和茗墨找到客棧,什麼都沒管,先睡上幾個時辰再說。

  幾個時辰之後,顧誠玉揉了揉乾澀的雙眼,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擦黑了。

  「大人,您醒了?」茗墨端著一個銅盆從外頭進了屋子,準備伺候顧誠玉洗漱。

  「有沒有打探到李太行這幾日的動向?」顧誠玉起床穿好衣服,到銅盆面前掬了一把溫水淨面,這才覺得人清醒了些。

  「這幾日李大人府上的應酬似乎不少,據說今兒晚上還宴請了城中那些排得上名號的商賈。」

  茗墨將手中的巾帕遞給了顧誠玉,顧誠玉接過帕子的手一頓,「宴請了商賈?」

  他雙眼一厲,好一個李太行,這是聽到了杭天府的風聲?

  「災民到了城門口,他怎麼應對的?」顧誠玉將帕子搭在了木架子上,隨後走至桌前坐下。

  「災民昨兒晚上就到了應南府了,李大人讓人嚴守城門,還加派了巡夜的差役,禁止災民入內。只是他本人並未露面,只做了這麼些應對。」

  茗墨仔細回想了一番,應該沒什麼遺漏了。

  「丁十六呢?他沒將本官的親筆信交給李大人?」顧誠玉的臉色微沉,這李太行果真是個老油條,這是不將他放在眼裡?

  「自是給了的,昨兒天快擦黑的時候,丁十六他們就到了城門口。他進城之後,便去府衙處角門處遞了您的帖子和親筆信,將這些交給門房之後,門房只說叫他稍等。可丁十六等了許久,便再沒了下文。」

  茗墨說到這裡也十分憤慨,這次大人的信上還隨了一封帖子,上頭蓋的是大人的官印。

  這李大人將丁十六拒之門外,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家大人可是皇上欽點的欽差,這李太行難道會這般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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